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當真無情
第130章當真無情
戚晨歌下意識的抬頭,生怕剛剛那一聲是她的錯覺。
男人也意識到了,跟着重複了句。
“你的事,我來做。”
極其簡單的六個字,卻一根根都像砸在心頭上,落下不可磨滅的痕迹。
戚晨歌認真的反問:“江瑾年,你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嗎?”
她遲早有一天會和戚家背道而馳,江瑾年身後的江家是否真的會接受他把賭注壓在自己身上。
就算江家肯,那江家的那些股東呢?
關係到利益,他們又怎麼會同意。
江瑾年眼眸深沉,薄唇抿成利刃,如鋒利能傷人的刀,但偏偏一雙眼眸極為認真,在他的帶領和感染下,戚晨歌突然放鬆了。
是一種名為信任的種子。
哪怕江瑾年不用開口,她也明白他的意思。
噗嗤。
像是在嘲笑自己,又或者是心裏放鬆。
戚晨歌突然笑了出來。
江瑾年沒再提及,兩人默契的將這件事略過。
至於戚景曦的事情,戚晨歌悠閑的當個甩手掌柜,瀟瀟洒灑的休息。
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呢?
瀰漫在空氣中的尷尬反倒是讓戚晨歌有些手足無措。
早知道就不讓他進來了。
“你都沒什麼事的嗎?”戚晨歌本想暗示暗示,可偏偏江瑾年對暗示不感冒,甚至沒想走迂迴政策。
只聽他慵慵懶懶的說了句:“怎麼?想趕我走?”
一戚晨歌立馬住嘴,不說話了。
和混跡商場的人打交道就是這點不好。
太精明了。
在他面前耍小心機,還不如乖乖的把自己的目的放在他面前。
因為——遲早的事。
被人戳破小心思的戚晨歌有些尷尬,眼珠在眼眶裏打轉,試圖把場面控制住。
但她這點道行在江瑾年面前哪兒夠看。
“有些事,我覺得不用說得這麼明白,你覺得呢?”她身體往後靠,傾斜着,下巴正巧抵在枕頭上,彷彿第一次變化人形的狐狸。
誘惑卻不自知。
江瑾年看出她的心情不錯,也不是非要和她計較出高低來。
“沒什麼事就早點休息,碰巧你說的一點兒沒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江瑾年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西裝,看出戚晨歌羞澀模樣,不再打趣。
說有事並不是安慰她說的話,而是真的有事。
*
“瑾年,你和晨歌……”沈如蘭端莊優雅,點了幾樣江瑾年愛吃的小菜,又想到江瑾年出現時的狼狽,心裏若有所思。
“伯母,既然您都能記得住我的口味,為什麼獨獨忘記晨歌的。”江瑾年視線從飯菜上收回,平靜禮貌性詢問:“相比起晨歌來,我才是和您毫無血管關係的那一位。”
沈如蘭頓了頓,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話來。
“……你還在怪我。”
江瑾年在長輩面前一向溫文爾雅,禮貌周到,在圈子裏自成一派風景。
可最近,幾乎每次都在戚晨歌身上破戒。
若不是沈如蘭提及,江瑾年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仔細回想,倒確實是這樣。
江瑾年喝了口茶:“伯母,我維護晨歌不是應該的嗎?畢竟,她是我的未婚妻。”
沈如蘭手腕一晃,茶水被晃出來,落在手背上。
常溫的水該是有些問題,此刻她的心裏卻一片冰涼。
這次來找戚晨歌主要有兩件事。
一件就是維護戚景曦的名聲,另一件就是江瑾年。
“瑾年,你和景曦一起長達,我想問問你對景曦是什麼看法?”沈如蘭突然開口,乍一聽似乎沒什麼不同,可江瑾年浸身商場,爾虞我詐的事見了不少。
幾乎是下意識的,眉心聚起濃濃的戾氣。
眼眸被壓低,似有似無的威壓以他為中心,向四周發散。
“伯母,我敬你是長輩,有些事能不能說相比不用我教您。”
……沈如蘭明了,不打算再追着問。
“為什麼不說,我和你這麼多年的情誼你為什麼不說?”戚景曦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來,站在兩人面前。
習慣了在人前維持優雅的模樣,此刻的戚景曦脊背挺直,這段時間經過皇家音樂團的訓練身上更瀰漫開藝術家的氣息,只粗看了一眼,便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當然,這僅僅針對一般男人。
江瑾年眼眸抬起:“景曦,注意你的身份。”
戚景曦不管不顧:“為什麼要注意,在戚晨歌回來之前明明是我們兩個的婚約,為什麼戚晨歌一回來就什麼都變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真的一點兒都不值得留念。”
江瑾年臉色陰沉,沉聲呵斥:“景曦,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說,難道你不清楚?”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
戚景曦手掌攥緊,全身都像繃緊的弦,抿着唇,不肯服軟。
沈如蘭伸手把她拉下來,坐在自己身邊,“瑾年,晨歌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放心上。”
“伯母,有些事不用我說,相信你也應該有自己的判斷,我的身份,景曦的身份,這輩子註定沒有任何的關係。”江瑾年一字一句,說得又慢又重。
每一個字都重得讓人不容忽視。
戚景曦臉上掛不住,她聽得出話里音。
當下兩行清淚落下。
“瑾年哥哥,你不用指桑罵槐,有什麼話你想說就說,我能撐得住。”
“你不就想說我鳩佔鵲巢,霸佔了姐姐的位置,還肖想你對嗎?”
“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所有人的眼裏我就是你未來的夫人,伯母也曾拉着我的手告訴我她很欣慰有我這樣的兒媳,可是呢?突然什麼都變了。”
“你竟然還勸我放下。”
“我怎麼可能放得下,我喜歡你,在這個世界上我有多喜歡你沒有人比我清楚。”
“我可以不要任何的東西,唯獨不能離開你。”
“所以,能不能不要拋下我。”
戚景曦真情實感的表露也嚇了沈如蘭一跳,但後者卻很快反應過來,剛要準備開口,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默然不語。
她寄希望於江瑾年,也想看看江瑾年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樣的。
江瑾年神色不變,毫不留情:“關我什麼事?”
當真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