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結局(上)
第157章大結局(上)
沈如蘭唯一能做的只有依靠戚連城。
可戚連城又是個什麼人,心裏算盤比什麼都精。
“瑾年,晨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等她醒了以後再說。”
按照江瑾年的算法,自然是要把這筆賬算在戚家夫婦身上的,他正準備作為,掌心突然被人勾了勾。
他的一顆心立馬全落在戚晨歌身上。
“戚叔叔,我有幾句話想和晨歌說。”
“好。”
等戚連城兩人離開后,江瑾年毫無顧忌的視線打量着:“你說你傻不傻,我不讓你去你偏要去,現在好了吧,還把自己給折騰進醫院了。”
“等你好了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笑話你。”
“江瑾年,我跟你到底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連我生病了你都不放過我。”
戚晨歌只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可偏偏江瑾年的聲音還一直在耳邊繞來繞去,就像一隻蒼蠅似的。
怎麼都趕不走。
導致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江瑾年的身上。
連他說了什麼都沒注意。
江瑾年:“你答應了,婚禮你想要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戚晨歌眼睛突然就睜開了:“什麼中式西式的?你在說什麼?”
江瑾年:“我剛剛在跟你求婚,你已經答應我了。”
……我去。
戚晨歌抱怨:“哪兒有你這樣的求婚,我人還在醫院裏。”
“等你出院了,我補一個更大更好的求婚給你好不好。”
戚晨歌面上不動聲色,心裏一堆mmp,幸好江瑾年不知道自己是主角,不然以後打臉了是不是得後悔自己說了這話。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告訴他。
“那你可得好好想想,我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嫁的。”
“趁着我現在還沒出院,你可要好好想一想。”
江瑾年全部應下,剛要開口,突然接到戚慕呈的電話。“我先出去接個電話,回來再陪你。”
戚晨歌眼睛還可以,江瑾年手機上的號碼她記得住,是戚慕呈的。
什麼時候江瑾年和戚慕呈的關係這麼好的?
江瑾年電話打的時間有點久,回來的時候戚晨歌又睡著了。
耳邊戚慕呈的聲音繼續傳來:“如果我猜的沒錯,戚晨歌是不是又睡著了。”
“她不能再繼續這麼睡下去了,不然受傷的只有她。”
“我已經了解到系統會在一個月後徹底行動,打算把戚晨歌留在這個世界裏。那時候就是你動手的最好機會。”
“機會只有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剋制住。”
“江瑾年,你確定你已經做好準備了,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對戚晨歌來說,同樣也很重要。”
江瑾年默不作聲,久久沒有回應,甚至連戚慕呈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後悔了,那邊才緩緩傳來聲音。
“我後悔了,如果沒有戚晨歌的話,那我的人生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戚慕呈倒吸了口冷氣:“那你……”
江瑾年突然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可我同樣知道,這是她的心愿,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她,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戚慕呈算是看明白了,江瑾年哪兒是看不清現狀,他是看得太清楚了。
恐怕只有他活得最辛苦最累吧。
江氏職工鮮少在公司里看見江瑾年,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江瑾年在默默看婚紗。
以至於大家紛紛猜測江瑾年是不是要和戚大小姐結婚了。
如果是的話,那太好了。
心裏雖然充滿囑咐,可也沒那個膽子跑到江瑾年的面前開口。
戚連城得知這消息還是商業上的朋友特意來詢問,他隨意打了幾句馬哈哈后跑回來質問沈如蘭。
沈如蘭一頭霧水:“你說什麼,晨歌要結婚了,和瑾年?她沒和我說啊。”
“這孩子,會不會是假消息,你也知道晨歌之前是混娛樂圈的,娛樂圈裏烏煙瘴氣的就是靠造謠賺錢。”
沈如蘭的話戚連城不是沒想過,可他總覺得不是江瑾年刻意流露出去的消息,沒有記者敢報道這類消息。
反之,如果有記者報道了消息,那就是江瑾年所授意的。
這其中代表着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看來,是時候去一趟江家了。”戚連城默默想了想,打電話聯繫江單去了。
江瑾年與此同時收到江母的電話:“你到底想搞什麼把戲,戚連城那邊我和你爸已經把消息攔下來了,可也攔不了多久,你如果真的要和戚晨歌結婚,以後他就是你的岳父,你這麼對付他不怕他報復?”
江瑾年雲淡風輕:“我倒是希望他報復。”
這樣的話,最起碼他算是得償夙願了。
江瑾年自然不會把心裏的話告訴江母,只說讓她放心,自己有打算。
江母勸了幾句,可江瑾年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他做出來的決定,誰能輕易改變得了。
便作罷了。
沈如蘭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戚晨歌好好聊聊,可去了醫院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打戚晨歌的電話也發現電話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這人,好像是活生生突然消失了似的。
莫名的邪乎。
戚連城得知小心,不信邪的派出了所有能派出去的人,可結果依舊如此。
甚至於連江瑾年的電話也不通了。
沒有人知道的郊外。
方圓十公里都沒有任何的店家,極為安靜。
最接近原始的氣息,連空氣都格外的不同。
戚晨歌靠在窗戶邊,看着入目鬱鬱蔥蔥的綠色,她被江瑾年帶到這裏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的時間裏,她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除了江瑾年。
吃飯是江瑾年準備的,衣服定時有人送過來。
可江瑾年也時常消息,每次回來都風塵僕僕的,眼睛下方因為熬夜暈開一層暗色痕迹。
她猶豫再三,也沒有開了這個口。
一直到半個月後。
戚晨歌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眼睛也總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東西,手腳無力,幾乎就靠床上度日了。
江瑾年陪伴着她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江瑾年,你說我會死嗎?”戚晨歌想了很多,滿打滿算她用這個身份生活才一年的時間,眼前好像還能想起來自己瀟洒的模樣,而不是現在這副破敗的身體。
好像動一動手,都要了她半條命似的。
她不應這樣的。
“不會的,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死的。”
江瑾年的安慰,不知道戚晨歌有沒有聽進去。
“我不想死。”
滴答。
戚晨歌轉過頭,裸露的手背上落下兩滴晶瑩色的淚水,是江瑾年的,滾燙的。
他第一次看到江瑾年落淚,在她的影響力,江瑾年就該傲視群雄。
誰都無法讓他折下高傲的頭顱。
可戚晨歌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被她做到了。
她應該感到驕傲的,可卻有些捨不得。
“江瑾年,你喜歡我嗎?”
“喜歡,很喜歡。”江瑾年回答,每一個字都格外清楚。
“那你愛我嗎?”
“愛,很愛。”江瑾年低頭,在戚晨歌的腦袋上輕輕落下一個吻,視若珍寶般的動作。
戚晨歌笑着哭了,眼淚順着眼尾滑落,最終消失在枕頭上,暈開一個深色的痕迹。
她想了想,深呼吸后做了一個決定,偏過頭來,笑得宛如在戚家相見時一樣燦爛。“江瑾年,你要我嗎?”
江瑾年手背緊繃,連呼吸都頓住了,眼睛無意識的放大,彷彿在艱難的消化着。
“你,剛剛說什麼?”因為刺激,連聲音都有些沙啞。
戚晨歌:“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江瑾年。”
她一字一句:“我喜歡你,我愛你,江瑾年。”
“我不想留遺憾,你能要了我嗎?”
江瑾年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所以,那一晚的他很克制,很溫柔。
冰川下的男人若是溫柔起來,能把人給逼瘋。
那種絕色不是常人能抵擋得了的。
戚晨歌就是一個俗人,她徹底的任由江瑾年帶着她去往任何地方。
腦海里依舊是一片白,可和往常生病的感覺不一樣,腳下踩着的像是棉花,使不上力氣。
而眼前像是有漫天的煙花炸裂開,一朵接着一朵。
很美。
比她見過的任何的美景都要美。
戚晨歌想,她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今天這一幕。
“江瑾年。”她一聲又一聲,不由自主的重複着江瑾年的名字,可就像是詛咒輪迴一樣,她每喊一聲,身體的力道就重一分。
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再加上江瑾年的動作力道。
以至於讓戚晨歌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江瑾年的手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戚晨歌最後的意識也被江瑾年擊破,任由他翻來覆去,卻毫無反應。
這一晚,他們都把對方印在自己的心裏。
成為唯一的身體上的鐫刻。
和心靈上的印跡。
自那一夜后,江瑾年開始避着戚晨歌,每次都是等戚晨歌睡著了才回來,第二天又是在戚晨歌醒來之前離開房子。
要不是被窩裏還殘留着他離開時的餘溫。
戚晨歌幾乎都懷疑起來了,這個家裏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居住。
這幾天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