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開學季

嶄新的開學季

我的暑假乏善可陳,第二個星期就寫完了家庭作業,而且因為懶得應付我小學的同學們對“你去哪裏上了初中”的密集發問,我連基本的社交都失去了。

在家裏悶了三天後,爸爸終於發現了我的異常,於是帶我去對角巷買了一隻貓頭鷹。那間咿啦貓頭鷹商店的店主向我極力推薦雪鴞。

“大難不死的男孩同款貓頭鷹,一定會為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帶來好運的!”店主拿出了他的殺手鐧。就連爸爸都心動了,他也覺得我大概會喜歡一隻這麼漂亮的貓頭鷹。

可惜的是,對於我來說,哈利不過是我一個普通的,額,我是說比較麻煩的同學,是我好朋友的好朋友罷了,我對他的同款可沒什麼興趣。準確地說,本來我確實挺喜歡那隻漂亮的貓頭鷹,但店主這麼說完后我就放棄了。

我選了一隻體型較小的縱紋腹小鴞,與麻瓜世界中常見的同種類貓頭鷹來說已經算體型較大了,但和店裏的其他貓頭鷹比還是算嬌小可愛。

“哦哦。”爸爸將它捧在手心裏仔細觀察着,“它確實很可愛,但是這麼小的孩子真的可以送信嗎?”

“當然!”店主拍着胸脯保證,小可愛也在爸爸拎着的籠子裏跳來跳去,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敬業與活躍。

“也好,”爸爸思考了一會,“這種鳥在中國分佈也很多,這樣即使爸爸媽媽在中國你也可以給我們寄信。”

於是我就這樣擁有了我的貓頭鷹,為此我忍痛放棄了養一隻貓的理想。“我們家有你這一隻調皮小貓就夠了。”爸爸媽媽異口同聲地說。

作為反抗,我給我可愛的貓頭鷹起名叫Kitty。它自己很是喜歡這個名字,繞着我撲棱撲棱飛了半天,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的生活里有了新的樂趣——我給自己所有關係還不錯的朋友都寫了信。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隻新貓頭鷹了。喬治和弗雷德尤其開心,他們沒有自己的貓頭鷹,在假期里都沒有其他人可以一起討論他們的新點子。

所有人都熱情洋溢地給我回了信,桑妮的信里時不時還會提到德拉科·馬爾福,因為兩家總是難免會碰見,我對桑妮深表同情,並無比慶幸爸爸和絕大多數純血統親戚們都斷絕了來往。

不過我從未接到過哈利的回信,大家給我的回信里也提到他們無法與哈利取得聯繫,都猜測大概是他的姨媽姨夫不允許他和巫師朋友們接觸,可憐的哈利。

八月初的時候我終於收到了哈利的回信——和韋斯萊朋友們的回信一起送來的,於是我從哈利、羅恩、弗雷德和喬治那裏,收穫了三份不同視角的“營救哈利·波特”故事。客觀評價,哈利的版本情感最豐富,羅恩的版本細節最充實,弗雷德和喬治的版本有點過於花哨了。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爸爸提出要帶我們一起去見見巫師界的老朋友們,媽媽很開心但也很緊張,買了一堆新衣服。我立刻想到了斯萊特林那群明顯算不上友好的同學,感到非常頭疼。

……我可能有些多慮了,爸爸所謂的“帶你們一起”,很顯然也並沒有認真把我算進去,他純粹只是想帶媽媽去二人度假吧??——兩天後,我被一個人丟在韋斯萊家,忿忿地想。

還好韋斯萊夫人和韋斯萊先生非常熱情地招待了我,韋斯萊夫人說她自從嫁給韋斯萊先生后也不怎麼和原先的純血統親戚們聯繫了,能久違地和娘家人融洽地相處令她非常開心。而韋斯萊先生除了歡迎妻子的娘家人這一層外,也對麻瓜世界以及巫師與麻瓜結合后的家庭非常感興趣,每天一有機會就會抓着我和哈利問個不停。

哈利已經來韋斯萊家好幾天了,弗雷德、喬治和羅恩開着韋斯萊先生那輛會飛的汽車在晚上偷偷把他接來的——見面后我不得不再當面聽了一次“營救哈利·波特”全經過。

我被安排和金妮一起睡,她似乎對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而我恰好自從發現沒有辦法向任何人傾訴在霍格沃茨的快樂生活后已經憋悶了一個月了,所以我們每天都有數不清的話可以說。

在所有故事裏,她對有關女生宿舍或者哈利的部分最感興趣,常常一個細節會纏着我說半天,有的時候也會拉着我講麻瓜世界的事,麻瓜的新發明、各種形制的衣服,還有流行的歌。

“茜茜是最好的講故事的人,”兩天後我就和金妮親密得手拉手形影不離了,面對幾個哥哥的驚訝,金妮解釋道,“不像你們,珀西永遠在說級長的勵志案例,羅恩永遠在說他的巫師棋,而弗雷德和喬治,一句話都不能信。”

珀西與羅恩漲紅了臉,弗雷德和喬治作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對金妮說他們對她有多麼失望,我與哈利隔着桌子相視一笑,這才是暑假該有的樣子嘛。

“真是太好了。”韋斯萊夫人看着我和金妮露出慈愛的神情來,“就像有兩個女兒一樣。”

到陋居沒幾天我們就在早餐時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來信,我的信是哈利給我的,當時我和金妮剛起床沒多久,甚至還穿着睡衣——剛到這裏時我還很不好意思地堅持換好衣服再下樓,現在已經完全融入了輕鬆的環境裏。

我與哈利的信幾乎沒什麼差別,除了提醒我們仍需要在九月一日搭乘霍格沃茨專列前往學校外,還列出了這一年我們需要的書單。

“七本吉德羅·洛哈特的書……”喬治看完了自己的書單,湊過來看我的,弗雷德正拿着哈利的書單比對。

“那是誰?”我有些茫然地問。

“是一個很浮誇的人。”喬治聳聳肩,回答了我的問題。我這才注意到這個房間裏也有好幾本他的書,非常顯眼,因為書的封面上燙金標題下就是他的正臉照片,朝着每一個看向他的人露出帥氣迷人的微笑。

“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一定是他的崇拜者——沒準是個女巫。”弗雷德看到他母親的目光,趕忙低頭專心吃他的橘子醬。

“那些書可不便宜,”喬治迅速地看了父母一眼說,“吉德羅·洛哈特的書真夠貴的……”

“哦,我們會有辦法的,”韋斯萊夫人說,可是看上去有點發愁,“我想金妮的許多東西可以買二手貨。”

金妮與我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沒關係,我們不會在同一時間上他的課,我可以把我的書本借你用。”我小聲地安慰她。

“那可真是幫大忙了,親愛的。”韋斯萊夫人抱了抱我,看上去像是稍微輕鬆了一點。

“哦,你今年也要上霍格沃茨了?”哈利問金妮。她點了點頭,火紅色頭髮的髮根都紅了。胳膊肘碰到了黃油盤裏。我不動聲色地將各種菜碟挪得離金妮遠了一些,哈利都在韋斯萊家住了一周了,看起來金妮還是沒能習慣和傳說中的男孩住在同一屋檐下,每次看到哈利出現的時候都會不小心碰到點什麼。

這時珀西正好走了進來。他已經穿戴整齊,監督生的徽章別在針織短背心上。“大家早上好。”珀西輕快地說,“天氣不錯。”

“我有沒有說過珀西這個暑假很奇怪?”金妮避開哈利的目光,小聲地對我說,“他這一個暑假都在自己的房間裏瘋狂寫信,還不肯用家裏的貓頭鷹,他自己的貓頭鷹快被累死了。”

“可能是談戀愛了吧。”我不以為意。

“那姑娘的生活可真無趣。”金妮同情地說。

珀西走到剩着的那張椅子前坐下,但立馬彈起,從屁股下面拉出一隻病懨懨的貓頭鷹——看起來像個掉毛的雞毛撣子。

“埃羅爾!”羅恩大叫起來。他接過珀西手裏那隻病懨懨的貓頭鷹,從它翅膀下面抽出一封信。“它終於帶來了赫敏的回信。我寫信告訴她,我們要去德思禮家把你救出來。”

羅恩打開信就直接讀了出來,當讀到赫敏在做功課時,他非常震驚:“現在可是暑假!”

“我第二個星期做完家庭作業后就再也沒有打開過書。”我自慚形穢。

“……”哈利的臉色突然變了,“我還沒做我的家庭作業——德思禮家把我所有的東西都鎖了。”

赫敏約我們下周三一起去對角巷採購開學物品,韋斯萊家正好也是那天去,我想起暑假開始前與桑妮的約定,匆匆忙忙地上樓去給她寫信。

金妮走進房間的時候我剛好把信交給Kitty,它剛剛送來爸爸媽媽的信,快樂地從我手上叼走了半片麵包,便消失在了視野里。

“除了珀西之外的男孩子們都去山上的圍場練習魁地奇了,喬治說如果你想在開學前練練飛行可以去找他們。”金妮坐在我旁邊,趴在桌上歪着腦袋看我,她火紅的長發自然地披散下來,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我的頭髮已經在很努力地生長了,目前大概到我肩膀下面一些——我羨慕地用手指卷了卷她的長發。

“去唄,我過兩天就要回家了,確實得趁這兩天再稍微練練。”我剛剛看完爸爸媽媽的來信,他們說會在這周末接我回家,“我不太認識路,你陪我去吧?”

“你也去過兩三次了。”金妮嘟囔道,但她看起來開心極了。

“我真希望你能在我們家多待幾天,”換好衣服往圍場走的路上,金妮留戀地說,“馬上就要去霍格沃茨了,我好緊張。”

“沒什麼好緊張的,”我挽着她的手說,“我猜分院帽剛碰到你的頭髮就會讓你來格蘭芬多和家人團聚。”

金妮不知想到了什麼,臉紅了起來。

我們到達圍場的時候羅恩嚷嚷着只有他還沒有騎過哈利的光輪2000,於是我和金妮坐在樹下等着,看着男孩子們拋接着一個蘋果,假裝那是魁地奇比賽時用的球。

“他——我是說,哈利·波特——他是格蘭芬多最好的找球手,對嗎?”金妮向我求證着這個已經被我蓋章確認過無數次的問題。

“全校最好的。”我沒有絲毫不耐煩,誰能捨得對這麼漂亮又可愛的妹妹不耐煩呢。

“真好。”金妮抱着我的胳膊小聲說,“如果我也能進球隊就好了。”說完她的臉又紅了起來。

仔細回想一下這幾天每次提到或者遇到哈利時金妮的反應,我瞬間就明白了。

嘖,少女。

喬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地陪我飛了一會,哈利和羅恩則走到樹下休息,隔着不近的距離,我也能想像到金妮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比他們剛剛用來練習拋接的紅蘋果還要紅。

“我們又有了一些新奇的發明。”弗雷德湊近了說,“如果你能和金妮分開一小會——”

“我不能,弗雷德。”上次他們倆在卧室里發出了噼里啪啦的爆炸聲,我一聽就知道是坩堝又遭殃了,於是衝進去幫他倆解決了一些“小麻煩”,之後他們倆就致力於把我和金妮分開,好讓我能參與進他們的實驗里。不過我只能無情地打消他的念頭,“這周日我就得回家了,我想金妮不會放開我的。”

“太可惜了。”喬治真誠地惋惜道,“不過下學年我們有的是機會,是不是?”

“當然啦,”我操縱着掃帚翻了個身,弗雷德愉快地吹了個口哨。

等到一起回去吃晚飯的路上,那個和我在一起時大方坦然的金妮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害羞得不敢抬頭的姑娘。

唉,愛真是一種很玄的東西。我有些惆悵地想。

我在周日的時候終於被爸媽帶回了家,不過拗不過韋斯萊夫人的盛情邀請,我們比預想的待得久了些,還留下來吃了晚飯。

“我會想你的。”金妮緊緊抱着我不肯撒手,不過我猜她不願意我走的另外一層原因大概是沒了我她又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跟着哈利了。

呵,女孩子啊。

“我們也會想你的。”喬治和弗雷德朝我眨眨眼。

呵,男孩子們啊。

周三的時候我與爸爸媽媽順利抵達了對角巷,媽媽這次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有像一年前那次那樣被嚇個不輕,但還是發出了有些誇張的讚歎聲。

我們先去了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媽媽為我這一年長高了一些表示非常的欣慰,她一直擔心我會因為一半的東方血統長不高。

當我遇到赫敏的時候他們正要往麗痕書店走去,弗雷德和喬治正抱着滿懷從蹦跳嬉鬧魔法笑話商店採購來的各式各樣的煙火,衝著我擠眉弄眼。

韋斯萊夫人帶着金妮去二手長袍商店了,而韋斯萊先生堅持一定要請赫敏的父母喝一杯,所以去了破釜酒吧,大家約好在麗痕書店碰面。

“你為什麼買了這麼多——”赫敏一眼瞧見了我抱着的各種魔葯素材和新的坩堝杯瓶什麼的,“你的魔葯成績不是挺好的嗎?需要這麼多備用嗎?”

“說不定需要呢。”我含糊其辭。

我的魔葯成績當然是還不錯,這不是那對雙胞胎兄弟一定會需要嗎!我氣急敗壞地想,還好霍格沃茨免費提供食宿,不然按照他倆的實驗消耗準保吃不起飯。

我們走到麗痕書店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店門外擠滿了一大群人,我們抬頭才發現樓上的大橫幅上預告了吉德羅·洛哈特今天將要簽名出售自傳的消息。

“我們可以當面見到他啦!”赫敏叫起來,“我是說,書單上的書幾乎全是他寫的呀!”

“《會魔法的我》,”我念着他將要簽售的書名,“這名字真奇怪,會看到這本書的人難道不都是會魔法的人嗎?”我困惑不已。弗雷德和喬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人群中似乎大部分都是韋斯萊夫人這個年紀的女巫。一位面色疲憊的男巫站在門口說:“女士們,安靜……不要擁擠……當心圖書……”

當我們抓着書單上的《與女鬼決裂》來到父母們排隊的地方時,發現我們的三對家長早已互相自我介紹過了。

“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到他了……”韋斯萊夫人呼吸急促,不停地拍着頭髮。

我們排了許久的隊才望見吉德羅·洛哈特,他坐在桌子後面,被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圍着,照片上的那些臉全都在向人群眨着眼睛,閃露着白得耀眼的牙齒。真正的洛哈特穿着件跟勿忘我花一樣藍色的長袍,與他的藍眼睛正好相配。尖頂巫師帽俏皮地歪戴在一頭鬈髮上。

三位媽媽都發出了驚嘆的聲音,而我只覺得自己腳痛——身型偏小的我一路被裹挾着向前,被踩了好幾次腳。

赫敏在旁邊抓着我興奮不已,她似乎也很喜歡這個看上去確實有些浮誇的作者。而我上下左右地望着,試圖在某處能看到本來與我約好了的桑妮。

在一片人海里找一個人並不是容易的事,我仰着頭找了好半天才在二樓瞧見了我熟悉的蝴蝶結,我奮力地朝桑妮揮着手,可她並沒有看見我。我這才發現她對面站着的人我似乎也認識……是德拉科·馬爾福。

真慘,都快開學了還得維持着純血統家族間的表面社交。我打心眼裏同情她,只希望她不要受欺負才好。

“你這小矮子,揮手洛哈特也看不見你的。”弗雷德敲了一下我的頭。

“什麼洛哈特?”我疑惑地看着他,“我剛剛看見桑妮了,在樓上……天啊,這場簽售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我覺得我快被擠成肉餅了。”

“什麼洛哈特?”喬治學着我剛剛的話,把書夾在胳膊下,騰出手來給我鼓了個掌,“總算是有一個對洛哈特不感冒的好姑娘了。”

“是啊是啊,前途無量嘛,我知道的。”洛哈特的書太重了,我把它塞進了喬治的懷裏,頭也不回地接道。

一個脾氣暴躁的矮個子男人舉着一個黑色的大照相機,在他前前後後跳來跳去地拍照。每次閃光燈炫目地一閃,相機里便噴出一股股紫色的煙霧。“閃開,”他對羅恩嚷道,一面後退着選取一個更好的角度,“這是給《預言家日報》拍的。”

“真了不起。”羅恩揉着被那人踩痛的腳背說。

我很想對羅恩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我的處境並不比他好,我剛把一堆東西換了一隻手拎,再次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趁沒簽售的時候先來把書買了。

吉德羅·洛哈特循聲發現了哈利與羅恩,非常熱情地把哈利從人群中拎到了前排合影,赫敏與韋斯萊夫人看起來激動得要哭了。

“救命,”我把重心換到被踩得比較少的右腳上,輪番抓着弗雷德和喬治的胳膊防止自己摔倒,“我還以為快結束了……這要排到什麼時候啊!”

“可能要等到全世界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來買他的自傳吧。”弗雷德接過我的大袋子。

喬治也朝裏面瞧了一眼:“這可真夠多的……做什麼用?”

“到時候再告訴你們。”我再次含糊過去,赫敏羅恩和韋斯萊夫人還在旁邊呢,我可不想讓她們知道我也有參與這兄弟倆的惡作劇事業。

“……我無比愉快和自豪地宣佈,今年九月,我將成為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洛哈特聲音嘹亮地說。

人群掌聲雷動,我清楚地聽到弗雷德和喬治在我旁邊說了一聲“哦不。”

哈利抱着吉德羅·洛哈特的全套著作,走路都有些搖晃。好不容易才走出眾人的視線中心,他將這一堆書全都倒進了金妮的坩堝里。

“這些給你,我自己再買。”哈利有些含糊地說。我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幫韋斯萊家減輕點壓力,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他剛剛的動作很像是在倒垃圾。

“你一定很喜歡這樣吧,波特?”一個我們決不會聽錯的聲音說道。哈利直起腰,與德拉科·馬爾福打了個照面,對方臉上掛着慣常的那種嘲諷人的笑容,“進個書店都不能不成為頭版新聞。”

我煩躁極了,這裏人又多,環境又熱,我實在不想在今天和馬爾福說任何一句話。

“別胡說,他不想那樣!”金妮說。這好像是她第一次當著哈利的面主動說話,但馬爾福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主,面對這樣綿軟的回擊,他總是有更惡劣的話可以回應。

隊伍已經快排到我了,以現在我們的距離來說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麼,這讓我更替金妮擔心了,等會排完隊還是好好教育一下馬爾福吧。

情況比我預想的糟糕一些,等我排完隊擠回去的時候,德拉科·馬爾福的父親馬爾福先生正在不客氣地打量着我的母親,以及提心弔膽地看着他們的格蘭傑夫婦。“看看你交的朋友,韋斯萊,還有普威特……我本以為你們已經墮落到極限了呢。”

韋斯萊先生朝着馬爾福先生撲過去,把他撞到了一個書架上,幾十本厚厚的咒語書掉到他們的頭上——我回頭看見父親拿着魔杖指着他們倆扭打的方向,他帶着彷彿在看一隻蒼蠅的表情迅速地念着什麼——看來書基本都砸在了馬爾福先生的身上並不是個意外。

弗雷德和喬治大喊:“揍他,爸爸!”

韋斯萊夫人尖叫:“別這樣,亞瑟,別這樣!”

人群驚慌後退,撞倒了更多的書架。“先生們,行行好——行行好。”店員喊道。

海格踏着滿地的書大步走了過來,一眨眼就把韋斯萊先生和馬爾福先生拉開了。韋斯萊先生的嘴唇破了。

馬爾福先生的一隻眼睛被《毒菌大全》砸了一下,看着他僵硬的動作,顯然身上不少處關節也被砸得不輕,手裏還捏着金妮那本破舊的變形術課本。他把書往她手裏一塞,眼裏閃着惡毒的光芒。“喏。小丫頭——拿着你的書——這是你爸爸能給你的最好的東西——”他掙脫了海格的手臂,向德拉科一招手,衝出了店門。

桑妮費力地擠過人群來到我們身邊,看着馬爾福父子倆的背影有些目瞪口呆。我捏了捏她的手,想到她這一暑假直到剛才都在時不時應付馬爾福,真誠地對她說了句:“辛苦了。”

她無聲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疲憊。

海格把大家都領到店外,赫敏的父母被嚇得不輕,赫敏正在努力安撫他們。而爸爸把還在愣神的媽媽抱在懷裏,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

“你如果在學校敢被這個混小子比下去,今年就別想要聖誕禮物了。”爸爸咬牙切齒地對我說。

韋斯萊夫人氣得發狂:“給孩子們帶的好頭……當眾打架……吉德羅·洛哈特會怎麼想……”

“他可高興了,”弗雷德說道,“咱們出來時你沒聽見嗎?他問《預言家日報》的那個傢伙能不能把打架的事也寫進報道——他說這能造成轟動。”

“你的東西,茜莉亞。”喬治把我的那一大袋東西交還給我,“我們等會從破釜酒吧用飛路粉回家,你們要一起來坐坐嗎?”

“不用了,媽媽受到了些驚嚇,等會我們先走。”我沒有接過袋子,而是將他的手擋了回去,喬治有些驚訝地看着我,弗雷德也忍不住過來問我們在做什麼。

“收下吧,本來就是給你們做實驗用的,就當是我的投資了。”我堅決地說,“你們也聽到我爸剛剛的話了,如果你們不能做出點讓這一學年變得有趣的東西,就沒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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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喬治·韋斯萊BG]Lion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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