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場好戲
“咳咳咳……咳咳……”屋內傳來了幾聲咳嗽，一個聽着有些蒼老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茯苓，茯苓……”
茯苓聽到大夫人的喊聲，立馬擦擦臉上的淚水，高興地跑了進去。
秦羽瑤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外，忿恨的質問着身邊的凌霄，道：“你不是說她病的爬不起來，一直在昏睡……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小……小姐，這……我剛才的確是看到她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死，還是暈過去了。”凌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個大夫人確實病的厲害，可是因為秦瑟瑟的死刺激了她，她乾脆葯也不吃了等死。可是沒想到不吃藥以後，這身子比以前好多了，都自己能下床了。
“肯定是睡死了！”秦羽瑤狠狠地瞪了一眼凌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反正今日這個晦氣她是找定了，不管大夫人在不在場，她都要拿這小丫頭撒氣。
“姐姐你看，現在驚動了大夫人，我們還是請個安就離開。”
秦楚楚是真為秦羽瑤好，平日裏雖然這小院鮮少有人來，爹爹也吩咐了不準任何人來打擾，說是怕擾了大夫人養病。
若是爹爹知道大姐來胡鬧，到時候肯定是免不了責罰！
秦羽瑤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她眼睛死死的盯着門口。果然，這大夫人的身子確實好多了。
茯苓攙扶了她站在門口，她咳嗽了幾聲，眼睛瞟了一眼院子裏的這些人。
“今日外面好生熱鬧，被幾隻吵鬧的麻雀煩醒。你們突然聚在這裏，倒顯得我這大院兒廟小。咳咳……”
“楚楚見過大夫人。”秦楚楚給大夫人請安，她也趕緊拉拉身邊的秦羽瑤。
秦羽瑤站在那裏沒有動，只是臉上掛着虛假的笑，道着絲毫聽不出關切的問候。
“大夫人，也不知道您身體好些了沒有。今日我過來探望的時候，竟然發現我前幾日掉的首飾，竟然在茯苓這個丫鬟的房裏。”
“這丫鬟真是膽大包天，背着主人干這檔子勾當。”
大夫人慢慢的從屋內走了出來，在院子薔薇邊上的石凳上坐着。
茯苓還在控制不住的抽噎，聽到秦羽瑤的話她趕緊搖頭解釋，自己沒有偷東西。
“大小姐，我是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我不知道那……那東西怎麼就出現在了我的屋裏。”
“我真的沒有，夫人你相信我。”
大夫人都不看一眼秦羽瑤，只是略帶惋惜的說道：“你和瑟瑟以前一起玩的最好，對我說話也總是輕言細語的，對我……比對你自己的親娘還好。”
“那個時候啊……咳咳……”大夫人咳嗽了幾聲，好像陷入了什麼回憶里，說的數落的全是秦羽瑤的好。
“你對這些下人也好，也從來沒有看不起茯苓，那個時候你還和瑟瑟同吃同住，沒少跟茯苓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你看看，你看看現在你身邊的凌霄被你養的多好……”
凌霄嚇得縮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
“現在，你因為瑟瑟走了難過，性情大變。這說話嗓門也大了，腰桿也挺直了，這些我都理解！都是因為我苦命的女兒，若不是她……咳咳咳……”
秦瑟瑟躲在那裏，聽得真是想拍手叫好。
以前沒看出來，只是知道自己娘愛哭。現在想來，她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主，只是性子執拗倔犟，不爭不搶而已。
秦羽瑤好像討不到什麼好處，畢竟，將軍爹給的地位在這裏！大夫人是明媒正娶的正室。
秦羽瑤聽得火大，她說這些話無疑是在打自己臉，當眾說那些不堪的過往，一遍遍提醒自己在這個家裏，永遠都是低人一等的。
“大夫人，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瑟瑟已經走了，我們還是說說眼前的事情。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你要麽將茯苓交給我，讓我來處置她。”
好毒的心思，這是想支走她身邊唯一可用的人！
“咳咳咳……”大夫人坐在那裏，眼中含着淚，看着那些薔薇出神。
秦楚楚擔心的看着秦羽瑤，大夫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大姐又何必這麼咄咄逼人。況且依照她看，茯苓根本不像是會偷東西的人。
“大姐，我們還是回去吧！你不要打擾了大夫人休息！這些首飾我看真的不像是茯苓偷得，若是你喜歡，我從我私房裏拿出一些首飾，全當賠罪送你可好？”
“你在胡說什麼！你拿自己首飾給我？你這是幫她說話，還是承認了這些事情就是茯苓做的？”秦羽瑤一點都不想偽裝了，不依不饒。
雖然爹是說過要輕易來後院，更不準任何人打擾了大夫人養病！她住在最偏僻簡陋的院子裏，連伺候的下人都沒有，可是只要府里有最好的東西，準是先往這裏送過來。
如同這石桌上的葡萄，就那麼一些，別人求都求不到，她卻放在這裏不屑一顧。
這些對秦羽瑤來說，就是顯擺，就是一種無聲的挑戰。
“大夫人，我今日來就是要個說法，這茯苓今日我是處置定了。”
大夫人坐在那裏沒有說話，好像聾了一般，由着秦羽瑤在那裏自言自語。
不知道等了多久，秦羽瑤實在沒有耐心了，對着凌霄使了使眼色，凌霄立馬上去就開始拖拽茯苓。
“你……凌霄你放開我，你想要幹什麼？”
“你放開……”
“放開？今日我就要把你賣出府里去，大夫人身邊容不得你這樣奸詐的奴才。”秦羽瑤說出她最後的決定。
當然在賣出之前，肯定免不了一頓毒打！
茯苓不肯，她們憑什麼，她還要替小姐照顧夫人，遂和凌霄兩人拉扯起來。
“我的娘啊！你倒是吭聲啊……看着自己的人被這樣欺負，你還有心思坐在那裏看薔薇……”
“啊……”
秦瑟瑟躲在那裏看的緊張，她先前還說自己娘伶牙俐齒，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忍耐什麼，平白要受這些人的欺負。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暴喝響起。
眾人紛紛看着門外，忍不住都打了一個寒顫。倒是秦楚楚放鬆下來，只要爹來了就好，免得出更大的亂子。
秦羽瑤惡狠狠的盯着秦楚楚，二房的人幹什麼都和自己作對，竟然還通知了爹來，這個虛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