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跟好我!
“殘陽,令兄恐怕也是灰暗世界的人吧?”
“令兄,是那個勢力的?”
傅殘陽張了張嘴。
“.…..你不要急着否認。任何一位拉斯維加斯格鬥場的格鬥大師都是各大勢力爭相招攬的對象。不清楚令兄身後的勢力,沒有人會貿然出手。”
“大家都在默默調查而已。”
“你也是嗎?”
傅殘陽盯着古岳謙的臉質問。
古岳謙被傅殘陽的直截了當逗笑了,這孩子都是這麼說話嗎?
他笑着,坦言相告:
“是的。我也在等消息。”
“別白費力氣了。墨言哥,不屬於任何勢力!”
傅殘陽善意的提醒。調查墨言哥,可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再說,慕辰做的履歷,自是天衣無縫。
古岳謙並沒有領會傅殘陽的好意,他搖了搖頭,無奈地反問:
“一所學校的老師,需要格鬥大師這樣的身份來應聘嗎?以令兄的身手,隨便耍一耍就可以輕鬆打敗所有競爭者。可是他偏偏填了這個履歷。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你啊!”
古岳謙扭過頭來,注視着眼前的憑欄遠眺的稚嫩少年,他眼中閃過了的擔憂很快被他壓下,他驚異地同樣扭過頭來,好奇地等着下面的解釋。
“小小一個紅血會,同整個晨海的灰暗勢力為敵,傅殘陽,你真是厲害的很。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古岳謙一副責怪的長輩口吻,說這話的時候,他就準備好了迎接傅殘陽的憤怒。
“古老師!”
傅殘陽沒有像平常一樣怒不可遏,他表情平靜,眼眸中寫滿了鄭重。
“謝謝!”
傅殘陽微微頷首。
“我想,您也從中做了不少事情。”
“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古岳謙怔愣了一下,這可能是傅殘陽最真心地一次對他行禮,雖然看起來特別敷衍了事。
“如果令兄真的是一個沒有歸屬的格鬥大師,我可就賺了。”
古岳謙想了一下,雖然慕辰並不缺好手,但是這個身份還是能為墨言某個不錯的職位。
“要不要考慮一下,拜我為師?”
古岳謙故意調侃,這不是他熟悉的傅殘陽,他神情中的凝重,失望讓人彷彿看見了頃刻間土崩瓦解的空中樓閣,曾經有多炫麗輝煌,此時就有多凄涼頹敗。
“做夢!”
傅殘陽斷然拒絕。
古岳謙心中稍安,還知道頂嘴就還好。沒有一蹶不振
海中的龐然大物越來越近,海神號已經準備停靠,幾個水手站在跳板旁邊,隨時連結海神號和那座龐然大物。
“令兄真的沒來嗎?”
古岳謙始終沒有停止對海神號的搜索,可一路上都沒有結果,他還是不死心。
傅殘陽白了他一眼,移開視線並不想理他。這人怎麼這麼欠揍,剛對他有點好感,就被他自己敗光。
觀景台上的客人已經走的乾淨,他們已經聚集在船邊,排隊準備通過搭好的跳板。這座龐然大物向他們敞開了大門。
“如果令兄真的沒來,你跟好我。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古岳謙的語氣充滿了警惕的勸解。
“怎麼,聶昊在這裏?”
“沒有什麼不可能。這可是公海,死個人並不是什麼大事。”
“走吧!”
“記得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古岳謙再次叮囑。
似乎是為了印證古岳謙的說詞,他們在通往跳板的路上,龐然大物的角落有人型的東西被三五人丟進海里,不算長的落體運動,直到砸進海水的聲音沒有一聲慘叫,但是藉著海神號璀璨的霓虹燈,傅殘陽看得清楚,那一張驚恐無助的面孔,那人的嘴被死死堵着,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很快,激起的水花也被船隻停靠的波瀾淹沒。那幾個丟他下去的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頭都不回地走了。
傅殘陽想到了什麼,驟然回頭,甲板圍欄邊上已經不見那個被捆綁的少年。傅殘陽下意識四處尋找。
“別擔心。並不是誰都可以在這裏解決問題。海神號的主事可不敢壞規矩。”
“那孩子還在海神號上……”
“人哪?”
“又非親非故,你幹什麼這麼緊張。”
“廢話真多。”
傅殘陽轉身往船艙里走去。
“哎~”
“這麼沒有耐心,這魯莽的架勢以前沒吃虧真是好運的很。”
古岳謙邊說邊朝傅殘陽追去。他剛才讓傅殘陽不要離開他的視線並不是嚇唬他。古岳謙也並不清楚,聶昊到底在不在這裏。傅殘陽不離開他的視線,他可以保障傅殘陽的安全。一旦離開,被人敲了悶棍,就麻煩了。
“別亂跑。”
海神號和海上集市的跳板已經聯通,為了方便,不大的船隻,硬是搭建了4條通道。海神號的客人本就不多,此時已經全部離船,有人混到海神號上來也不是不可能。
“要看,和我來。”
看傅殘陽一臉擔憂和不滿,古岳謙不忍心再逗他,安穩道:“不會有性命之憂,不過……”
我發了話,海神號的主事這個面子還是會給自己的。這一點,古岳謙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過……要吃點苦頭。”
古岳謙可以擺擺手,不放在心上。海神號的主事卻不敢真的當沒有發生過,他是一定要作出一點姿態,給古岳謙找回面子也好,給古岳謙出氣也好,總是要做點什麼來平息這件事。
“跟我來。”
古岳謙帶着傅殘陽七拐八拐,最後竟然要離開海神號。
傅殘陽停在了跳板前。
“這邊視野好。”
“看得清楚。”
“不信我?”
傅殘陽一臉謹慎,就差說出“不信”了。古岳謙無奈,只好叫了船上的一個管事。
“讓他跟着我們,你要救人,讓他來傳話可好?”
傅殘陽並不相信古岳謙的額說詞。
“我們之間這點信任沒有嗎?”
“沒有!”
“呃~~~~”
古岳謙差點被傅殘陽噎死。
“好好好……”
“我們去現場看。”
“我想那樣的場面,你可能不適應。”
古岳謙退回了海神號。
海神號的背面,那些霓虹燈不那麼亮的地方,一根麻繩被拴在甲板的欄杆上,謾罵男孩的粗暴男人坐在高處,一邊抽煙一邊惡毒地吩咐:“快點,死不了。對他不用客氣,他就是賤骨頭。”
另外兩人男子手一松,麻繩搜搜地往下墜,“噗通”一聲,有什麼重物掉進了海里。
傅殘陽衝到圍欄邊,往海里張望,被霓虹燈照亮的海面像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彷彿可以吞噬一切。海面上,除了翻騰的浪花,就只有一根麻繩在空中飄搖。
“別這麼看着我。”
古岳謙也往下瞅了一眼。
“吃點苦頭……”
古岳謙話沒有說完,麻繩被人往上拉扯,一雙被麻繩緊緊捆綁的手臂浮出水面,手臂劇烈地掙扎着,惹得拉扯麻繩的人大聲呵罵:
“別他媽亂動,這麼沉,要累死老子嗎?”
“再動,弄死你。”
粗暴男子皺了皺,顯得很是不耐煩。
“別那麼多廢話,給他喘口氣。”
抱怨聲停止,兩個人大力拉扯麻繩,一個小腦袋被救出了水面,咕咕的海水從嘴裏湧出來,他根本等不及,大口大口地喘息,因為太過急切,堵住了還在湧出的海水,逼得小腦袋的主人不停地嗆咳,脖子、臉頰在霓虹燈的照耀下,一陣白一陣紅。
麻繩故意鬆開些許,小腦袋往水面下沉了沉,洶湧的海水,隨着浪濤再次湧進他的嘴裏,他奮力掙扎着,他不得不用被吊著的雙手使勁拉扯着頭頂的捆綁他的麻繩,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雙手的力量又可以支撐身體多久哪?很快傷痕纍纍的人便漸漸失去力氣,他一點點下沉,直到海水灌進嘴裏。他又不得不壓榨自己力氣。
船上的兩個人,瞥了一眼水的慘狀,滿意地將麻繩固定在了欄杆上,不知道男孩要被這樣折騰到什麼時候?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這樣折磨他?”
傅殘陽眼見着了,男孩又一次因為力氣耗盡淹沒進海水裏,他在水裏像丟上地面的魚兒,不停翻騰,狹長的麻繩帶着海水的重量拍打在船體上,發出刺耳的啪啪聲。
傅殘陽握緊了圍欄,眼神驟然銳利。
“哎~”
古岳謙伸手去攔衝動的傅殘陽,但是晚了一步,被傅殘陽一個側身躲開了。
傅殘陽幾步已經走出去了不小的距離,古岳謙不得不快步追上去。
於此同時,船體的另一側,一名男子從海水裏鑽出來,手裏也拉着一根麻繩,麻繩的另一頭綁在欄杆上。只見男子縱身一躍,接着身體在船體上輕點了幾下,他就翻到了甲板上,他手一松,麻繩散落在了甲板上。
幾分鐘后,一名穿着侍者服飾的人通過了登陸的跳板。
他的腳踩到海上黑市黑色甲板前稍有遲疑,只聽他低聲自語: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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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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