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試用期
杜奕辰緩緩抬頭看着言默不敢催促，不敢出聲，只靜靜的等待，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杜奕辰後悔剛剛說出的話，就不應該問言默，打死也不分開，只哄就對了。
又過了許久，言默看向杜奕辰：“你。。。大夫說你也傷心了。”
“我活該，自找的。”杜奕辰低下了頭，不敢看向言默。
“言默，你這段時間在哪？三亞之後，就一直沒了你的消息。”杜奕辰決定轉移話題。
“我一直在三亞，知道住酒店你們能找到我，就改住了民宿，價格也便宜，可以住很久。每天早上去看海，太陽大了就回家，傍晚再去看海。
有一段時間，除了對着大海發獃，什麼都做不了，甚至無法畫畫。過了一陣開始試着畫，可是每一幅都看着很難受，對着畫布全是那晚的星空。”
言默說的難過，喘了口氣：“最近為了配合簽售會，畫了一幅在海邊的景色，每次看着那幅畫都難過到無法呼吸。可能，我很久都不會再畫畫了。”
“在三亞難過的時候，就想把故事寫下來，發到網上。想着也許很多年以後，你會無意中看到，也許還會想起我，或許還會有一點點難過。婚紗照的光盤給你留下了，你拍的很帥，你有版權。這可能是我們之間最後的一點聯繫了。”
言默說的時候臉上掛着淚珠，眼神看的很遠，眼裏全是哀傷，彷彿是當時寫小說時的神情。
深呼吸，言默收回思緒，問道：“如果這次我沒回來呢？”
“我繼續找你，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杜奕辰目光堅定的說。
“那你不拍戲了？”
“已經拍不了了，前兩個月和曼文姐去試一段戲，導演誇我演得好，其實那根本不是表演，我看到的全是你，說的都是想對你說的話。從那時，我就知道我演不了戲了。非要演，我會瘋的。”杜奕辰拉過言默的手握在掌心。
言默覺得杜奕辰的掌心異常溫暖，竟捨不得抽回自己的手。
“那你還可以跳舞。中秋晚會，我看了，你跳的很好。最後，最後那句。。。”
“我失控了，我以為你會來，看向台下找你，以為你還會拿着那個丑牌子在台下一起跳，結果沒找到你的影子。我太難過了，那一刻，我覺得你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裏，你知道我有多害怕。”杜奕辰用手遮住了臉，說的聲音很輕。
“你的採訪我都看了，為什麼最近一次對媒體公開你有未婚妻了？”言默有點好奇。
“言默，你別誤會，我說的未婚妻就是你。我給他們看戒指了，你能明白吧？是咱們的戒指。”杜奕辰緊張到不知該怎麼說。
“我看見了，鏡頭還給了特別大的特寫，網上還有特寫照片。我看得很清楚，連裏面的刻字都清楚，是我們一起的對戒。”
言默頓了頓，“我是想問，為什麼對媒體說這些，如果我一直不回來，你要怎麼跟媒體解釋？”
“我是怕你誤會我和蘇美琪複合，又怕你誤會這段時間，我有別的女朋友。我還怕你忘了我，所以拍了滿大街的廣告，讓你隨時能看到我，想起我。我特意讓他們拍的戒指特寫，就是想讓你明白我在等你回來，明白我一直愛的是你。誰讓你不聰明，還有點自卑。。。”
有嗎？言默在心裏問自己。又看看杜奕辰，或許有一點吧。
“我怕你像大學時對明宇一樣對我，自己沒鬧明白，以為分開了，就絕不會主動再回頭去找。我不像費明宇那麼笨。”
“所以你一直和明宇住在一起，還和明宇炒緋聞？”
“不是，緋聞是媒體亂寫的。我住明宇那，是因為只有在他家才覺得離你近一點，萬一你有事聯繫明宇或者俊浩呢？
其實，我也住不了家裏，也住不了酒店，這些地方全是你的影子，全是我們一起時你對我笑、對我發脾氣、耍賴、撒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全是你的樣子。
你剛離開那陣，我甚至睡不了覺，閉上眼睛就全是你在星空下畫畫時的臉，一臉甜蜜和美好。我把工作排到爆滿，讓自己沒有時間想你，可是後來我發現根本沒用。”杜奕辰說到自己聲音在微微顫抖。
“我好想回到拍婚紗照那天重新來一次，我不會去巴黎，只陪你回來領證，再也不離開你身邊一步。言默，我愛你，只愛你。那次真的是誤會。”杜奕辰的眼淚從手指縫中流出。
言默的手伸出，又停在半空。半晌，終是伸到杜奕辰臉頰，擦去他指縫間溢出的淚水。
“我知道了，旭哥給我打電話了，本來這次簽售我不打算出現。我是真的準備好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裏。
可是，旭哥說了你的近況，還說你暈在了後台。我聽着難過，想回來偷偷看看你。
出版商跟我說明宇一直在追問書的作者，所以我猜你會來簽售會。可是沒想到，你完全不顧現場的媒體，還給我買了花和熱巧克力。。。我喜歡。”
杜奕辰抬起了頭，眼裏露出希望。“所以，你不顧暈倒也要回來見的人，是我？”
言默點點頭，繼續說：“我本來想在簽售會上，看你一眼，結束后就悄悄離開，沒想到又暈倒了。”
“言默，我不會再讓你在我面前失蹤。你一定要離開，我就跟着你，不管去哪。”杜奕辰又拉過言默的手，緊緊攥在手裏。
沉默了一會，杜奕辰問：“旭哥還說什麼了？讓你改變想法，願意回來看看我？”
“旭哥說‘奕辰把自己逼着變成熟，卻把你寵成了小孩子，你難道沒有一點心疼他。他也還是個孩子，會有脾氣，會頭腦發熱。你不能因為一個誤會，就不給他改過的機會。這樣對奕辰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人生能有後悔的機會不多，也許再拖拖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那就變成了一輩子的後悔了。’”言默說完，眼神複雜的看着杜奕辰。
“旭哥，真的這麼說的？”
“嗯，就是中秋晚會轉天一大早。”
“所以呢？”
“我答應旭哥會認真考慮。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覺得旭哥說的有道理。巴黎那天我解釋的也不好。”頓了頓，言默說：“杜奕辰，對不起，其實你為我做了很多，改變了很多。而我卻享受着你的寵愛，什麼都沒做。”言默說不下去了，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做的不好。”
“言默，你是原諒我了嗎？”杜奕辰說的十分激動。
“其實，我這次回來只是想看看你。。。”言默說的杜奕辰心裏一陣冰涼。
言默繼續緩緩說：“杜奕辰，為什麼是我？”
杜奕辰不太明白的看向言默。
“你身邊那麼多美女，什麼長相、性格的都有，你為什麼偏偏喜歡我？我離開這麼久，你開始了新的感情也正常。可是，為什麼你還在等我？為什麼是我？”言默看着杜奕辰，眼神裏帶着一絲不解。
杜奕辰想着和言默一起的點點滴滴，“言默，明宇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哦？”
“從一見到你就喜歡了，沒有為什麼，就是愛你。我自己也不明白，用你句你的話說‘能用條件做選擇的就不是愛情’無關條件、無關年齡，只單純的因為是你而愛你，不會因為別人的眼光而放棄你。心之所向。”
杜奕辰說的深情，言默聽得微微顫抖，這是言默對杜奕辰說過自己嚮往的愛情。
“言默，能再原諒我一次嗎？”杜奕辰眼裏的期盼掩飾不住。
沉默了一會，言默緩緩開口：“能不能原諒你，要看你以後的表現。”說完看着杜奕辰露出一絲微笑。
“言默，不和我分手了吧？”杜奕辰覺得此刻自己智商為零，有點激動的在確認。
“試用期，看你表現決定能不能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