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名正言順
第140章名正言順
江瑾年回了錦城幾乎沒日沒夜加班，難得有休息的時間，才剛閉上眼，就聽到手機在震動。
半睜開眼，哪怕頭髮帶了三分凌亂，可眼底依舊清明。
哪兒有半分困意的模樣。
“江總，晨歌近期回去探班由陳毆等人出演的古裝劇。”蘇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精簡說了遍，她的語言概括能力不錯。
江瑾年壓了壓眉心，閉着眼睛聽完后睜眼：“既然她喜歡，那就由着她。”
蘇然明白了意思：“好的，那需不需要……”
“暫時不用，蘇然你要做的事很清楚，只要做好這一件，別的事我自有安排。”
蘇然：“好的，江總。”—
蘇然和古裝劇導演確定了他們的拍攝時間，暫定探班時間。
古裝劇在製作成本上本就耗費極大，再者有了戚晨歌的豪言——不惜一切費用，打造極致劇本，每天的花費就跟流水似的。
財務好幾次把數據做出來，可每次都被戚晨歌攔下，無奈之下只能每天給蘇然發消息。
蘇然也勸說了幾次，可依舊沒什麼作用。
劇組在影視城取景，本片參演的都是實力派演員，在拍攝前他們便有了自主磨合的意識，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優秀的演員就該是這樣。
鏡頭前，每個人都是劇本中的人物，一言一行甚至一個表情都恰到好處，輕而易舉吸引着人。
戚晨歌到的時候靜悄悄的，沒有打草驚蛇，她一身簡單的黑色羽絨服，帶着黑色線帽，鼻子上還架了一副黑框眼鏡，在她靠近導演的一瞬間，導演甚至想叫人把她趕出去。
幸好戚晨歌及時開口，才免了自己即將尷尬的樣子。
“導演，是我。”
導演拍了拍自己心臟，長嘆了口氣：“戚總，你差點沒把我這小心臟給嚇出來。”
越來越多的視線轉過來，盯着戚晨歌的位置看。
“你還是把注意力放在拍攝上吧，我就是悄悄來看看劇組的情況。”
導演把位置往邊上挪了幾步，正好空出一個位置給她。
不得不說，陳毆的古裝扮相相當驚艷，把一個白面書生的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彷彿真的看到古樹中所記載的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模樣。
戚晨歌看得入迷，簡答的幾句台詞外加動作，輕而易舉吸引人的注意力。
這一幕要表現的內容比較多，導演採用一鏡到底的拍攝手段。
一鏡到底最考驗演員的演技，但同時能最大化確保情節的連貫性。
“好，過了。”
導演收完最後一個場景，起身握着一個喇叭，喊了一聲。
陳歐接過經紀人的茶杯，在他耳邊說了下，視線朝導演這邊轉過來，最終落在某處。
戚晨歌第一次來劇組看進度，和導演正交談着，陳毆手裏拿着兩杯水走過來。
“劇組的進展不錯，看得出來演員的表現也在狀態，現場這一塊你再把控把控。”戚晨歌想了想，認認真真的發表自己的見解。
導演：“這一塊肯定會注意，你沒事也可以來這邊轉轉。”
戚晨歌點頭，正好看到陳毆，沖陳毆打了聲招呼，兩人的交談變為三個人。
“喝口水。”陳毆喊了聲，順手遞了水。
戚晨歌還真覺得嗓子有些干，道了聲謝喝了口。
不遠處，蘇然正對着手機輸語音。
陳毆的經紀人拿了杯水過來：“蘇然姐。”
蘇然不說話的時候板著臉，渾身上下透着生人勿進的味道，眉眼總是聚着，漫不經心掃上一眼也只會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謝謝。”從住所趕過來，一路上的溝通就沒停過，過於集中注意力的時候還不覺得口渴，可一停下來一陣乾涸直接湧上來。
猛灌了好幾口才面向活過來。
她空出神盯着面前的男人，眉眼淡淡，開口說道：“陳毆的事……”
經紀人一口氣提到嗓子眼，一動不動的盯着蘇然，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緊繃著的身體。
“你也不用太緊，陳毆的表現力很穩，能一直保持住的話對他來說也很有幫助。”
經紀人：我不是想問陳毆的表現力啊，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擔心表現力，我怕他跳槽啊！！
可這話能說嗎？
能說嗎？
不能！！
“謝謝蘇然姐的誇獎，我會好好轉告陳毆的，我們一定會努力，絕對不會辜負劇本和戚總。”
蘇然的直接告訴她哪裏有些不對經，可具體卻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的問題，乾脆也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蘇然姐，你們這次會呆多久？”
蘇然回：“晚點就回了。”
經紀人雙手攪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然：“你還有什麼事嗎？”
陳毆的經紀公司和盛世沒有合作，和萬里也沒有合作，正常情況只要演員拍完戲基本只需要維護就行。
娛樂圈多的是在背後捅你一刀。
看經紀人的樣子，好像……
“沒有沒有，就是陳毆最近壓力挺大的，我聽說戚總比較擅長調節員工心態，所以……”經紀人說完，也不敢大咧咧的去看蘇然，反倒是心裏有些是說不出的味道。
蘇然心裏詫異，戚晨歌開導？
她緩解壓力的方式就一個，那就是不把錢當錢。
“看在我們是同行並且雙方還有合作的份兒上，我勸你一句話，和所有人學壓力都行，只要別和戚總學。”蘇然說的又慢又認真，彷彿真怕陳毆做出不適合的舉動，甚至多次強調“不要學習戚總”。
這樣的重複反倒勾起了經紀人的好奇。
陳毆耐心聽着，只有談到他的話題才表達自己的意見，更多的時候還是擔任一個旁聽者的角度。
“你小子，在劇組拍戲這麼久了，我怎麼沒看過你這麼聽話的樣子。”導演自詡自己做這一行，該有的眼力見還是有的，光是這麼簡單的看了看，都能看出他的眼神不單純。
“對了，晚上我組了個局，大家一起吃頓飯吧。”
戚晨歌晚上還有事，剛要拒絕，導演卻先一步開口：“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好不容易有招待你的機會，不給我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Z國好像有這樣的傳統，到了最後全然忘記自己為什麼會上了酒桌。
說到吃飯，這又多虧了戚晨歌的大刀闊斧。
所有的一切都力求真實，就連廚房用品都完完全全按照當時的故事背景來設立。
外加邊上的膳房，又免了被狗仔拍到的可能性。
一行主創剛好做了一桌。
“吃飯沒關係，千萬別喝酒。”
戚晨歌看到桌上擺着的紅酒，耳邊懵懵懂懂想起蘇然的耳提面命，當時她怎麼保證來着？好像是……
你放心，劇組怎麼可能會有酒？
可結果呢？
打臉也不能這麼大不是。
哎！
戚晨歌心裏嘆氣，幸好蘇然不在這裏，否則她又可以說了。
“今天這頓飯呢，一是為了感謝戚總不辭辛苦來探班。”導演給自己倒了酒，順便也提了一句，於是一桌人紛紛站起來向戚晨歌敬酒。
戚晨歌頭皮發麻，看來這酒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了。
“喝酒可以，我事先先把話說清楚，我的酒品不好，點到即止好不好。”
“好。”—
後來的後來，導演拉都拉不住，只能眼睜睜看着戚晨歌喝醉酒，獨自抱着酒瓶子，誰都不肯給。
眼神朦朧，滿身酒氣，胡言亂語。
“我跟你們說，我在這裏就沒吃過一頓飽飯。”
“每天不是想着自己要被幹掉，就是想着自己要被幹掉。”
導演有些頭大，給蘇然打電話，卻沒人接：“你們有誰看到過蘇然嗎？我給她打電話沒接，在事情還可以掌控的情況下還是先把戚晨歌安排好。”
“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找個人幫忙抬一下吧。”
導演掃了眼全場，目光落在陳毆身上：“陳毆，來吃飯前蘇然有沒有說他們住哪兒？”
陳毆：“告訴我了。”
導演：“那就行，麻煩你送她回去，路上小心狗仔。”
陳毆抽了張紙巾，擦完手朝戚晨歌走去，雙手剛要觸碰到戚晨歌時，有一雙手比他更快。
淡淡的松木香飄在空中，衣袖上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骨，手腕一反轉，將戚晨歌牢牢報在懷裏。
陳毆張了張口，剛要說話，卻在看到江瑾年那張臉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戚晨歌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名正言順四個字，生生將他的骨頭壓彎了一截。
戚晨歌酒意上臉，臉頰兩側暈開一層緋紅，煙波流轉，嘟嘟囔囔，陳毆離得遠，聽不見，只有江瑾年聽清楚了。
他微側過頭，眉眼無奈，手臂往上抬了抬，戚晨歌的臉埋在他的胸前，徹底杜絕了被人看到。
陳毆慢慢收回手，往旁邊推開半步。
“今天非常感謝大家，只不過晨歌喝多了，我先帶她回去。”江瑾年溫潤如玉，禮貌周到。
門口蘇然早早備好了車，看到兩人出來立刻開門。
“江總，周圍已經確認過了，附近沒有記者。”蘇然工作做得周到，杜絕一切對戚晨歌有影響的現實存在。
江瑾年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扶着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