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態炎涼
“這場手術不該由我來做，小趙啊！你還年輕，有些事情可以不懂，但是你要明白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一個新人醫生，明白嗎？”
聽着劉主任的話，趙牧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主任的難處，但他沒辦法放着病人不管。
外面正有場急救。
病人從三樓摔下，鋼筋穿胸而過，造成肺葉極大損傷，合併病人本身就患有慢性心衰，這一摔裏面摔了個七零八碎，送到急診科的時候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病人家屬不在，意味着手術風險無人承擔，沒人想接這個爛攤子，就連急診科的劉主任也不敢輕易接手。
劉主任看趙牧還不走，就說:“咱們醫院沒有收治這位病人的能力，趁着還有點時間，趕緊轉院吧。”
“真的沒有辦法做嗎？”趙牧不願意放棄，他剛入職沒有多久，正好處於前期滿腔熱血的階段。
要他眼睜睜見死不救，他昧着良心也做不到。
辦公室還有別的幾個醫護同事，也都在小聲討論着，有人試圖勸解趙牧:“趙牧，你就少說兩句吧。”
他們也怕劉主任發火，這年頭官大一級壓死人，誰不知道劉主任就是急診科的老大？
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劉主任。
道理趙牧都懂，可他卻不能像這群前輩們如此無情，八年前就是因為父母倒在血泊無人敢施救而遺憾去世。
也是因為這個他才報考醫科大學，而如今他已經是一名醫生，眼前的場景又與八年前何其相像，可……
他有些不甘，世態炎涼，難道為醫者只能搏名為利嗎？
叮，檢測到宿主的意志，神醫系統開啟。
【叮！激活任務‘逆轉生死’，完成任務即可獲得獎勵：經驗值+30000，熟練度+10000，金錢+100000。病人家屬好感度＋100】
【首次任務完成可獲得新手禮包！】
【檢測到宿主並不具備完成任務的能力，鑒於此為宿主的第一次任務，系統贈與臨時“手術專精lv5”，持續時間為此場手術結束。】
【註：由於系統干預，除好感度外，任務獎勵縮水至百分之一。】
趙牧：“……”
系統？？？
腦海中突然湧入打量急救手術知識，甚至還有實操畫，不知為何趙牧突然升起一股自信，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浮現在心頭。
他！要！做！這！場！手術！
趙牧目光堅定地看向劉主任:“如果你們都不願意做，我想試試。反正在你們眼裏，這位患者已經跟死了沒區別了。”
“什麼？”
“小趙，你瘋了嗎？竟然想接下這個爛攤子。”
“就是，你連心臟手術都沒有獨立做過，現在這麼危急的情況，你根本就不可能做得了這台手術。”
“胡鬧！”劉主任一聲呵斥，氣得不行，“你這是拿病人的性命跟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趙牧不知道系統靠不靠譜，但是他知道，再不手術病人就真的徹底失去機會了，他必須試一試。
如果不成功，那就堵上他的職業生涯。至少可以彌補八年前眼睜睜看着父母離去而無能為力的遺憾。
這一次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這時候劉主任也有了自己的打算，他看了看自己的時間安排，沉思兩秒然後站起來:“好，讓手術室的人做準備，脾下清理修復，還有心臟搭橋材料。”
他也想明白了，趙牧要做就做，如果出了事，把趙牧這個無關緊要的人推出去就行，至於主刀醫生身份的問題，對劉主任這種老油條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看着趙牧的背影，劉主任搖了搖頭，又是為趙牧的功利心而感到厭惡，又是為趙牧這個出身於名牌大學的好苗子而感到惋惜。
是的，他覺得趙牧這種小年輕不想熬醫齡，想通過這種方式一夜成名。
主刀有了，沒助手也沒辦法完成手術。
就在趙牧發愁的時候，旁邊傳來清麗嗓音:“主任，我可以給趙醫生當助手！”
【叮！林詩雨請求加入當前任務:讓她擔任你的助理並且順利完成手術。獎勵：10000軟妹幣、林詩雨感到度＋10】
趙牧微感意外，林詩雨會主動請纓給自己做助手，要知道放在上學的時候，這可是醫院公認的白富美啊！
劉主任似乎有些為難，又聽見林詩雨說:“主任，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簽責任書。總不能讓趙醫生一個人完成手術吧？”
林詩雨看上去溫溫柔柔卻可以這麼堅定，這話叫在場許多人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態。
趙牧也不禁多看了她兩眼，而林詩雨給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手術陣容就這麼定下來。
趙牧晃了晃頭，將這些奇怪的念頭甩出腦海，帶着唯一的助手來到了手術台前，趙牧看了看眼前的患者，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吸了一口涼氣。
肺部直接被鋼筋貫穿，此時鋼筋還插在病人的身體裏，來的路上只是做了簡單的止血，胸口的紗布還在慢慢的向外滲出血絲。
最麻煩的還是心臟，它被一節不短的鐵絲擦傷，幸好心室被破壞，勉強還能運轉。
當趙牧解開傷口的紗布，臉上表情儘是驚訝，因為病人的胸口竟然出現了紅色的網狀格子。
就好像是玩3D遊戲時捏臉的那種東西，網格從傷口部分開始蔓延開來，紅色越發的淺。
插着鋼筋的傷口部分則為深紅色，上面還寫着幾個紅色的字【Lv3：貫穿傷口】。
心臟部位則寫着【lv2，致命創傷】
消毒，止血，麻醉，接好心電，插好氧氣。
趙牧熟練的用手術刀切開傷口周邊的皮膚，得益於那神奇的視野，落位分毫不差。
這個時候趙牧才發現他小看了所謂的手術專精lv5，這種等級的醫術，處理這種類三級的傷口，簡直是輕而易舉。
無菌紗布，給我兩塊。
來點生理鹽水清洗一下積血。
不好！有大出血現象，彎血管鉗給我！
三號刀，我要開始處理肺部了！
準備搭把手，把這個拔出來。
準備小型血泵，準備醫治心臟。
手術室內，林詩雨很快進去了狀態，盡心儘力的執行者趙牧的每一個命令，雖然對這場手術都抱着悲觀態度，但林詩雨有過硬的醫德，否則也不會融不入主任的圈子。
…………
手術室在，除了一件緊張的病人家屬，還有不要資深的老醫生離着老遠，默默地看戲。
劉主任赫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