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季宇の場合

番外:季宇の場合

【番外:季宇の場合】

我單獨一人獨自先回了威尼斯,自己躲在屋中喝咖啡的時候,boss和季宇就回來了——

boss意味深長看我一眼,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季宇則上前,見我要離開,抓着我欲言又止。我當然明白他想說那夜的事,就隨意編了個謊,很爛的謊言,說是一個女孩為他解了毒,還承諾會為他找到那個女孩。

他答應了,並說謝謝。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一顫,不小心紙杯落地,咖啡灑了一地。

他還想說什麼,接了一個家族裏急事的電話后,便匆匆離開了。

我看着那灑了一地的咖啡,忍不住又哭了。

就算越來越像個娘們,可我還是想哭,因為季宇真的沒有關於我的任何一丁點印象。

還有,這杯我最喜歡的星巴克,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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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清這樣有多久了,我和季宇玩起了幼稚的躲避遊戲,我總是避免在他身邊出現,能躲即躲,能逃即逃。可不知為何,他總是能很快找到我。

畢竟我那聰明絕頂的boss十分了解我的心,總是無意間製造我和季宇單獨相處時間,我曾向boss抱怨放我一馬,不要撮合我和季宇根本沒希望的兩個人了。

boss只是抓了我的手語言,笑說:“韓澤,你會得償所願的。”

我想繼續追問,boss已經轉着輪椅離開了。

後來,又過了這麼久。

風雲變幻,時間走逝。

一場傑克戰役后,boss沒了,mz里只剩了我和季宇,沒有了boss的mz已沒有存在價值,我與季宇商議下,將mz剩餘資產做了估算分量,散了mz,帶着泰晤河邊火化的boss骨灰去了英國一個小鎮裏。

我們建了一座薔薇園,種滿了薔薇花,將boss的骨灰灑進了花圃里,也將那個人送到了薔薇園中。

儘管對那個人十分的恨。

可他是boss不惜用命去換的結果,我和季宇沒有向他多說什麼,只是在他昏迷的時候,將那個人送到了薔薇園,觀察一段時間后,便離開了。

他受了boss催眠,眼睛不知為何也失去了能力,血紅色的眼睛漸漸蛻化,變成了平常的黑色。

他醒來后,已不知自己是誰,也不記的任何事,只是喃喃着一句話,“好好的……活下去……”

也許今後,他還有許多事要學,也許今後,他還有着長長的路要走……

可是,我和季宇選擇不再干涉他的生活,也不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不管他的說話語氣,他的動作,他的眼神,他的生活習慣,和那溫純一笑,與boss那麼同出一轍,我們都知道——

活下去的,只是一個承諾。

死去的人,永遠不會復生。

boss,永遠不會再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我們暗自觀察他,確定他每日只是種花,看書,品紅茶,有時坐在輪椅上沉默不語,偶爾坐在園子正中作畫,沒有任何危險性后,才終於離開了薔薇園。

那日花開的正好,季宇說,“韓澤,他坐在輪椅上睡覺的樣子,和boss真的很像。”

“為什麼不殘疾卻喜歡做輪椅呢?”我仰頭看天空,“也許,記憶可以封鎖,可以遺忘,可有些情感,仍是會殘留吧。”

不知是因為他曾讀了boss的記憶,還是因為最後那一刻,boss傾盡所有催眠了他的記憶……我和季宇清晰看到他坐在椅上,閉目沉睡,夢靨中……

喚了一聲知知。

mz散了,我也要繼續回韓氏醫院,季宇也要繼續回季氏奮鬥,我們出了薔薇園,互相告別。

季宇說:“韓澤,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我看着他,“人生數十載,不枉認識你這個知心朋友。”

“朋友……”他說著,用我不懂的眼神看我,“是啊,朋友。”

我揮揮手,轉腳離開了。

這次,是我先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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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了y市,繼承醫院,開始接受家裏的相親,準備找個女人,安安分分相敬如賓,好好生活,做一個正常的男人,過一個平凡的人生。

忘掉我那段從未得到過的過去。

一年冬天,我又遇見了一個意外。

醫院裏,我見到了祁歡樂,她大腹便便,看到我的時候,很驚喜叫住了我,仍然是十分活潑的語氣,健朗的聲音,“韓澤,原來真是你!天哪,你怎麼這麼多年還這麼年輕,一點都沒變。”

我笑應,和她寒暄,聊了一會兒,她忽然問我,“你不想知道我和季宇分手的原因么?”

“這個看你自由”,我呵呵一笑,“八卦可不是我的習慣。”

她抿唇一笑,問我:“你小時候經歷過車禍吧?”

“你怎麼會……知道?”我訝異。

“你小時候車禍,是被季宇救的”,她這麼說著,“當時他還是個孩子,只從車底救了你一個人,他再跑去救車裏的大人時已經斷氣了,他送你到醫院的時候記住了你的名字,他一直認為你母親的死與他有關,是他沒有能力相救,對你一直深感愧疚,所以才在找到你時,高中轉到你的學校去照顧你……”

季宇是個爛好人,會有這種想法我自然信。

可季宇,當時救我的命的人,是季宇么?

原來那麼多年前,我們已經見面了么?

“哦,回到正題”,祁歡樂拍了拍腦袋,“他剛開始和我在一起時,我就感覺他心裏有人了,在威尼斯的時候是我提議的,還有家人給予的壓力,要他給我機會,和我談一場戀愛,三年時間,如果他還是忘不掉心裏的人,隨時可以分手。

他答應了,以此換來了回國上大學的機會。

他在威尼斯本來可以申請更好的大學,卻執意要回來。

他在威尼斯一直沒什麼精神,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我一直以為那就是他的性格呢,可後來才發現我錯了,回國=后,他見了你,眼睛明亮入星,嘴邊一直帶着笑。

開始,我不懂,因為談戀愛三年,什麼都是我主動,他漠然接受,從不回應。所以我確定了,他真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我頓了一下,“或許他是心中有人了。”

“你不會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吧?”祁歡樂喊了一聲,瞪大眼看我,“季宇曾和家人冷戰抗爭了幾年,就是因為曾經那場事故,一直被反對和你來往,季宇堅持不與你斷絕關係,季老爺子又十分頑固,大怒之下對季宇實行了資金封鎖,季宇畢業後有段時間一直居無定所,生活緊迫,後來一直到家族出現危機的時候,才又將他召了回去,接受了他的選擇。”

我怔忪。

那些年他消息全無,我也選擇了隱藏,我過的風生水起,卻不想,他卻如此頹廢消弭。

“他一向待人好,又善良老實,和家人做下約定就不會擅自打破,他直將家族恢復興旺后才又設法找你”,祁歡樂幽幽一嘆,“可憐我做了這麼久的擋箭牌,才發覺,他喜歡的人,原來是你。”

我腦中轟然炸開,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直望着前方發獃,僵硬難行。

季宇,喜歡我。

怎麼可能?

渾身僵了一下,我搖頭,“他不是最噁心這種東西的么,別開玩笑了。”

祁歡樂不可思議瞪着我,“可當時說噁心的人,不是你嗎?”

我頓了一下。

祁歡樂笑了笑,“提供這麼多信息,記得幫我產檢打折哦。”

我站在原地不動,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那時季宇僵硬的動作和難看的神情,以及那看着我,令人看不懂的神情……那原來,不是厭惡么?

我冰涼着雙手,看了眼腕上手錶,看着日曆,發了呆。

又是兩年了。

我與季宇,又是兩年沒見了。

我渾噩着走出了醫院,漫步走到了曾經的高中校園裏,雙手插進大衣兜里避寒,眼中浮出了哀光……

當初,為什麼我要放棄表白呢?

當初,為什麼我要那麼決絕的說再見呢?

因為悔恨,所以此刻,我竟然沒有勇氣去拿起手機撥打季宇的電話,問一句是真是假,問一句他是不是真的喜歡?

天空泛起昏藍色,鵝毛雪花從天空洋洋洒洒落下,飄到了我的面上,肩上,和衣上……

默默的,我走到了當年的教室里,這間學校在我畢業后不到兩年就已廢棄,因為地段沒什麼商業價值,丟棄在這裏沒人整修,也沒人拆除,保持着以前的模樣,佈滿塵埃待在原地……

我朝前走,以前不曾關注,現在才忽然發現,原來很多課桌桌角的有刀刻的名字,很小,不是特別顯眼,當初又在書冊蓋着的位置,更不易發現,現在空蕩了,卻顯的十分明顯。

我想起多年前學校里曾有過很幼稚的傳言,如果,你有向守護的人,就在桌角刻上她(他)的名字,總有一天,會夢想成真的。

我放慢腳步,走到這角落裏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下意識朝那上方桌角去看……

有名字。

漂亮的刀工,剛毅漂亮的字。

韓澤。

我的心一暖,拂了灰塵,坐在桌上,緩緩趴了上去,有倦意襲來。

雪越下越大了。

好像有誰來的腳步聲,踩着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我被腳步聲驚醒,抬起頭,看到下着雪的天氣竟然出了太陽,照的整個雪地一片泛白,明亮刺眼。

“請問”,門前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校長室在哪裏?”

那人的肩頭積了一層的雪花,粟色大衣上處處雪痕,還有他的發上,面上,睫上,都沾染着點點白色,可唯有那目光,十分耀眼,漂亮。

季宇……

我倏然想起,今天,是多年前,我們相遇的日子。

他慢慢走了過來,踱步到我面洽,俯身望着我,溫和一笑,“韓同學,看來你也很喜歡我的位置呢。”

我的眼中發熱,傻傻看着他一動不動。

我不知道眼角有沒有淚淌下,卻聽他在我耳邊說,“我昨晚忽然做了一個夢,夢到boss問我,人生,有幾個十年?”

“季宇……”

我叫他的名字,“我愛了很久。”

他低頭,含住我的唇,“我比你更久,韓澤。”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索幸,在我和韓澤相識將近第二個十年了,我們相戀了。

我們誰都沒有逃避,誰都沒有隱瞞,我們訴說著彼此間的想念,說清了曾經所發生的一切……

當我說那次解毒人是我的時候,他紅着臉說,他每次夢見的都是我。

我怒斥他外表純良,思想齷齪,竟然把我放進春夢裏。

他很認真的勾頭,說對不起。

我笑了,此時,窗外放晴了。

將我們的課桌上投下了一層淡淡的影。

我側首,看着窗外明亮而有些橘紅血色的日光,默默向天空無聲回報。

boss,韓澤完成任務,終於,得償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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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寶寶I總裁爹地你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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