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賣內衣
“要不，咱們把它車門卸下來吧？”
張勇力氣不小，可也拉不開車門，看男人臉上那焦急的樣子，楊羽幾乎可以肯定，他會開車到醫院來全是為了這個後座上的人。
“你車還要麼？”
楊羽忽的沒由來的一句。
“啥？”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楊羽就用地上隨手撿的搬磚拍在了后擋風玻璃上！
“你!”
這男人一定沒想到楊羽會用這麼流氓的辦法。
“你這前臉都癟進去了，不差這一塊玻璃，車重要還是人重要？”
楊羽一句話，說的男人全然沒了反駁的可能。
一下，兩下。
這玻璃質量還真好，被砸了好幾下，只裂了一道口子，也好在這是塑膠玻璃，不至於拍下去碎一地，不然裏面的人一定會被碎片划個滿臉花。
終於，車子的后擋風玻璃破了一個洞，楊羽顧不得那麼多，直接用手伸進去，握住了玻璃的邊緣朝着外面拽。
塑膠玻璃在力量的拉扯下終於裂開了一道口子。
昏暗的街燈下，楊羽看到了一張精美的睡臉。
是一個女人。
長相清純，看着不過二十多歲。
“筱筱！”
男人現在心急如焚，急忙將車內的女人抱了出來，這個叫做筱筱的女人身上混雜着一股子酒精味，被男人抱起的瞬間眼睛勉強睜開一道縫隙。
“我這是……”
女人的眸緩慢轉動，瞥了一眼旁邊的楊羽。
“筱筱，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男人顧不得別的，抱着女人便朝着裏面跑去。
“這人，幫了忙連聲謝謝也不說。”
看着男人走了，張勇氣呼呼道，一回頭卻掃見了楊羽手上的一道紅：“你怎麼流血了？”
楊羽低下頭一看，還真是，手上不知何時破了一道口子。
“沒事。”
楊羽拿出隨身帶的紙巾囫圇抹了一把，好在傷口不深，沒一會兒自己就凝了。
“要我說，你真不應該這麼好心，你幫了忙，人家連聲謝謝都沒跟你說。”
張勇和楊羽說著，楊羽卻沒理會，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攤位前坐下，將剛剛不小心被風吹到的牌子立了起來。
得，這人又犯神經了，還想着五萬塊錢賣雙襪子呢。
張勇也不勸楊羽了，反正都已經丟人丟到家了，說不定還真有那種有錢的富少，願意五萬塊錢買個熱鬧呢。
夜色更深了，路上的行人也幾乎散去，只有加班結束的上班族和正敢去上夜班的人走在街上。
張勇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都已經快十點了。”
楊羽也有些累了。
自己這三雙襪子擺了一晚上都沒人看一眼，看來是要砸手裏了。
心裏想着，楊勇心中是說不出的憋悶，很快將三雙襪子疊在一起，將紅布也疊了起來。
“哎！等會兒!”
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是剛剛的那個男人。
“筱筱說，要謝謝你，你是這附近擺攤的吧？你這攤上的東西，我都要了。”
男人看着楊羽，輕聲說道。
張勇在旁邊看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哥們，你買東西都不問價錢的么？”
男人整理着自己的墨色西裝，臉上帶着些許的不屑。
“我像是那種買東西問價錢的么？”
楊羽也沒和男人客氣，很快將自己手中的紅布遞了過去，紅布中還包裹着三雙襪子。
“十五萬。”
“什麼玩意？”
男人接過那輕飄飄的紅布，一臉錯愕。很快打開紅布，看到裏面東西的那一刻就更感覺自己的智商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了。
“三雙襪子？”
楊羽看着男人一臉吃驚的樣子，很快將自己旁邊的牌子亮了出來：“一雙五萬，沒問題吧？”
“十五萬，夠你治精神病的么？”
男人白了楊羽一眼。
“保證物超所值。”
男人也是懶得和楊羽周旋，撕下一張十五萬的支票塞給楊羽后帶着三雙襪子回醫院了。
“這也行。”
張勇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而楊羽，盯着手中十五萬的支票看着，竟感覺是那麼不真實。
醫院病房內，濃重的消毒水氣息瀰漫。
病床上，東方筱筱看着瓶中的液體流進自己血管中，頭還是暈暈的。
“筱筱，你感覺怎麼樣？”
東方天成走進門。
“哥，我讓你幫我做的事，你辦好了？”
東方筱筱詢問道。
“別提了，救你的是兩個瘋子，一雙襪子要我五萬。”
東方天成翻了個白眼，將有些髒了的紅步扔到一邊，露出三個連包裝袋都沒有的襪子。
東方筱筱沒說話，只掃了一眼：“給爸吧，這種款式只有他穿的了。”
說著，又將目光落到了窗外：“況且，他也穿不了幾次鞋襪了。”
要說起東方天成和東方筱筱的老爹，那可是蓉城內赫赫有名的東方集團董事長東方勛。
只可惜這位大人物，一個月前被確診出腿部骨癌，經過長時間的治療，主治醫師還是提出了鋸腿的治療方案。
“那，我明天拿給他。”
東方天成說著，又開始在醫院內全心全意的照顧東方筱筱。
第二天一大早，楊羽從銀行中將支票兌換成了現金回來。
看着桌上這麼多錢，他還真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系統提示，轉盤獎品還可保存二十四小時。”
腦內那冷冰冰的電子聲音響起。
那個腦鑽石么？
這的確是個好東西，自己手上算上之前的，總共還有十六萬五，足夠買一個回來了。
可是，自己身邊沒有人需要這種東西。
楊羽再查看系統中的販賣機，這一次增加了一個新的選項。
“S級文胸，可以增加女性魅力，進貨價兩萬，售價十萬。”
自己一個大男人，出去賣文胸，這點實在讓楊羽有些頭疼。
系統似乎檢測到了楊羽的心思：“至少銷售出一個文胸才可完成任務。”
楊羽沒辦法，只好買下一個文胸，又買進了五雙襪子和十條內褲。
還剩下三萬五，剛剛桌上還一大堆的鈔票現在少了一大半。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擾亂了楊羽的思路，接通電話，是妹妹楊悅打來的。
“哥……這學期的資料費還差一點……”
楊悅聲音略帶猶豫。
不到迫不得己，楊悅是不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的。
“需要多少？”
楊羽聲音溫和。
“還差一千五……”
楊羽沒多說什麼，掛斷電話后，拿着剩下的錢和之前留給家人的內褲出門去了。
校門口，當楊羽將兩萬五塞到妹妹楊悅手中的時候，楊悅吃驚的不得了。
“哥，你幹什麼去了，怎麼有這麼多錢？”
“我最近，在做一些小生意。”
楊羽沒解釋太多，反而扯開了話題：“這五千是給你的，買幾件漂亮衣服，剩下兩萬你幫我給爸媽。”
之後又將自己給他們準備的內褲交到了妹妹手中：“還有這個，一起給他們。”
和妹妹楊悅分別後，楊羽上了一輛公交車，很快來到了市中心的位置。
雖然有些丟人，但楊羽還是將自己新準備的紅布撲了出來，之後將自己這一次的貨擺在了上面。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一次面對路過行人的白眼，楊羽已經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