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番外
“————。”
猩紅色的雙眸瞪着相澤消太捂在自己鼻子下的手,雖然是自己班主任阻止他這麼說下去。但是說實在的他是真的相當想要噴未來自己一臉的!
很多事情他其實都是一半一半的聽不懂的,就像是他其實不明白為什麼歐爾麥特在面對那個未來的廢久的時候會露出這樣近乎失落的神情,爆豪根本不明白‘ONEFORALL’以及‘ALLFORONE’是什麼,僅僅只能依稀從交流之中感受到那之下代表的沉重。
但是他的憤怒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相當單純的。
在未來無法佔據NO.1的位置也就算了,但是這個未來的自己卻連性格都變得婆婆媽媽的。
或許該說是爆豪勝己會在年紀逐漸增長之後學會收斂,無意識在意識到‘沒人會動自己’后再行動,在悔恨之中從一開始純粹的追求No.1開始成為地爆心。即便是綠谷出久在面前露出軟弱的臉色都也不再會出言諷刺。然而尚且還是處於現在的爆豪是不會太過於忍耐的……
————特別是,當這份怒火是衝著‘自己’的時候。
相澤消太摁住爆豪的手原本就察覺到似乎對方已經有些平靜下來后就放鬆了,而在將注意力轉移到出久和歐爾麥特,以及那位森眾唯身上之後,原本警告意味更重的鉗制的動作就更是幾乎沒有了。
在當他們的注意力都不由轉向出久他們的時候,勝己卻露出了嗤笑一樣的笑容看向了這個過去的‘他自己’。
在歐爾麥特近乎動搖的那麼一瞬間,少年他掙開了相澤消太的手。手指摁在椅子扶手上幾乎能夠聽到腐蝕一般的滋滋聲,爆豪直接對着青年低吼出聲。
“…你他媽的以為你這是什麼眼神,你有資格說話的話有本事插嘴進歐爾麥特他們的事兒啊!!!”
“啊,你、還真是問題重的比我以為的還嚴重啊。”
奶金色頭髮的青年沒有被激怒的樣子,反而是手背托着臉頰猩紅色的雙眸隨着歪頭傾了過來。和現在的爆豪不同,微妙的偏向‘冷靜’的語氣卻在另一重意義上反而更為尖銳。
“你難道是從小被寵上天長大的嗎?連忍耐和比自己強都無法忍耐……哈?”
“沒人會順着你這種小孩子脾氣……不如說我都懷疑,如果當初是你遇見ALLFORONE的話恐怕一個見面就會被幹掉吧。”
不甘的痛苦大約也是成長的燃料,勝己幾乎也能承認自己同意也受到了不小的ALLFORONE的影響。被視作人質用以牽制眾唯的行動,甚至讓對方暫時無法全力攻擊只能躲在她背後的過去……
就連綠谷出久那個蠢貨估計也不明白……不,那個廢物就不可能明白。
沉溺於被保護的安心之中的人,永遠都看不到看似堅韌的保護罩也同樣也是需要被人支撐維護的。但是即便是想要去幫忙,即使森眾唯那傢伙不會拒絕他——但是沒有資格就是沒資格。
“畢竟他討厭弱小又沒自覺牽制住森眾唯的垃圾。”
“你說誰是垃圾呢!——如果說老子他媽的是垃圾你這個連話也不敢說的小白兔是個什麼鬼?!”
奶金色發色的青年摁了一下額角。
扯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意外的……平靜?勝己試圖找了一下形容詞。
這特么的難道就是當年相澤消太夜眼那群衣冠禽獸看他時的感覺?這種被挑釁,但是實際上卻根本感覺沒有威脅,只能感覺到對方瘋狂虛張聲勢從而進一步只感到的好笑無奈……。
他只覺得對方其實是相當的好笑的悲慘可憐,就像是被養在籠中從未見過天空的雀鳥卻朝着籠子外的野貓啾啾挑釁。
連他在這個年齡的時候都不會去挑戰具備真正‘危險性’的人。
即便是在有其他職業英雄在場的情況下也是如此。
——鬼知道在他們那張皮下實際上的想法是什麼。
他知道其實自己和那個反派臉冷血女差不多都是看起來讓人害怕的那種人。
只不過最多後者是那種沒什麼自覺表面又看起來溫柔而已。而當她像是今天這樣不去遮掩的時候,就好像是睡獅醒來了一般睥睨四方,會在真正的實際上就直接讓人潛意識上的因為恐懼而避開她。
……這個‘自己’也是如此。
不挑釁森眾唯那個貨真價實冷血反派女,而居然跑來懟他就是這樣。
勝己其實就自我感覺來說他不太能夠否認自己甚至是森眾唯都多少有受對方的影響。
被逼接受的痛苦,被迫學會使用的‘個性’。以及勝己不會去問,但是其實眾唯她會使用的被送到她手下的手腳。
那些個沒用的成年人們的保護僅僅限於部分他們行動能力範圍之內的,而真的想要在保證有足夠自我自由的前提下自保的話使用的可不僅僅只是被動的保護。
但那些送到口邊的糖果都是沾染毒素的。
縱然看上去咽下去不會致死,但是那些‘毒’卻會一直存留在體內。
就像是看上去軟言軟語不說開除的上司,但是有的是方法折磨的你‘自覺辭職’那樣。哪怕是他都能看得出來,如果‘毒素’一直積累到一定程度的話……
那時的‘森眾唯’恐怕就已經不是這個該死的冷血反派女了,而是被當年他們那群家人所期待的——
‘眾唯’。
而ALLFORONE也並不是真的下手手軟。
抱着萬一的僥倖心情去面對的話,可能結果就是被扭斷脖子——就像最開始的他,其實也就大概差不多相當於皮鞋旁的一隻螞蟻一般。
如果真的‘被注意’到了的話,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去想像那個下場。
森眾唯有的時候會調笑一樣稱呼ALLFORONE為‘自家大家長’。
而事實上來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充滿了血肉模糊的過去——就好像總是能夠其實互相理解互相利用的擁有着連森眾唯都承認作嘔的默契——又總是一方想盡方法一樣用着各類可以說是令人生厭的手段逼迫另一方屈服,納入自己的翅膀底下。
在一定程度上,簡直是擁有着無法理解的佔有欲。
啊,就是無法理解。
那個老不死的不太在意甚至可以說是鼓勵她去‘交朋友’,甚至像是荼毘那樣的野狗就不知道哪裏撿來的扔給了她照料,但是卻又不允許在這基礎上有超過的嫌疑。
他始終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也少有什麼殺意可言,只不過是順便一樣的碾在腳下。
ALLFORONE真正會生氣甚至是他都能夠看得出來的地步的嘲諷激怒對方的對象,好像正確的來說只有歐爾麥特以及夜眼兩人。
“——介意我借用一下教室嗎?”雖然是嘴上這麼說著禮貌用詞,但是已經站起來的青年卻在這個時候刻意抬眼看着這個小時候的‘自己’,混雜着多次從ALLFORONE身邊感受到的氣勢惡狠狠地壓在了對方身上,“老子雖然對這種乳臭未乾的小鬼沒有興趣,但是就這樣丟臉的因為不識貨死在外面的話……”
從心底冒出來的怒火他根本不陌生。
倒不如說憤怒始終是他前進的動力。
“就連我也會覺得丟臉啊。”
【歐爾麥特,你們也無法否認吧。】記憶裏面的男人不在乎一樣的這麼說道,【你們和我用出的手段又有什麼區別?在人孤獨的時候,對着尚未穩定世界觀的孩子伸出手。但是夜眼他一開始也同樣就也只不過是因為‘有用’而已。】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對那個孩子好一點又有什麼呢?】
那是就算是歐爾麥特也無法直接辯駁的事實——早就被森眾唯那個白痴所告訴了他的那個事實……
【畢竟,真要說的話。相比起來,我對那個孩子一開始可就是毫無利用心情的‘真心’的啊。】
【你也同樣無法否認吧。】
【正是因為她的家人被我所殺死了,你才會有機會得到小唯啊。身為站在‘和平的象徵’立場的你啊,歐爾麥特,可不會濫用屬於自己的影響力。也無法斬斷那如同吸血般的‘親情’。即便你用了方法把她從那所宅邸之中帶出來,無論你內心怎麼想,哪怕是去掙扎後悔——但是,最終能夠用到的理由也不過只是……】
【‘有用’。如此而已。】
【————他們是會把她培育成新世代的‘No.1’的哦?就像一開始所計劃期待的那樣。】
也算不上是什麼因為又讓他回憶起了想吐的事情而遷怒,進而想要毆打這個時代幼稚到不行的‘自己’吧。勝己忍不住拉大了原本就誇張的笑容。
在被重重保護之下看到的明明只有四方的天空,卻他媽的誤以為那是全世界。
那麼總有一天會被刺目光芒之下掩藏的黑暗給吞噬殆盡也算是活該。
猩紅色的雙目盯着那雙大約是和當年的自己——可能差不多的眼神即便是四肢僵硬顫抖也硬生生梗着脖子死不退縮——的眼睛。嗤笑道。
“既然是‘老子’的話,你也不會退縮吧?你這個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