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
二五仔童磨終於接到紅老闆的通知,希望他能夠調查一下,上弦是不是有精通劍術的鬼。
童磨眨了眨眼睛,要說精通劍術的鬼,只有上弦之一的黑死牟。
“他有六隻眼睛呢。”童磨一邊洗盤子,一邊開心地比劃着,“平時也不怎麼出來,接近起來恐怕很難。”
鬼舞辻無慘從心的十分真實,他生怕鬼們集合起來會推翻他的統治,於是嚴禁鬼們私下交流,尤其是實力強大的上弦,更不能湊到一起,真湊到一起還要彙報。就像之前,童磨只不過是去上弦之六墮姬的地盤洗個盤子,都得向鬼舞辻無慘打報告申請。
這樣的做法有利有弊,童磨覺得弊端還是挺多的,因為容易導致被各個擊破,但是他沒法把這話對鬼舞辻無慘說,不然很可能會被拍死。
沒怎麼能幫上紅老闆的忙,童磨看上去有些沮喪。
“要是能集中起來,我說不定就能有機會打探一下了。”
沒想到鬼舞辻無慘迅速回應了他的期待,正當童磨在深夜裏算每個季度的收入流水時,他收到了鬼舞辻無慘的召喚。
——上弦會議。
二五仔童磨迅速將消息通知紅老闆,自己匆匆被傳送到無限城之中。
鬼舞辻無慘完全不知道有內鬼,直到消息被送到產屋敷耀哉桌上都沒有終止交易。鬼殺隊深夜集合,本着你開會我也開會的心理,召開了柱合會議,匯總這段時間的戰果,說明下一步的計劃。
煉獄杏壽郎、富岡義勇和蝴蝶香奈惠三人比較特殊,最後才過來,並且在來的路上還進行了偽裝。這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按照計劃,他們三個已經在對上弦之三猗窩座的戰役中“陣亡”。
這是個很好的理由,能夠讓部分柱隱入檯面之下,紅閻魔最先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產屋敷耀哉表示驚嘆,他沒想到,擅長商業的紅老闆在戰略方面也很有一手。
不過後來他發現這並不是戰略思維,還是商業思維。
“紅的最終目的,是讓那個屑老闆破產啾。”
三色羽的閻雀說起對方時,上半張臉自帶陰影。
“那個……壓榨紅夥計投資理財意識極差說他涉足商業都是侮辱了商業的屑中之屑!”
產屋敷耀哉:“……”
好聽,多罵幾句。
不管怎樣,殊途同歸,鬼殺隊與紅老闆是一條陣線上的。
被變成啾的猗窩座也被帶了過來,剛到店裏的時候,他就初步展現出了刺頭的面貌,不合作的意圖非常強烈。不過這一點完全不用紅老闆憂心,他店裏的啾啾就能解決。白蘭啾出門一趟,回來的時候,跟太宰治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塑料姐妹花短暫結盟。
“流閃群光、飛遊星千輪、萬葉閃柳、八重芯……”太宰治慢慢念着一個一個聽起來十分優美的名字,猗窩座冷冷地看着他。
“你念我的招式名字做什麼?”
“咦?這是你的招式名字嗎?”太宰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我明明是在念煙花的名字啊。”
這句話好像打開了猗窩座自從變成鬼之後,便被封印的記憶的一角,那一角里有漫天絢麗閃動的煙花。煙花之下,是他和另一個感知起來非常柔弱的人,猗窩座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場景中,他會與這樣的“弱者”待在一起,但是他感覺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那種溫度。
他似乎遺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些什麼?”他緊緊盯住了太宰治,太宰治與白蘭交換一個眼神,計劃通。
“還知道一點點……”他把聲音拖長,“不過,需要你坦白從寬,向鬼殺隊交代一些事情。”
“……我交代。”
現在就算說出鬼舞辻無慘的名字,也不會被弄死。猗窩座意外的合作,痛痛快快吐露了他知道的所有上弦的情報。猗窩座平時就喜愛挑戰強者,他的情報自然很有價值,他簡直是有問必答,比二五仔童磨還狠,幾乎把上弦的老底都給掀翻。
“突破限界?”產屋敷耀哉輕聲重複了一遍。
“是。”猗窩座承認,“我能做到,上弦之一也能做到,只有擁有強大執念的強大的鬼才能做到這一點,對我們來說,能殺死我們的只有太陽。”
產屋敷耀哉於是轉向紅閻魔,對方無疑是場中最強大的劍士,雖然已經言明不會輕易出手,但是卻願意在其他方面進行援助。產屋敷耀哉對此十分感激,在這種事情上,詢問一名頂尖劍豪是最有效的。
紅閻魔沉吟了一下。
“短期內用日輪刀連續斬首多次啾?”他還補充了一句,“紅的話,短期內連續砍斷鬼首百次以上是可以做到的,如果要絞碎的話,會多花一些時間,那樣也會突破限界啾?”
猗窩座:“……”
所有人:“……”
紅老闆你是什麼新品種的魔鬼?
“我不知道。”猗窩座最後乾脆道,“要是遭遇了那個我早就死了,具體被砍多少次就不能再突破限界,我也不知道。”
紅閻魔遺憾的嘆了口氣,“那我們還是更多地考慮,拖住鬼直到日出好了啾。”
猗窩座:“……”
猗窩座:“我替鬼謝謝你。”
紅閻魔:“……?”
紅老闆與搭檔緣一一樣不懂人心,當然也像搭檔緣一一樣,不明白砍成一千八百片或者短期內斷頭百次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頂尖劍豪殘暴不仁的形象一時之間深入人心。
另一邊的童磨也在開會,無限城是被鳴女控制的地方,也是鬼舞辻無慘自閉的地方,為數不多的幾次鬼的集會就在這裏召開,童磨到來的時候,地面上還有被強行裁員的下弦留下的殘血。
童磨瞥了一眼,注意力就轉移到身邊的同事身上,他要儘可能多獲取點情報,爭當最佳二五仔,拿情報跟紅老闆換糖糖吃。
猗窩座“陣亡”,六個上弦餘五,其他上弦紅老闆打起來肯定輕鬆加愉快,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童磨之前的上弦鬼,那就只有——
上弦之一,黑死牟。
“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呢!”童磨露出無憂無慮的笑容,熱情地向每隻鬼打招呼,最後順理成章的向黑死牟走過去,其間還故意踢倒了玉壺的壺。面對氣憤的玉壺,童磨還振振有詞。
“我還以為誰把痰盂放在了這裏!”
玉壺:“……”
墮姬對他們的爭鬥不感興趣,無聊地看着指甲,花札耳飾在耳際生光,這個飾品讓童磨感覺有點親切,不過顯然有人不這麼想。
墮姬的腦袋瞬間沒了一半,不等她尖叫,緩步走出的女性打扮的鬼舞辻無慘,已經用冰冷的眼神警告了她。墮姬頂着半個腦袋,一聲不吭的跪了下去,其他鬼也一同向鬼王行禮。
沒法子,屑老闆就是喜歡排場。
童磨已經迅速把大腦清空,因為這麼近的距離,就算他是上弦,鬼舞辻無慘也能夠讀取他的思想。果然沒過多久,童磨感覺腦袋裏一痛,他連忙加快了念誦。
【洗潔精洗潔精洗潔精……】
鬼舞辻無慘嫌棄地放棄窺探他的意識,掃過一遍所有的鬼之後,上弦會議正式開始。
“猗窩座那個蠢貨死了。”女裝的鬼舞辻無慘一臉冷漠,“沒用的東西,只帶走了三個柱和三個劍士,廢物!我還指望他能把緣一的後人留下,最後給予了指示,可是他沒有做到。”
猗窩座之後的上弦鬼深深低下頭,強悍如猗窩座尚且死了,他們的勝算其實並不大。
鬼舞辻無慘動動手指,一坨巨大的肉塊垂下,從中睜開一隻極大的眼睛,逐漸映出畫面來。
“聽好,這名紅髮劍士,給我務必注意!他——”
眼睛放出了畫面,似乎是魘夢的視角。紅髮劍士奔行在列車車頂上,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一邊跑,還一邊大罵敵人。
【你們老闆就是屑!你們十二鬼月是睡鼠企業文化啾?都破產了還睡!】
鬼舞辻無慘:“……”
其他鬼:“……”
鬼舞辻無慘面無表情的切了個頻道。
【你們老闆怎麼還不破產?】
鬼舞辻無慘憤怒的又換了一個頻道。
【王八蛋老闆鬼舞辻無慘吃喝嫖賭欠下三點五個……】
肉塊中的眼睛驟然爆開,鬼舞辻無慘氣得發抖,他用炸掉“電視機”的方法終止了“電視”畫面中對他的破口大罵。其他上弦鬼都默不作聲,連腦子裏都不能想亂七八糟的,只能在潛意識裏想想。
好傢夥,每次出場都在對鬼舞辻無慘破口大罵,虧那個劍士還能活着。
……別說,罵的還挺好聽。
“童磨,黑死牟!”鬼舞辻無慘看向剩下兩個實力不錯的上弦,在看到帶着刀的黑死牟時,他倒仰了一下,別過頭去。
緣一的刀造成的恐懼泛化了,屑老闆最近PTSD發作,見不得刀類物品。
“你們兩個,找機會把他殺了!其他上弦,去殺鬼殺隊的柱!”
童磨眨了眨眼,“老闆你呢?”
下一秒,他就被糊在了地上,好半天才血流滿面的爬起來。
“我的行蹤不用你過問。”鬼舞辻無慘冷冷道,“黑死牟,那個紅髮劍士就是最初售賣花札耳飾之人,手裏拿着緣一的日輪刀,你應該會對他很感興趣。”
果然,一言不發的黑死牟聽到那個名字,緩緩抬起了頭,六隻眼睛直勾勾看向鬼舞辻無慘。
“無慘大人,他也使用着日之呼吸嗎?”
明知紅閻魔似乎沒有掌握日之呼吸,為了保持黑死牟的鬥志,鬼舞辻無慘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十分模糊。佈置完任務之後,鬼舞辻無慘離開,他要去克服自己新的PTSD。
只剩下上弦留在無限城,鳴女本想將他們送走,卻見上弦之二、擁有七彩眼眸的童磨抬起了金色鐵扇。
“等等哦。”
他無憂無慮地笑道,向著上弦之一黑死牟。
“我要發起換位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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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是想套情報,他對紅老闆是真心的。
一哥某種程度上,看起來真的比屑老闆強,技能花里胡哨,還能突破限界長新腦袋,屑老闆除了能苟之外真的一無是處(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