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開完作戰商討會之後時間還早，大家收拾好集體往樓下球場走，打算來場比賽熱身。

“具體名單應該是由教練組決定。”手冢這方面知道的並不比其他人多，不過按照明天只雙打的高中生和國中生混搭的規定，以及日本隊現在急需展現實力的情況來看，明天上場的選手基本可以圈出一個範圍來。

“誒——？”

切原誠實搖頭：“沒聽懂。”

手冢習慣了：“不用懂，等着宣佈就行了，去訓練吧。”

“噢噢！”

“真是辛苦啊，隊長？”仁王從旁邊冒出來，拖長音調有些促狹，“明天有我事嗎？”

場邊其他幾人聞言露出看熱鬧的表情。

手冢掃他一眼：“你的訓練還沒完成，今晚也會有人查寢。”

他們大多數人都還沒滿十六歲，板上釘釘的青少年，不比健康作息的個別幾例，熬個夜家常便飯，這次也沒查過行李，想必還有不少人偷渡了遊戲機過來。

仁王瞬間僵硬：“……我覺得隊長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幸村的笑容在此刻尤顯恐怖：“查出違/禁物品的加一份檢討怎麼樣？”

手冢覺得可以。

看熱鬧的人群瞬間一鬨而散，溜了溜了。

“怎麼了？”切原好奇看了一眼那邊，丸井也在場邊休息，拍拍他的肩：“沒什麼，你等會記得回去收拾收拾行李，記得主動點。”

“啊？？”

切原差點為了他的天真付出慘痛代價，比如他的遊戲機，還有一份檢討。

第二天在舉行比賽的巨大會場中幾乎坐滿了德國隊的支持者，他們為九連霸的德國隊掌聲雷動，輪到日本隊也只有零零落落，日本隊之前也都做過心理準備，也沒什麼失望情緒就到了隊伍休整區等候比賽開始。

因為今天是雙打，還有不少國中生都有想要組合的高中生前輩，切原更是打上了平等院的主意，最強組合，聽起來就很好，但他還想找君島前輩幫忙交涉，但可惜失敗了。

他很少沉浸在失望的負面情緒里，他很快就振奮精神開始左看右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對面德國隊陣營。

“那就是職業選手波爾克？”

切原對手冢推崇的前輩很好奇，踮着腳往對面德國隊的陣營張望，尤爾根.波爾克很是顯眼，站在一邊表情冷淡通身氣勢讓他發自內心道：“感覺很有氣勢。”

柳不置可否：“去年剛轉型成職業選手，至今未嘗一敗，被稱為「通往勝利的哲學家」是個切實改變了世界網壇的男人。”

德川走過來：“是他？”

手冢回答他：“啊，是他。”

我曾經敗北的對手，也是我進入異次元的契機。

第一場出場的雙打組合是渡邊杜克和不二周助，曾經法國的破壞王還有已經轉型的天才。

對方派出的是他們新加入的職業選手俾斯麥，還有初中生塞弗里德。

後者一上來就大放厥詞說不二不要因為他們討厭打網球，被渡邊前輩一個全壘打教做人。

有人已經回想起手冢曾經講過的事例：“脾氣果然很差勁。”

俾斯麥的脾氣也不好，他嫌塞弗里德礙手礙腳把他趕到一邊獨自應戰，但不僅是渡邊杜克，不二周助已經完全轉型成了超攻擊型球員，以扣殺應對扣殺，並且命名為「葵吹雪」

連對方都忍不住讚歎，這就是天才吧。

隊友陣營也很震驚。

明明是自己做出過的推斷，柳看到數據證實的驚訝不比別人少：“不二周助，已經轉型成超攻擊型球員，完美擁有屬於自己的節奏和風格。”

“運用風力本來就足夠獨特了，簡直就像……”白石卡殼，越前接上，“風的魔法師。”他看一眼前輩們，補充，“我從雜誌上不二前輩的介紹那看來的。”

仁王則笑：“不過，當初打比賽的時候不都有預感了嗎？”

這倒也是，不二周助沒有一蹴而就，他轉型的過程雖然不明顯但還是有不少人發現，全國大賽與仁王比賽中展現的頗有成效，不過回想一下，起源應該在手冢那裏。

手冢想了想：“意料之中，要一直走下去，只會防守是不夠的。”

防守力點滿了，當然就要往攻擊方向發展。

目前看來日本隊兩人的配合很不錯，完全轉型為超攻擊型的青學天才在賽場上如魚得水，而塞弗里德伺機而動，也被渡邊細膩的技巧破解。

比起正在討論不二的國中生們，高中生大部分的目光都在渡邊身上，當初平等院輸賽后，對方明明贏了卻願意跟着他們一起回到國內，其中內情他們都不怎麼清楚，平等院也一直對此保持緘默，唯有他身上的傷疤證明這段往事並不尋常。

平等院的確是回憶起了當初的見義勇為，他救下女孩的兄長正好是他決賽的對手，他身上的傷口成為了輸賽的根源，平等院不想浪費唇舌，但也想罵一句這該死的命運。

但他也沒提過這些，當初的善心之舉為他帶來了一身的傷疤，還有渡邊杜克的認可追隨，平等院看場上的渡邊衣衫盡裂，當初破壞王的氣勢無可比擬地席捲全場，有些懷念。

法國隊也在觀看這場比賽，他們都認出了場上氣勢如虹在兩年前消失無蹤的破壞王，他們很是困惑為什麼他會成為日本代表選手，而主將利奧波德加繆則認為網球沒有國界之分。

這也是這場大賽中最特殊的一部分，只要在這個國家生活，就擁有代表這個國家出賽的權利。

第一場比賽順利拿下，日本隊順勢為隊友歡呼祝賀。球場上的觀眾是很感性的存在，他們交頭接耳，為德國隊的失敗感到不可思議，尤其是對手還是排名不高的日本。

Q.P的出場掃清了觀眾們的遲疑，會場頓時充滿了對Q.P居然會在熱身賽上出場的不可思議，參謀組從善如流說出了關於Q.P的情報。

“qualityofperfect（完美品質），自從他這樣被人稱呼后，他就這個名字作為了官方登錄名，本名和出生地不詳……聽說他從幼年時期開始就接受網球英才教育，屬於天才集團里精英中的精英！”乾迅速蓋棺定論，飛快解釋了Q.P身上充滿謎團。

柳也道：“他擔任王者德國隊的參謀——”王者的稱呼被冠在其他隊伍身上確實不是滋味，柳頓了頓繼續，“他被譽為德國網球幼年教育的最高傑作！”

這幾句科普切原聽懂了：“那豈不是說這傢伙強得不得了嗎？”

鬼看出一點德國隊的打算，他們是為了借第一場熱身賽宣佈今年冠軍所屬：“目標直指大賽十連霸，德國氣勢驚人啊！”

日本隊出場的是入江奏多和跡部景吾，而Q.P的隊友也走了出來，是盧卡.尼克勞斯。

手冢都有點想感嘆命運，兩場比賽對方都是熟人。

入江跡部的落敗比想像的快，在整場歡騰中日本陣營陷入了尷尬的靜默，這次比賽賽制特殊，只打一局，但很多東西也能看得清楚，比如Q.P和盧卡配合默契，而Q.P為了掃清障礙看似不佔據主位，實際上處處在使力，手冢也發現盧卡果然進展神速，站在Q.P身邊握手也沒露出疲態。

雙精英的配合也很出色，比起隊友的頹靡他確實很淡定，一是他見識過德國隊的風格，二是性格使然，他還有空思考德國隊精英教育的優劣，光看Q.P和盧卡配合也能發現精英教育讓他們從頭到尾都達成了一種共識。

果然所有人都在進步。

在德國隊第三場的選手出列后，隊伍的氣氛更加冷凝，原因光是聽場內歡呼也能明白，對方出場的是尤爾根.波爾克，同樣也是今年德國代表隊的主將。

“德國隊是想徹底擊垮日本隊嗎？”連同為參賽者的選手都不免這麼想，他們這裏想的更多。

能直面波爾克還擁有勝算的選手不多，平等院鳳凰準備站起身上場，卻被德川攔下：“讓我上場吧！”

這次比賽特殊規定之一，擁有比賽前臨時調換選手的機會，況且這還是熱身表演賽。

高中生選手已定，國中生們也自覺開始左顧右盼，確定德川的國中生搭檔。

手冢國光在德川瞭然於心的注視下站了起來，他脫下外套，露出結實的手臂還有手腕上的空蕩，手冢握住球拍，視線穿過球場直接對上波爾克。

“我來。”

跡部此刻背着包準備離場，真田站在過道下意識就要攔他，跡部回頭，眼神迷離有些恍惚：“我……找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

真田一驚，這是要從現在開始磨鍊自己嗎？

白石卻很是心疼舍友：“跡部他即使擁有曾與入江前輩展開一番死斗的經歷，被冠以強大的標籤也無濟於事嗎？”

木手推了推眼鏡看不清表情：“害怕了嗎？真是難看！”

其他人的表情大多也都是迷茫和沉默。

為數不多有精神的是剛剛叫囂“什麼德國德國最終我們一定會贏”的切原，還有附和他“只是一勝一負，前輩們也沉默地太早了吧”的越前。

這倆人從青訓營開始玩得很好，在集訓營里就是狠話雙人組，親身證明初生牛犢不怕虎，只要還能打網球，今天鬼德川，明天平等院，現在挑上德國隊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況且，“不是還有一場比賽嗎？”越前抬頭。

“就是！手冢前輩還沒上呢！”

小金也被感染了這種勇敢，直白講出了他想要挑戰強者的願望，白石等人面面相覷，迷茫一掃而空，他們總不能還比不過自家後輩吧。

“跡部。”手冢叫住他，“不足就要彌補，看清自己的弱點也是一種進步。”他讓跡部回去時注意安全，就走到了德川身邊，彷彿他面對的不是世界第一強隊的主將，而只是一座將要被攀登翻越的山峰。

波爾克身邊站着當初抽籤會上見到的弗蘭肯斯坦納。

手冢的表情比所有人想像的還要鎮定，他禮貌點頭致意：“又見面了。”

德川冷着臉，兩人站一起很是融洽，無端讓其他人想起了德國隊第二上場由Q.P和盧卡尼克勞斯組成的精英搭檔。

※※※※※※※※※※※※※※※※※※※※

有了幸村等人強力推薦，檢討有希望成為慣用懲罰手法。

凰叔也是在這部分回憶殺里靠救人洗白的，高中生基本都這個套路，前期都是boss，後面都是憨憨。

冢哥上場，搭檔德川桑也會很順手，嚴格講他倆都是精英教育出來的，有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