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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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謝墨就迎來了第一個不速之客——寒暑。謝墨打開門還以為自己半宿沒睡出現了幻覺。

“墨公子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寒暑在門口站定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謝墨請他進去,扯了扯嘴角。

“這天還沒亮,我以為我看錯了人。”謝墨側身讓人走進來,“寒掌門這是一夜沒睡在遛彎?”

“我要是遛彎會到你這裏來?”寒暑覷了謝墨一眼。

那就是特意來找他的。

謝墨把門關上,走回來在椅子上坐下,“寒掌門來找我什麼事?”

“昨晚陸掌門過來問了容止言一點東西,不湊巧我也在。”寒暑慢悠悠說,能分成兩句話說的絕不一句話說完,就是要磨的你渾身難受坐立不安。

偏偏謝墨是個更能裝的,不動聲色地看着寒暑,還能再反將一軍,“是嗎,原來寒掌門跟言兄的關係這麼好了?半夜三更還一塊兒坐着聊天呢,真是件喜事。”

“是喜事,不過是跟你無關的喜事。”寒暑臉色一點沒變,繼續說:“陸掌門也就是隨便問了問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

謝墨眼皮跳了跳,寒暑可比容止言難對付多了。“我就知道我師兄是非常關心我的。”

寒暑勾了勾嘴角,感興趣地看着謝墨,“就算我們替你瞞了一次,又能瞞的了多久呢?連住處,容止言都要把你跟陸掌門分開的那麼遠,以陸掌門的機敏,你覺得真能感覺不到什麼?”

“只要你們倆一口咬死我沒問題,師兄就是再懷疑也沒辦法,不是嗎?”說到最後,謝墨斜着眼睛朝人璀璨一笑,看着寒暑表情上一瞬間的愣怔,謝墨笑得更得意了。

寒暑在心底暗罵了一句,就這樣的妖孽想來也不會早死。但還是隨手放出了蠱蟲,快速地鑽進了謝墨的血脈,“別激動,它帶毒,死在你血管里,我可不管。”

謝墨:“……”那點得意的笑立馬轉成了猙獰。

“我可不想你那麼早死,陸掌門那樣的清冷美人,我還想看到他最後的歸宿呢,我想你也是吧?”寒暑盯着謝墨笑了笑,“所以你應該也不想自己那麼早死吧?”

“關心就是關心,寒掌門這麼遮掩做什麼?”謝墨不答反問,“不過既然你不想讓我承你這份情,那我就當不知道好了。”

嘶。謝墨突然感到血管里一陣疼痛,皺眉看着寒暑。

“不好意思,沒控制好小蟲,被咬了一口吧?沒事,沒事,把這顆葯吃了就好。”寒暑很隨便地拿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謝墨,“吃吧,別沒死在那顆種子上,先被我的蟲子咬死了。”

謝墨咬着牙拿過藥丸一口吞了下去,一字一頓道:“謝過寒掌門。”

“好說好說。”寒暑邊說邊召回了蟲子,看着一個金色小蟲從皮膚里鑽出來,謝墨還真有一陣噁心。

“看出什麼來了?”寒暑不是容止言,謝墨已經不打算瞞了,何況人都察覺到了,交情也不是特別好,瞞着也沒什麼意思。

寒暑:“血脈通暢,生龍活虎,跟人生個大胖兒子沒什麼問題。”

謝墨:“……”

“不想生大胖兒子?”寒暑看着謝墨的神情問。

“要生你自己去生。”謝墨沒好氣道。

寒暑招呼着小蟲鑽進自己掌心裏,然後說,“生不了,對女人不感興趣。”

謝墨:“……”他並不想知道這些沒什麼用的私事。

寒暑眉眼現出訝異,“我還以為你找到了一個同類會很開心呢。”

謝墨:“你想多了,寒掌門要是沒其他事就請回吧。”

“事情是沒有了。”寒暑站了起來,開門前又轉身丟了一個瓶子過來,“心口疼了就吃,不是毒藥,也不是蠱蟲,就是你剛才吞下去的那種葯。”

謝墨伸手接過,有無數的話想衝出嘴巴,最後只咬牙扔出兩個字,“謝了。”

“這語氣倒像是想要活吞了我。”寒暑勾着嘴角笑了一笑,然後打開門對着門外的嘲諷道:“聽牆角聽舒服了嗎?”

“我就一直光明正大在這裏站着,聽什麼牆角了?”容止言走過來,譏誚地瞅了寒暑一眼,提醒道:“某些人別忘了是站在誰的地方。”

容止言跨過門檻的時候非常不爽地狠狠用肩撞了一下寒暑的胸口,然後非常浮誇地道着歉,“對不住最近長胖了,時不時就會撞到人。”

寒暑:“……”

謝墨:“……”

就那纖細苗條的身材到底是有什麼臉說長胖的?謝墨頭一回發現容止言也能幼稚能這樣。

容止言一走近謝墨就把謝墨手上那瓶葯拿來了,打開塞口聞了聞,總不能別人說是什麼就信什麼,容止言聞了好一會兒才把蓋子蓋上還給謝墨,“你這天平派的墨公子是怎麼做的?讓你吃藥你就吃?沒點基本的判斷力?”

“剛寒掌門讓他的蟲子在我的血脈上咬了一口,說是有劇毒,然後就給了我一顆葯,就剛才那個情況,我覺得我得吃。”謝墨不走心地解釋了一下。

容止言一臉怒其不爭,“怎麼這段日子不見變蠢了呢?你在的是什麼地方?空谷門!空谷門治不好被蟲子咬的那一口?”

是,他變蠢了,所以你們兩個是不是能從我這裏走了?

不管你們是要決一生死,還是打情罵俏,都請麻煩換個地方。

什麼打情罵俏?被他的葯吃傻了?說什麼胡話。容止言怒。

謝墨掛着笑臉,是是是,我傻了,您老趕緊去吃早飯,我還要去找我師兄呢。

謝墨把兩尊大佛打發走後,把門一關,看了看手裏握着的小瓷瓶,然後打開塞子把裏面的葯都倒了出來,只有五顆。謝墨重新把葯都裝好,然後在身上藏了起來。然後想起來剛忘了問,一顆葯能壓制多少時間,等找個機會要問問。

謝墨收拾妥當就出了院子,一晚上沒見他師兄了,也不知道他師兄是不是真的如寒暑所說已經有所猜測,但至少讓他再拖一陣吧,現在連容止言跟寒暑聯手都沒有什麼辦法,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師兄!”到了陸肖住處,謝墨直接推門而入,連門都沒敲,萬一能看到他師兄睡夢中的樣子呢。

謝墨一踏進屋就看到已經收拾完畢的陸肖,眼中赤.裸.裸地露出了失望,他師兄怎麼也起這麼早,今天又沒什麼事,也不知道多睡會兒。

“師兄,今天也沒什麼事,你就不能多睡會兒?本來我還想要偷襲來着。”謝墨失落地說。

“今天有事,約了容谷主翻閱古書典籍。”陸肖走過來就要跨過謝墨。

“他這會兒吃飯去了。”謝墨快速把人攔了下來。

陸肖面露疑惑:“你怎麼知道?”

謝墨一個咯噔,反應迅速,“我都來這裏多少次了,他一覺起來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吃早飯,他們空谷門的人都注意的很。”

陸肖點了點頭,“那我就去飯堂找他。”

謝墨繼續把人攔住,“師兄,我們就在這裏吃吧,我們倆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過早飯了。”

陸肖看着謝墨,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一路趕過來路上頓頓在一起吃?

謝墨面不改色繼續道:“師兄,我們真的很久沒有在一個房間裏吃過一頓早飯了。”謝墨重重咬了一個房間這幾個字。

陸肖看着謝墨,要是這麼說,好像的確是。然後陸肖點頭同意了,然後就看着謝墨帶着一臉笑意走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小廝去把飯端到這裏來。

看着陸肖這張臉,謝墨包子都多吃了好幾個,“師兄,你再多吃點,一路上也沒好好吃,我看你都瘦了。”

聽到這句,陸肖抬起頭看了眼謝墨,“你也沒比我胖到哪裏去。不過看你胃口這麼好,怎麼也不長肉。”

“有師兄陪着吃飯胃口才好,師兄不在的時候,胃口就不好。”謝墨順着杆子往上爬的沒邊了,“如果以後有師兄每天都陪着我吃飯,我還能再長高些。”

“……長高些就別想了。”陸肖說,看着謝墨突然面露難過,陸肖想了想,安慰了句,“但至少還可以長胖點。”

謝墨一臉更受傷地看着陸肖:師兄,你是認真的嗎?誰要長成大肚便便的樣子!太丑,巨丑!

陸肖輕咳了咳,也覺得自己這個安慰沒到點上,開始轉移話題,“昨晚春風來信,煙夢派的女弟子都如數送了回去。”

“哦。”謝墨興趣缺缺,不過還是感嘆了句:“速度倒挺快,快的都來不及培養感情。”

陸肖瞥向謝墨。

謝墨咳了一聲,正襟危坐:“師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都有對象了,生活有憧憬一些。”霸着他師兄的人也能少點再少點,謝墨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

“那你呢?”陸肖突然問,還徹底把謝墨問住了。

“我什麼?”

“你在煙夢派幾天有沒有……格外注意的?”陸肖覺得用看上的這幾個字過於粗鄙,想了會兒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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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公子和他的白月光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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