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這就是,日向德間。
白眼、白衣,風把他漆黑的長發吹起,襯着肩膀上暗紅的血液,色調簡潔鮮明。
紙魚子解開了雷遁查克拉模式,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創口,軟軟跪坐在了地上。
裁判出現在紙魚子身邊:“還要繼續嗎?”
紙魚子沒有回答,只盯着眼前一片空虛,問道:“為什麼?”
站在她背後的日向德間善良地回答了她:“你的雷遁查克拉模式不夠完美,我能用白眼看到防禦比較薄弱的地方。所以,剛才趁着放出煙霧|彈的瞬間,用分|身術吸引你的注意、再借變身術偽裝成碎石尋找機會,從背後偷襲了你——”
“不是啦!”紙魚子噴出一口血,“你為什麼用起了忍術?!”
日向德間:“……”
日向德間:“因為學了忍術,所以可以用啊。”
“也不是!”紙魚子擦一把嘴角,“你一個日向,咳咳,怎麼就用起了忍術?!”
日向德間歪了歪頭。
“好像沒人規定日向不能用忍術吧?”他板着一張臉,口氣卻很無所謂,“老實說,我覺得還蠻好用的,有時候比柔拳……”
說著說著,日向德間感到背脊一片惡寒。他趕忙改口:“當然,柔拳才是最有用的。”
可他之所以獲得勝利,跟柔拳的關係真的不大吔。
紙魚子喃喃道:“……我怎麼這麼頭暈呢。”
“由於剛才那一下,你的體內混了太多我的查克拉。”
“……”
“你還是趕緊認輸去醫務室比較好哦。”
理論上來講,紙魚子的紙面實力要比日向德間更強。之所以會打出這樣的結果,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的個人情報被宇智波鼬摸熟、並轉述給了日向德間。
其中,對她的性格分析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就,比較活潑好動,容易用力過猛。
“……德間這笨蛋,是不是在裝傻?”看台上,日向斗馬念叨着,關掉了白眼。“那女孩明明是在遷怒嘛……噫,華蓮,你這是?!”
他口中的華蓮,全名是日向華蓮,是他風華絕代的老婆,也是日向棗和日向德間溫柔……另類溫柔的母親。
平常的日向華蓮,端着一番嫻靜婉約的外貌,揣着一副堅毅直率的心腸。
而此時的日向華蓮,臉色黑沉,目露凶光,白眼已經關了卻照樣迸出了一腦門青筋,簡直就像爆發中的火山一樣。
“臭小子,柔拳都沒練好,就去練忍術!如果忍術練好了也就算了,但那結印速度、熟練程度是怎麼回事?!”
日向斗馬欲言又止,還是把腦袋轉到了一邊,又看到了同樣怒火中燒的族長大人。雛田縮在一旁,手足無措,不知道父親大人為什麼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他單手托腮,嘆了一口氣:
“自求多福吧,德間。”
日向德間一家四口,母親日向華蓮性格冷酷、說一不二,父親日向斗馬為人和善、心思縝密。作為子女,日向棗和父親比較相似,而日向德間嘛,誰都不像。
“你也就這張平常沒什麼表情的臉像媽媽了。”日向棗果斷拋下傷勢更重的紙魚子,微笑着給弟弟療傷,手上動作又輕又准。“看上去總是很鎮定,實際上內心戲多得要死。說你笨吧,你又有那麼點小機靈。說你聰明吧,又儘是些小心眼。我有時候都搞不懂,你到底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居然在中忍考試上使用忍術,不怕媽媽生氣了嗎?”
日向德間有點心虛:“……可我不用的話,第一場就要打輸了。”
“還不是因為你沒把柔拳給練好。”日向棗敲他的腦殼。“八卦掌拍得像是在打蚊子。以你的水平,不該打成這樣的……還有空掌、回天,隨便掌握了哪一個,都不會像現在這麼狼狽。”
“空掌其實會的。”日向德間小聲補充,“就是熟練度不高,我怕一着急打不出來,乾脆就沒用。”
“回天呢?”
“雖然防禦很強,但消耗的查克拉量太大了,我覺得不太實用,就沒怎麼練。對了,我覺得我們一族應該多掌握一些遠程忍術……痛。”
“好高騖遠。”日向棗評價。“在我看來,你就是豁不出去。”
“當然豁不出去啦。”日向德間嘟囔。“這只是一場考試而已。”
話音落下,日向棗不笑了。
“考試豁不出去,訓練豁不出去。難道你在危險的任務中,就能突然豁然開朗?”
簡而言之,仗着天賦,不夠努力,態度不端正。
日向德間驚了,口氣本能地軟了下來:“姐,沒那麼嚴重吧?”
但日向棗搖了搖頭:“當然有,你忘了我們一族丟在霧隱的白眼了嗎?”
“當然沒有。”日向德間頓了頓,“可是,那之後,每個宗家受到的保護翻了一倍有餘。如果這種情況下我還能被外人幹掉,面對那種實力的敵人,恐怕我再怎麼豁得出去,也沒得救啊。”
日向棗竟一時語塞。
“畢竟我們一族的實力一直很平均啊,再天才也有個限度,你也知道。”
“……”
“不是吧姐,難道你指望我能強到像初代目那樣?”
“……”
“而且,如果真奔着變強這個目標前進的話,不是更該不擇手段的嗎?”
“……”
“還有——”
“夠了啦你個沒志氣走捷徑的憨憨!”日向棗大怒,一巴掌忽上他光潔的腦門,“看看人家止水,看看人家鼬,再看看你!”
日向德間:“……”
日向德間:“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姐你怎麼不看看人家宇智波美琴……噫噫噫對不起是我錯了!”
下一秒,日向宗家德間,卒。明年今日,忌日也。
所以說,她家弟弟到底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是件讓人相當迷惑的事情呢。
另一邊,第二場比賽馬不停蹄地開始了。
大屏幕上出現的名字是,海野伊魯卡和水木。
“太好了。”一色揚羽雙手合十,笑眯眯地說,“這種內戰的話,輸掉也不會太難看呢。”
海野伊魯卡打了個踉蹌:“揚羽,怎麼一上來就講輸掉的事情啊?!”
“因為,你們對上這裏的大部分人,”一色揚羽毫不客氣地說出扎心話,“會被秒殺的吧?”
於是水木也差點摔了。
雖然沒有“秒殺”這麼誇張,但很難贏是事實。
首先,內戰裏頭,他們很清楚自己不會是鼬、揚羽、德間的對手;其次,德間打紙魚子都這麼艱難,比紙魚子更冷靜的栞肯定更難對付;赤土是迪達拉的師兄,作為土影弟子,對標扣掉尾獸的揚羽沒什麼問題;赤土的隊友烈陽、星川青子雖然名聲不顯,但鬼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麼秘術底牌;砂隱的鳩能一個人站在這裏,也不會是什麼善茬。
正因為此,為了比賽的觀賞性,他們兩個才被安排在了一組。
“是啊。”海野伊魯卡苦笑起來,“說不定贏的那個才要面對更大的壓力呢。”
水木翻了個白眼:“請千萬讓我來背負如此沉重的壓力。”
“不不不,這麼沉重的壓力,我是不會逃避的……”
說著,他們兩人就下到了場地當中,做好了戰鬥準備。
宇智波鼬問道:“揚羽,你比較看好誰?”
“情感上來說,我希望伊魯卡前輩能贏。”
“實際上呢?”
“伊魯卡前輩說過,水木前輩什麼都比他強……所以,”一色揚羽聳了聳肩,“他需要一點勇氣和運氣。”
而對觀眾們來說,這一場比賽、比上一場比賽好懂一點,不至於到最後聽日向德間解說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雙方先用忍具從遠程進行試探,再伺機靠近彼此,一擊不中,又迅速拉開距離。這期間,手裏劍、苦無層出不窮,三身術一個接一個地用出,令人眼花繚亂。
“哇……這叮叮噹噹的,打得好熱鬧啊。”犬冢花抱着一包核桃在剝,一點縫都沒有的核桃被灰丸一咬就開,她自己吃一塊,也給灰丸塞一塊。“伊魯卡這笨蛋,又錯過了機會。”
當然,海野伊魯卡不是故意要錯過機會,只是實在抓不住機會而已。另一邊,水木也一樣,時不時站了上風,卻也沒法一口氣把海野伊魯卡打倒。
“抱歉抱歉,我來晚了。”稻荷心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在犬冢花的身邊坐下。“我沒錯過鼬和揚羽的比賽吧?”
“沒有,但你錯過了德間的比賽。”犬冢花又開了一個核桃,“要吃嗎?”
“噫,比賽中你還吃得下?”
“這個,雖然我也想擔心一下伊魯卡,”犬冢花指着場內,“但他們是好朋友嘛。”
稻荷心子:“……”
她把目光投入場內,正好見到水木拉着鋼絲把海野伊魯卡扯到自己面前,毫不留情地提膝,狠狠撞向海野伊魯卡的胸腹。
扯鋼絲怎麼能聯動海野伊魯卡?
還不是因為鋼絲隨着之前丟出的手裏劍在他的胳膊上纏了好幾圈。
“……完全看不出是好朋友呢。”稻荷心子接過核桃,“看來,伊魯卡要輸了。”
“啊哈哈,如果伊魯卡會這麼容易認輸的話,那就不是伊魯卡了。”
就像犬冢花說得那樣,海野伊魯卡雖然被揍地吐了血,仍是掙扎着摸向苦無,主動切斷鋼絲。
雖然接下來又被一腳踹了出去,但趴在地上顫抖了幾秒后,又艱難地重新站了起來。
“……喂喂,兩次了。”水木豎起手指,“我已經兩次打敗你了,你還是認輸吧?”
但海野伊魯卡搖了搖頭:“再來!”
還沒重新調整好戰鬥姿勢呢,他就又吐了一口血沫出來,猛地咳嗽了幾聲。結合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面貌、被劃得破破爛爛的衣衫,看上去頗為凄慘。
水木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伊魯卡,你這是逼我下狠手啊!”
“什麼逼不逼的,我只是還能戰鬥啊,”海野伊魯卡扯動嘴角,痛得整張臉扭曲起來了,“不到最後,誰知道結果如何呢!”
“……你該不會真的想拚命吧?”
“我、我只是不想輸。”
“那你倒是反擊的時候瞄準我的脖子啊,剛才明明有機會吧?”
“唉?可是,我又不想殺了你……”
水木頓感煩躁,伸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嘖”了一聲。
“……毫無必要。”他的手擋住了自己的上半張臉,“大家都還沉浸在上一場的餘韻里,並熱切期待下一場的到來。我們這場不過是像電視劇插播廣告一樣的廁所時間而已。”
他透過指縫看着面前的好友,接下來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裏蹦出來:“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攪蠻纏下去了?!”
“唉?啊,對不起。”海野伊魯卡迷茫了一瞬,又恢復過來,“可是,不管別人怎麼想,這是我……我們的中忍考試。”他抿了抿唇:“就算打得再難看也——”
不等他把話說完,查克拉從水木的腳下炸開。
“就知道,你這種人……”
在投出風魔手裏劍的同時,水木趁着海野伊魯卡的視線被巨大的手裏劍遮蔽,出奇不異地躍至半空,揚起腿,筆直砸下。
“根本說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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