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航出事了!
陳姨不在的這些天,除了第一天情況異常,有點為難和尷尬,其他的日子一如從前。張遠航早出晚歸,與陳曉婉基本見不到面,兩個人也樂得相安無事。
陳曉婉算算時間,再有兩天陳姨就回來了,在陳姨不在的這一個星期,沒請鐘點工,這偌大一個家也被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自己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回來可以跟陳姨好好撒個嬌,炫耀一番了。
陳曉婉得意時間不長,就發生了一件讓她六神無主、焦頭爛額的事情,起因就是張遠航。
這天晚上,陳曉婉一如既往的靠在床上看書,聽到一聲巨響后,她慌的扔了手中的書,汲了拖鞋,飛奔出房間,一眼就看到擺放在樓梯旁的花瓶,竟然碎了一地!
陳曉婉腦袋嗡了一聲,那花瓶,雖然不知道價錢,但她也從陳姨口中聽說似是明朝的東西,雖然誰都不識貨,誰也辨不得真偽,但既是有此一說,陳曉婉就信了,那可就是古董啊!怎麼也不能便宜!而且貌似是當時結婚的時候,哪個老總送來的賀禮,送了兩個來,寓意成雙成對,這一下子就形單影隻了……
這下犯大錯了!陳曉婉心有餘悸的看向始作俑者,是他!張家的小少爺張遠航!可這一眼,讓陳曉婉更加心驚膽戰起來。
張遠航整個人癱坐在樓梯上,一隻手抓了欄杆,將全身的重量倚了上去,一隻手背覆在額頭上,最讓陳曉婉觸目驚心的是,他白袖口上暈染了一片血色,從陳曉婉那個角度,還可以看到紅色的血順着手流下來的情景。
陳曉婉捂了嘴跑下樓梯,蹲在張遠航面前渾身發抖。
他的手掌上還嵌了花瓶碎片,血不停地流下來,陳曉婉幾乎要暈了過去。
緊閉眼睛的張遠航,此時微睜開雙眼,看到陳曉婉驚慌失措的樣子,將覆在額頭上的手放了下來,抓欄杆的手使了力,想掙扎着站起來。
陳曉婉看到他動,慌張的用雙手按住他的肩,嘴裏胡亂地叫着:“你別動!別動!怎麼辦?我怎麼辦?”看到張遠航虛弱的表情和他袖口上越來越大片的紅色,陳曉婉又怕又急,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張遠航看到眼淚不停的落,鼻子哭得通紅的陳曉婉,大口喘着氣,無力的開口:“叫小許……送我去……醫院。”簡單的一句話,停了三次才說完。
陳曉婉這才反應過來,給小許打了電話,聽到小許的聲音后,感到踏實了許多。掛了線,眼淚便不似之前那麼洶湧。
“你,你怎麼,怎麼樣?”帶着哭腔,還在哽咽的陳曉婉,伸手觸了觸張遠航的額頭,冰冷的手指觸到的是一片滾燙的汗水,陳曉婉突然醒悟:“你還在發燒?你沒按時吃藥嗎?”
張遠航搖搖頭,也不再說話,這下又惹來陳曉婉的眼淚:“陳姨說過讓我提醒你的,我沒做好,完了,怎麼辦?”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假,陳曉婉此時的狀態就是一個小淚人。
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眼淚!
張遠航實在有心無力,頭暈的恨不得死過去,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楚,耳邊凈是她嚶嚶的抽泣聲,讓他心煩意亂。幸好,小許很快趕到,將他送去了醫院。
張遠航在醫院裏這一住,就住了一個星期,住的是奢華的單人間。這期間,老爺子來看過幾次,每次醫生護士甚至連院長都畢恭畢敬,估摸着老爺子雖從部隊退了下來,但影響仍非常大。
陳曉婉管不得這些,她的心情一直處在低谷中。
陳姨回來後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對陳曉婉第一次嚴詞厲色的指責,指責她為什麼沒提醒張遠航及時吃藥和吃飯,導致他會病的那麼虛弱,以至於不僅碰倒了花瓶,還因身體失重,一手壓在碎片上。
陳曉婉自知理虧,在醫院裏被護子心切的婆婆奚落的時候,也沒敢吭聲。公公一如既往的不發表意見,陳姨一直在責備自己,就連一向疼自己的爺爺,也沒和自己說一句話,一門心思在自己孫子身上。
陳曉婉像個多事又多餘的人,默默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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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一個人虛弱的時候,有一個人在身旁,是很溫暖的吧,雖然守在男主身邊的女主很無助,幫不上什麼忙!但唯一的一個人,就兩個人,近距離的對話、接觸、哭泣,這樣多多少少會促進感情升溫的吧!這個,也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