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對了，你的同伴們呢？”一色揚羽趕緊轉移話題，“赤土的傷勢如何？”
“誰知道，反正他們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迪達拉撇了撇嘴。“你那個雷切再狠一點的話，他們就不會是現在這種態度了。”
“雷切嗎……其實我喜歡叫它千鳥。而且，我也用不好。”一色揚羽撓了撓臉。“這個術走得是直線，術者的動態視力跟不上的話，很容易會被對方打反擊。聲音又大，也不能拿來偷襲。是只適合寫輪眼的術呢。”
像雷遁啦、風遁啦，他用的熟歸熟，卻沒有形成自己戰鬥風格，缺乏決定性和掌控力。
那麼，他作為一名忍者的立足點，究竟是什麼呢？
是金剛封鎖。
而在迪達拉看來，管它是雷切還是千鳥呢，反正都不如他的粘土炸/彈。寫輪眼……寫輪眼是有那麼一丟丟強啦，可他將來一定會把它和它創造的幻覺通通炸飛。
“反正，下一次考試我一定可以過！”他揚起下巴，自信滿滿，“如果不是第二場……哼，我說不定這次就能過了！”
“你的體術也不怎麼樣吧？”一色揚羽咬着吸管，“我看你比較習慣炸來炸去，被逮到本體的話也會很頭痛。”
當然，一色揚羽口中的不怎麼樣，離真的不怎麼樣差距很遠就是了。
宇智波鼬就更直接了：“第二場考試，你被雲忍們陰了吧？”
一色揚羽他們只搶了雲忍們的定位器，並沒有動迪達拉手裏的。可最後進到決賽的是雲忍而不是迪達拉，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麼說起來，糸色妙是在那個時候被栞的通靈獸吃掉的嗎？”
迪達拉卻說：“不是。”
“那是什麼時候？”一色揚羽有些糟心，“難道是在塔里？不可能啊……”
“那女人怎麼了？”
“你不也看到了嗎，在那個通靈獸的胃裏。”
“那是糸色妙？不對吧，那不是她。”
一色揚羽愣了愣，張大了嘴巴：
“——唉？！”
感知什麼的，迪達拉是不懂啦，但他對糸色妙和糸色倫那種灰白的血液和植物般的肉｜體可是印象深刻。
而蠕崇胃袋裏的糸色妙，擁有和正常人類一樣的紅色血肉。
所以，很顯然：
“糸色妙沒有死，或者說，”宇智波止水若有所思，“偽裝成糸色妙的那個人，沒有死。”
這種程度的偽裝，大約是用了相當高明的秘術。如果不是迪達拉多嘴，恐怕他們現在仍舊一無所覺。但對方好像也沒有很在意被人知道這件事，不然，迪達拉就已經先一步被幹掉了才對。
看來，是對自己的術法具有相當的自信呢。
“算了，交給情報部門頭疼吧，畢竟她連揚羽的感知都能騙過……”
話音未落，肉眼可見的，宇智波鼬的情緒又低落了一籌。
宇智波止水：“……”
他一巴掌拍上宇智波鼬的後背：“高興一點啊！你已經是中忍了喂。”
順帶一提，進入第三場考試中的木葉五人，包括海野伊魯卡和水木，也都順利晉陞為了中忍。畢竟后兩位基礎紮實，再加上已經考了很多次，也該放他們過關了。至於贏不贏的……中忍考試又不是武道會。
“中忍也沒什麼。”宇智波鼬心不在焉地說。“你都是上忍了。”
“晉陞速度還是比不上卡卡西前輩……喂，鼬，不能和揚羽組隊而已，有必要這麼沮喪嗎？”
當然有啊。
“原本都和四代目大人說好了的。”宇智波鼬把腦門抵在雙手手背上。“兩個人組隊，公費旅遊……不是，執行高級別的任務……”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止水：“想的美哦。”
不行，不能多想，再想下去，連他都要開始覺得可惜了。
“可你能進入暗部，也算事業上的一大進步。”他乾巴巴地給鼬加油鼓勁。“多少人想進都進不了呢。你看，只要進入暗部，就必然會得到重用，從而走上人生巔峰，說不定還能成為火影候補……”
宇智波鼬：“我又不是很想當火影。”
宇智波止水：“……”
宇智波鼬：“只是，父親希望我能儘可能靠近權力中心，維護一族和村子之間的關係。”
宇智波止水額角迸出青筋：“真讓人火大。”
宇智波鼬：“等一下，止水——”
“你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知道我加入暗部經過了多少次審查嗎？！”宇智波止水雙拳懟着他的太陽穴用力鑽，“而且，我和你這種資料半公開的超級新人還不一樣，必須對外保密身份，只好一邊當上忍一邊執行機密任務，忙得我連慶祝會都沒時間開。錯過時機之後，也不好意思跟你們要禮物，虧大發了！”
“禮物的話，倒不是不可以補——”
“那是重點嗎？！”
對宇智波鼬來說，重點就是，自己違背了和一色揚羽之間的約定，選擇了乖乖聽從父親的吩咐……雖然這個約定不怎麼正式，但還是讓他感到失落和沮喪。
毫無疑問，父親給他安排的前路，是最直接、最順暢的那一條。作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富岳有充足的理由把自己的天賦異稟的長子早早推上權力舞台，累積政治資本。
比較之下，宇智波鼬本人缺乏野心的胡思亂想，不值一提。
“……也不是，一點期待都沒有。”他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我也想過要進入暗部的事情，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因為他的年齡太小了。
“是啊，史上年紀最輕的暗部。”宇智波止水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明面上。”
宇智波鼬會意：“根部。”
“揚羽告訴你的吧？”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
身為九尾人柱力，一色揚羽不得不經常和暗部打交道，這過程中，也不免接觸到了根部，還留下了許多不甚美好的回憶。
根部嚴格上來講，其實並不算是正式的暗部，但當他們在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同樣會帶上動物面具，一般人是分不出其中有什麼差別的。
暗部全稱暗殺戰術特殊部隊，承接的是各種機密任務和拿不上枱面的臟活。能加入其中的，往往實力非比尋常不說，政治背景也必須潔白無瑕。
根部就不像暗部那麼講究了，偶爾會有一些實力強弱不定的傢伙參與到任務當中，有人年齡甚至比鼬還小……
然後啊，就沒有然後了。
畢竟志村團藏把他們當成了消耗品，只要用不死，就往死里用。這些消耗品的疊代速度是很快的。大部分人資質平庸，執行過幾次任務之後，就淪為了一本薄薄的檔案材料，無可奈何地壓進箱底。
“止水也是根部吧？”宇智波鼬問。
“啊嗯。”宇智波止水沒有隱瞞。“我現在雖然拿的暗部編製，但依然受根部管轄。對了，我的身份還是要繼續保密哦，現在都沒幾個人知道呢。”
知道的人，除了那些大人物和隊友之外，就只有一色揚羽和宇智波鼬了呢。
“我明白。還有，”宇智波鼬想起來，“之前提過的，等我考上中忍再說的事情，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你猜到啦？對，就是這麼回事。”宇智波止水擦了擦鼻子。“我本來想拉你一起加入根部，再成為暗部……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直接就一步到位了。”
這得歸功於宇智波富岳的爭取。
宇智波止水到底是個孤兒，雖然在族內人緣很好，但人緣是很難轉化為實實在在的助力的。
“團藏大人很重視你，說如果四代目大人不同意你加入暗部的話，就讓你加入根部。”宇智波止水慶幸地說。“還好四代目大人同意了。”
……咦？
宇智波鼬眨了眨眼：“你不想我加入根部嗎？”
宇智波止水遲疑了一下。
“不是我說根部壞話啦，”他慢吞吞地說，“那地方，不適合你。”
“怎麼說？”
“我說不好……雖然根部也聚集了一批很出色的忍者，就是有點，太冷淡了。”宇智波止水微微皺起了眉頭，“那裏的氛圍，和當年那些戰場的氛圍……很相似。”
周圍的大家都習慣了沉默，自我表達的慾望為零。人的慾望被消減到了幾近空白的地步，可以理解和無法理解的，想要傳達和想要捨棄的，全部混在一起，也就無所謂分界線在哪裏了。
除此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宇智波止水唇齒髮干，忍不住用舌尖抵住上顎。
這一瞬，密密麻麻的咒印自口中浮現，將他接下來想說的話堵回了胸中。
這就是：
舌禍根絕之印。
雖然只是個防止泄密的咒印術，作用僅僅是讓被下了這個咒印的人無法將機密情報說出口而已……
但還是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頭被打上了烙印的家畜。
即使施術者是他十分尊敬的團藏大人，也沒法扭轉那種令人倍感違和的束縛感。
“反正，你也不需要加入根部，不必多想。”宇智波止水晃了晃腦袋，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那裏有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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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三日月宗近和禮的地雷，謝謝愛你們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