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吉勒伽末斯：“………………”
他真的很想讓這名所謂的巫師閉嘴。
但現實是，他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威脅這名巫師的手段，這位王繼續往外走。
吉勒伽末斯控制着自己的怒火，提醒道：“在女神的神廟放火，你恐怕會被她處罰。”
“哈哈哈哈哈，好害怕呢。”
莉媞希雅回憶當年：“哎，說起來好久沒和神什麼玩意打架了，要是能打一場，回憶回憶當年，也很不錯。”
想當初，因為這樣那樣的各種原因被她暴打過的神，起碼也能繞神國一圈了。
吉勒伽末斯嗤之以鼻：“胡言亂語。”
莉媞希雅笑眯眯道：“乖，我教你個為人處世的方法，不要隨便對比自己強的人露出嘲諷的表情。”
神杖出現，抵着某王的背心，他面色一變。
他身後的莉媞希雅笑容更盛：“不然隨時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喲。”
“…………”
烏魯克年輕的王忍氣吞聲，一把推開大門，往外走去。
莉媞希雅後知後覺，她剛剛好像又幹了點事，讓自己離雙倍神力更遠了點來着。
嗯，有時候真的想給自己一杖子，讓自己長點記性。
金色的陽光爭先恐後湧進來，伴隨着更加灼熱乾燥的氣息。
一座輝煌的城池，出現在兩人面前，吸引了莉媞希雅的目光。
這是一座建立的平原上的城，基色調是金色，泥與石建成的二層小樓鋪滿了整座城池，在城池的正中，有三座輝煌的高大建築。
其中一座，便是她站在這裏的神廟。
這座神廟是微妙的淡紅色。
對面是另外一座與之相對應的，由白色的石灰石建成的神廟。
在兩座神廟之間，一座龐大的宮殿建築群，佔據了城中最核心的位置。
三座建築間，是一大片廣場。
人們穿梭在城中，工作着，生活着，交易着。
黑髮黑眸的王望着這座城，那些種種情緒煙消雲散。
他以一種驕傲而複雜的語氣道：“這是烏魯克，我統治的城市……也是被天神安怒與女神伊南娜所寵愛的地方。”
烏魯克是蘇美爾南方最強大的城池之一，沒有任何一名巫師能無視她的魅力。
吉勒伽末斯相信這個巫師也不能。
但是，有些事還是出乎了王的意料。
巫師看着這座城市，沉默片刻，說道：“就這？”
莉媞希雅感覺自己其實並不是多麼苛刻的人，她其實也明白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差異，看到剛剛那座神廟后，也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面對這位王這樣自傲的語氣，和這樣殘酷的現實，她確實沒法誇獎一下。
這，還不如她活了幾百年的懷姜市呢，人家可是創文明樹新風模範城市！
吉勒伽末斯神色冷下來：“對於烏魯克，你有什麼不滿？”
“沒有，這座城市還行吧。”女神移開目光。
王並不打算放過她：“難道說你看到過比烏魯克更加強盛的城？”
既然他這麼問，莉媞希雅也很誠實反問道：“你還不如問我見過幾個沒有這城看起來稀爛的地方。”
吉勒伽末斯冷哼一聲，明白她只是在嘴硬。
一名巫師怎麼可能見過比烏魯克更華麗的城市。
除非她來自基什。
如果它是基什的間諜，既然已經取得了自己的信任，便沒有必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語，而暴露自己。
所以吉勒伽末斯只能認為她在胡言亂語。
下了神廟。
街道上顯得有些異常，人們十分不安，似乎在恐懼着什麼。
士兵遠遠跑過來，看到吉勒伽末斯，他眼睛一亮，速度加快，衝過來稟報道。
“王，有，有怪物聚集在城前，似乎是從河那裏來的。”
吉勒伽末斯，心頭一沉，這一件事又接一件事，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過去看看。”
“是！”
士兵低頭應聲，一邊向城門走去，又好奇看了一眼跟在王身後的女子。
這一看不要緊，直接讓他呆在原地，士兵還從未見過這樣像星又像月的女子。
女神彎起眼睛；“有事嗎？”
“沒，沒有。”士兵下意識回答。
倏地，他想起來自己竟然在王面前偷窺他的女人，面露驚駭，渾身發抖，下意識想跪地求饒，卻被一把拉住。
吉勒伽末斯不耐煩道：“吾恕你無罪，快走。”
“是，是！”
兩人離開，女神想了想，感覺這好像又是一波瓜。
有瓜就有機會，說不定操作一下，雙倍神力就有了？
這麼想，莉媞希雅跟了上去。
三人來到城邊。
這座城的城牆大概有十米厚，有二十米高，圍繞着整座城，都是由泥與石築成，露出鮮明的黃色。
登上城牆，舉目一看，距離烏魯克不遠的河裏爬出許多的怪物。
仔細一看，那些怪物正是剛剛在神廟裏遇到的怪物。
莉媞希雅嘖嘖兩聲：“原來那根杉樹枝是在這等着你呢。”
吉勒伽末斯的面沉如水，自己的軍隊在這些怪物面前恐怕毫無抵抗之力。
如果有神的庇佑，惡魔們會立即煙消雲散。
但現在的烏魯克，真的還有神願意庇佑他們嗎？
當一座城市出現惡魔，那隻意味着一個原因，它已經墮落到，所有的神不再願意用神力來庇佑這座城。
遲疑片刻，他側過臉，看到‘巫師’饒有興緻的看着城外的畫面，那張美麗的面龐上，他看不到任何恐懼。
“不害怕嗎？”王問道。
莉媞希雅詫異看了他一眼：“怕什麼？外面那些東西？當然不怕。”
吉勒伽末斯收回目光，重新盯着城外的怪物、
如果所有神不再庇護烏魯克，那麼還有一位神絕不會放棄這裏。
那便是他的母親，寧孫女神。
吉勒伽末斯立即對士兵下令道：“立刻關閉所有的城門，同時讓軍隊集結，並且讓市民留在家中，有任何不聽王令者，直接殺死。”
“是，王。”士兵聽令跑開了。
下了命令，吉勒伽末斯決定去寧孫女神那裏，祈求她的庇佑。
看着離開的王。
莉媞希雅收回目光，又看看城外的惡魔。
難道這個目標還有其他後手不成？
那她要不要加點料，讓這些惡魔更強大一點？
在王思考拯救烏魯克的時候，某位吃瓜群眾也開始思考雙倍神力的最快方法。
想來想去，她還是打算等目標被毒打到快死的時候試試行不行。
反正試試又不要錢。
就算沒成功，來日方長，她又不着急。
女神打好算盤，悠哉哉坐在城牆上吹風。
士兵們聚集在城牆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怪物，許多人嚇得手腳發軟，想要回家，但又害怕被王殺死，只能留下來，心中充滿了怨氣。
“王在哪裏？”
“噓，閉嘴，你敢再說一句，可能就會沒命。”
“哎，被王殺死，被怪物殺死，無論哪一個我都不想要。”
“為什麼烏魯克會出現這樣的怪物？我們……不是被神庇佑着嗎？”
而後，有人注意到了城牆上吹風的莉媞希雅。
“為什麼城牆上會有一名女子，喂，把她趕下來！”
“什，什麼？！我可不敢過去，那是王帶來的女子。”
“啊，我什麼都沒說？！”
“為什麼她不害怕？”
“難道是王對她說了什麼？”
“王一定有拯救烏魯克的方法！”
“對，一定是這樣!”
或許是被莉媞希雅風輕雲淡的神色感染，又或許是心中冒出希望。
連普通女子也不會懼怕怪物，作為身經百戰的勇士，他們怎麼能這樣沒出息。
這樣想着，原本喧嘩的士兵們，竟然也有些鎮定下來。
王宮。
面對兒子的祈求，寧孫女神面露難色。
“並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的神力並不能擊退那些惡魔。”
“它們是從無底深淵爬上來的，藉著你殺死那些人的怨氣，心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憤怒，對你的憤怒，如果不能讓烏魯克血流成河，那些惡魔是不會回到河底，回深淵中去。”
吉勒伽末斯皺眉：“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看著兒子無力的憤怒，寧孫女神難過望着他：“天神安努因為你過去的錯誤，已經決定暫時不理會這座城市的祈禱，如果想要救烏魯克，只有女神。”
“伊南娜女神？”吉勒伽末斯抬起頭，他突然想起什麼，眸色一沉。
“不行，女神恐怕很快也會震怒於烏魯克。”
寧孫女神驚訝捂住嘴：“你……又做了什麼？”
“吾在神殿殺死了三名士兵。”
寧孫女神鬆了口氣：“只是三名士兵罷了，你作為王，處罰士兵是完全合理的事。”
吉勒伽末斯繼續說道：“我還在神殿裏殺死了大長老。”
“大長老。”寧孫女神皺起眉，而後又下定決心般道:“大長老對於女神而言，甚至還不如一名祭司重要，她應該不會為此憤怒。”
吉勒伽末斯道：“而後，長老在神殿裏扔下了一支樹枝，三名士兵變成了城外那些惡魔，後來被……一名巫師殺死，然後那名巫師在神殿裏扔了把火燒光了惡魔的屍體。”
聽到這裏，寧孫女神捂住額頭，幾乎快暈厥過去。
“你竟然讓人在神殿裏扔下了污穢之物，甚至還讓巫師在神殿裏放了火……”說到這裏，寧孫女神快說不下去了。
她突然感覺，恐怕距離伊南娜親自來懲罰烏魯克也不遠了，畢竟，神或許不會在意人類的死活，但神卻會在意自己的神廟。
神廟被玷污，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不只是伊南娜，其他神恐怕也會對烏魯克生出憤怒。
思來想去，寧孫女神終於提出來一個建議。
“把那名巫師獻祭給女神，或許能求得她的原諒。”
她認真盯着自己的兒子道：“你一定要儘快，越快，女神越有可能原諒你。”
吉勒伽末斯：“…………”
他抬眼，看了自己的母親片刻，低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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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拔智齒了，麻藥一過，感覺十萬天兵在我牙洞裏開會，和大聖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