第3章 被欺負
事後,莫子期也和自己好些話,每次棉花糖都想去和對方搭話的時候。
他都會嬉皮笑臉跑到別的同學那裏扎堆,就像是刻意躲着她一樣。
忍着心中泛起的難過,棉花糖紅着眼睛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前面的女同學轉過頭,好奇地問他們兩人怎麼了,她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到最後乾脆就趴在桌上,課也不聽。
聳着紅鼻子,直抽抽。
沒有注意到身側黑眸會在不經意時看向自己。
棉花糖兩顆兔牙就一直咬着下唇,等到了放學。
身邊再次早早地沒有了蹤影,想起媽媽說今天沒法來接她,可能要自己走回家,她下意識就想到了莫子期。
他也總是一個人回家,自己跟他家就住一塊,可不可以就藉此機會單獨與他相處,解釋清楚,然後重歸於好。
畢竟不和同桌說話,讓她太難受了,她的本意也是希望莫子期能變得更好,不受到傷害。
結果,棉花糖在學校門口轉悠了半天,也沒有看到莫子期的身影。
心裏猜測他估摸是早就回去了,才邁出短短的步伐回家走,嬌俏的小臉寫滿了低落與失望。
一直到她路過一個幽暗的巷子口。
眼白劃過幾個高大的身影時。
她頓住,腳默默往後退了三步。
轉過頭,看見四五個高年級的正將莫子期圍堵在角落裏,掛着不懷好意的笑容,伸手要錢。
她抿了抿嘴,躲在一旁不敢出聲。
“喂,快點,中午就跟你說了吧,把錢帶過來,剛剛見到我們就想跑是幾個意思。”
穿着紅衣服,比莫子期高大半個身子,貌似是六年級學生的男孩推搡了他一下,不耐煩地說道。
“沒有。”
大男孩皺了皺眉,故作很牛叉地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提高嗓音說道:“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莫子期一把拽過他湊過來的頭髮,趁他不注意扯到自己面前,對着他耳朵一頓大吼:“我說沒有錢!我沒有錢!聽到了沒有。”
“卧槽,你他媽,老子的耳朵快聾了。”捂着不斷震音的耳朵,男孩毫不猶豫踹了莫虞寒一腳。
力氣之差,讓他連擺好的防禦姿勢也沒有用。
身子撞到了牆上,莫子期疼地直皺眉。
從身側兩人的膝蓋處,他轉過頭看向躲在暗處一直盯着自己的棉花糖,剛想張嘴讓她救他。
可是話到嘴邊,根本說不出個東西來。
想着自己這些天對棉花糖惡劣的態度,他心道,就算自己讓她幫忙,她也不一定會有所作為。
指不定還會牽連她。
默默閉上嘴,莫子期被對方強行從地上拎起,雙腳離地,掙扎毫無用處。
手腿在空中揮舞着,想要打到那個小混混身上,卻被一把給扔到了地上。
“媽的,叫你帶錢你不帶,哥幾個,上!”
紅衣男孩唾罵了一聲,心裏火冒三丈,抬了抬手比了個手勢。
幾人忽然上前一步,將莫子期作為中心點圍成一個圈。
開始用腳踩他,踹他,毫不留情,帶着過癮凌虐般的嬉笑。
他雙手抱着頭,感受力道大小不一的拳頭和猛踹如細雨般落在身上,疼得直叫喚。
直到耳邊忽然想起巡邏警衛威嚴的粗嗓。
“你們在幹嘛!”
身上那些捶打才立馬停了下來。
“快走快走,警衛來了。”
悉悉索索地腳步聲,離莫子期越來越遠。
又聽見一道步伐似乎邁得很輕的聲音,在走進自己。
他緊繃的身子鬆開,有些狼狽地看向滿臉擔憂的棉花糖。
諷刺地嗤笑了一聲。
最後,還是被她給救了。
莫子期不用想,也知道警衛是她喊得,畢竟一般來說,警衛巡邏是不可能注意到小衚衕口的。
只有棉花糖,這個傻子才會這種危機時候動點腦子,叫人過來幫忙。
他默默的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原本乾淨的白襯衫變得臟污不堪。
氣氛尷尬,莫子期甚至感覺此刻都不敢看棉花糖一眼。
他緊抿着嘴,半晌,才彆扭地開口道:“那個……謝謝你啊。”
臉一紅,棉花糖因為這大半個月以來聽到對方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而興奮不已。
連忙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沒有沒有,不用謝,我也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
然後再小心翼翼地盯着莫子期,猶豫道:“李老師的事,你不怪我了?”
瘦弱的身子一頓,眼眸垂落,莫子期回想起前段日子家裏人跟自己的再三囑咐和告誡。
終於明白李月的目的,以及被摧毀得一絲不剩的美夢。
他下意識手握成拳,淡淡地嗯了一聲。
“真的嗎?太好了!”棉花糖驚喜道,趕緊上前親昵地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漬。
被那些忽然發臭嚴重的水溝嗆得直咳嗽,棉花糖趁着莫子期沒什麼話要說,正準備拉他一起回家。
頭頂忽然一黑,被人用麻布袋給一把套住。
她心急如焚,拍着麻袋的邊,尖着嗓子喊道:“幹嘛啊!誰呀!你是誰啊!救命啊,莫虞寒,救命!”
而莫子期也被人給用麻布袋給裹住,連逃跑都沒來得及,就被對方一把從地上拎起,抗到了肩上。
聽到呼救,他也一臉茫然。
只能盡量平復那劇烈起伏不定的情緒,口齒不清地回應:“我在,棉花糖,我在。”
“莫子期,我——”
砰的一聲悶響,莫子期在並不嚴實的麻袋裏,隱隱約約看見有一個人拿起了鐵棒揮向了另一個麻袋。
而棉花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立馬急的額頭冒汗,剛喊出“棉花糖三個字。”
自己也是頭部劇烈一痛,昏了過去。
衚衕巷子口,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李月冷笑着,接過從另一處陰影走來的大漢給的三疊子厚厚的錢,踹了地上的兩人一下。
隨意道:“這兩個,給你們了。”
大漢沒說話,輕而易舉便將兩個七歲的孩子扛在身上離開。
留下李月在原地興奮地數錢。
結果發現還少了一張,朝男人離開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罵了句“媽的,狗赤佬。”
儼然沒有了半個月的春光瀟洒,沒有再穿乾淨的衣服,也沒有在畫上精緻的妝,全然像是比她實際年齡還要大上十歲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