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樓梯與地面

844年，目前還是王都地下街。

菲迪莉雅長成了十一歲的小小姑娘了，法蘭和利威爾倒是沒什麼變。

最近讓法蘭一直偷笑的是，利威爾和菲迪莉雅的身高差正慢慢縮小，看起來還真的有那麼點像兄妹。

三人已經十分熟悉使用立體機動裝置進行搶劫活動了，利威爾和菲迪莉雅更是操作裝置用得跟自己的腳一樣順暢，甚至是超越了憲兵的水準。

多虧了法蘭的人脈，利威爾等人的盜竊集團有許多能幹的手下，除了直接打倒商人外，他們最近還想到了新的方式。

就是由菲迪莉雅三人操作立體機動裝置製造混亂，使小弟們趁亂偷走物資，而憲兵來的話，也只會追着操作立體機動裝置任意作危的菲迪莉雅等人而已。

某日，眾人又一次完成了搶劫任務，法蘭笑嘻嘻的給有參與的人們發工資，菲迪莉雅在一旁為利威爾擦拭小刀。

“來，讓你們久等了——”法蘭點了點鈔，友善的說：“這是上次和這次的份”

坐在沙發上的三人拿到自己的錢后很是興奮，但菲迪莉雅總覺得怪怪的......

那個叫楊的人，好像有點悶悶不樂？

“謝......？”果然，當他拿到法蘭給的錢時，明顯的愣了一下。

菲迪莉雅看，一旁的利威爾見狀也密不可察的挑了眉。

簡單叮囑幾句話后，那四人便快活的離開了。

“自從有了立體機動裝置后，工作也簡單了不少呢～”送走那幾人後，法蘭笑着對菲迪莉雅說。

菲迪莉雅知道這是在感謝她當初搶來立體機動裝置，但她並沒有回應法蘭什麼，她還在想剛剛的事情。

連利威爾也沉默着做自己的事，法蘭繼續說：“能分給大家的錢也變多了，真是太好了”

此時，利威爾抬頭看向法蘭：“不過，好像也有些人拿太多了呢”

法蘭頭也轉向利威爾，但笑不語，似乎在等待下一句話。

“理由？”利威爾這三年跟法蘭處的不錯，並沒有直接責備，而是詢問理由。菲迪莉雅也認真的看着法蘭，等待他做出解釋。

法蘭像是終於綳不住笑臉一般，語氣沉重了起來：“那傢伙...楊的腿又惡化了，葯可是很貴的，而且最近還在漲價......”

說著，法蘭突然憤恨的皺眉：“真是的...地下商人那群混蛋......”

“聽說了嗎，樓梯通行費又上漲了呢”

“樓梯嗎......”菲迪莉雅聽到樓梯的話題，有些消沉的低下頭。

她還記得，爺爺對她說過，關於地面上那些如夢如幻的事物，當初菲迪莉雅沒有能力生活，自然不管這些，但幾年來，她看着地下街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憧憬的樣子，也忍不住對上面的世界產生了好奇。

“那樣的話，窮人就更難見到陽光了呢......每個樓梯都被買下來佔為己有，從而隨心所欲的開價...即使好不容易籌夠了錢到地面上去，沒有居住權的話也無法久留，馬上就會被強制遣返......”法蘭說著，突然聲音又更低了一層：“有那麼多腿疾的人，似乎也是因為陽光長期不足所導致的。雖然他們明白問題所在，但也無能為力吧...”

菲迪莉雅看着法蘭憂愁的臉，有些同情的說：“我記得...法蘭你母親就是那樣吧......所以你才那樣對楊嗎......”

利威爾嘆氣：“不過那也是不小的費用呢”

“算是撫慰金吧，”法蘭說：“至少...讓他找一家好的醫院......”

“是嗎”利威爾微微應聲。

“我們...有機會居住到地面嗎......”突然，菲迪莉雅也變得有些低沉，她兩眼無神地說：“爺爺曾經告訴我...地面上有很藍很藍的天.........”

“砰！”菲迪莉雅話正說到一半，本來打算摸菲迪莉雅的頭來安慰的利威爾也停下了動作，三人紛紛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門那邊的異狀。

利威爾和菲迪莉雅最先做出反應，利威爾立即拿起了菲迪莉雅剛擦好的刀，菲迪莉雅在遞給利威爾後也隨即拿出了六年前利威爾給她的小刀。

離門最近的法蘭拿着刀，站到門旁去警戒。

他手扶上把手，回頭確認了一下利威爾和菲迪莉雅的狀況。

利威爾則點頭示意他可以開門了。

法蘭神情嚴肅，寂靜的空氣中蔓延着緊張的氣息，終於，法蘭像終於準備好了一般，猛然把門甩開來——

“砰——”出乎意料的，一位紅髮少女懷中不知抱着什麼的，隨着突然打開的大門，就這麼倒在了利威爾努力清潔過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