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突破
蘇常念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他竟然說自己要殺玄清。玄清是誰？堂堂古月劍庄的少莊主，年近二十一歲就臻至關陽境巔峰，與五臟境僅有一線之隔，能有如此成就別說是在古月劍庄，哪怕是當今的玉靈大陸也是絕無僅有的，這種天才如果隕落在這裏，那古月劍庄不得瘋了，蒼瀾國也就沒好日子過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他們並不覺得蘇常念是在開玩笑，因為蘇常念的殺氣已經凝實到了極致，雖然主要是針對玄清，但是哪怕是泄露出來的殺氣，都讓台下的所有人感到顫慄。
而此時站在蘇常念對面的玄清，因為與這恐怖的殺氣直接正面接觸，他體內一直在壓制的東西，也有噴薄而出的跡象，一時間，他的面色有些難看。
眾人看到他難看的臉色，還以為他怕了，一時間都睜大了嘴巴，驚訝的說不出聲，而蘇常念則不這麼以為，他看到玄清有些痛苦的表情眼中露出一絲異色，不顧轉瞬即逝，沒有人注意到。
“繼續跟我打，不然今天他們都要死在這兒。”
“轟！”所有人腦中頓時炸開，他們沒想到蘇常念不禁要對玄清下手，竟然連他們都不放過，所有人都慌了，用迫切的目光看向玄清，希望他能快點出手，他們也不想死，而且他們心中都在後悔，在知道這樣，他們就不來參加這個什麼交流了。
不過玄清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只是再次恢復了臉上的平靜，將劍拿了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不過我同意和你打，前提是你放了其他人。”
他指了指台下的人，語氣中帶有者懇求之色。他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難逃了，不過他還是希望這些無關的人可以免受殺害，他已經做好了覺悟，只是心中仍有些不舍，他朝着曲小檀的位置看去，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如春風一般，只是充滿了決絕。
“來吧！”
最後與曲小檀告別之後，他收回情緒，看着眼前持劍而立的蘇常念，一聲暴喝，身形瞬間突進，徑直衝向蘇常念。
“影殺劍！”
又一次，他用出了影殺劍，不過這一次的劍影，足足達到了六個，六道青色劍芒一齊朝着蘇常念砍去，而蘇常念這次則是只出了一劍，只聽劍鳴聲起，青墨色劍芒直接將六道青色劍芒攪碎，且並沒有直接散去，而是朝着玄清奔去，不過幸虧玄清反應快速，擋住了劍芒，不過接着，蘇常念竟然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轟！”
頓時煙塵大起，土石四濺。
“咳咳......”
躺在碎石上的玄清咳嗽了幾聲，血肉碎塊隨着血流了出來。
一劍，只是一劍，玄清就被打成了這樣，蘇常念的恐怖直接映刻在了所有人的靈魂中。
“站起來。”蘇常念站在玄清站剛才站的地方看着他站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壓制殺氣，現在你都快死了，你知道嗎？”
“嗯......？”
玄清愣了，他沒想到蘇常念會問他這個問題，沉默了許久，他還是回答道：“我只是想修劍，沒想殺人，我......”
“幼稚！”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玄清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因為在他們眼中，不論修劍還是什麼，只要是踏上了修鍊之路，必定要殺人，蘇常念顯然也被他這話給氣到了。
“劍，開雙刃身直頭間，橫豎亦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兇險異常，生而為殺！”
生而為殺，說這四個字的時候，蘇常念特地加重了語氣而此時玄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愣在了原地，蘇常念繼續說道：“既然你修劍，你就應該知道這些，更何況你是一個修鍊之人，怎麼會有這種念頭，你可知一旦踏上修鍊一途，敵人只會源源不斷，不殺生？讓他殺你嗎！？”
蘇暢你越說越生氣，他原本只是以為玄清是因為第一次殺人，所以殺氣難以遏制，想幫他解決，沒想竟然是因為這種幼稚的想法，這種想法出現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就是個笑話，如果有這種想法，不如趁早自廢修為當個普通人。
他說的話玄清其實也明白，不過他從小就在劍庄習劍，憑藉著強大的天賦，很快就被確定為少莊主，他以為只要將劍練好就對了，其他的不需要考慮，直到不就之前，他殺了幾十個強盜，即使那些人是惡人，但是他們慘死的樣子，還是久久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不曾散去，這讓他畏懼了，而今天蘇常念卻將他的畏懼直接說了出來。
“你為什麼怕殺人，怕和變成殺人狂嗎？”
玄清眼神動了一下，蘇常念捕捉到了這一絲變化，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弧度，看來，他猜對了。
“既然如此，你來試試能不能殺了我。”
他說著，竟然直接將劍扔了下去，張開雙臂，不做任何防備，其他人也都看傻了，這個秦王難不成是腦子不好使？竟然讓別人殺了自己，他的行為顯然震驚了所有人。
“常念......”
姜朝陽也有些擔心了，就算她知道蘇常念實力很強，但是不做防備的情況下，她也不清楚蘇常念會不會有事。而且不僅是她，曲小檀也一臉擔憂的看着台上兩人，生怕哪一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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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兩人還是在擂台上站着，玄清還在糾結，而蘇常念則是在等着玄清出手。
“出手啊！不出手我就殺光所有人！”蘇常念一聲暴喝，同時釋放出恐怖殺意覆蓋此處，所有人頓時打了個寒顫。
感受到蘇常念的殺意后，玄清的身體不斷顫抖着，並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他體內的殺氣因為蘇常念的刺激，已經抑制不住了，此時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抬起頭看着蘇常念，只看到了冰冷，他沒有開玩笑，這時玄清的想法，於是，他還是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啊啊啊！！！”
他怒吼，聲音傳遍了整個練兵場，恐怖的殺意瞬間從他的身上迸發而出，與蘇常念的殺氣互相吞噬，而他的雙眼，也已變得猩紅，這是反噬，因為他強行壓抑殺氣太久的反噬。
“很好......”
蘇常念終於笑了，這就是他想達到的效果，在和玄清遇見的時候他就知道玄清因為強行抑制殺氣而無法突破五臟境，如今他想幫助玄清清楚影響，而清除的方法就是要徹底接受自身的殺氣，因此就有了他這逼宮的一幕。
他看着舉着長劍衝過來的玄清，沒有一絲恐懼和慌亂，真的就站在那裏不動，而玄清也是一步步接近，每接走一步，他的氣勢就在不斷拔升，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突破了關陽境巔峰，到達了五臟境，眾人見狀紛紛驚呼出聲。
“玄清竟然現場突破了！”
“二十一歲的五臟境，不愧是古月劍庄少莊主。”
“這下我們終於有救了！”
“是啊，看這樣子說不定真的能......”
就在他們為玄清的突破感到高興時，玄清的氣勢還在直線上升，直到達到了五臟境第二重，才停止了下來。
“天行神斬！”
只見他舉起長劍，青色的劍氣和猩紅色的殺氣隨之浮現，緊接着兩者糾纏在一起，混合成一種妖異的顏色，並隨着他的劍斬出，所有的妖異的氣瞬間凝結，彙集在這一招天行神斬中。
此時所有人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們看着玄清的劍擊中蘇常念，那一刻彷彿時間凝固，但緊接着，劇烈的轟鳴聲傳入耳中，靈力碰撞產生的風波直接將他們吹得睜不開眼，有幾個離得近的甚至差點被吹飛。
良久，風波平息，眾人這才看清了擂台上的狀況，不過現在雖說是擂台，但是也被毀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堆廢墟，而此時透過重重煙霧，自廢墟中看去，才發現站着兩個人。
蘇常念竟然沒死！？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而就在所有人的的震驚中，擂台上的煙霧漸漸散去，只見蘇常念手上多了一柄銀白色的長槍，長槍擋在了蘇常念身前，沒有讓蘇常念被玄清的天行神斬砍中。
“這......”所有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們早有預感蘇常念很，但是沒想到他這麼強，根本是一眼望不到底，他們不禁懷疑自己究竟配不配得上天才這個稱呼，如果他們是天才，那蘇常念又是什麼？沒人能給出答案。
這時，恢復正常的玄清突然盤起了雙腿坐了下來，儼然一副修鍊的樣子，不過眾人正想告訴他蘇常念還在，蘇常念的聲音就再次傳來。
“好了各位，請回吧，玄清公子要在此穩固修為，各位就別等了。”、
這下他們想不通了，蘇常念剛才還說要殺了他們，現在突然就要放他們走了，他們害怕有詐，都不敢動。蘇常念看他們一個個站在那裏都不動彈，頓時就有些無語了，剛才他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這群人竟然還沒看出來他是在幫玄清清除心魔，只好跟他們再解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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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蘇常念終於跟他們解釋完了自己的意圖，這群人這才放心的離開，臨走前還想拉蘇常念去做客，顯然是看上了蘇常念的實力，不過蘇常念都一一回絕了，他沒興趣跟這些人打交道，幫玄清除去心魔完全是欣賞他，沒有什麼別的原因。
而那些人看他不感興趣，也不再多費口舌，只能悻悻地離開了。慕言是最後一個走的，她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蘇常念，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他幾眼，便離開了，在她走後蘇常念看向她離去的方向，顯然是注意到了她剛才的目光，不過也沒太在意，反正就算蘇常念也不怕她耍什麼小把戲。
此時現場只剩下蘇常念，姜朝陽，曲小檀，還有楚越川。
“需不需要我派人守着玄清公子。”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行，那這裏就暫時交給你們使用了。”
看着楚越川離去的身影，蘇常念心情有些複雜，儘管之前聽姜朝陽說了，可是他還是沒想到楚越川的變化竟然真的這麼大。現在的他絲毫不見以前的肖揚跋扈之色，反而身上充滿了肅然之氣，看來當初楚雲舟的事確實對他打擊不小。
而就在他還為楚越川的變化感到震驚時，姜朝陽和曲小檀走了過來，看到兩人過來之後蘇常念急忙對着曲小檀道歉：“抱歉了曲姑娘，這件事沒能跟你們兩個說，不過我這也是為了達到效果，如果提前跟你們說了我要這麼做肯定就會有心裏建設，到時候就除不掉心魔了。”
原本曲小檀還有些生氣，可是聽蘇常念這麼一說，她頓時就不生氣了，嘆了一聲氣說道：“我也明白蘇公子的意思，只是實在是太嚇人了，我差點以為......”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就紅了，姜朝陽趕忙安撫她。
又過了一會兒，曲小檀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只是眼眶還是紅紅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總之小檀在這裏替玄清哥哥寫過蘇公子了。”
“道謝就不用了，我也是一時興起。”
“對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就先回去休息吧。”
蘇常念看了看天，發現此時已是深夜，就想讓姜朝陽和曲小檀兩個人回去休息。
“可是我想在這兒看着玄清哥哥......”
“我也想跟夫君待在一起。”
顯然，兩個人都有各自的理由不想回去，蘇常念一時間有些頭大。
“額......曲姑娘，玄清公子指不定什麼時候才會醒，你在這裏一直看着也不是辦法，我相信他也不希望你這麼勞累。”
“可是......”曲小檀還想反駁，但是蘇常念根本不給她機會，直接又對開始讓姜朝陽回去。
“還有就是朝陽，你現在有孕在身，身體負擔又大，回去好好休息，不然我可就要好好教訓你了。”
蘇常念的眼神讓她渾身一顫，想起來今天下午不美好的經歷，開始一臉正色勸曲小檀。
“小檀，聽我夫君的吧，咱們兩個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來找他們，再說了，你我還有小環咱們三個都這麼久沒見了，今晚一定要好好敘敘舊。”說完直接拉着曲小檀走了，曲小檀本來想反抗，但是想來姜朝陽有孕在身，怕傷到她，只好順着她走了，走之前還戀戀不捨的看着玄清。
“麻煩啊......”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蘇常念搖着頭不禁感嘆道。
在確定兩人徹底離開后，轉手熄滅了所有太陽石，之後和玄清的位置拉開了一點距離，確定自己不會打擾到他，就也坐下開始修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