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錢都去哪了？
“判官大人，我有新的思路！”唐埃蒙拍桌喊道。
“怎，又怎麼了？”判官的臉又緊繃了起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這場庭審還沒有結束，本律師認為，這個案件還有需要討論的地方！”
唐埃蒙站起身來，努力剋制着眼神的飄忽不定，用最大的嗓門說道。
“到這種地步了，還要死撐？”御飛星冷笑道。
“不...這不是死撐！這場案件，確實還有重要的問題沒有討論！”
唐埃蒙雖然心中發虛，卻也只能硬着頭皮大喊道。
“如果能管好你飄忽不定的眼睛，你的話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御飛星繼續冷笑。
判官也敲了敲驚堂木，面容嚴肅地對唐埃蒙問道：
“你到底還想說什麼？如果你所說的問題真的有討論價值，本官便破例讓這庭審繼續下去。如果只是毫無意義的廢話，本官就給你定罪了！”
可惡，真是被逼到了絕境啊...唐埃蒙默嘆一口氣，高負荷地思考着一切突破口。
雖然他信誓旦旦地說有東西必須要討論，但是這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的虛張聲勢罷了。如果讓判官宣判，那麼一切都完了。
我到底是遺漏了什麼呢？總感覺這次的審案里還有讓我在意的地方...唐埃蒙用力將拇指戳在腦門上，就像是工業時期的資本家一樣，奮力壓榨着每一顆腦細胞的剩餘價值。
唐埃蒙抱着腦袋苦思冥想，卻聽到身旁的衛兵們開始不經意地交談起來。
“喂，我們等會去哪裏吃啊？”
“要不去城東的蘇家麵館？”
“不行，別去那兒！那家的老闆貪得無厭，總喜歡宰人錢！”
“他連咱都敢宰？不怕老子把他店給掀了！”
...
...
麵館...說起來我也餓了，好幾天都沒吃飽...不對，這不是重點！“錢”...對了！就是“錢”！
唐埃蒙突然恍然大悟，不禁面帶感激地看向了兩個衛兵。
那兩個衛兵也是有些詫異，不知唐埃蒙為什麼要露出這副表情。
“這小子也想和我們一同去吃？”
“得了吧，他馬上就要吃斷頭飯了！”
兩個衛兵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唐埃蒙猛得一拍桌子，氣勢十足地對說道：
“就是錢財！這個案件遺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沒有討論，那就是這鏢車上押運的到底是什麼！而且，這些押運品到底有多重要，才使得真兇不惜僱人將林家運鏢隊的人全部解決，又將山賊們殺人滅口？”
判官聽言后也突然恍然大悟，似懂非懂地說道：
“善哉！你說得似乎有些道理。本官聽了這麼久的庭審，到現在也不知道這鏢車上到底押運的是什麼東西，才引得真兇下這般狠手。”
“判官大人，別被他給矇騙了。”御飛星卻立刻搖了搖手中的紙扇，說道：
“這押運車上有什麼寶物，這個骯髒的罪犯不應該最清楚嗎？”
六扇謎語人給老子閉嘴！...唐埃蒙又是猛得一拍桌子，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一派胡言！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是真兇，休要血口噴人！”
“哼，足夠的證據？”御飛星也用恐嚇的語氣說道：
“本吏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但這不代表你就能夠獨善其身！你可是我們六扇門經過數日調查，推斷出的最大嫌疑犯！”
“推斷終歸是推斷！你若是覺得用這種沒有根據的推理就能冤枉好人，那麼現在的你，很卑鄙！”
唐埃蒙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你...你這骯髒的罪犯，竟敢如此出言不遜...”
聽到這話，御飛星又微微咧開嘴，顯得有些氣惱。
“肅靜，肅靜！”
見氣氛又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判官連忙猛拍驚堂木，制止了兩人。
氣氛安靜下來后，判官便嘆了口氣，說道：
“本官認為，辯方的問題有討論的意義。此案雖為劫鏢案，但我等似乎將重點都放在了兇殺上，而忽視了搶劫部分。雖然林家隻字不提，但是想必他們也很在乎這些押運品的去向吧。”
“哼！”御飛星咬了咬牙，只能作罷。
看來判官也被六扇門蒙在鼓裏啊...唐埃蒙長舒一口氣。雖然他執意要討論這一點是為了聲東擊西拖延時間，可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現在的局勢對他來說就是個半死局，御飛星無法完全證明他有罪，他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可在這種情況下，判官和民意多半是會傾向御飛星的，這樣僵持下去的結果就唐埃蒙唐會被判刑。
也就是說，這次的討論至關重要。如果他不能得出有效的線索，那自己的結局還是死路一條。
“那麼，讓我們開始討論吧，”唐埃蒙呼了一口氣，對御飛星開口問道：
“你們六扇門既然負責調查此案，那想必有問過林家家主，這趟被劫的鏢車裏押運的是何物吧？”
可此話一出，御飛星的臉卻好似凝固了一般，緊鎖着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尷尬對視了片刻后，唐埃蒙用拇指摁了摁額頭，試探性地問道：
“你們不會...沒問過吧？”
“休要空口污衊我們六扇門的辦事能力！”御飛星卻激動地反駁道：
“我們當然向林家詢問過了！但是，林家只說這趟鏢車裏只有一些銀元與絲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貨物。”
“但是這也許不是真話，御大人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呢？”唐埃蒙露出一副認真的表情看着御飛星：
“若只是搶劫普通的貨物，那麼這起案件的真兇未免也太偏激了。劫匪們根本就沒有必要這般趕盡殺絕，那些林家鏢師們也該選擇保命逃竄，而不是以命相護...”
“而真兇殺人滅口的理由也是謎團，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山賊們到底搶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值得真兇與那些山賊反目成仇，痛下殺手。”
“可是...這也不過是你毫無根據的推斷罷了！”御飛星咬咬牙，勉強反駁道。
廢話，就允許你當謎語人，不允許我隨便扯淡嗎？...唐埃蒙又呼了口氣，對御飛星問道：
“根據你們六扇門的調查，你們在這附近有發現大量埋藏財寶的痕迹嗎？”
“...沒有。”御飛星沉默片刻后，冷聲回答道。
唐埃蒙微微蹙眉，又順勢問道：
“那麼我再問你，近日在這楓羅城周遭地帶，有發現來路不明的絲綢和金銀元在市場流通嗎？”
“...沒有。”御飛星似乎不太情願局勢被唐埃蒙主導，卻只能如實回答。
真，真沒有？...唐埃蒙聽后，也顯得有些驚訝。他思索片刻后，捏着下巴道：
“這就很奇怪了。我其實非常好奇，為何先前的庭審中，你只關注兇殺的部分，卻對山賊們搶了什麼，搶了多少錢隻字不談？就算人命比錢財更加重要，也沒必要刻意忽略那些被劫走的財物吧？”
“難道說...你在隱瞞什麼？”
“又或者說…林家想要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