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風雲變幻
和東方厭做了告別後,這次渝國之行便完全結束了。
祁國使團整裝完畢后,便啟程回國。
坐在馬車上看着外面的風景,孟青不由感慨萬千。
來的時候段凌淵只能裝作侍衛的模樣,就算現身,也是在假裝雙腿殘疾。現在他不僅能光明正大的站起來,而且還除掉了段龍淵在渝國的暗樁。
不僅如此,守荒村獲得的珍貴資源,更是讓他的實力大漲。
此消彼長,段凌淵實力強了,段龍淵實力變弱,倒是對他們是一件好事。
段凌淵看着孟青平靜地面龐,突然問道:“青兒,你真的沒發現東方厭的病好得有些蹊蹺嗎?”
他早就想問出這個問題,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好的機會。
如今車上只有兩人,氣氛平和,倒是個交談的好機會。
段凌淵原以孟青會生氣。
誰知孟青卻淡淡一笑,抬眼看着他。
她嘴角微勾,輕聲說道:“發現如何,不發現又如何?人生在世難得糊塗。”
孟青感慨道:“之前的孟竹不知變通,凡事都要追求個黑白分明,可如今我卻發現世間的事並非如此。”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事情也並非非對即錯。”
“若我在他的處境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無非是為了能活下去罷了。況且他從未做過傷害過我的事,反而處處替我着想。”
孟青微微一頓,看着段凌淵笑道:“東方厭在祁國之時,你不是也暗中護着他?相比你早就發現了可卻什麼都沒說。”
不如的話,東方厭在祁國京都到處亂跑亂逛,這不可能這麼多年都沒有出過事。
定然是有人暗中保護。
除了長公主,那麼便是段凌淵了。
“長公主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段凌淵只說了這一句。
兩人相視一笑,都沒有再說什麼。
孟青拿出一盤圍棋,問道:“白子還是黑子?”
“黑子。”段凌淵倒上一杯熱茶,放到了孟青手邊。
馬車慢悠悠地離開了渝國朝着祁國的方向前行。
祁國的使臣們都十分輕鬆愜意。
這次出行渝國的任務總算是圓滿地完成了。
雖然和親公主成為寧妃后,傳來突然病死的消息。
但其實眾人心知肚明。
她不過是換了個身份進入了新太子的后宅中。
不管如何,她還是那個劉凝雪,是祁國官場和新太子東方厭的一個聯繫紐帶。
走了半天後外面已是黃昏時分。
孟青放下棋子,朝窗外看去。
“你輸了。”段凌淵落下最後一枚黑子,“為何如此心不在焉?”
孟青伸了個懶腰,低聲說道:“我還以為會有刺客。”
“何出此言?”段凌淵抬眼看她。
“有人不想你回去,此時還未出渝國,若是咱們出事了剛好可以推到渝國的頭上。”孟青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白棋,“渝國東方羽不能理政,東方厭剛成為太子根基不穩。”
“此時你是渝國風雨飄搖之際,為了平息祁國的怒火避免戰爭,他們肯定會答應祁國的任何條件。”
說完,孟青把手中的白棋放回到了棋盤中。
“於事無補。”段凌淵掃了一眼棋局,“我早有準備。”
“哦?”孟青意味深長地說道,“王爺想當那隻黃雀?”
說話間,馬車卻是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段雲的聲音在外響起。
“王爺,事情辦好了。”
“可有活口?”段凌淵問道。
“沒有活口。”段雲說,“被俘者立刻服毒自盡了。”
“可找到任何身份標識?”
“無。”
段凌淵並未露出失望的表情,反倒像是早已預料到一般。
孟青笑了笑,原本懸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王爺看來早就胸有成竹了。”孟青說,“回到祁國后,怕是不比在渝國輕鬆。”
特別是段凌淵如今能夠站起來了。
這讓原本還算平和的祁國頓時變得有些暗流洶湧起來。
在祁國,所有人都知道戰神段凌淵,他的威望直逼祁皇段龍淵。而段龍淵在勤政愛民,頒佈了許多有利於民生的法規,讓祁國國力逐漸強盛了起來。
他們雖是兄弟,但年紀相差頗大。
如今段龍淵年歲漸長,他膝下的幾位皇子卻並未出色之人能夠和段凌淵相提並論的。
尤其是段凌淵即將和孟青成婚。
這回讓他在百姓中的聲望更為高漲。
“這次行刺便是給我的一個警告。”段凌淵說,“以陛下的性子來說,卻是有些急躁了,不像以往的他。”
孟青細細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宮中曾經給段龍淵診斷時的情景。
“陛下的身體,卻不像表面上那般得好。”孟青輕嘆了口氣,“上次給給他把脈,便覺得他脈象不像是他這個年紀的人,倒更像是年輕人。”
“這如何做到?”段凌淵問道。
“服用藥物。”孟青說,“能提高身體機能的藥物。”
段凌淵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世間萬物皆是平衡的,他定是會付出相應代價的。”
孟青點點頭。
這樣的藥物並不罕見。
通常刺激人提升自己潛力或是長時間保持精力的藥物,定然是會有各種副作用的。
“王爺,如今三皇子段文德定是與那個位置無關,剩下的幾位皇子中,大皇子段文勇尚武一直在軍中,又因母妃身份太低,怕是也不是合適的人選。”
“二皇子段文言有些小心思,四皇子段文逸早就表示只願意做個風流王爺。”
“而五皇子段文瑞從小體弱,性格怯懦。”
孟青淡淡地說道:“不知王爺看好哪位?”
除了段文德外,她對其餘的幾位皇子並不是很了解。
就連和她有過接觸的段文言,孟青也只是知他呈現在表面的樣子。
“段文瑞。”段凌淵心中早有合適的人選。
“段文瑞?”孟青倒是有些驚訝了。
和其餘幾位皇子相比,這位五皇子最為低調。
孟青幾乎沒有聽到過五皇子的什麼消息。
“他們幾個的性情我很了解,文勇早就說我,想學我一般去上戰場今後成為大將軍,他志不在此。文言聰明,可卻太喜歡把這聰明用在小處,缺少一絲大氣。”
“文德就不用說了,剩下的兩位便只有文瑞更為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