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退太后
又聽到方怡的質問,蔚安安扶着腰進了內室,喘着氣說道“叫什麼叫,我還沒死呢,死了你也活不了。”
聲音十分的嘶啞,蔚安安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肚潤了潤嗓子,隨即將懷中的兩本經書放入內室的抽屜里。
八本經書不費吹灰之力已得了六本,讓蔚安安心中高興。
沐劍屏歡喜的說“魏大哥你沒事太好了,你把那韃子殺了?”
蔚安安點點頭,方怡彆扭的說“這瑞棟外號鐵掌無敵,今晚打死了我沐王府三個兄弟,你為我們報了仇,這是極好的。”
“呵,能從你嘴裏聽到誇獎我的話,不容易啊。”蔚安安揉着腰調笑着,方怡和蔚安安老是犯沖,扭過頭不去看她。
沐劍屏問道“魏大哥,你用什麼方法殺了他啊,我們聽到外面情況好像很激烈。”
蔚安安笑道“你哥哥我武功深不可測,贏他還不是小意思。”
“呸,往自己臉上貼金還真是不害臊。”方怡瞅着機會,就要損蔚安安兩句。
沐劍屏老實單純,自是相信,說道“師姐,魏大哥可是很厲害的。”
方怡沒好氣的說“小郡主,你可別被這人給騙了,油腔滑調的,她嘴裏沒句實話。”
沐劍屏的幫腔,氣的方怡不輕,讓蔚安安心情舒暢,大笑起來,可是牽動了後背的疼痛,有些呲牙咧嘴,瑞棟拍的那一掌使上了全部功力,即使有寶衣護體,還是淤青一片。
媽的,遇到那老巫婆以後,身上就沒有好地方,蔚安安暗罵著,沐劍屏關心的問道“魏大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方怡也轉頭看了過來,蔚安安點頭說“嗯,被瑞棟拍了一掌在後背,不過沒有大礙。”
沐劍屏這才放下心,方怡雖然沒有說話,也同樣點點頭,蔚安安問道“你們沐王府的進宮來不是為了救小郡主,那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會你們以為輕易的就能殺了皇帝吧?”
方怡想了一會說“你既是自己人,告訴你也不要緊,我們假冒是吳三桂兒子吳應熊的手下,進宮行刺韃子皇帝,能得手最好,否則的話,讓皇帝一怒之下,將吳三桂下旨殺了。”
喘了口氣而後說道“我們內衣上都留了平西王府的記號,兵器上也刻着大明山海關總兵府的字,此番進宮,有人必會戰死殉國,衣服上的記號就會被韃子發覺....”
她越說越興奮,臉上出現了紅潮,蔚安安抬手制止了她,說道“你身邊也有兵器?”
“有。”方怡從被窩中拿出一把長劍,蔚安安都不知道她啥時候藏的,說道“幸虧離你遠點,否則惹着你,非得被你殺了。”
方怡撇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蔚安安又問道“不是,這個蠢方法是誰想出來的,這不就是活脫脫的送死嗎?”
方怡大怒“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蔚安安反問“不是嗎,你們忙活這些,簡直就是欲蓋彌彰啊,說蠢還是好聽的,單單你們的武功招式就已經暴露了你們的真實身份,再者假如你是吳應熊,你會這樣暴露自己嗎,換位思考哎大姐,連這點腦子都沒有,就這樣還想着反清復明呢,做白日夢吧。”
蔚安安話說的很是難聽,方怡先是怒瞪着她,而後越聽才知道她說的句句在理,一腔為國的熱血,一下子被澆的熄滅,整個人無精打采,十分低沉。
小郡主緊張的說“那怎麼辦啊,我們沐王府已經死了那麼多人。”
蔚安安嘆了口氣“沒有辦法,只能趕緊換落腳點,能保一個是一個。”
屋外又傳來腳步聲,像是好幾人,一人喊道“皇上有旨,吩咐小安子前往伺候。”
“挖槽,沒完了!”蔚安安低聲爆了粗口,康熙怎麼會那麼晚召見,正好去探聽下外面的消息,開口說道“來了。”
隨即轉頭對沐劍屏說道“小郡主....”
沐劍屏打斷她說道“魏大哥,你且去吧,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和師姐自當不會給你找事的。”
蔚安安欣慰的看着她,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方怡,搖搖頭放下床帳走出內室,出了大門,看門口站着四個太監,十分臉生。
為首的太監隱隱聞到一股腥臭味,嫌棄的擺了擺手,見到蔚安安說“安公公,皇上半夜三更都要你伺候,帶你真是沒的說啊,瑞副總管呢,皇上傳他跟着一起見駕。”
蔚安安看着四人冷笑,不提瑞棟還好,提了瑞棟就知道這是誰派來的,這老巫婆還真是不死心,接二連三的派人來殺自己。
四人見她冷笑,心裏有些打怵,問道“安公公?”
“奧,我沒見過瑞副總管,不知道。”蔚安安否認着,四個太監對視一眼,說道“是嗎?那咱們先回去吧。”
四人分別前後左右圍着蔚安安,往西面走去,顯然不是康熙寢宮的方向,蔚安安打量着四人走路的步伐,看他們不像會武之人,打定了注意,彎下腰捂着肚子說道“哎喲我肚子疼!”
那四人趕忙上前查看,蔚安安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抽出靴子中的匕首,藏在衣袖裏,為首的太監問道“安公公您沒事吧?”
蔚安安笑道“剛剛肚子很疼,可能是吃壞了東西吧,現在沒事了,咱們走吧。”
四人見她說話痛快,放鬆了警惕,兩人攙起她,兩人在前面走,說時遲那時快,蔚安安拿着匕首戳進了一人的腦袋,迅速抽出,還帶着白色的腦漿,又劃開了另一人的脖子。
其餘兩人沒想到她隨身帶着兵器,也不敢想她竟敢在大內禁宮殺人,連忙撲上前,想要制住她,蔚安安從小便跟康熙比武,一般的太監還不是她的對手,尤其是還修行了內力。
蔚安安將一人反摔在地上,膝蓋跪住他的咽喉,另一人抱着她的腰,蔚安安反手將匕首插進那人的肋間,使勁一攪,看的在她腿下驚恐的小太監,使上內勁,他的脖子被蔚安安跪斷,沒了生氣。
四人的血多少粘在蔚安安的太監服上,她嫌髒的擦着,然後甩了甩匕首上的血,重新插回靴子中,低聲說道“不要怪我,都是那個老巫婆害的你們。”
不遠處閃爍着火光,一人說道“今晚真他媽點背,鬧刺客,只怕明日大夥都要被處分。”
蔚安安知道他們是宮裏的侍衛,想往回走已經晚了,聽到另一人說“只盼安公公能替咱們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好話。”
又一人說道“安公公雖然年紀輕輕,但沒有架子,夠仗義,難得啊。”
眾人紛紛點頭同意,有一人指着蔚安安這邊說“哎,那不是安公公嗎?咱們過去看看。”
眾人來到蔚安安面前,見她周圍死了四個小太監,面面相覷,還是請了安,蔚安安看其中一人面熟,正是和太后糾纏的那個侍衛,說道“趙大哥?怎麼是你啊?”
趙齊賢沒想到蔚安安還能記得自己,大喜道“安公公,我們這不是在巡邏一遍嗎,您這怎麼回事啊?”
“嗨,別提了,這四個刺客扮成太監的模樣,說太后召見我,被我識破以後,想殺人滅口,結果我就把他們料理了。”蔚安安垂頭頓足,謊話張口就來。
趙齊賢點點頭,對其他侍衛們說“兄弟們,安公公說得卻是真的,今兒我還碰見一個女反賊,還說她是太后呢,要不是安公公提醒,兄弟我可就沒命了啊。”
“安公公功夫了得,反賊奈何不了他啊。”眾侍衛紛紛奉承說道,隨即哈哈大笑“這反賊膽兒也太大了,連太后都敢裝,安公公殺得好,又是立了大功!這些可惡的反賊,一定要把他們全部剷除!”
趙齊賢看蔚安安沒有事,招呼道“兄弟們,咱們把這收拾了吧。”
“好叻!”眾侍衛搬起屍體,趕忙收拾着。
蔚安安笑道“還真是多謝趙大哥了,明兒我一定要向皇上說明,趙大哥立了大功!”
趙齊賢大喜拱手道“多謝安公公抬愛,卑職只是進自己的本分。”
告別了趙齊賢等侍衛,蔚安安只覺得身心疲憊,往回走,快到了門口,就聽到花叢里有人冷聲說“小安子,你好啊。”
媽媽比的,這老巫婆精力旺盛,竟然親自來了。蔚安安知道她武功高強,此刻絕對不能慌亂,對着花叢說道“神龍教毛東珠,你也好啊。”
假太后瞬間到了蔚安安身後,手搭在她的肩頭,猶如幾百斤的大石一樣沉重,半步都動不了,假太后努力的平靜,聲音還是顫抖說道“臭小子,你說什麼?!”
“怎麼?裝太后裝上癮了,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蔚安安運起內勁,身上的不適這才緩解了許多,慢慢的轉身,只見假太后瞪着雙眼,驚恐的看着她,沒想到在這樣的桎梏下,她竟然還能活動身體,以前當真小瞧了她。
因為假太后這一下子,蔚安安一直停滯不前的內力,因禍得福的入了第四門,身體更是覺得輕鬆,假太后怒道“真是一派胡言,小安子你還真是好本事啊,竟能殺了我四名太監。”
蔚安安笑道“毛東珠啊,你連自己的祖宗都不敢認了?我知道你功夫比我高,想殺我易如反掌,有本事你盡可動手,但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會後悔的。”
看她並不害怕,假太后氣的牙痒痒,恨不得一掌斃了她,但她說的話卻讓自己下不去手,氣的手發抖,緩了口氣說“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蔚安安冷笑一聲“神龍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這句話你不會不知道吧?”蔚安安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憑着自己的記憶念了出來,讓假太后眼中充滿恐懼,不顧形象的跪在地上,重複一遍這才站起身。
“你到底是何人?怎麼知道這句話的?”假太后態度恭敬了許多,對蔚安安的桎梏也鬆開了。
蔚安安暗暗的鬆了口氣,趁勝追擊的說“這麼說,你承認了自己是毛東珠了?”
假太后咬牙點點頭,問道“敢問閣下什麼來頭?”
蔚安安說道“我是教主和夫人派出的密使,來京打探你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假太后看着她,有些不大相信,蔚安安挑眉問“怎麼毛大姐好像不相信我的身份啊?”
假太后一愣“這...”
“好,那你的情夫瘦頭陀呢?還有豹胎易經丸的滋味不好受吧,多久沒服解藥了?四十二章經怎麼還沒送往神龍島啊?”
一樁樁一件件被蔚安安悉數點出,這些都是教中極其隱秘之事,毛東珠的疑慮徹底被打消,驚恐的說“請尊使諒解,屬下正在努力的完成任務,如今經書已經得到了四本。”
蔚安安冷笑“呵,八本你用了那麼長時間才得到四本,其中兩本還是我給你的,你知不知道夫人和教主早就不耐煩了,這才派我前來。”
“是.是..屬下確實是辦事不利。”毛東珠忽然被一個小毛孩壓制住,心中不服,想用化骨綿掌同樣壓制住她,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妥。
毛東珠問道“尊使,請問瑞副總管去哪了?”
蔚安安說道“瑞棟啊,他出宮了,說再也不回來了,他說自己知道很多的秘密,也哪天不知道就死了,還是儘早鋪好退路,讓誰都找不着他。”
“什麼?他他走了?”假太后喃喃道,隨即面色有着陰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而後看着蔚安安,小心問道“那他沒留下什麼東西嗎?”
蔚安安知道她說的是經書,否認道“什麼東西啊?是你交給他的嗎?”
假太后鬆了口氣“沒有,沒有,是屬下想的多了。”
蔚安安隨即說道“我知道你心裏很不舒服,想殺我滅口,我也知道你會化骨綿掌,這種厲害的功夫,要想動手,請便即可,就怕夫人和教主饒不了你。”
“尊使多慮了,給屬下一百個膽子,屬下也不敢。”毛東珠穿着太后的裝扮,在蔚安安面前如此卑微,這讓蔚安安終於出了口惡氣。
毛東珠問道“尊使這次前來,不知豹胎易筋丸的解藥帶沒帶在身上?”
蔚安安想了一下說道“豹胎易筋丸的解藥你又不是不知道教主掌控極嚴,我出來做任務,身上怎麼可能有。”
毛東珠心想也是,自古出神龍島做任務,一定會被逼着服下豹胎易經丸,況且最近幾年夫人獨獨寵幸年輕的少男少女,肆意除掉教中的老臣,這些教主都惘若未聞,在這樣下去,他們這些老臣也活不久了。
思來想去,這小安子說的應該全是事實,毛東珠只能先暫時忍耐下來,蔚安安雖然先唬住了她,但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開口道“毛大姐,勸你最好先把經書送回神龍島,否則教主的火氣,你可是不能承受的。”
毛東珠連連答應“是,尊使說的,屬下遵命。”
蔚安安說道“對了,送回經書的時候,別提我。”
毛東珠眼裏閃過亮光,手掌微微抬起,問道“這是為何?”
蔚安安輕笑“前些日子,我打探到另外幾本經書的下落,已經飛鴿傳書給夫人了,想給教主和夫人一個驚喜罷了。”
“噢。”毛東珠有些失望的答應,話說到這份上,想殺她已是難上加難,只能認命。
蔚安安說道“毛大姐,既然大家都是為了夫人和教主辦事,以往的恩怨和不快就一筆勾銷了吧?”
“是是..是,那是自然,屬下萬分不敢記恨尊使的。”毛東珠連忙說道“那屬下這就告退了。”
蔚安安點頭說“嗯,去吧。”
毛東珠本是得意的來,卻是灰頭土臉的回去,心情十分不好,見她走遠,蔚安安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要是她有一點不信,殺了自己可是抬手之間,也多虧了知道一些鹿鼎記的劇情,這才撿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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