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夜逃命
村子裏的人要拿我祭河神!
我急得大罵道:“他們瘋了。我看誰敢來,我拿刀剁死他。”
“不行啊。”周小榮媽媽記得大叫道:“紅葉。他們人太多了,你鬥不過他們的,你快跑吧。”
我爸也從屋裏出來了。
周小榮媽媽就又慌忙對我爸解釋道:“姚家阿爸,快帶你家娃兒跑啊。村裡人要拿紅葉祭河神,人太多了,你們是鬥不過他們的,快跑啊,再不跑真來不及了。”
老爸臉色大變,慌忙對我道:“紅葉,快收拾東西,我們跑。”
“還收拾什麼啊!”周小榮媽媽急聲道:“命要緊。”
老爸沒理會,回去就拿起白天白牧送的聘禮大洋和幾件衣服,然後攆着老媽就出來。
我不甘心道:“阿爸。我們怕他們做什麼!白牧醫生還說……”
“跑。聽周家阿媽的話,跑。”老爸對我重聲道:“娃兒,聽阿爸話,快點跑。不跑真的命都沒了。往後山跑,跑山裡去。”
顯然。
老爸比我更懂什麼是祭河神,他從我爺爺那邊聽過的事多了,也知道祭河神的村民有多瘋狂。面對那麼多瘋了一樣得村民,就算我一家子都拿着刀也沒有用。
我心裏向著白牧醫生要娶我的事,十分不甘心,但是老爸這麼說了,我只能先拖着小山和小娟往外跑。我們一家子才剛出門,另一邊村頭就一大群人拿着火把遠遠得來了。
“紅葉,你們快跑。我拖住他們。”周小榮媽媽連忙開口道。
我們也來不及道謝,便一家子人向著後山的方向跑去。
這深更半夜的,我們連火把都沒有,只能藉著一點月光往着山裡爬。只是這山裡經常有人放夾子,白天還能看見,可是到了晚上,林子裏那麼暗,再加上我爸拄着拐杖,阿媽是瘋子,我們只能放慢了腳步,慢慢向著林子裏摸索着。
我一邊走一邊開口道:“爸。白牧醫生都說要娶我了。”
“你還想這事,你不想活了?”阿爸拄着拐杖急聲道:“娃,你不知道祭河神的可怕。你爺爺說,當年好多人家反抗,不想交出閨女,最後被打死的打死,打殘的打殘,有些人家被生生逼得家破人亡。你平日裏在村子裏耍橫,對付的就那麼幾個人。可是現在是一個村子人啊,你不可能斗得過他們的。”
小山在一旁開口道:“誰要抓阿姐祭河神,我就和他們拼了。”
“你這麼點大,拿什麼拼。”我對老爸又問道:“阿爸。那……那我們現在往哪走啊?”
平時我是有主見。
可是遇見這種天大的事,我心裏沒底,只能聽我爸的。
老爸看着四周道:“不管往哪,先離開村子再說。還好白醫生白天給了十塊大洋,等出去了,我們也能有條活路。”
十塊大洋。
對於我們村子,那就是天大一筆錢啊。
我心裏感覺對不起白牧,但是這時候也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逃吧。
能逃到哪是哪。
大不了等過段時間找人來村裡看看。
我在前面小心得帶着路,可是突然周圍的林子裏卻是鳥雀被驚得飛起,就連樹枝也跟着咔咔作響。我們一家子聽到這聲音都嚇住了,聽這動靜,似乎周圍林子裏有一個大東西。
老虎?
熊?
我把土槍慌忙撞上火藥和鐵砂,緊張得看着四周。
動靜沒了。
四周一片寂靜。
可是這時候我心裏卻更緊張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野獸要進攻的時候,都會悄無聲息。
“紅葉!”
就在我們神經緊繃的時候,林子裏卻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白牧?
我聽着聲音,心中大喜,慌忙對聲音的方向道:“白牧,我們在這!”
林子裏出現了點動靜。
一個人影走出來,雖然暗的厲害,但是靠近了卻依舊能看出白牧的面容。只是白牧這一次穿的不是白衣,而是一件黑色的布衣外套。
“啊!”就在我迎過去的時候,我媽卻是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驚聲尖叫起來。
又犯病了!
我慌忙安撫老媽道:“媽。別怕。是白醫生。你別叫啊,再叫人都被你叫來了。”
“不要!不要!”老媽似乎聽懂了我的話,甩着凌亂的頭髮,對我喊着。
白牧已經走到我們面前。
老媽卻似乎很怕,全身顫抖着緊緊抱着我胳膊,不敢說話。
我對白牧道:“白牧,你……你怎麼在這裏啊?”
“我聽說村裡人要拿你們祭河神。我就趕到你們家想救你們,可是到了你們家,沒見到你們,我就來山裡找你們了。”白牧看着我,在黑暗中露出笑容道:“跟我走吧。往前走不遠處有一個破廟,你們到那邊先待一晚上。等明天我找村民們說說,等說通了,到時候我去接你們回來。”
老爸連忙道:“能說通嗎?”
“放心吧。我和馬老爺還有村長到時候商量一下,他們會聽我的話的。”白牧肯定道:“如果說不通,我到時候去找你們,我們一起離開村子。”
誰願意背井離鄉呢?
白牧這麼說,我們也放下了心,便跟着白牧往着破廟的方向走。
白牧說的破廟,我倒是隱約記得,早些年還有人去山裏燒香拜廟,只是後來下大雨廟垮了,去的人也漸漸少了。
我默默跟在白牧後面,心裏歡喜,有很多話想說,卻也不好意思說。
到了廟門口不遠的山道邊上。
白牧指了指廟宇到:“你們上山吧。我回去找村長和馬老爺說說。明天我再來。”
“謝謝你啊。白牧醫生。”老爸抱着拳跟拜佛一樣謝道。
白牧輕輕一笑道:“謝什麼啊。紅葉很快就要嫁給我了。我們到時候就是一家人了。”
我聽着這話,心裏羞澀。
看着白牧離開的背影,我猶豫了一下,幾步追上去伸手拉住了白牧胳膊。
“哎。”白牧卻是好像胳膊很疼,驚了一下縮回了胳膊,才看向我笑着道:“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