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俱樂部

決鬥俱樂部

時間進入十二月,人人自危的情況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加劇了。

上次魁地奇賽后,科林·克里維也遭到了襲擊,更糟糕的是,所有人都見到了哈利在賽后朝着科林大叫的場景,因為無時不想着拍照的科林試圖拍下哈利受傷的樣子。

“換成誰都不會高興的。”我和桑妮都表示理解,但我們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在本身就驚恐的情況下理解這件事,只好看着對哈利避而遠之的人越來越多。

金妮在魔咒課上與科林同桌,這一陣子更是心煩意亂得厲害。在珀西的要求下(以及部分學生的驚恐下),現在一年級新生都是三五成群在一起活動,我好幾次看到金妮試圖對我或哈利說些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人群簇擁走了。

我將流液草交給了赫敏,不過這幾天總是看不見她人,一下課她就和羅恩哈利消失不見了。這種感覺很奇怪,周圍的人似乎都在忙些什麼,就連桑妮都有了些心事,只有我一臉茫然地停留着。有的時候一晃神我還會錯覺自己依然在小學,每次到下課時都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日復一日地埋頭在課本里。

不過這種感覺是很難持續的,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你這裏可是霍格沃茨。

比如現在——

“嘿!”兩個高大的人形突然從雕像後面衝出來出現在面前,我被嚇了一大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咳咳咳,咳咳……”我倒退好幾步,扶着另一尊雕像停不下來地瘋狂咳嗽,努力把氣息理順。

“你也太狠了。”喬治掀開披着的一身毛皮,把弗雷德從地上扶起來,通過朦朧的淚眼一看弗雷德還滿身癤子——準確地說,是看到一個滿身癤子的人,仔細一看居然是弗雷德——實在不太好辨認,因為我剛剛條件反射把那個禁閉球扔出去了,他現在被捆得像中國的大閘蟹。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把氣喘勻,揉着淚汪汪的眼睛,嫌棄地給弗雷德解除了禁錮。

“金妮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們倆想逗她。”弗雷德一邊喝下消腫藥水一邊說。

“……逗?”我指着他們倆,說不出話來。

“恭喜你趕上末班車。”弗雷德吹了個口哨說。

“珀西說再看到我們這樣逗金妮就寫信給媽媽,告訴她金妮每天都在做噩夢。”喬治看到我疑惑的目光,解釋道,“所以今天逗一下你我們就收手啦。”

“感激不盡。”我又好氣又好笑。

“看起來挺好用的?”喬治指了指我手裏的禁閉球。

“你可以問問弗雷德。”我們三個一起笑了起來。

“哦,挺好用的。”弗雷德正色道,“勒得我剛剛差點想穿越回去給我們倆一拳。”

***

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麥格教授像去年一樣來收集留校過聖誕節的同學名單,哈利、羅恩與赫敏都簽了字,除此之外留校的人比我預想得要多得多。弗雷德、喬治和金妮比起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埃及看他們的大哥比爾,更願意留在學校里;珀西堅稱自己作為級長有義務在這種動蕩的時期支持老師的工作。

桑妮也留了下來,她哥哥厄尼擔心自己麻瓜出身的好友賈斯廷,而她則擔心我和赫敏。雖然我覺得如果真的遇上了要命的怪物,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估計沒什麼區別,但我還是很感激她能留下,至少我不用再一個人在宿舍里餓肚子了。

聽說馬爾福也準備留下過聖誕,我愈加懷疑他和斯萊特林的密室有關聯了,想想他去年怎麼嘲諷我們的吧,說我們不回家是因為沒有家人要!

我一直打算着如果他今年還敢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就把他去年的話拿出來打他的臉,不過沒等到這個機會。周四下午的魔葯課出了個大亂子,讓所有人都無心顧及別人——高爾的湯藥炸了。

當天我們熬的還是腫脹藥水,飛濺的藥水一視同仁地飛向了班上每個同學,憑藉著阻止沙菲克犯錯訓練出的敏捷和極高的警惕性,我和桑妮在聽到響動的瞬間就拉着沙菲克蹲到了桌子底下。

其他同學就沒那麼好運了,馬爾福被澆了一臉,現在腦袋像一個大氣球;高爾用手捂着眼睛,跌跌撞撞地亂竄,眼睛腫得像午餐的盤子那麼大。我拚命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沒有笑出聲。

在一片混亂中,我注意到了我的兩個朋友實在是不太尋常。

哈利迅速躲到了桌子下,正忍着笑認真地觀察着教室。而赫敏居然悄悄溜出了教室,當她迅速折返時,衣服前面鼓起了一個小包。

當每個人都從斯內普那裏領了解藥喝掉之後,各種各樣的腫脹隨之消退。斯內普快步走到高二的坩堝前,用勺子舀出了一個扭成麻花的黑色的廢棄煙火棒。那玩意兒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是費力拔煙火。

那麼是誰擁有着大量的費力拔煙火呢,這問題不言而喻,某對雙胞胎的臉第一時間出現在了腦海里。我幾乎立刻鎖定了始作俑者不是羅恩就是哈利,但斯內普正壓低聲音威脅說一旦查清是誰扔的就要把他開除,我只能拚命忍住了想回頭看他倆的衝動。

***

一個星期後,好不容易平靜了一陣子的洛哈特又舉辦了個新活動:決鬥俱樂部。這件事聽起來實在是太有趣了,我幾乎要對洛哈特產生一點好感了。

“我想斯萊特林的怪物應該不會決鬥。”桑妮讀完告示之後說。

“有備無患嘛。”我搖着桑妮的手說。

“你的警惕性也實在太強了些。”桑妮嘆了口氣,當然還是答應了和我一起來看。

晚上八點,我們回到禮堂,長長的飯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沿牆的一面出現了一個鍍金的舞台,上空漂浮着幾百支看起來永遠都不會熄滅的蠟燭,而天花板不再是星空的樣子,變成了天鵝絨一般的漆黑。

好像全校的同學都來了,禮堂里比飯點的時候還要擁擠,每個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滿臉興奮,躍躍欲試。

吉德羅·洛哈特穿着紫紅色的長袍光彩照人地走上了舞台,他身邊跟着一個永遠穿着黑色衣服的斯內普。

“是這樣,鄧布利多教授允許我開辦這家小小的決鬥俱樂部,充分訓練大家,以防你們有一天需要自衛,採取我曾無數次使用的方式保護自己——欲知這方面的詳情,請看我出版的作品。”

“說起來,你看了洛哈特的書嗎?”桑妮側過頭小聲地問我。

“看不看有什麼區別嗎?”我笑着回答,“反正他都會在課上讓哈利出來演一遍的。”

哈利尷尬地笑了笑,桑妮看到了對面的助教懷特小姐,開心地踮起腳揮了揮手。

“我來介紹一下我的助手斯內普教授,”洛哈特說著,咧開大嘴笑了一下,“他對我說,他本人對決鬥也略知一二,他還慷慨大度地答應,在上課前協助我做一個小小的示範。我說,我可不願意讓你們這些小傢伙擔心——等我跟他示範完了,我還會把你們的魔葯老師完好無損地還給你們,不用害怕!”

“其實不用那麼完好無損也可以。”弗雷德從左邊突然冒了出來。

“不如說兩敗俱傷更好。”右邊的喬治說。

“打賭嗎茜莉亞?”弗雷德低下頭來笑眯眯地對我說。

“讓你先選?”喬治連眼睛都是笑着的。

“我猜我們賭不成。”洛哈特和斯內普轉身面向對方,鞠了個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兩隻手翻動出很多花樣,而斯內普只是很不耐煩地抖了一下腦袋。然後,他們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樣舉在胸前。我們都能看到斯內普露出了一個怎麼看都不算友善的笑容,“洛哈特必輸。”

“真可惜。”弗雷德和喬治搖了搖頭,“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我們用決鬥姿勢握住魔杖,”洛哈特對安靜的人群說,“數到三,我們就施第一道魔法。當然啦,我們誰都不會取對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賭。”哈利看着斯內普露出了牙齒,低聲說。

“一——二——三——”

兩人同時把魔杖猛地舉過肩膀,但洛哈特剛張開嘴,斯內普已經喊出了咒語:“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紅光閃過,洛哈特直接被擊飛了出去,撞在牆上。

幾個斯萊特林的學生鼓掌喝彩,其中就包括了馬爾福,這大大降低了我們看到洛哈特出糗的樂趣。

“他沒事吧?”赫敏捂着嘴尖叫着問道。

“管他呢!”哈利、羅恩、弗雷德、喬治和我,甚至桑妮都同時說道。

洛哈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請斯內普做搭檔這件事有多麼的不靠譜,於是放棄了再次演示,而是邀請斯內普和懷特小姐一起將大家兩兩分成一組。

斯內普譏笑着走過來,拆散了哈利、羅恩和赫敏的三人組,羅恩與西莫搭檔,赫敏和一個斯萊特林女生伯斯德一組,而哈利,被和馬爾福分成了一組。

我和桑妮默默後退了幾步,希望他不要看到我們倆,差點踩到雙胞胎兄弟倆的腳。不過他們看到斯內普過來,沒來得及抱怨一聲就轉瞬一起消失在人群里了。

“普威特小姐,你和麥克米蘭小姐一組。”懷特小姐及時出現,將我們倆推離了斯內普的方向,斯內普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太開心。

周圍人擠人,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稍微空一點又離斯內普不太近的地方。只稍微練習了兩三輪,周圍就亂了套。

綠瑩瑩的煙霧在整個會場上空瀰漫著,羅恩的破魔杖又闖禍了,現在西莫臉色死灰,誰也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羅恩在不停地道歉;納威和賈斯廷雙雙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氣,就好像兩個人剛剛不是在練習繳械而是在練習摔跤;額,說到練習摔跤,現在米里森·伯斯德還在和赫敏纏在一起,她夾住赫敏的頭,赫敏痛苦地輕輕叫着,離她們比較近的哈利連忙衝上去把她倆拉開;弗雷德和喬治倒是挺友好的,他們倆的魔杖在空中不停拋接着,乍一看還以為他們倆在認真練習,仔細一瞧就會發現他們倆只是在手動拋着玩。

洛哈特在人群中不停跳來跳去,像是在練芭蕾舞,他手忙腳亂地將被擊倒的學生扶起,防止他們被混亂的人群踩踏,桑妮原本還在無情地嘲笑自己的哥哥厄尼被擊飛了出去,轉瞬間就得擔心起他會不會被人踩成一塊餅。

很快洛哈特和斯內普找到了讓人群重新平靜下來的方法,他們選擇了哈利和馬爾福來做示範。我們看着他們走到禮堂中央,斯內普走近馬爾福,低頭對他耳語了幾句,馬爾福露出了令人不快的冷笑,我和桑妮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決鬥一開始,馬爾福迅速舉起魔杖,大吼了一聲:“Serpensortia(烏龍出洞)!”

一條長長的黑蛇從馬爾福爆炸的魔杖尖躥了出來,重重的落在他們二人中間的地板上,高高地昂起了頭準備進攻。周圍的人開始不斷尖叫着地後退,我被桑妮死死地抓住了手,這才沒有摔倒。

洛哈特揮舞着魔杖試圖讓蛇消失,我心裏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這個人上次揮動魔杖的結果是被斯內普擊飛了,上上次讓哈利整條胳膊里的骨頭都沒了,很難想像這條蛇會變成什麼樣子。

“嘭”的一聲巨響,蛇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躥起一丈多高,它重重落回地上后顯得狂怒不已,朝着賈斯廷·芬列里直直地遊了過去,並露出了毒牙,擺出進攻的架勢,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彷彿被麻瓜的相機定格。

我把臉別了過去,不忍心看,身後的人無比自然地護住了我的腦袋,幫我遮住了餘光。我抬頭才發現是喬治——他們倆真的彷彿兩隻遊走球,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他們會出現在哪裏。

“茜茜,可以看了。”過了一小會,禮堂里重新騷動起來,桑妮搖了搖我的手,輕聲對我說。可我看到的是賈斯廷憤怒地快步衝出了禮堂,那條蛇現在柔順地癱軟在地上,周圍的人卻後退得比剛才還厲害。

斯內普揮了揮魔杖,那條蛇化成一縷黑煙消失了。哈利有些困惑地看着這些情況,說實話,我也困惑極了。

“真不賴啊。”弗雷德意味深長地說。

“深藏不露啊。”喬治的手還搭在我的肩上。

羅恩和赫敏帶着哈利走出了禮堂,那些人紛紛向兩邊退讓,為他們讓出一條路來,看上去既敬畏又厭惡。

“出了什麼事?”我搖了搖桑妮,她還盯着斯內普與馬爾福的方向若有所思,我又搖了搖喬治的手,試圖讓誰來給我解答一下。

“哈利剛剛對蛇說了話。”喬治眼神都還沒收回來,無意識地揉了揉我的頭。

“就在那條蛇攻擊的時候。”

“他居然能操控蛇?”

“可從來沒對我們說過。”

喬治和弗雷德你一言我一語地迅速說完了這件事。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操控蛇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嗎?”我從千頭萬緒里挑出了一個問題問。

“當然,”馬爾福和斯內普走後桑妮也回過了神,“蛇佬腔在巫師中也是極其少見的。”

“我以為這是挺正常的事呢,我是說,麻瓜中也有很多能用音樂讓蛇擺出特定動作的……我以為巫師中應該是挺尋常的?”我回想了一下,“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也可以和小動物說話——雖然我知道那只是童話故事。”

“白雪公主?”

“灰姑娘?”

“那是什麼?”

“一種疾病嗎?”

弗雷德和喬治好奇地問。

“不,能向動物下達指令和能與它們溝通是兩回事。”桑妮沒有理弗雷德和喬治,繼續耐心地解答,“蛇佬腔,他們與蛇的溝通是雙向的,他們可以用蛇的語言與蛇交流,並且讓它們服從,最重要的是,這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絕技。”

“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真實困惑了,“他是不是個蛇佬腔,都是哈利啊,我們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對於我們來說可能沒什麼區別,但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就更有可能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了。”桑妮嘆了口氣。

“荒唐。”我嘀咕了一聲,隨着大家走出了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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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喬治·韋斯萊BG]Lion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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