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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訓營的大巴停在了半山腰,把所有人趕下車之後司機就關上門驅車離開,留敗組成員百思不得其解,還是聽到動靜找過去,看到了齋藤教練以及越前龍馬和遠山金太郎才有了發泄疑問的地方。
“我們不是被淘汰了嗎?”
集訓營究竟想做什麼?所有人都想知道。
自稱這才是本職工作的齋藤教練笑眯眯:“是被淘汰了,但是,如果不想和贏的一方有太大差異的話,來爬爬山如何?”
“爬山?”大石疑問重複。
真田皺着眉頭,無論是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裏的教練,還是摸不着頭腦的建議,都讓這個情形變得尷尬而僵持。
“等等!爬上這座山會有復活賽之類的嗎?”宍戶亮提出了疑問,而齋藤教練圓滑的支吾其詞也讓得不到答案的人很是不滿,但他偏偏又不肯說清楚,平白吊人胃口。
越前率先進了林子,他知道和教練掰扯也只是浪費時間,還不如上去看看那座山上有什麼,遠山金太郎一邊叫着他的名字也跟了上去。
由他們帶頭其他人也跟了上去,切原抬腳走了兩步,回頭去看,發現唯獨真田站在原地,連教練都有些驚訝,切原這麼一停,鈴木也停下來。
“怎麼了?副部長他……”
切原搖頭:“我不知道,但真田副部長這麼做肯定有原因。”
他們站在原地太過明顯,仁王桑原也發覺了他們不見,放慢了腳步等他們,真田短暫和教練談了幾句就走向林中:“走了。”
切原鈴木抬腳跟上:“是!”
“副部長,那座山,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切原儘力讓自己顯得可靠,好似已經與同齡人拉開距離,但在前輩眼裏他依舊過於單純,“不過,我肯定是要爬上去的!幸村部長他們可都還在集訓營,我們會回去的吧,副部長?”
鈴木也盯着真田,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真田爽快點頭,他性格嚴謹但不代表他好騙,他已經可以初步斷定那座山上有對他們的考驗,真田發散思維甚至想到了比他們早一步淘汰的高中生,不論如何,那座山對現在弱小的他們來說一定至關重要。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征服那座山,爬到山頂就什麼都知道了,我們立海的精神就是絕不允許鬆懈!”
真田的形象一向靠譜,切原鈴木立刻相信了他的說法,同樣聽到對話的仁王桑原也稍微放鬆了點,他們是隊友,無論如何也會一起面對。
他們一路翻山越嶺,弔橋還半路斷裂讓他們所有人摔下去,不過幸好有樹木緩衝,還遇上了原本拒絕邀請但過來陪前輩找人的財前光,以及剛重逢就演了一出小劇場的一氏裕次。
財前說明了除了爬懸崖根本無路可走的事實,正好證明了教練組的確居心不良,後山也確實藏着東西的事實猜想。
“噢噢!感覺好慘啊!”切原不明覺厲,連日吉都忍不住道:“如果換個場合,我還是挺高興見到你的,財前。”
海堂點頭。
財前也無奈,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合敘舊。
他們沒有在這裏多停留,休憩調整狀態后就再度出發,開始徒手攀岩,突然從天而降的網球成為了他們攀爬道路上的絆腳石,他們緊貼山壁躲避網球或是砸落的碎石,但還是有人中招,差一點跌落山底,幸好有人抓住了他。
是真田拉住了桃城,這種情形也不允許他們多做耽擱,他們只能互相幫助,因為比起現在的困境,只要向對方伸出援手變得十分簡單。
“……別害怕,別退縮,別回頭!現在我們要做的事只有一個!那就是征服這座山峰!”
“他還真是適合這份工作,穩定軍心puri。”仁王剛模仿跡部的嗓音指揮樺地幫人,他和樺地不知怎麼也熟悉起來,哪怕沒有幻影,他也會出手幫忙,只不過仁王的存在讓這件事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聽好了!一個也不許落下!我們要一起爬上去!”正是這種毫不動搖的堅定讓他們重燃了鬥志。
桑原伸手拉了一把旁邊人,看着正在幫助別人的隊友後輩笑得一如既往的溫和:“沒有辦法,這種情形下沒有誰可以比真田更可靠。”
他們互相攙扶着在晨光破曉之際爬上巔峰,山頂的霧氣還未散去,地上栽倒的人差點把他們嚇出病來,三船入道大刀闊斧坐在樹樁上喝酒,而這群人正是早被淘汰的高中生們。
“太慢了,小子們。”三船教練走出人群,“失敗者們,歡迎來到地獄。”
天光乍亮,三船教練的言語間充滿着不耐煩和輕蔑,時不時喝口酒的醺酒狀態也讓國中生們懷疑起三船教練身份的真實性。
三船教練的確是後山心之崖的教練,也是這個集訓營的總教練,他說一不二態度極其傲慢,所讓他們做的事物奇怪又繁瑣,令人心生厭惡的同時,也發現了這種粗糙訓練的確使實力進步的事實。
他們受盡磨難,但一想起勝組就逼自己堅持下去。
他們要從地獄裏爬出去。
留在勝組的手冢目前不太順利,鬼十次郎前輩雖然答應會和他比賽,但又問了一些問題。
“修羅神道是要從地獄裏爬出的人才可能見識到的東西,你現在,真的有那種誓死都要贏的決心嗎?”
這和遠山金太郎他們比賽不一樣,那種比賽指導性質和玩鬧的意思更重,一旦牽扯到境界,就一定要動真格,在鬼看來,手冢剛入集訓營根本不用這麼急,他還沒追上高中生的進度,現在相當於剛學會走就想要奔跑一樣,稍不留神就會跌得頭破血流。
他留在集訓營不是為了擊碎別人的網球,鬼不確定手冢國光是否準備好了。
德川替他着急:“鬼前輩,手冢他是和我一樣從後山地獄裏爬上來的。”
“德川君。”入江笑着卻擁有不被動搖的氣勢,“關於這方面,的確需要慎重。”平等院鳳凰的先例還擺在那呢,一軍里都沒幾個敢直接對上鬼,現在倒是被國中生開了先例,前有遠山金太郎,後有手冢國光。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入江笑意盈盈。
“雖然有些自大,但我確信我擁有這份誓死都要贏的決心。”手冢注視着對方的眼睛認真道,“我已經見識過世界的殘酷,也早就做好了世界打垮的準備,鬼前輩,請教導我,如何開啟修羅神道。”
鬼十次郎依舊是那副無法辨別情緒的嚴肅,入江悄悄瞥他,十分清楚鬼十次郎的軟肋,看着十分硬漢的鬼十次郎是個心軟無比的傢伙,他在心裏猜測鬼什麼時候會鬆口,鬼也在預想下嘆了口氣。
“我會教導你們的,關於修羅神道。”
入江也笑着改口:“那就期待着你們的表現啦,希望不會讓我們失望。”
無論是入江還是鬼,他們都無法對認真上進的後輩狠下心腸。
現在還在後山地獄中掙扎的敗組成員面臨了今天最大考驗,廣木位爭奪戰,輸的人要睡山洞。
他們的抗議被置若罔聞,三船教練根本不會改變想法,於是這一場完全不公平的比賽就開始進行了。
不規則的球場,雙方不均的人數,主動發球權被高中生掌握,還有個定時/炸/彈一樣的教練。
“歹勢啊——”
人員的接連出局,還有過多人數導致的束手束腳,還有對面實力提升與之前相差甚遠的高中生,局面是完全的劣勢。
真田將所有人召集起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們都同意了,在這種情形下強勢作風可以服人的真田擔任起了把國中生團結一致的工作。
戰術也很簡單,但就目前看來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減少人數,留下攻擊力強的選手,開始採用截擊型進攻。
雖然立海接觸過這種不平的球場,但也不代表他們就能這麼快摸清楚球的彈起角度,考慮隊友存在,網前截擊是最好的辦法。
他們都贊同這種做法,除了被挑中的都走出球場範圍還被高中生嘲諷了,脾氣確實不好的切原意外鎮定:“我要來擊潰這群高中生。”
鈴木雖然不是打數據網球出身,但柳教了他不少,簡單配合乾貞治收集數據是很簡單的:“數據方面我會配合你的,乾學長,這方面我們的心情是一致的,我們會打倒對手。”
切原狠狠抽回球,笑着:“給對面一點顏色看看!前輩!什麼招數強力就用什麼吧!最好把對面全部打倒!”
他們已經發現高中生的水平不同以往,但那又怎樣。
“用不着你說,給我全力攻上去!”真田大喝,“動如雷霆!”
三船面不改色:“那幾個高中生,出局。”
“大爆炸!”
“那幾個出局。”
比賽走上正軌,不過也有意外發生,越前龍馬和遠山金太郎想接同一個球,球拍撞在一起,網球自然沒接到,反而一起出了局。
宍戶亮吐槽:“無論是關東還是關西,新人們的配合性也太差勁了。”
切原覺得自己都有資格嫌棄對方,鈴木及時喚醒了他。
真田已經習慣了場地,對方卻同時發了三個球要把真田淘汰,雖然真田嚇了一跳但還是用動如雷霆的步法追上把球全部反擊過去,還淘汰了一片人。
“都說了不要瞧不起我們了。”切原得意洋洋,他和鈴木配合不錯,也順利淘汰掉一片人,高中生的人數也只比他們多一個了。
“好!接下來一鼓作氣淘汰掉高中生吧!”
三船教練卻在這時候叫了暫停,他的目的根本就是要給國中生一個下馬威,只是沒想到高中生的水平就算佔據了主場優勢也打不過人數比他們少的國中生,但沒有關係,三船教練的態度冷漠而傲慢,都是一群需要重新塑造的廢物而已,無論年紀根本不重要。
他們簡單洗漱后拿睡袋進了山洞,晚餐也是簡單到粗糙,飽腹差一點也成問題,等全體國中生躺進山洞,剛剛生氣得不行的感覺也隨着時間一點點平靜。
球衣被埋,爬山坡,睡山洞,教練性格還很糟糕……說起來都會一肚子氣,但當他們躺進睡袋裏時,困意立刻翻湧上來,讓他們的思緒變成一團漿糊。
“睡吧。”桑原的睡袋在鈴木旁邊,仁王在切原旁邊,真田睡在最外側,他們把後輩護在中間,桑原注意到後輩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下意識放輕了說話的音量。
仁王順手掖好切原的睡袋:“別撐了,早點睡,明天還要爬起來訓練呢。”
“晚安,前輩們。”切原迷迷糊糊,鈴木也沒了平時穩重的樣子,兩人睡袋也靠得很近:“晚安前輩。”
“晚安。”真田輕聲,他與隊友們對視一眼,也躺入睡袋裏等待睡眠,“明天還有訓練,早點休息。”
他們遲早會重回山頂,在這之前,他們還得繼續在地獄中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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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迷茫的時候需要強勢的角色擔任領導者,真田一直很適合這個角色,感覺他的威信確實不比手冢幸村,但他依舊是隊友心裏可以依靠的角色。大多時候都非常靠譜的甜甜,以及開始靠譜的海帶,敗組也要走上正軌開始野外求生了。
鬼叔是個非常心軟的好人!多多雖然戲精但也是好人!下章開異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