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陸小鳳
食不言寢不語，唐一白這頓飯吃的是食不下咽。
只要他抬眼一看，就能看到盆里的那隻‘姬’直勾勾的盯着他。
彷彿在說：我是為你死的！
最終霸王別姬這道菜，就唐一白一個人動筷了。
江玉燕晚間少食，用了幾口雪霞羹就飽腹了，只是客人才剛動筷，主人就不好停箸。
就親自取了公筷為阿寶布菜。
宮九第一次跟非人類一起吃飯，也很平常心。
專心吃着面前的幾道菜，對唐一白面前的甲魚更是看都沒看一眼。
唐一白成了這桌上唯一享受這份補湯的人，他要是不吃，就真沒人吃了。
雖然是雲姐誤會了，但也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等讓人把菜撤了后，江玉燕問兩個年輕人過會兒要不要出去玩。
“這幾天逢廟會，宵禁也推遲了一個時辰，你們年輕人可以出去逛逛。”
年輕人。。唐一白很想吐槽，小姐姐的年紀跟他前世差不多大吧，一口一個年輕人。
唐一白看向另一個年輕人，“甄公子，你要出去玩嗎？估計人會很多呦～”所以出門記得帶上行李。
宮九一本正經地說，“唐公子若有興緻，甄某自當樂意陪同。”
“當然有興緻！那就說好了，一會一起去！”我就不信，這回還走不丟你！
“江姐姐去不去？人多更熱鬧。”
“不了，阿寶不喜歡熱鬧，留它一個怕是要生氣了，你們去玩吧。”
唐一白實在看不下去，“哎呀，你也太慣着它了。”跟親生的似的。
不對，人家親生的也不是你這個疼法。
他有證據！
動物園裏的大熊貓生的崽崽，都被親媽拿去換盆盆奶了。
阿寶跟那些真正的小可憐比起來，有家業的它簡直掉進蜜罐里了好嗎！
“它本來就很熊了，你再慣下去它就長歪了。”
“阿寶還小呢，長歪也不怕！對不對，阿寶～”江玉燕寵溺的揉揉阿寶的胖臉。
阿寶：“嗯！”
江玉燕一臉開心地跟唐一白炫耀，“瞧我們阿寶多聰明！”
唐一白：……
拜託，大熊貓不都這樣叫嗎？
宮九忽然出聲，“是挺聰明的。”
唐一白：你，我是丟定了！
江玉燕很開心，還交代唐一白：“甄公子一表人才，一白你要跟他好好學。”
然後從腰間取下一個牌子，“這個牌子給你，你們兩個看到有什麼喜歡的，儘管買，讓商戶來江府結賬。雲蕾你再拿兩個荷包來，裝些碎銀子讓他們逛小攤的時候用。”
唐一白忙推辭。
“給你你就拿着，甄公子第一次來，姐姐就把招待客人的任務交給你了。”
唐一白定定地看了宮九一眼，才答應道：“包在我身上！”
我一定把這個危險分子丟出去！保護我方小姐姐！
唐一白和宮九出門了。
看着他們出門，江玉燕示意雲蕾跟她去書房。
“查出來是誰了嗎？”前段時間逍遙閣的探子來報，有人盯上了逍遙閣。
江玉燕出去的時候，也注意到江府外面有人盯梢。
“回夫人是紅鞋子的人，這個組織是……”
“不用多說，我知道這個紅鞋子是怎麼回事，你只管告訴我她們想幹什麼。”
“這暫時不知，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她們是因為調查夫人，才查到逍遙閣的。”
“調查我？這倒有趣。”江玉燕想了一下，想到一個人，“是歐陽情？她想做什麼？”
“正是歐陽情，她似乎想拉您入伙紅鞋子，夫人您從她那裏搬走後，沒多久紅鞋子的大姐公孫蘭就開始調查您的來歷，只是一無所獲。”
“公孫蘭調查我？她是對我有興趣還是對我的錢財有興趣。”
“依屬下看，她是兩者都勢在必得。後來您來了江南，紅鞋子也沒放棄，凡是出入江府的人，她們都查一遍，咱們閣的人就是被順藤摸瓜發現的。”
“紅鞋子……”江玉燕陷入深思。
“今天還有探子來報，說在乾貨鋪子裏看到有穿紅鞋子的女人買東西。那個女人易了容，不能完全肯定是紅鞋子的哪個人，不過最有可能是公孫蘭，她的易容術是出了名的高明。”
“乾貨鋪。”江玉燕若有所思。
她想起了大智大通說過的‘熊姥姥’。
“她買了什麼？”
“一些上好的栗子。”
“果然是她。看來今夜有人要讓我不痛快了。”
江玉燕做過最底層的老百姓，也當過皇帝，她就很不喜歡有人拿平民百姓取樂。
而且底層老百姓最起碼都聽話，處處惹她生氣的反倒是離她最近的那些大臣貴族。
江玉燕一直雙標的厲害，在她面前，裝聰明的人都活不太長。那些臣子，凡是敢耍心眼的，她從來都沒有將功折罪這一說。
公孫蘭如果找高門大戶的麻煩，她都不至於這麼厭惡她。
但在平民老百姓身上找存在感，沒看見也就罷了，犯到她眼皮子底下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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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和唐一白逛了兩條街，唐一白一心想讓宮九走丟，就有意往人群里鑽。
只是每次他回頭都能看到宮九的臉，吃着糖人的，吃着蒸糕的，吃着酥油餅的……
說真的，唐一白現在都不覺得宮九可怕了，他只覺得宮九真是好大一隻飯桶。
而且讓他不爽的是，宮九在他和別人面前，態度切換自如。
說好聽一點是不見外，真性情，不好聽的可能就是覺得他翻不起浪，沒把他放眼裏。
“你就這麼餓嗎？不是才吃過飯出來的嗎？”
宮九：“這有關係嗎？”
唐一白翻了個白眼，“好吧，練武之人都有兩個胃。”
“把你的錢給我。”宮九騰出來左手，往唐一白面前一伸，他想買那個油糖糕。
“幹嘛！你不有嗎？”唐一白很拒絕，他還沒花出去一文錢，為了丟掉宮九，他都沒注意玩樂。
“你花你那份，我花我這份，告訴你休想占我便宜！”
“我這份已經沒了，你看。”宮九把他的那個荷包遞給唐一白，讓他自己瞅。
“江夫人說了讓你好好招待我，你哥也說過這話，你都答應的好好的，如果不分我一些，你就是不守承諾。”
唐一白：“那我還比你小兩歲呢！你怎麼不知道讓讓我？”把宮九的荷包接過來，輕的，打開一看，空的。
“卧草！你買什麼了？是不是被人偷了！”
唐一白忽然想起了宮九另一個屬性，不識數。
“你是不是沒要他們找零？”
宮九一臉坦然，“他們說找不開，你又走的快，我看着也不多，就賞給他們了。”
“你一直都這麼大方嗎？”
“這點碎銀子也算大方？”宮九一直以為拿金錠賞人才算是大方。
也算？
唐一白有些受傷。
“算了，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荷包給我。不是這個空的，我要你那個！”
“不行！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但荷包不能給你，否則一會兒就都沒了。”
宮九不屑，“又沒多少銀子，你不給我也花不了多久。”
唐一白脫口而出：“你當我跟你一樣不識數？”
宮九有點生氣，“你別說了，我生氣了可能會殺了你的。你是金九齡的弟弟，金九齡是我皇兄看中的臣子，我不想殺你，所以你不要惹我生氣。”
唐一白：“……”
忽然想起電影裏宮九對沙曼說的那句：我不想殺你，所以你一定要聽話。
“對不起我錯了。”
宮九滿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