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錢,賈隊長
“聰明個屁。”賈貴一腔口水噴在了孫有福的臉上。
這味道。
這酸爽。
別提了。
真夠味啊。
“這個動作不就是要錢嗎?你之前安丘開鼎香樓的時候,就找我要飯錢,到了驢駒橋,又是找我要飯錢,我不就是欠你點飯錢嘛,着急什麼?又不是不還,就算不還,這個賬單它不在嘛,有賬單在,你怕什麼?”賈貴極其不要臉的說著混賬話。
這麼恬不知恥的言語聲音。
從賈貴嘴裏說出來,口氣還十分的理直氣壯,就彷彿是天大耀榮事情般,這是頂着無知當笑料啊。
“賈隊長,你那是欠我點飯錢?你那是欠我幾年飯錢,安丘欠了兩年,驢駒橋欠了一年,整整三年飯錢。”孫有福越說越是來氣。
都怨賈貴這個王八羔子。
仗着自己有日本人撐腰,天天賒賬,有錢也不給。
之前安丘你是偵緝隊隊長,驢駒橋你也是偵緝隊隊長。
縣官不如現管。
我孫有福怕,得罪不起你賈貴。
現如今我安丘開驢肉館子,你賈貴在驢駒橋當偵緝隊隊長,你這個驢駒橋的偵緝隊隊長還管不到我安丘鼎香樓的頭上。
這是孫有福底氣的存在。
要不是有這麼一條,孫有福根本不可能這麼氣呼呼的找賈貴索要飯錢,他只會婉轉的、間接的提醒着賈貴,該給自己飯錢了,這個飯錢可不能在拖延了。
“賈隊長,這個飯錢你今天必須給。”
“我要是不給那?”賈貴三角眼睛一挑,瞟了一眼孫有福。
“不給我飯錢,我跟你沒完。”孫有福將手中的抹布,用力的丟在了賈貴面前的桌子上,力氣很大的那種丟擲方法。
“你這是給我甩臉色啊。”
“這是安丘。”
“我知道。”
“你是驢駒橋的偵緝隊隊長。”
“我明白。”
“你驢駒橋的偵緝隊隊長管不到我安丘鼎香樓頭上來。”
“我怎麼這麼不信。”賈貴翻身將槍套給亮了出來。
為什麼亮出槍套。
而不是亮出槍套裏面的手槍。
因為賈貴拔不出這個手槍來。
索性將槍和槍套一起亮出來。
無非就是嚇唬嚇唬孫有福,省的一會兒在往回裝這個手槍。
“隊長,隊長,人家孫掌柜說的對,你是驢駒橋的偵緝隊隊長,人家安丘有安丘的偵緝隊隊長,這要是讓人家安丘的偵緝隊隊長知道了,能給你這個驢駒橋的偵緝隊隊長好果子吃啊。”老九好心的勸說著賈貴。
驢駒橋是驢駒橋。
安丘是安丘。
賈貴可以在驢駒橋橫,但卻不能在安丘橫。
就算驢駒橋,賈貴也不是那種橫行無忌的存在,上面有黃金標和夏翻譯兩個人在,賈貴不是人家的對手。
好漢不吃眼前虧。
驢駒橋你都拿不住,更何況比驢駒橋大好多倍的安丘。
還是老實一點好。
關鍵老九不想惹禍上身。
當初從安丘到驢駒橋的時候,就因為跟着賈貴去牛記吃了一頓飯,被當時驢駒橋警備隊隊長郭懷玉抓住,狠狠的折騰了一天,都把兩個人給累散架了,牛記吃的那點飯菜,全都消化到那個上面了。
這個教訓。
到現在還記憶尤深。
同樣的錯誤,可不能繼續再犯。
得警醒。
可賈貴不聽勸啊。
賈貴有賈貴的理由。
理由還異常的充沛,根本就是在掩耳盜鈴。
“咱們不說不就行了,咱們不說這件事不就過去了,咱們不說安丘的偵緝隊隊長就不知道了啊。”
一句話。
莫說使得老九哭笑不得,就連站在賈貴面前,朝着賈貴索要飯錢的孫有福,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賈貴還真是賈貴。
這麼自欺欺人的辦法,也就賈貴能夠想的出來。
“隊長,你覺得這個辦法行?”
“有什麼不行的啊,你不說,我不說,就行了啊。”
“那他們那?”老九指着孫有福等人。
“他們敢說,就偵緝隊的幹活。”賈貴發狠道:“偵緝隊不行,就去太君的憲兵隊。”
“什麼偵緝隊?怎麼又跑出偵緝隊來了,讓我做飯我就做飯,別用偵緝隊噁心我行不行?我都噁心的沒法做飯了。”手裏抓着菜刀楊寶祿,從后廚走了出來。
明晃晃的菜刀,在陽光的照耀下,似乎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也怨楊寶祿,沒事幹就磨菜刀,把一柄黑漆漆的菜刀愣是磨的溜光水滑,都能當這個鏡子照了。
賈貴和老九當時就把這個身體給後撤了一步,楊寶祿這個愣頭青,楞勁上來還真有可能用菜刀划拉他們一下。
要小心。
“楊寶祿,你拎着菜刀想要幹嘛?”賈貴第一個開腔,口氣較剛才懟孫有福時候的口氣稍微有些軟和。
武功再高。
也怕菜刀。
“賈隊長。”楊寶祿看着眼前出現的賈貴,着實震驚了一下。
陰魂不散。
怎麼那都有賈貴這個臭狗屎啊。
安丘。
驢駒橋。
又是安丘。
後面都跟着老九。
“可不是我賈貴。”
“還有我老九。”
“不對,驢駒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楊寶祿啊。”賈貴看着楊寶祿,尤其不放心楊寶祿手中的菜刀。
想了想。
決定保險一點。
撇嘴朝着老九吩咐了一句,“老九,掏槍。”
“幹嘛掏槍?”剛把齊老太太送進後院的全福,如之前楊寶祿瞎搭茬一樣的搭茬了一句,“這裏有槍什麼事情?”
“全福?”
“賈隊長,九爺。”被嚇了一跳的全福,朝着賈貴和老九打了一聲招呼,“怪不得要掏槍,合著是賈隊長和九爺來了。”
“孫有福。”
“楊寶祿。”
“全福。”
一一念叨着孫有福等人名字的賈貴,眉頭一挑,把話題扯到了水根的頭上,“是不是一會兒水根還的從後面出現啊。”
“水根來了?水根在那?”糊塗到家的齊老太太,不曉得聽到了什麼風聲,邁着顫巍巍的步伐,從後院走到了前面大廳。
齊老太太!
賈貴和老九都有些驚愕。
鼎香樓這是全員回歸啊。
孫有福。
全福。
楊寶祿。
齊老太太。
“你誰啊,長得也真是磕磣,就家裏待着吧,省的大街上嚇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