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冤大頭
第143章冤大頭
經紀人大氣也不敢出，伸手去拉，可他那點力氣對上喝醉了的陳毆就是九牛二虎之力。
面前站着的不是別人，而是江瑾年。
江氏集團的負責人。
戚晨歌的未婚夫。
這兩個頭銜無論哪一個都不是陳毆能應付得了的。
“江總，陳毆現在喝多了，您別和他一般計較。”
江瑾年雙手插在褲兜，並未說話，神情一如既往淡漠，好像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
平時的他就像是溫和有理的模板，但也僅限在於外觀上，這副不動聲色拒人於千里之外模樣在旁人眼裏只覺得他骨子裏透着冷、疏離。
陳毆酒意上頭，平時腦子清醒時總歸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可現在卻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江總，毆哥，你趕緊說句話啊。”經紀人一顆心焦灼着，生怕江瑾年什麼時候把陳毆的表現記在心上，這對陳毆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他剛拍了拍陳毆的後背，江瑾年踱步走過來，站在陳毆面前，僅一步之遙。
江瑾年薄唇一開一合：“陳毆，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但有些話我還是提醒你一句，不該你惦記的事還是儘早認清為好。”
他的話，如寒冬臘月里的冷水，突然從頭頂澆下，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陳毆酒意去了大半，被人戳破了心思，也不再反駁，反而乾脆承認。
“江瑾年，你憑什麼教我做事？我不過就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只是喜歡。”陳毆一口氣說著，可說到某個名字時依舊憑本能的頓了頓，轉了說辭。
哪怕再怎麼失去理智，該要保護的人依舊要保護好。
這份擔心和在意是刻到骨子裏去的。
江瑾年從口袋裏伸出手，半高舉着手，經紀人突然下意識的往前走上兩步，正好站在陳毆面前，眼神小心翼翼盯着面前的江瑾年。
“江總，陳毆明天還要拍戲。”
言外之意，打人千萬不能打臉，不然被人看出來了總有些不好。
江瑾年並未在意經紀人心裏的想法，掏出的手負在身後：“我沒什麼身份，我能依靠的只有戚晨歌的未婚夫以及她的老公的身份。”
陳毆被氣到失去理智：“你怎麼知道你會是她的老公，現在結婚了都還能離婚，你們怎麼知道你們肯定能走到最後。”
經紀人連話都不敢再說，這話別說江瑾年不愛聽，連他這個旁觀者聽了都有些不舒服。
Z國有句老話，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江瑾年哪怕和戚晨歌有什麼事那也是人家小兩口之間的事，和旁人總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而陳毆呢……
連戚晨歌旗下的藝人都算不上，充其量僅僅只是這部戲的合作夥伴。
參加一個活動有多少合作夥伴誰都知道，所以在娛樂圈裏這四個字是最不值錢的。
陳毆被人一把拉到身後，身前站着的人影還沒他個子高，身體在發抖，連反在身後握住他衣袖的手都在哆嗦。
明明怕得要死，卻還要假裝堅強。
莫名有些好笑。
戚晨歌等了許久，都沒看到幾人進來，也沒心思吃飯。
“我去看看他們回來了沒有。”
她起身，走了兩步過去，手剛碰上把手，門被人從中間推開。
江瑾年等三人乖乖的站在門口，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
這倒是讓人有些好笑。
“外面事情弄好了？”她打量着三人，更遠處也沒了吵鬧的聲音，戚晨歌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都處理好了，多虧了江總。”經紀人出來打圓場。
戚晨歌幾乎是下意識的去看江瑾年，作為事件的主人公他卻好像並不在意。
三人一前一後走進來，坐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但看樣子也沒了繼續吃飯的興緻。
多虧了導演積極的找話題，才勉強把氣氛再次炒熱起來，不過也維持不了多久，幾人簡單的喝了點酒水便結束了。
臨走時，戚晨歌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讓蘇然分給每個人。
“這次出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東西，希望大家好好拍戲，在劇組磨合好，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拍出完美的片子。”戚晨歌等所有人都走了才上車。
她喝不了酒，自從之前鬧出的笑話，江瑾年幾乎把她管得尤其嚴格，這樣不許那樣不行，在他的詞典里好像就沒有行的。
“我的頭有點暈暈乎乎的。”戚晨歌坐在後座，戴上眼罩閉上眼睛休息。
以前車上只有她和蘇然在時，戚晨歌已經習慣了時不時在蘇然的面前喊累喊疼的，一時間還真忘記了邊上有江瑾年。
鋁紙摩擦聲在耳邊響起，下一秒松香木氣味在鼻尖縈繞，江瑾年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吞顆解酒藥，能舒服點。”
戚晨歌猛得睜開眼睛，撤下眼罩，朦朦朧朧間看到男人的模樣，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你……”她剛開口準備詢問，可下一秒突然想到剛剛吃飯還是大家一起吃的，倒也不那麼詫異了。
“你也喝酒了，你也吃一顆。”
戚晨歌吃了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葯的原因，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下一秒突然睡了過去。
小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
江瑾年喝了兩口水，葯倒是沒吃，那點酒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他從後面拿出薄被，蓋在戚晨歌的身上，可戚晨歌就像是故意捉弄他一樣，兩手非要夾着被子，這樣就算了，還要踢被子。
於是情況就演變成了——
江瑾年剛蓋好被子，戚晨歌就把被子提了。
這個動作周而復始，江瑾年卻不厭其煩。
蘇然剛要轉頭和戚晨歌說話，江瑾年早她一步，食指抵在唇邊，比了個“噓”聲。
“她睡了，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蘇然點頭，貼心的拉下隔板，給後面兩人留下空隙。
保姆車開得平穩，江瑾年到了酒店把戚晨歌安置好后又臨時趕回了錦城。
一路上沒有任何停歇時間—
科幻片接近尾聲，整個劇組換了地點取景，戚晨歌看了看自己的體力，不怎麼跟得上，便放棄了和劇組一起行動的心。
蘇然也不詫異，想起江瑾年的叮囑，倒也沒有很着急給她遞本子。
“馬上就要過年了，盛世和萬里這邊你想怎麼搞？”
盛世娛樂是老牌娛樂公司，只是換了個領導，公司的組織架構體系都是完整的，倒是不怎麼需要操心。
可萬里不一樣，萬里成立時間不過一年，就算把欠缺的崗位招滿了，可這些人和萬里的企業文化也需要時間去適應。
蘇然的想法是把兩個公司聯合搞一次大的。
這樣可以加強兩個公司的商業聯繫，同時也算是新老血液的衝擊。
讓萬里那些小崽子們看看前輩的風采。
戚晨歌想了想：“這個想法可以，讓宣傳出一下方案，到時候和各部門負責人一起過一下。”
蘇然把內容記下，順便過了下與會人員。
臨近年關，各大衛視也開啟搶人大戰，按照常理基本上誰的劇在哪個電視台播放，正常就會參加該年的春晚。
盛世娛樂都是老牌藝人，已經不再需要藉助別的節目來增加自己的人氣和影響力。
經紀人們一如既往推掉了邀請。
以至於邀請直接到了戚晨歌這邊。
戚晨歌才休息了沒幾天，看到蘇然身後跟着的幾人捧着數不清的文件夾。
“這是各大電視台遞來的邀請函。”蘇然面無表情一個個念着劇本。
戚晨歌有些模糊：“我應該只和水果台有合作吧。”劇也是在水果台放的，綜藝也只參加了水果台的，跨年晚會也只上了水果台的。
按照常理來說，水果台遞來本子她是能理解的，可別的地呢？
咱兩就是熟悉的陌生生，我認識你但我們不熟。
真的沒必要搞得許久沒見的老朋友一樣。
蘇然料到她會這麼說，也拿出來電視台的說辭：“對於電視台來說，只要有流量並且藝人本身能同意，其它的根本無所謂。”
“你也知道自己的流量，參加的電視劇，參加的綜藝以及上次跨年晚會的收視率，只要是個人都能知道你的商業價值，不在你還沒到頂峰之前薅你一把羊毛，總不能等冤大頭了再來薅。”
“還有……”
蘇然面無表情的模樣就像是個機械人。
等她把每個電視台的意思傳達到位，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戚晨歌順手遞了瓶水過去，讓她順一順。
“春晚我不參加了。”戚晨歌想了想，與其得罪電視台還不如公平對待，再說了就為了一個春晚，她勞心勞力飛跨這麼大，也沒什麼意思。
蘇然料到了戚晨歌的態度，不過她倒是想得乾脆。“行，那春晚的事我就推掉了，不過公司自己的年會你不能推。”
“方案已經出來了，你什麼時候有空看下敲定。”
戚晨歌的行程蘇然知道的比她自己更清楚，不需要再去翻行程表，所有的行程都印在她的腦海里。
因為是兩個公司的活動，所以會議參與人員既有盛世的又有萬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