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對棋
任札離去,街上很快的就恢復了秩序。
玉秀抹着眼淚過來,心疼的看着關月肩頭上的傷,哭道,“小姐,你沒事吧?”
關月搖了搖頭,在溫如言轉頭看她時,問道,“你怎麼在這?”
“先不說這個。”語罷,他彎下身子,然後抱起了關月。
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瞧着,關月覺得有傷風化,於是小聲說道,“溫如言,街上人多。”
“我抱着的是自己心愛的人,何須顧及他人的眼光?”他抿着唇,將關月抱到了自己的馬上。
繼而,他直接驅馬離開。
玉秀怔愣了一下,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有羅蠻注意到了她,便下馬來到她身側,道,“我送你回去吧。”
“啊?”玉秀愣了愣,“你送我回去?”
“不行嗎?”
“……”玉秀嘟着嘴唇,搖了搖頭。
恍惚間,羅蠻覺得玉秀這樣還挺可愛的。
這小妮子,有時候也是會讓人忍不住的,就移不開目光。
但很快的,羅蠻就晃了晃腦袋,用手,敲了兩下,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怎麼樣,走嗎?”
玉秀心想自己反正也不能跟上去了,於是道,“那就多謝謝你了。”
“不客氣,走吧。”
羅蠻說著,牽着馬與玉秀走在了一起。
……
……
溫如言還是將關月帶回了溫府。
就如同他第一次見到她受傷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帶她回去,而是帶到了溫府。
好在,現在她至少還有一種未婚妻的身份。
不像上一次,身份是那樣的尷尬。
關月老老實實的被他抱下馬,然後老老實實的靠在他胸口上,什麼話也沒有說。
直至到了他的房中,溫如言將她放開后,她才開了口,“你怎的又將我帶到了這裏?”
“有什麼關係,現如今,誰敢亂說我們什麼?”
“不一樣的,”她撇嘴道,“縱使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和當初不一樣,但,旁人若是想說的話,還是……”
“不管旁人說什麼,我都不會負你。所以,他們說的再多,便也只是再嫉妒你。關月,你在意旁人說一些嫉妒你的話嗎?”
關月抿唇,低頭紅了臉。
“總覺得你是在誇你自己。”
“怎的就是在誇自己?”溫如言在塌上的一角找了一會兒,拿出了傷葯出來,道,“我給你上藥,你別亂動了。”
關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開衣袖,道,“你說旁人嫉妒我,不就是再說,旁人是嫉妒我有了你,故而,也是你溫將軍太好了,所以才會嫉妒。”
溫如言一度,抬眸睨了她一眼。
小姑娘有時候看着心思不多,其實想的還挺多的。但天地良心,他可沒有這層意思。
他輕嘆了一聲,道,“那是旁人不知道你的好,也只有我,方能獨自感受着你的好。”
關月抬眼,正欲說些什麼。可藥粉撒下來,她傷口一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溫如言見狀,心疼的問,“疼嗎?”
關月搖了搖頭,但隨後又點了點頭,“一點點。”
“現在知道疼了,以後遇到他,先叫人,不要自己獨自面對他。”
“哦。”她老實答應着,然後想了想,問,“你怎麼會突然出現?”
溫如言給她傷口吹着氣,道,“今日我本是在街道巡視,就聽到底下的人來報,說你遇到了昭陽郡主。我怕你被她欺負了,便匆匆趕來。誰知道,竟看到了那人!!”
說起任札,他心裏頭便沒由來的煩躁和憤怒。
“真真是陰魂不散!看來,我倒是真的有必要,派人暗中保護你了。”說著,他微微一頓,看向了關月,“今日射箭的人是誰?”
“啊?”關月愣了一下,“這,這我也不大清楚。”
“那可能是什麼路見不平的俠士吧。”溫如言也沒有多問,竟然就這麼的,過了……
關月的心裏覺得怪怪的。
但是,她又說不上究竟是哪裏怪了……
上完葯,也包紮好了傷口之後,溫如言道,“這幾日小心些,千萬不能讓傷口碰了水,知道嗎?”
關月乖乖的點了點頭,轉頭看見溫如言在自己的傷口上,打了一個怪可愛的蝴蝶結。
她斂眉,輕笑了一聲。“這是誰交你的打法?”
溫如言抬眸,順着她的眼睛看去,隨口道,“自學的,覺得好看,所以就用上了。”
“嗯,是怪好看的。”
溫如言淡淡的笑了一聲,說道,“回頭你在我這兒挑幾個合適的帶到身邊,知道嗎?”
關月微愣,隨後搖頭拒絕,“不用了,今日那射冷箭的已然被他誤會是派來的人,若是你這回真派了人,怕是他日後會找着機會說你。”
“你覺得,我若是不找人安排在你身邊,他便什麼都不會做嗎?”
關月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依着他的性子,只會變本加厲,而不是安分守己。
前幾次你我也是警告過他,可他有哪一次想過放過你。且這一次,他已經覺得是我做的了,不管我要不要派人,他都會覺得暗處有我的人。所以,與其顧及太多,不如真的就把人放到顯眼的位置。
直接告訴我,我溫如言,便是不要他再接近你!”
關月斂眉,抬眸瞧了他一眼。隨之嘴唇輕輕的抿了抿,道,“那就聽你的吧。”
溫如言輕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滿眼的憐愛和寵溺。
“對了,太子婚事將及,我打算備一份厚禮給他,你說,我該送什麼好?”
關月聞言,眉頭輕輕蹙着。
“太子什麼都不缺,若真要送的話,還真是不好送。不如,投其所好,送太子平日裏最喜歡的便好。”
“投其所好?”溫如言笑了起來,道,“他平日裏,最愛與我對棋,為的就是爭個輸贏。
再有的,就是收集一些字畫。不過字畫他房中已經許多了,眼下我拿不到什麼名畫,若是隨意的話,只怕會顯得沒誠意。”
“那你就與他對棋好了,然後輸給他便是。”
“若是如此的話,怕是更不高興。”
“為何?”
溫如言喟嘆,在她鼻尖颳了一下,說道,“我以前不是沒這般做過,卻被他說了一頓,說我是瞧不起他。再者,哪有在結婚當日,與人對棋的,那豈不是耽誤他的春宵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