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靈光照頂
這小荼蘼是蘅蕪公子幼時的小名，只是在其正式取名之後，卻是少有人用過了。
原因就是因為不敬重，尤其是蘅蕪公子漸漸有了名聲之後，這個小名倒是漸漸為人所忘。
只是過往的時候，沈淵與蘅蕪公子幼時一起讀書，沈淵時常調侃他，便常常這般稱呼。
“太子倒是還記得幼時趣事。”蘅蕪公子淡淡地說道。
沈淵道：“呵，當年你與我打賭品茶，賭鬥說內心的秘密。這小字便是當初你告訴我的，哈，當年我可是笑了很久呢。”
銅鏡上的身影沉默了一下，道：“母親最喜荼蘼花，只是她去世的時候，卻是夏日，庭院之中無有荼蘼。”
蘅蕪公子這小字是他的母親臨終起的，便是嘆一聲無緣得見荼蘼之心。
“荼蘼是我最喜歡的花了，可是不能得見。”
“不必施法，順其自然便可，不然縱使外表是荼蘼，然而內在非荼蘼，如此欺騙自己，又有什麼趣味呢？”
“我的小荼蘼，你一定要記住，順其自然的道理。”
自此之後，蘅蕪公子便是有了這麼一個小字——荼蘼。
蘅蕪公子驟然聽得沈淵對自己說起“小荼蘼”，心中也是知道對方，恐怕是在暗示，把內心中的秘密說出來，不要對他有所隱藏……
此時在妖界的蘅蕪公子垂眸，道：“太子，有關於四帝子之事，非是蘅蕪不願說起，而是蘅蕪與其有過契書約定，不可隨意宣揚。”
契書。
修者之間，依照一定的法儀，便可訂下契約，以天地之道與雙方力量，來制約某些事情。
“竟是立下契書嗎？”沈淵沉吟一聲，“既然這般，那我就問一句。你知曉此事之後，四帝子可曾說過什麼？”
蘅蕪公子斟酌了一下語句，說道：“四帝子曾言，若是太子有實力了，他也是可以聯手的。”
沈淵微微挑眉，好奇道：“什麼有實力？”
“自然是成為妖界之主。”蘅蕪公子道。
沈淵一揮袖，將銅鏡虛影打散。
隨後，他快步出了這一處偏殿，來到了正殿之上。
沈淵靜坐在玉台之上，心中卻是在思索蘅蕪公子與四帝子之事。
其實按照根本衍化來看，這四帝子從來沒有相助過自家的，甚至早早地死在了蕭清舒手中。
難道正是因為死在了蕭清舒手中……？
沈淵覺得這倒是有可能。
想到了蕭清舒，沈淵心念一查，落在了那位於蕭清舒所在宮室之中的青狐法體上。
此時，蕭清舒一身靈氣真力已經平和了下來，且境界已經順利到了靈照境中。
“這倒是有些幸運啊。”
沈淵微微差異。
按照道理來說，蕭清舒此番差點走火入魔，修為不損便算是幸運了，可萬萬沒想到，其人卻是在這氣機亂竄之間，磨鍊出來了一絲靈光。
須知，靈光一成，便算是半隻腳踏入了靈照境界，只需要再會煉靈光，自天靈照入，通透全身，一束靈光，照徹天靈湧泉，自此破卻塵身，正式脫胎換骨。
沈淵透過青狐法體，看着這遊走在蕭清舒體外的靈光，心中倒是多出來了一絲期待。
不知這個根本衍化之中的主角，能不能順利靈光照頂呢？
但是沈淵卻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現在只需要動一動手腳，便能輕易摧毀蕭清舒的道基，使其此生再無修行之機緣。
不過沈淵卻沒有這麼做。
雖然在這根本衍化之中，沈淵最後死在了蕭清舒手下，但沈淵心中並無怨懟。
於他來講，這修途本就是你爭我奪，就看誰能先行一步，搶奪天機。
既然蕭清舒能在根本衍化之中，勝他一步，並且斬殺自己，那便是自家敗了，無需多言什麼。
自己技不如人，他沈淵甘拜下風！
可沈淵卻不會因為此事，便使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要爭便是要堂堂正正的去爭！
與此同時，蕭清舒趺坐一方，心海之中的自己，跟隨那一道投射進來的月光，漸漸離開了那火海。
只是行至一半，蕭清舒忽然發現月華消失，整個世界都彷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只是，在天空之上，卻是有着一抹微弱的光亮。
“那是？”
蕭清舒不解，只是在心中無端知曉，只要自己可以抵達那光亮之處，便可以得到極大的好處。
他手決一起，使了一個簡單的御風術，腳下忽然生出一股氣旋，托着他往上升去。
只是飛了好一會兒，蕭清舒卻是發現，自己似乎在原地踏步？
頂上那一抹光亮，未有半點變大的痕迹，同時因為周圍無有其他的光源，這就使得沈淵感覺自己沒有行進一樣。
察覺到了自己的情景，蕭清舒生出了一些恐懼。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一段玄妙的咒文響了起來。
周圍漆黑的空間，看起來無甚變化，然而在蕭清舒的眼中，卻是察覺到一個個氣旋出現。
同時，這些氣旋螺旋上升，直直通往那頂上的光點所在。
看到這裏，蕭清舒心中大喜，雖然不知道為何，但猜測一定是有人幫助自己。
於是蕭清舒隨意衝著一個方向，稽首道：“多謝！”
一禮畢后，蕭清舒騰起御風術，腳踩氣旋，緩緩朝那光點行去。
這一次行進，就不想剛才那樣了，蕭清舒肉眼可見，自己距離那光點越發接近。
看到這一幕，蕭清舒心中越發激動，臉上洋溢着笑容。
沈淵用青狐法體看着蕭清舒，剛才是他用咒法指引對方。
在磨練出了一縷靈光之後，修士只要將其透徹入頂，貫穿湧泉，便是成就靈照境。
只是如何牽引靈光，使得其透頂而過，對此各家都有一定的秘傳口訣。
剛才沈淵便是以狐族的靈光照頂口訣，幫助蕭清舒，使其可以看清照頂之路。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保證完全成功。
若是鍊氣修士自身根底不足，強行去尋靈光，最終只會白白損害根本，無有半點收穫。
如此久了之後，修士自身道基磨損，再無登頂希望。
只是這裏面卻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的。
若是修士自身處於靈氣充沛的洞府之中修行，可以藉助外在靈氣，為照頂資糧。
蕭清舒本身其實根底不足，但好在神廷本就薈聚精華，足以讓一個鍊氣修士，完成靈光照頂的。
而就在不久之後，沈淵看到蕭清舒身上，一抹靈光泛起，其全身上下，散發出澄澈清光！
靈光照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