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前廳里，顏景煜正喝着茶水聽着他的心腹之一高振給他彙報剛才偷聽到的消息。
聽完之後，他噗嗤一下將茶水噴了出來，然後驚笑道：“王妃，她真的是這樣說的？”
高振摸了摸後腦勺：“千真萬確啊，王爺。王妃所用的言辭，手下都覺得那個……”
顏景煜努力憋住笑，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這麼說來，最起碼這次王妃沒有出賣本王。至於王妃的用詞，可能她求生欲太強，胡亂用了。咳，咳。”
王府偏門外，洛梅已經將楚若夏傳達的消息告知了在此等候的小太監小桂子。
小桂子聽完之後，好像不相信一樣反問道：“王妃真的這麼回復的？”
洛梅：“千真萬確，你速速回稟皇上吧。”
皇宮裏，顏景睿聽完了小桂子的稟告，眉頭先是緊蹙，問道：“楚若夏果真這麼說的？”
小桂子趕忙回稟：“稟告皇上，洛梅言之鑿鑿，千真萬確，皇上明察。”
顏景睿點了點頭：“你下去吧。”
隨後，顏景睿對近侍大太監鄭沛說道：“看來顏景煜不只是腿瘸了，連命根子也瘸了，哈哈。如此甚好。朕就更沒有可擔憂的了。他都不會有他自己的後人了，他就是奪了皇位又如何呢？哈哈。怪不得朕即位以來，他就主動卸下兵權，也不與人結交，就呆在王府，原來他是真的看開了。”
鄭沛急忙作揖：“恭賀皇上，了了一個心腹大患。”
顏景睿擺了擺手：“不過，讓小桂子告知洛梅，還是不要掉以輕心，以免節外生枝，好生監視着王府的一舉一動。隨時稟告。”
鄭沛：“喏。”
夜色已深，皇宮裏出來兩個人分別直奔二王爺王府和三王爺王府。
顏景煜的卧房外，高振輕敲門窗：“王爺，王爺。”
顏景煜應聲說道：“聽到了，前廳說話。王妃，本王去去就來。”
楚若夏當然醒了，自從她知道王府危機重重殺機四伏之後，她晚上就比較容易警醒。。
不過，此刻她心裏諷刺顏景煜：一個睡床，一個睡在簾后的書房，裝什麼夫妻情深？王爺，你的戲好足啊。
到了前廳之後，宮裏來的黑衣人叩拜道：“王爺，皇上已經對王爺初步放下了戒備之心，王妃的話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王爺的那個……方面的聲名恐怕要毀於一旦。”
顏景煜笑了：“哦，那個……那個方面的聲名，哦……不重要。如果能用這個聲名換取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命，也值了。”
三王爺府內，顏景澤聽聞黑衣人的稟告之後，眉頭緊蹙：“看來，皇上已經對顏景煜消除了大部分的猜忌，這不是一件好事。”
***
幾天之後，三王爺顏景澤帶着他親手種植的茶葉來到了皇宮。
顏景睿大悅：“三弟啊，你這幾年總是沉浸到種茶中，也不多幫幫朕？”
顏景澤極盡謙遜之態，低頭作揖：“皇兄年富力強，事事俱到。臣弟才疏學淺，對朝堂之事實在力不從心哪，只想專心種茶，頗有一番滋味呢。懇請皇兄見諒。”
顏景睿顯然對這個回復很滿意：“哦，三弟，朕不會怪你，也絕不會勉強你。對了，三弟，你娶妻之後，聽聞連生兩子都不幸夭折，現在跟前只有一幼女了。朕甚感悲傷。”
顏景澤長嘆一聲：“臣弟早已看開，也不再希求子嗣。有個女兒在旁也比二哥好多了。話說，前幾日聽聞二哥的事，還有幾分不信呢。二哥腿瘸了，可沒想到他連那個也……。臣弟想是不是二哥對賜予他的王妃不滿意？才會沒有什麼情致？皇兄賜婚那日，王妃滿臉煙灰，容貌不詳。”
此時，太監傳到：“稟告皇上，二王爺攜王妃進宮謝恩了。”
顏景睿當即回復：“快傳。”
顏景睿對顏景澤說道：“三弟，今天可是好時機，正好一起看看裝扮后的二王妃的樣貌到底如何。”
顏景澤微笑着點着頭：“謹遵皇兄聖意。”
隨着太監的傳宣之聲，二王爺顏景睿拄着拐杖攜王妃楚若夏按照禮儀進到金殿之上。
還未到近前，顏景睿和顏景澤就看呆了。
只見那楚若夏身着王妃的錦衣華服，不胖不瘦，不高不矮，釵黛搖曳，婀娜多姿，黑眸微垂，丹唇嬌潤，鵝蛋般白嫩的臉龐，配上絲絲光澤的鬢髮，甚是美。
“臣弟攜王妃參見皇兄。”
顏景煜喊了半天，沒有反應。
金殿上鴉雀無聲。
這皇上賣什麼關子呢？
很反常呢。
怎麼還不說平身？
楚若夏愣是沒敢偷瞄任何一個人，她就看二王爺的行動。
這時候，大太監鄭沛偷偷在顏景睿的耳邊低語幾句，顏景睿才緩過神來。
“哦，哦，二弟平身。”
顏景澤也急忙將眼神收了回去。
這時候，顏景煜又回道：“臣弟今日特意攜王妃前來謝皇兄賜婚。”
顏景睿卻轉而問道：“王妃從宮裏的雜役房到了王府，可還習慣？”
楚若夏急忙行禮回稟：“多謝皇上記掛。臣妾從雜役房去了王府，不用再干那麼多苦力活兒，還有很多美食可以吃，錦衣華服，安穩度日，心中甚是感念皇上的恩德。”
哎呀，這嬌嫩的小聲音，聽得顏景睿心花亂顫。
這等尤物，他怎麼會將她放出宮去呢？
還將她嫁給了二王爺顏景煜呢？
大錯特錯。
況且二王爺還是個什麼都瘸的大瘸子，白瞎這麼一個嬌嫩的美人兒了。
為什麼賜婚那天，不讓她把臉先洗乾淨呢？
顏景煜就納悶兒了，他們過來照常謝恩的，這皇上總是對王妃問來問去的，難不成這是用別個方法用暗語傳遞什麼消息？
就連楚若夏都感覺出不對勁兒了。
這皇上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了，和賜婚那天天壤之別。
賜婚那天，像是扔出一個垃圾。
今天，像是嫁了一個閨女。
問啊問，有什麼好問的。
在皇上的眼裏，她不就是一個在王府里給她當眼線的棋子罷了？
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此時，顏景煜突然作揖說道：“稟告皇兄，臣弟有個不情之請。”
顏景睿眼神從楚若夏身上回過來，問道：“二弟有什麼事，直接說，不必拘禮。”
顏景煜微垂眼眸回道：“回稟皇兄，臣弟的王妃雜役房宮女出身飯量太大，不能餓着。一餓着就會心口痛，現在已經接近午時了，臣弟想攜王妃回府用午膳。懇請皇兄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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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夏：王爺，你的戲好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