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分歧
“我現在終於能感受到疼痛,肚子真的好痛。已經可以感受到疼痛,感受到真正的或者。雖然很不情願,但為了不讓那個人知道我殺了人,所以我必須殺了你。啟太先生。”趙瑞舉着電話,聽着淺上藤乃慢慢的說著話。
“不要!快住手!”一旁抱着頭倒在地上的奏啟太終於忍無可忍,一下子撲了上來,把電話搶走,掛掉了電話。
趙瑞也沒有在意,把書包放在地上,管狐獸也盤坐在里奏啟太不遠處的桌子上,趙瑞坐了下來,看着跪在一旁的奏啟太。
此時的他們在奏啟太的藏身地點,位於一個公園內部的小房子裏,讓人下意識地認為這其實是一個工作人員的房間。奏啟太為了躲避追殺,已經在這裏躲了三天了。
“說說吧,她為什麼追殺你。”趙瑞微微低下了頭,語氣很輕的說道。
奏啟太先是仔細的看了看坐在那裏的趙瑞,分不清現在趙瑞是什麼心情,想了想他和藤原山心關係咽了咽口水,畢竟藤原山心給他們留下的痛太深了。
奏啟太小心翼翼地開始說道:“當時我們綁架了那個怪物,但是被您發現了。藤原先生把我們送到了泰國。”
聽到這裏,管狐獸疑惑的看向了趙瑞,趙瑞倒是沒有什麼特別驚訝的,畢竟之前藤原山心經常將令自己很不痛快的人送到泰國,而且他的屬下有一個好這口的。
奏啟太發現趙瑞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就只好繼續說下去:“我們回來之後氣不過,就有綁架了她。我們先是毆打她想要將藤原先生那裏帶來的痛苦發泄在她身上,但是後來卻發現無論我們怎麼折磨她,她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就像一個人偶一樣。”
趙瑞推了推眼鏡,另一隻手在自己腰間的腰包上摩擦。
“後來有一天,有一個同夥用鐵棍狠狠的重擊了她的後背,她終於有了感覺。看着她那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我鬆了口氣,她也是個人啊。”奏啟太接著說道,說著說著語氣漸漸的輕鬆了起來,“後來老大用刀子刺她,但是老大的手卻被扭曲了,之後就··”奏啟太沒有說完,接下來的事情趙瑞也差不多能猜到了。
趙瑞緩緩地站了起來,將自己的黑框眼鏡摘下來放在一邊。
“我大概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趙瑞從腰包中掏出了些什麼東西,現在他的身上沒有了之前那種一看就覺得這個人很平和的氣質,“剩下的交給我好了。”
“所以你可真是個濫好人。”蒼崎橙子和兩儀式異口同聲地對着站在那裏的趙瑞說道。
趙瑞此時已經將眼鏡重新戴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所以你就把他帶回來了?”看着地板上那個已經軟成爛泥,被打到昏迷不醒的奏啟太,沒有戴眼鏡的蒼崎橙子不滿意的說道,“你接下來想要做什麼?”
“和她見一面,再和她聊一聊。”趙瑞微微的低下了頭,有些猶豫的說著。
“你這白痴,所以說你是個濫好人了。她是說不通的,為時已晚了。在達到目的之前她是不會停手的,不,說不定就算達到了目的,她也不會停手的。”兩儀式背過身去,看向了窗外。
趙瑞有些疑惑的看向兩儀式:“式,聽你的這種語氣,你認識淺上藤乃?”
“當然認識了,而且見過面了。”兩儀式突然回過頭,看向趙瑞,“那天她和鮮花在一起。”
“和鮮花。”趙瑞有些後悔了,沒想到為了解決這個事情反而和真兇擦肩而過,自己早應該想到的,“那她還在上學?”
“不,從案發那晚,她就沒有回過學校或者回過家。”蒼崎橙子雙手托着下巴,看着趙瑞,“昨天之後,鮮花也沒有再見過她。總而言之,她現在處於失蹤狀態。”
蒼崎橙子頓了頓,換了個較為輕鬆的語氣說道:“接下來要動粗了,你和奏啟太獃著這裏。”
“動粗?你們打算對淺上藤乃做什麼?”
“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戰鬥是避免不了的。”蒼崎橙子靠在椅背上,說道。
看過委託的趙瑞皺了皺眉頭:“她並非無差別殺人啊,我認為是可以協商的。”
“剛剛你也說了,將頭目用刀刺向她看作她復仇的開始的話。從那晚開始計算的后兩天,式遇到了她,她卻沒有傷口,也就是說明她根本就沒有受傷或者說是痊癒了。”蒼崎橙子嚴肅的看着趙瑞,“也就是說只要她在腦海中想起自己被凌辱的經歷,她就會感覺到傷口的痛楚。所以說這是不可控的。”
趙瑞想起了一直捂着肚子的手。
“並不是這樣的橙子。”靠着牆的兩儀式否認了蒼崎橙子的話,“她的身上的確是存在着痛楚。淺上藤乃的痛楚還在她體內。”
“嗯?傷口已經癒合但是痛楚卻依然留在體內嗎?”蒼崎橙子皺起了眉頭。
“無痛症。在被鐵棒打到後背之前她是沒有任何反應的,也就是說她感覺不到疼痛。”趙瑞低着頭說道。
蒼崎橙子點燃了香煙,忽然感覺有些諷刺,輕蔑地笑了笑:“也就是說那幫傢伙全力揮擊的鐵棒暫時治好了淺上藤乃的痛覺缺失症吧。出自感覺到疼痛的她,才有了復仇的念頭吧。”
“沒有疼痛嗎?”趙瑞抬起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和你這麼說吧,趙瑞。沒有感覺就是什麼都得不到,粗暴點說,就是沒有身體。換句話說也就沒有了活着的感覺。”
“所以說,她感覺到了痛苦之後,就感覺到了活着的感覺。”趙瑞正視着蒼崎橙子。
“這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一想到她還要繼續殺人我就噁心到想吐。”兩儀式閉着眼睛,一臉不爽的說道。
“近親憎惡嘛。”蒼崎橙子又笑了出來,“果然你們這種傢伙就不能聚集在一起。”
“我可能會出一下遠門,式,不要亂來。”趙瑞嚴肅的背起書包,向外走去。
雖然趙瑞有些委婉的說著,但是還清醒地兩個人自然能聽懂趙瑞想幹些什麼。
“嗯?還有調查的價值嗎?”蒼崎橙子抽了口煙,感嘆道。
“也不知道亂來的是誰,所以說糊塗病是治不好的。”兩儀式背對着向門外走去的趙瑞,忽然語氣鬆了松,頭無力的靠在牆上,“我會努力下試試。”
趙瑞笑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