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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小組循環賽正式召開,三船教練正式宣佈了第一組出賽名單:
越智月光,遠野篤京,手冢國光,切原赤也,白石藏之介,大石秀一郎還有及時在比賽前一天坐船趕到的種島修二為領隊,名「松小隊」。
比賽隊伍和集體休息區不在同一個地方,他們與大部隊分開,手冢拎走了自被叫到名字就滿臉興奮的切原,把他從迷路的邊緣拉回到正確路上。
隊伍出賽名單嚴格意義上也是總教練決定,但領隊擁有更改名單的權利,而這次小組賽中七人為一組的出賽隊伍也擁有賽前緊急換人的權利。
他們幾個聚在一起,要帶上場的球拍也聚在一起,賽前動員,蓄勢待發。
而作為今天主要話事人的種島撓了撓頭,外套也沒好好穿,還有一隻手沒套進袖子裏,他在其他六人的注目下張嘴就來:“首輪出戰,即使我們輸掉也沒關係吧?畢竟對手可是在我們排名之上的希臘隊!”
大石第一次碰到會在比賽前潑自家隊伍冷水的領隊:“身為領隊怎麼能在賽前說這種喪氣話!?”
遠野肆意笑着:“就給平等院老大和鬼小隊留個爛攤子好了!”
附和種島的發言給了大石狠狠一擊,連手冢也滿是無語,就算是為了讓初次上場的選手放鬆不施加壓力,但也不用說成這樣吧。
種島修二點頭頗為贊同:“不要在氣勢上輸給他們!上吧「松小隊」!”
“噢——!”
第一場雙打二越智月光和大石應聲出列,比起越智月光淡極冷漠的表情,大石簡直將緊張不知所措寫在了臉上,在上場前還差一點拿錯了球拍。
“等一下,大石。”手冢及時攔住了他,大石如夢初醒,頓時臉紅耳赤:“啊!不好意思!”
“沒有關係。”手冢伸出手,大石愣了一下,露出笑容和他碰了一下,“全神貫注地上吧。”
“嗯!”
目送大石快步跟上越智月光離開等候區,切原和白石也過來同他站在一起,不提與高中生相處如何,單論時間他們也更願意與同齡人站在一起。
“大石今天果然很緊張啊……”白石說不出情緒地感嘆。
“他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他考慮的太多,想的多,做的多,但比賽不僅只有他一個人,對手也不是輕易可以擊敗的傢伙,還未完全冷靜下來,出錯,再正常不過。
希臘隊先奪去一分,越智始終保持沉默,和他平日給人的印象如出一轍,但這種緘默同樣也是危險的,這意味着他在尋找機會,然後一擊必殺。
“越智前輩是個很靠譜的隊友。”既有雙打經驗實力也很出色,大石同樣也擁有這種優勢,只要冷靜下來他就一定可以發現這點。
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大石被身邊人那種冷靜極致的沉默姿態給影響了,好似身後依靠着不可動搖的靠山,逐漸顯露出他沉穩一面,並且配合越智月光開始逐步反擊。
越智月光更是以接觸限制的馬赫發球奪下一局,那種幾乎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和威力讓所有人頭皮發麻,休息室里也短暫失去了聲音。
“解除六成實力的馬赫發球,任何人都別想移動一步……”種島褪去平日的輕佻,聲線也有些冷漠,切原不明所以,興奮握拳,單純為了日本隊追分而開心:
“哇!真厲害啊!希臘的後援會沒聲音了!冷酷前輩還真有一手!”
“月光用盡全力的馬赫發球恐怕已經凌駕於職業選手之上。”種島修二似乎被逗樂了,又恢復了懶洋洋的語氣,雖然說話內容和語氣完全對不上。
比賽逐漸焦灼,三船教練的出現是意外之喜,他醉醺醺的發言完全搞懵了自己人,切原更是抓狂地撓頭:“這個臭教練又在說這些聽不懂的話了。”
白石眉毛抽搐努力理解:“是要大石做他自己?”
大石像是被點撥頓悟了一樣,他和越智前輩換場自己站在了網前,他站定的一刻就有人發現了他的目的。
“大石領域。”
自己干預對手的觀察,然後將自己觀察來的情報傳達給隊友,完全信任隊友的進攻,自己成為輔助的有利幫手,手冢與他搭檔打過一場,他清楚記得那種感受,雙打上再也沒有比這種隊友更可靠的了。
越智月光精神暗殺者的鋒芒展露,他特意讓大石閉上眼睛免得誤傷,對手陷入困局,雙發失誤,而對手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將球擊向閉着眼的大石臉上。
大石被打倒在地,切原直接叫了出來:“太卑鄙了!”
大石頑強站了起來:“我可是…背負國家榮辱在戰鬥!不可以輸!”
比賽緊急暫停,大石被帶到休息區包紮,參謀組也同樣到了這裏,大石謝過了三津谷好心的勸慰還有隊友們的擔心,毫不猶豫站起來接過了越智遞過來的網球回到了賽場上。
他在場中重新閉上雙眼將信任完全託付的舉動,還有那種無論被擊倒多少次都會重新爬起的毅力徹底動搖了對手的心理底線,如種島所說,他在不知不覺中掌握了比賽,他是天生的雙打選手。
日本拿下了今天第一場比賽,7-5勝出。
大石贏得了對手的尊重和認可,他與前來觀看比賽的菊丸默契擊掌,然後回到休息室接受了手冢等人不贊同的眼神。
“太亂來了!”
大石無所適從:“那不是……為了比賽?”
“你完全沒考慮到對手可能會不為所動嗎?那樣的話,你的傷勢有可能比現在嚴重幾倍!”
“而那種情況下,你很大可能無法繼續比賽,你已經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大石。”
“……我錯了。”自己身為預備醫科生不贊同損耗身體的行為,但這次自己明知故犯,熱血上頭意氣之爭結束自己都覺得太莽,不過,“謝謝你們。”無論是乾,還是手冢他們,都只是在關心他。
一聲道謝把洶洶氣勢直接打散,幾個人瞬間安靜下來,有點尷尬。
“行了,去休息吧。”越智幫着說了話,種島修二也順勢出來拯救了這種莫名的氛圍,遠野冷笑一聲:“一群小鬼。”
第二場雙打出場的是遠野和切原,切原的雙打進步了很多,手冢主要擔心一點,遠野篤京打的是暴力網球,還有自己的處刑法,而膝蓋也有舊傷。
但切原表現得很不錯,他與遠野搭檔意外默契,連下對面四局,徹底讓會場內充滿了為日本隊加油的歡呼聲。
但對方完全沒被這種處刑法打垮,切原很快就發現了這點,他雖然不再打暴力網球,但他生來在網球上敏銳的直覺卻在警告他,他下意識就向身邊的遠野篤京尋求接下來的策略,但卻發現遠野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而在下一刻那顆網球就擊中了他的腹部。
“!”不管是觀眾席,休息室還是等候區,所有立海成員都死死盯住了那個因疼痛還在顫抖的身影。
切原小聲抽氣,疼得眼前都在發花,但他竭力保持了冷靜思考的能力,他深知遠野的情況絕對不正常,但一時無法站起只好獃在原地恢復力氣:“可惡啊——完全搞不懂這傢伙的雷點是什麼!”
因為他的倒下,遠野開始一對二,對方隨即展露了另一種相似卻不同的處刑法,殺傷力驚人,而經人科普,希臘的這對斯特凡諾普洛斯正是傳說中處刑一族的後裔。
白石發誓他聽到了旁邊傳來的冷笑,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但他的確也是感到了相同的憤怒。
切原的倒下讓他誤打誤撞躲過了對手的傷害,遠野篤京最後以一擊介錯打中了對方後頸完成了一整套處刑法,種島平淡道:“如果承受了十三種處刑法的話,就會全身麻痹無法動彈。”
“喂,剩下一個就交給你了,裙帶菜小鬼!”遠野脫力倒地,切原忽然發現自己恢復了力氣,他站到了遠野身前,眼神鋒利如劍,也無比堅定。
“我要擊潰你——!”
日本隊獲勝,6-4。
切原扶着渾身是傷的遠野回到休息室,遠野本來還想自己撐着球拍回來,被切原搶了球拍硬是拖回來的。
“你這個裙帶菜小鬼!”“你說誰是裙帶菜?都說了不許叫我裙帶菜小鬼!”
丸井忽然開口詢問:“喂,君大人!遠野前輩他……是特意用「電椅」削弱赤也,讓他免受希臘隊的處刑嗎?”
不止是丸井,幸村真田,還有毛利他們都在看他等待着一個答案,君島卻想到了遠野在場上對切原毫不留情卻沒有惡意的斥責,搖頭失笑:“不是這樣的,文太君。”
“這樣啊……”丸井低聲道,真田毫不留情冷笑一聲。
入江拍拍君島:“遠野如果不恨你就太好了。”
君島沒有聽懂,但其他人都在想,這傢伙害死遠野了。
接下來是單打三,原定是白石出場,可種島修二突然站起來走出了等候區,手冢看向對面,出場的赫然是希臘隊主將。
“手冢前輩?”他忽然沒了聲音,一邊聽訓斥接受包紮的切原疑問抬頭,卻發現手冢瞳孔震動,表情也有些許僵硬,不由得出聲詢問。
手冢被這一聲提醒了,他眨了眨眼:“我沒事。”他站起身,“柳,這裏就拜託你了。”柳沒問為什麼就接過了他的工作,手冢大步流星離開他們的視野範圍。
對於後輩疑惑不解柳相當坦然:“手冢他只是去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種島拍了一下白石的腦袋:“我贏了。”
“種島前輩。”
“噢,是手冢啊,你也要來玩玩石頭剪刀布嗎?”種島修二笑了笑,“不如等我比賽結束?”
“種島前輩,我……”白石流着汗拽住種島的手卻收緊了,“我可以比賽。”
他不會也不能被對方嚇到,他的隊友站在他身後,他是帶着他們的希望站在這裏的。
種島本來想讓手冢帶白石離開的話也說不出來,他是無法將堅毅的心化為無的,手冢也走出來,種島突然笑了:“一局剪刀石頭布,贏的上?”
手冢白石面面相覷,同時伸出手,在一大群人的旁觀下開始了猜拳。
“來嘍!剪刀石頭布—!”
白石:布。
手冢:石頭。
種島:剪刀。
三個人都沉默了,種島突然出聲:“那就沒辦法了。”
“?”他倆反射性看向種島,種島嚴肅伸出手指,忽然朝着一個方向指,他們倆根本沒防備順着看過去才反應過來自己遭了暗算。
種島心滿意足收手:“我猜拳無敵!走了走了,比賽要開始了——”
剩下兩人僵在原地,像兩尊石像,冰涼如心,觀眾席上的忍足謙也沒忍住和他哥嘀咕:“他們倆這是被忽悠了吧?”
忍足侑士小聲:“高中生太奸詐了。”
而休息室的幸村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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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習了一下這部分漫畫,發現大石前期明明是很穩重可靠的角色後期已經變成搞笑角色了,還有白石,明明帥氣出場結果和對手打了個罩面就直接被嚇到失去鬥志,小海帶被隊友削怎麼看也只是劇情殺祭天……xf,你可真行。
但這章莫名發現了種島修二沸羊羊的魅力!非常靠譜!賽前動員澆冷水,就是在說第一次出場輸也沒關係不要有太大壓力,雖然惡趣味依舊發作,白石被動搖直接當仁不讓出場對敵,作為主將拿下勝利,而且用猜拳的方式保存白石的面子,這樣看來別人也只認為是他想出風頭太兒戲才突如其來換人(真的有分鏡畫了)這麼看來真滴相當靠譜相當有安全感,非常帥氣!
曾幾何時冢哥信誓旦旦說絕不會猜拳,現在猜完還沒上場,幸村當場表演個豹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