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的力量
“大家好,我叫墨言。很高興能有機會在這裏和你們一起讀書,日後請多多關照。”,墨言說的絕不是沒營養的客氣話,他是有感而發,帶着強烈的感染力,班裏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能以侍讀或者僕人的身份在辰學院進出,對夜衛而言已是難能可貴,以學生的身份真正在這裏讀書是墨言無法相信的突然來臨的幸福。小時候在父母的影響下墨言就知道辰學院,曾一度把能被它錄取當做自己的目標。可夜衛,讓他這個目標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幻想。所以當教父告訴他可以在那裏讀書時,不管真正的目的是保護少爺,墨言對傅天的感激是無以復加的。
他讓他在父母面前許下的願望,美夢成真。
“墨言同學,請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我們要開始上課了。”,導師示意傅殘陽同桌的位置給墨言。
“是,老師。”
墨言恭敬的態度,導師很受用,含笑着點頭。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怪不得自己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了。
從墨言那張討厭的臉出現在班級,傅殘陽的臉色就刷地沉下去,又是父親的作為,這算什麼?讓這個傢伙在家裏煩着我,為了武哥不受責難,我也就忍了。這回可好追到了學院,還來做我的同桌!父親就那麼想知道我每天都幹什麼?那麼喜歡找個人監視我?
墨言坐下,沖傅殘陽善意地微笑。傅殘陽還以白眼,懶得理他,更懶得看他,像小孩子一樣,把墨言放過桌子中線的東西,使勁推回去。料定墨言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把書包從桌格里拿出來,手臂一甩搶佔了墨言大半的桌子,然後如無其事地做出準備認真聽課的樣子。
詫異地看了看,小少爺眼角下沉,墨言理解應該是討厭自己的接近,畢竟卑微的夜衛確實沒有和少爺平起平坐的資格,內心還是被小小地刺痛了,在別人眼中,自己已被烙上了卑微的印記。墨言自覺地往外邊挪挪,擠在一角約束自己,生怕擠到了傅殘陽。
經常看其他的同學因為桌子歸屬的問題打鬧,傅殘陽內心深處很羨慕這種小矛盾。這回終於有了一個人,卻像個木頭。
真沒勁,傅殘陽撇撇嘴,心裏多少有點喪氣。
獨佔一張桌子慣了,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傅殘陽上課時總是用眼角不自覺地偷看,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看他做什麼,可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墨言一點都沒注意他。
他認真聆聽導師的每一句話,靈動的眼睛時刻停留在導師的身上,手裏的筆刷刷刷一刻不停在本子上書寫。一點沒有盯着自己的意思,看着他專註的神情,也許他不是父親派來監視自己的,這種“奇怪”的認知在傅殘陽腦海一閃即逝。
課間,傅殘陽百無聊賴地和方哲閑聊,或者出去溜達,上課鈴響起和導師一起進門。而墨言專註地填寫他本子上留出來的空白,看樣子似乎傅殘陽那幾節課出去過都不知道。
“今天的作業是把今天所有的內容總結出來,再加一份學習心得明早一起交給我,我希望有你們自己獨特的見解。”
導師說完,傅殘陽腦袋嗡地一聲,這是什麼作業,學習筆記還上交?交課堂筆記也沒什麼,關鍵是整整一上午的課,被墨言“鬧”的傅殘陽是一個字都沒聽見去,更沒寫了,他連今天講了什麼都不知道。
看着這個新的女導師面挺善的,怎麼會有這個嗜好?方哲也真是的,早上來的時候也不提醒我。惡毒的目光從後面刷刷地射向坐在傅殘陽前兩排的方哲。方哲發現自己今天的筆記剛好可以應付導師的作業,正得意地傻笑,突然打了一個寒戰,在六月的初夏時節。
“還有,今年的蚩尤之行安排在了七月,現在開始準備報名了,大家可以回家同父母商量一下,明天開始申報,報名截止到這個月末。雖然蚩尤之行是很好的鍛煉機會,也能大幅度提高你們的能力,可老師希望你們量力而行,不要意氣用事。好了,下課!”
導師說完,班級頓時沸騰起來,三三兩兩一邊討論“蚩尤之行”,一邊相約去食堂吃飯,這已經是中午了。
“今天你沒帶便當?”,方哲翻動着傅殘陽的書桌,抬頭正好對上他不悅的眼光。
那個,未經主人允許就在主人還在現場的情況下隨意翻找主人的桌格,估計輪到誰,誰都不會高興。
“沒帶。”,傅殘陽沒好氣地回答。他正為作業的是煩心,總不能上學第一天就不交作業吧。
“那正好,我原打算把你的破便當扔掉,好讓你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飯。今天我特意和我爸多要了零用錢,足夠我們兩個吃飯了。”
傅殘陽真是拿方哲一點辦法沒有,早上追着他還錢的是他,現在又要花幾百塊請他吃午飯。那不吃飯,可不可以抵債?
“別瞧不起我的便當,都是名廚做的東西,平常想吃也未必吃的到。”
“可是,你自己吃多沒勁,再好吃也永遠吃不出食堂的感覺。”,方哲眉毛一挑,“走吧,今天和我一起去食堂。”
沒帶便當還不是要去食堂吃,還假裝要我請,方哲心裏嘀咕,表面上眨巴眨巴不忘讓傅殘陽知道,他的心思自己知道的清楚。
“看你盛意拳拳,我就勉為其難吧!”,傅殘陽含笑着玩笑,知道怎麼樣,你還不是要請我,哼!讓你早上追着我不放,弄得全校都知道你是我朋友了。
“走吧!”,傅殘陽招呼着往外走,剛走幾步,就發現墨言竟然緊跟在他們後面,明顯是要跟着一起去。
傅殘陽沒好氣地說:“你跟着我幹什麼?”
方哲倒是不嫌棄,善意地說:“我到忘了,你是新來的,應該不太熟悉學院的情況,你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帶他?”,傅殘陽斷然拒絕,語氣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殘陽,別這樣,帶他一起去吃飯,人多熱鬧,他還是新同學,沒人理你的時候,你不是也挺難受,我們就好心帶他一個。”,不清楚情況的方哲怎麼會知道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
傅殘陽真想翻白眼,方哲怎麼那麼愛管閑事那,別的同學都不當好人,他積極什麼勁。再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沒人理我,我難受來着。
“我說了,我不帶他。”
“行了,帶他一個,帶他一個。”,傅殘陽還想反對,方哲一手拉了他,一手拉了墨言就往食堂去,“殘陽,你多久沒同桌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你應該對人家好點。怎麼就不帶人家一起吃飯了。”
這回傅殘陽是真服了方哲,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自己一直沒同桌的事能在墨言面前說嗎?好像我多不受歡迎似的。看吧,他開始琢磨了。
墨言一直沒說話,可方哲說的每句關於傅殘陽的話他都在心裏過好幾遍,小少爺在學院過的不太好,這是他的第一印象,不過他很好奇為什麼小少爺一直沒有同桌。這個疑問墨言沒有等太久,在食堂即將發生的事情用行動幫墨言做了最好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