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

竹黎說,修士不能太過於干涉人間的事情。

但是,他們卻可以出面要求縣太爺公平處理此案,只要拿出漣漪劍宗的身份來,別說犯法的只是區區溫江一帶的首富家的小公子,哪怕是天子,也照樣得公堂候審,聽候發落。

最後案子是審了,那一村的人也都放了出來,被迫賣身為奴或者被迫參軍的人也都救了回來,只不過有些身體弱的人沒有撐到回來就死了。

本來一開始判的是死刑,但是五年前,晉南發洪水的時候,鄭家曾經無償捐獻過十萬袋糧食,這個國家的皇帝龍顏大悅賞了他們家一塊免死金牌。

於是現在也只好改為終身監·禁。

鄭家免不了暗中疏通,一開始是混合的牢房,後來改成了單間牢房,最後更誇張,他一個人單獨住一個院子,院子裏面景色優美,應有具有,只是不能出去罷了。

甚至於鄭家還會給他送女人過來,以滿足他的身體需求,外加延續香火。

畢竟鄭家有六個女兒就這麼一個兒子。

蘭闕心裏很是氣憤,“難道就這麼放過他不成?”

竹黎道:“他們家有皇帝賜予的免死金牌,這是凡間的規定,可以免死罪。”

“道理我都懂,可是他過的日子也太好了吧!這麼壞的一個人憑什麼啊!被他欺負的人都過得那麼慘!”蘭闕氣呼呼的,茶都喝不下去了。

竹黎拍了拍他的背,道:“因果循環罷了,就算他活着沒有受到懲罰,在地獄裏也是會遭到報應的,來世為豬為狗,為牛為馬都不稀奇。”

竹黎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冷聲道:“憑什麼他這輩子做的孽就要拖到下輩子還,別人這輩子就要受他迫害,然後被他害的下半輩子都不得安寧。”

“你也看見了,那田裏莊稼都毀了,那些人回去了吃什麼?餵養的雞鴨魚狗豬都被他們放跑了,一點積蓄都沒有了啊。”他年少未經事,便更為那些人可憐了。

竹黎解釋道:“他是害人,可他們家救的人也不少,五年前若是沒有那十萬袋糧食,這天下怕是要喪失幾萬人。”

蘭闕站起來,“不行!就算不能殺他,我也要去揍他一頓出出氣!”

說罷,便起身離開。

竹黎怕他下手沒個輕重,將人打死,便也跟了過去。

結果到的時候看見了悄悄混進那個小院的春桃,她偽裝成鄭家老夫人送給鄭家小公子的女人混了進來。

在他的酒水裏面下了巫毒。

竹黎一腳踹翻了鄭家小公子送到嘴邊的酒水,鄭家小公子看見這個人,想起是因為他自己才不得不被關起來的,又驚又怕又怒。

春桃則是恨恨的盯着竹黎。

然後她被竹黎帶了出來,出了院子那一路,春桃都在掙扎。

最後看實在是掙脫不了,便蹲在地上哭了出來。

“仙人,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報仇?”她紅着一雙眼睛盯着他問道。

蘭闕也不高興他救那壞蛋,“對啊,你為什麼幫那個壞人?就算你不能殺他,也不能阻止別人殺他啊。”

竹黎很冷靜,她問道:“春桃姑娘,你可知道,東邊有十三個城,鬧了飢荒?”

春桃點頭,又聽那白衣道人道:“鄭家的人給每個城都捐了三千袋糧食,說是為么子的罪行贖罪。”

他接著說道:“溫江一帶,也發了大水,有好幾個村莊都被淹了,他在城中開了兩處善堂,每日派發糧食,還放話說等大水退了,幫他們重建村舍。”

春桃不說話。

“你們村的村長死了,在牢獄中病死的,他兒子被放回來之後,兩條腿都瘸了,現在靠鄭家承諾的每個月給他十銀子過活。”

“村裏的其他人每人也都領到了50兩銀子作為此事的賠償。因為這件事導致家裏有人重傷、死亡或輕傷的,都有額外的賠償。”

春桃的嘴唇都在發抖,“您想表達什麼?”

竹黎在這件事中,從始至終都很冷靜,他說:“姑娘,你認為,如果你把他們最疼愛的兒子殺了,他們做那些東西還有意義嗎?”

“每個城的三千袋糧食,不是一次性發過去的,而是一千袋的一千袋的運,而且城中還有每日等待善堂發糧食救命的其他人。你莫要忘了,鄭家人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麼。而你正在扼殺他們做這些事情的緣由。”

“那我呢?”春桃現在不止嘴唇,她全身都在發抖,“那我師兄呢?那死掉的其他人呢?這些人命就這麼算了嗎?”

“不是算了。”竹黎蹲下身,遞給她一張手帕,道:“是他們的死,換得鄭家人對其他人更多生的希望,如若不然,他們痛失唯一的兒子,又怎麼可能還會去做這些好事呢?”

說的難聽一點,思想偏激的話,可能會想着讓那些人都下地獄給自己兒子做伴。

竹黎道:“你才回來,可能不知道,鄭家每一次做好事,都是為了掩蓋罪行,這點我已經打探的很清楚了。”

五年前送出的糧食,也不過是因為鄭家小公子在集市不小心用馬車撞瘸了一個人的腿。

他們怕落人口實,便只好做出人意料的善舉來掩蓋此事。

春桃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回去了,在路過衙門的時候看見村長的兒子還跪在衙門門口,他胸前掛着個牌子。

上書:血債血償。

春桃知道他已經跪了兩天了。

周圍圍觀的人也都知道事情的大致經過,可畢竟鄭家是做了很多好事的,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看見春桃過來,面上免不了奚落。

春桃蹲下去扶這個兒時曾經照顧過自己的大哥哥,哭着道:“大勇哥,你先起來,咱們先回去,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可這哪裏又能怪到春桃,她只不過盡了一份善心,幫他們出了那份錢。

怪只怪這貪官,貪贓妄法,怪只怪那鄭家,隻手遮天。

蘭闕看的實在難受,不想再看,轉頭去問竹黎,“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這對那些人多不公平啊!”

竹黎搖頭,“不,這已經是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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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被我演過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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