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騙你啊
門口傳來了一聲男人的聲音:“王爺,二皇子到了。”
話音剛落,劉縣令打了個哆嗦,臉恨不得藏起來,瓮聲瓮氣的問了出來:“堂堂的奚池國王爺,處理國家事務,竟然還讓一個外人參與,實在是丟盡了奚池國的臉面!”
段傾程一點都沒在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位置,示意讓李澤陽站到自己身邊,然後繼續看着窗外,一點都沒有要理會劉縣令的意思。
李澤陽走到窗外,淺色漸深,入一片濃稠。不像方才那般生意盎然。月色更甚,灑一抹凄涼入夜。晃得那湖上的石橋忘卻了今日來往的逢人,安然睡去。又忒委婉的落進了湖邊花上,問她為誰傷了一段情,又待明年方理清。
段傾程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位彈琴的姑娘:“那個應該就是這個樓里的姑娘,想不到這小小的山水城竟然有琴藝這麼好的姑娘。”
李澤陽皺了皺眉頭,沒有開口說話。看了一眼地上的劉縣令,問了一句:“他是大皇兄的人。我以前在大皇兄身邊見到過他。”
段傾程當著劉縣令的面把自己看到的還有聽到的全都說了出來,看了看地上的那根針,還隱隱約約的泛着青藍色的光,明顯是塗了毒藥的,彎腰撿了起來。
慢慢的走向劉縣令,手上的針慢慢的捏緊:“劉縣令,這個針不如本王就還給你啊?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本王動手的下毒的,真是不錯的體驗啊。”
劉縣令心裏清楚這是北翟國特有的毒藥,解藥完全都沒想過。這會兒更是沒想到翊王竟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連連後退,嘴裏還說著求饒的話:“王爺,翊王爺贖罪,下官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毒沒有解藥的,王爺王爺,您如果有方便做的可以讓下官去做啊,不如就當養條狗,養在身邊吧。”
這話一說完,段傾程忍不住笑了出來,手裏的針隨手扔在地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讓劉縣令覺得自己分分鐘就能被掐死,就算是再不甘心,說出來的卻都變成了求饒的話,卑微的低落到塵埃里。
可是不管自己怎麼求饒,對面的人一句話都不說,劉縣令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得到一條活路。
李澤陽看了看劉縣令,又看了看段傾程,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你怎麼成了翊王了,懷奚王知道了,還不把你狠狠揍一頓?”
這話一說出口,劉縣令哪裏還不明白,這完全計算段傾程設的圈套,然後目的應該就是要把自己從這山木城給除了。也對,這麼久了,怎麼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說不定他們也完全都是為了把大皇子的人給剿滅了,才要護送二皇子的。
段傾程如果知道劉縣令是這麼想的,肯定會直接反駁的,其實並不是,單純的就是遇到了劉甜甜,然後被劉甜甜的行為舉止折磨的想要了解一下情況,沒想到撈到了這麼大的魚。
對於段傾程來說,劉縣令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說起話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叫了出來:“二哥,這個人你要嗎?不要的話我給老七了,老七需要一點功勞站穩腳步。”
李澤陽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反正我馬上就回來了,也不需要什麼功勞,少一點事就多一份安全。至於這個人,我還是建議你直接給了解了,免得生出意外。畢竟大皇子不是個簡單的。”
段傾程聽進去了,看了看自己袖袋裏裝着的刀,也沒多想,直接抹了劉縣令的脖子。
李澤陽眨了眨眼睛:“你就這麼相信我的話,不怕我騙你啊?”
段傾程拿出帕子把刀擦乾淨,頭也沒抬:“你其實不用這麼騙我的話,我本來就是相信你的。更何況還有品品在,你不可能做出傷害我的事,否則品品會難過的。”
李澤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問了一句:“你有沒有因為她是青樓姑娘介意過她的出身?”
段傾程臉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為什麼要介意?她不管是怎麼樣的出身,都不是她能決定的。二哥可以去品品的時光淺白問問,多少姑娘都不願意走到這一步,結果因為家道中落,或者是被人拐騙到了那裏。她們也都是可憐人。”
李澤陽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段傾程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只要是小妹的事,不管小妹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是對的。小妹能嫁給他,也是件好事。
心裏對於段傾程知道事情真相還隱瞞自己的那些芥蒂也放了下來,一直挑剔他因為沒有爹娘在就這麼把小妹娶走的抱怨不滿也就隨之消失了。
段傾程不知道自己這些話讓李澤陽發生了怎樣的心裏變化,對着門口說了一句叫翊王過來一趟。
“二哥,吳水河那裏你安排的怎麼樣了?咱們在山水城停留的差不多了,等到新縣令到了,咱們就該出發了。這一出發,路上基本就不能再停留了,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段傾程看着旁邊在聽湖邊姑娘彈琴的李澤洋,忍不住問了出來。
李澤洋回過神,說了一句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沒事兒。
“對了,娘知道我找到了品品,也知道你嫁給了品品,很開心。心裏提起了不少王爺和品品小時候的趣事,就是不知道王爺有沒有把娘還在世的事情告訴懷奚王妃。畢竟她們兩個……”李澤陽沒有回頭,繼續看着湖邊的姑娘,臉上全是欣賞的表情。
段傾程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可是表情看不真切,無奈的嘆了口氣:“岳母的身份還需要重新安排,所以一時間還是不告訴母妃的好。等到時機差不多了,再讓母妃知道,這樣也能保證岳母的事情安排的更順利一些。”
李澤陽點了點頭,睜眼說了一句:“果然是小城鎮出來的,就這琴藝剛聽還行,仔細聽了,少了不少的味道。”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沒有一點想要逗留的意思。
翊王進來看到地上躺着的劉縣令,一臉的震驚:“堂,堂兄,他怎麼死了?你把他殺了?”
段傾程交代了幾句,讓翊王直接準備寫一份奏摺給天家,另一個房間的劉甜甜等着翊王親自審問,但是劉甜甜也必須死。
翊王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段傾程皺着眉頭不想再說話。
無奈,翊王只好硬着頭皮去做事了,希望能讓段傾程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