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新城計劃
喬畫說:“空中解體的武裝直升機是元氏科技的,981的子彈也是元氏科技的。周教授肯定知道塞巴斯蒂安和元氏科技有關係,說不定這幾頁紙裏面就寫了這個。”
這就是當時他們始終沒法給元易文定罪的——殺人動機。
“元易文當時丟下我們跑了,如果在那段時間裏,他在潛艇上發現了自家公司的武器,那他多藏兩顆子彈就顯得合情合理。”
弗西斯理解到了喬畫的意思:“所以當時我們數子彈的時候,元易文的槍裡子彈一顆不少,那是因為本來子彈就是一樣的?”
喬畫說:“沒錯,當時我趕到的時候姜鴻教授還沒斷氣,有可能元易文根本來不及處理這本日記。”
“可後來你們不是在實驗室發現了日記本碎片嗎?”弗西斯問。
“那有可能是姜教授在和元易文的爭執過程中扯下來的,”喬畫接著說,“合理的猜想一下,當時看到碎片的我和南歌,立刻帶着Do
is去了停屍間找日記本。元易文大可以趁着那個時間去處理之前沒來得及處理的日記本,而正好在這個過程中,馬艾爾拿着他的檢測報告去找他。被馬艾爾撞破,他就只能殺人滅口。”
“這猜想確實很合理,但當時他不是在隔離艙……”弗西斯問到一般自己回過味來了,“我去!那個隔離艙用的是生物識別技術開啟,如果是元氏科技的產品,那元易文肯定比誰都清楚。所以他從頭到尾都都在逗我們玩呢?”
“也不全是,他應該是真的沒辦法解除潛艇的自毀程序,所以才會假意跟我們合作。”
不過這一切都是喬畫的猜想,只能說是……有理有據的猜想。
“那現在怎麼辦?”弗西斯問周青,“你還知道什麼?”
周青失血過多,馬上就要暈過去了,最後強撐着意志丟下一句:“看新聞……”
弗西斯打開新聞聯播,隨便切換一個頻道都能看到最新消息。
元易文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說動了聯合國防控中心,接下來即將採取最新的隔離政策。
而所謂的隔離政策,就是提前啟動“新城計劃”。
“新城計劃”是聯合國兩年前提出的計劃,意思是劃分一座新大陸,經過條件來篩選入住資格。
新城接納的人類首先必須得是黑標健康者,其次就是優勝劣汰。
就像我國的高校錄取一樣,從總分最高的依次錄取。人類也會根據自身條件被分類為三六九等,只有綜合條件最高的才有資格入住新城。
類似於《聖經》中諾亞製造的那座大船,也就是傳說中的諾亞方舟。
這才是元易文真正的目的。
新聞里,播放着元易文慷慨激昂的演講,他西裝革履的站在數十個話筒前,矜貴優雅,宛如凌駕在人類之上的神明。
總結一下他的中心思想,就是這位對金錢和榮譽執着到偏執的商人,他堅信人類過多的繁衍才是導致地球資源迅速枯竭的主要原因。為了阻止疫情的近一步擴散,最好的方法就是划區域封城,將有條件的健康者轉入人類新城,剩下的人就留在廢城讓其自生自滅,相當於人類重新洗牌,只留下最有價值的人。
聽到這番演講,喬畫反倒不覺得意外,她只是突然想起了元易文在荒島上反駁過的,關於高揚的那個傳宗接代論點。
其實從一開始,元易文就把野心寫在了臉上。只是大家都沒有察覺到罷了。
畢竟,誰能想到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元易文打心眼裏就不在意疫情發展,其實一心想着得到疫苗創造商業價值呢?
說話間,飛機飛過了主城區。
這裏原本是繁華的商都,現在卻一片狼藉。
人們不久前才集體從舊城遷移到這裏,還以為能夠開啟全新的生活,卻不料……
新城和商都之間隔着高聳入雲的牆壁,牆壁上是冰冷的鐵刺,就像量子三號上豎起來的鐵柵欄一樣,碰一下就血流成河,更別說鐵刺上還纏繞着電線。
自從這個新聞發出后,有資格的都在申請進入新城。沒有這個條件的則徹底亂了套,大街上的車子撞在一起,商家裏到處擠滿了劫匪。那些曾經善良的人,也被生活所迫,拚命的想要搶到一支臨時疫苗或者多拿點營養液。
往日欣欣向榮的場景不復存在,像是戰亂后的滿目瘡痍。
喬畫紅了眼眶,看到有母親抱着孩子的屍體跪在大街上,向一個破敗的菩薩雕像磕着頭。
當人類失去信任彼此的力量時,有一部分人開始將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他們祈禱神明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喚,祈禱着能夠早日結束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而不甘於向命運屈服的那類人,則直接破壞了新城的水利系統,割破了感染者的胳膊,讓帶有七級真菌細胞的血液流入了新城的商業用水系統中。
高高的城牆把新、舊兩座城市隔成了天堂和地獄,讓兩派別的戰爭一觸即發。
不合理的制度導致了城市的混亂,努力進行垃圾分類試圖讓世界變好的人們也開始自暴自棄。
商都的人為了活下去,哄抬防毒面具的物價,燒殺搶掠情況時有發生。
一時之間,好像回到了沒有理智的原始社會。
“怎麼辦啊?”弗西斯不忍看,抱着頭自言自語。
周青終於從那股虛弱里緩過勁來,“研究院今天就要遷入新城了。”
弗西斯又問:“那我們怎麼辦?眼睜睜看着元易文洗牌嗎?”
機艙內沉默一片。
就在這時,江生通訊器突然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吧。”喬畫說。
江生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個奶呼呼的聲音,“是江生哥哥嗎?”
這熟悉的聲音……
“希希?!”喬畫搶走通訊器,“希希,是你嗎?你在哪兒?”
“我在新城。”雲璽很少給人打電話,聽起來語氣很不熟練的樣子,但是卻一點都不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