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沈將軍所在的辦公室有些遠,他們走了小二十分鐘,過了綠蔭以後,便會迎着熾熱的太陽走,三伏的天氣,光坐着都是滿身的汗,更別說在外面走動。

小劉注意到,靦腆地說道,“前面就是沈將軍的辦公室了,我們馬上就到了。”

阮糯米忍着熱和渴,好奇,“我不認識人沈將軍,他找我做什麼呀?”

小姑娘杏眼桃腮,嬌艷如花,聲音柔軟的像是三月的微風,純凈又動人。

她太好看了,只是被那樣靜靜的注視着,小劉的臉就有些不自覺的發熱,他不敢和她對視,低聲,“你到了就知道了。”

阮糯米輕輕的喔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小劉鬆了一口氣。

約摸着又走了五分鐘,經過了長長的走廊道,停在了一扇刷着硃色油漆的大門處,門是由兩部分組成,下方是實木,上方則時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玻璃上印着紋路,看不清裏面的景象。

顯然是到地方了,阮糯米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擦了擦汗,心想要是有空調房就好了,再不濟來一瓶冰水,她也可以。

小劉敲了敲門,中氣十足,“報告,阮糯米同志已帶到。”

“進來吧!”門內傳來一聲沉穩卻有平易近人的聲音。

阮糯米看向小劉,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是我嗎?”

小劉點頭,瞧着那滿面擔心的小姑娘,到底是心軟,多了一句嘴,“放心吧,領導人很好的。”

阮糯米點頭示謝,小劉又紅了臉,站的筆直的守在門口。

辦公室很大,很空曠,這是阮糯米的第一反應。

一進門的左邊,放着一扇屏風,應該是個小休息間,右邊是一組沙發和茶几。

阮糯米正面前的不遠處,放着一張紅漆木長方形桌子,桌子上放着電話機和大量的文件,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正伏在案前寫些什麼。

當聽到小皮鞋的噠噠噠聲音時,抬起頭,他語氣和善,“是阮糯米同志吧!”

阮糯米落落大方的稱是。

沈將軍停下筆,說,“茶几上有冰綠豆水,你先解渴。”

她抬眸,果然看到那茶几上,放着一個搪瓷缸,裏面盛滿了冰冰的綠豆水,那涼氣兒讓搪瓷缸的表面,都起了一層晶瑩的薄霧,她眼中多了幾分渴望。

沈將軍步履蹣跚的走過來,把綠豆水往阮糯米面前推了推,和氣地說道,“熱壞了吧,快趁涼喝!”

那冰綠豆水,對於阮糯米來說,就好比一個長久走在沙漠裏面的人,突然見到了一汪清泉那般,好像沒法拒絕,她軟軟地說,“謝謝將軍!”

接着,在沈將軍的注視下,她捧着搪瓷缸,小口小口的喝着,第一口入口,那冰涼到發齁的甜味就在舌尖上綻。

阮糯米的杏眼唰的一下子亮了,好涼好甜好舒服呀,她一連着喝了三口,滿足的大眼睛都彎在了一起。

小姑娘實在是太容易滿足了,沈將軍意味深長地說道,“你也喜歡喝甜的?”

阮糯米沒聽到他那個也字,只是笑眯眯地說道,“是呀!喝甜的,能夠讓人心情很好。”

“這倒是和我一個晚輩說的一模一樣。”沈將軍看着她眼神柔和,這才入了正題,“知道我找你來是做什麼嗎?”

阮糯米搖頭,她放下搪瓷缸,擱在桌上的那一瞬,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不拘謹不害怕動作優雅得體,處事不驚。

從阮糯米一進來這個辦公室,沈將軍就在觀察她,注意到她這個動作,他越發滿意,“我就直說了,你應該接到通知了,和我們學校老師顧聽瀾相親。”他說到這裏,眼皮微抬,又觀察着阮糯米的反應,見她聽到顧聽瀾三個字,沒有任何不喜和厭惡,又在心裏加了兩分,“你對他的看法是什麼?”

顧聽瀾?

對顧聽瀾的看法?

這是一個有陷阱的問題。

表面上,沈將軍是泥腿子出生的代表,他和大資本家站在對立的兩個陣營,對於顧聽瀾這個資本家的後代,更是沒有任何好臉色。

但是實際並不是,書裏面,沈將軍是顧聽瀾的貴人。

在顧聽瀾被下牛棚的時候,他對外宣稱,顧聽瀾這種極其危險的分子,要放在眼皮字底下才能讓人安心。

所以,這才把顧聽瀾給從牛棚調任到了學校任職。

顧聽瀾留學國外十幾年,讀的專業是武i器製造,更是曾經在國外的武i器製造廠工作過。

他對於武i器機械的熟悉,可以說,是整個孟州市,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的,甚至,放在全國都是頂尖的。

顧聽瀾也不負沈將軍所望,調任過來以後,把他的一身才學發揮到了極致,從理論知識的機械內部構造,到實際參與制造。他的每一次建議,都會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更是給學校的每一位來參加進修的jun官上了不同的課程,收復了那群刺頭。

讓那些人,都尊稱一聲,“顧老師。”

理清楚了兩人的背後關係。

阮糯米不由得謹慎了起來,沈將軍是一位惜才的人,更是把顧聽瀾當做晚輩來看待。

想到這裏,她俏皮的笑了笑,被冰綠豆水潤過的嗓子越發清甜,“將軍,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呀?”

“自然是真話。”

阮糯米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話,“我不認識顧聽瀾同志。”沒見過,等於不認識。

這話一落,屏風後面好像咯吱響了一聲,她狐疑的盯着屏風。

沈將軍眼裏閃過笑意,不動神色的解釋,“有隻大老鼠。”

“你繼續講。”

阮糯米也沒往深處想,她杏眼微睜,眸光清澈,“但是,我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謠言止於智者,對於顧聽瀾同志的為人我一個老百姓無從評判,但是我確相信組織,組織能夠讓他處於如今這個地位去教書育人,去報效國家,那麼我相信,他定然是優秀的。”

男主馬屁要拍啊!更何況,還是當著對方長輩的面,那更是要拍了,那就跟在誇對方孩子好一樣。

果然,阮糯米的話,引的沈將軍哈哈大笑起來,他極為粗狂,連帶着笑聲也震耳欲聾,“你這孩子的說法倒是新奇。”接着,他話鋒一轉,“既然你覺得顧聽瀾同志優秀,是否願意和他相親?”

這個問題,問的比較尖銳了。

知道顧聽瀾身份的女同志,很多人都不願意和顧聽瀾相親,因為他的身份敏感,尷尬,還會帶來苦難。

但是阮糯米不一樣,笑容燦爛,聲音清脆,“我願意!”

——我不願意

她的笑容太乾淨太明媚了,點頭也乾脆,沒有半點的勉強和厭惡。

沈將軍頗為意外的盯着她,心中內流滿面,終於有女同志識貨了啊!

難道她太熱情了?不太好。

阮糯米瞬間換了個神色,羞羞怯怯地說道:

“我很崇拜有文化的人。”

“顧同志就很厲害。”

“我肯定會喜歡上他的”

反正這次相親,男主去都沒去!!任何人都沒看上,她完全不擔心,可以隨便造。

順便還能在將軍面前刷刷好感,穩賺不賠的買賣。

沈將軍感嘆,“這你可喜歡對了,顧同志可是咱們學校學歷最高的一個。”留洋喝了洋墨水不說,還有真才實幹。

阮糯米低眉順耳,臉頰紅暈,不說話,說多,怕穿幫。

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小同志害羞了,沈將軍適可而止,“那行,你去前頭先見見人。”在阮糯米要離開的時候,他又把人給喊着了,意味深長,“把這搪瓷缸帶上,憑這這個缸子,去食堂可以多打一杯冰綠豆水。”

阮糯米拿着搪瓷缸,有些茫然的出了屋,她盯着缸子看了又看,並沒有看到這缸子的特殊之處,難道是因為這缸子是從將軍屋子出去的,所以面子就大一點?

她捧着搪瓷缸又喝了一口綠豆水,又冰又甜。

沒有特殊的啊!

她沒看到,小劉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阮糯米一離開。

沈將軍瞅了一眼屏風後面,說,“人走了,還不出來。”

從屏風後年出來了一位穿着襯衫的男人,白色襯衫的扣子繫到了喉結處,連帶着衣領兩側也沒有一絲褶皺,看起來規整又刻板,高冷又禁慾。

他輪廓分明,鼻樑高挺,聲線低沉的喊了一聲,“沈叔!”在看到桌子上消失的搪瓷缸時,他鋒利的眉峰微皺。

他的搪瓷缸沒了。

顧聽瀾還未坐下,就對上沈將軍那打趣的笑容,“怎麼樣?這次相親對象可滿意了?我看你啊!差點都沒憋住暴露了!”若不是,他讓這小子過來拿木倉模型,指不定這小子還不會過來呢!

顧聽瀾抿着唇,陷入了回憶。滿意嗎?那就是個嘴巴抹蜜的小騙子,實際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卻能當著外人的面,口口聲聲的說著喜歡他。

偏偏,他昨晚兒洗澡的時候,竟然還神色恍惚的好像見到她了。

顧聽瀾長久不回答,沈將軍顧自的說道,“肯定是滿意了吧?”

“我跟你說啊!這女同志是真不錯,模樣漂亮,膽子也大,口味也和你一樣都愛甜的,更難得人家小姑娘願意跟你相親,還喜歡有文化的,這次你可要把握住了。”末了,沈將軍說了重點,“這次,你可不能在放人家鴿子了。”

他不知道給顧聽瀾安排了多少場相親了,每一次都能被他用各種無法拒絕的理由放鴿子。

沈將軍都要愁死了,這馬上奔三十的人了,怎麼就那麼挑剔呢!

顧聽瀾一臉認真的聽着沈將軍說話,手裏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木倉械模型,苦笑,“沈叔,你知道我的條件,不能害了人家。”小姑娘好是好,但是他卻不能把她拖下泥潭。

“屁話!”一聽這搪塞的話,沈將軍就忍不住爆粗口了,一把把模型搶了過來,“你那是顧忌自身的條件嗎?我看你就是眼光高,要女方學歷高,最好能夠跟你一起討論機械理論的,看英文品咖啡談天說地有共同愛好。聽瀾啊!咱們看看地方,這不是你在國外那個光景了,這是國內,以你的身份,伴侶必須是貧下中農背景乾淨的女同志。這樣,組織才能對你徹底放心下去。”

沈將軍語重心長,“還是,你沒看上人家小阮同志?”

“不是。”顧聽瀾抿着唇角,聲調冷硬,耳朵微紅,“阮糯米同志很有趣。”

——所以,這次相親他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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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炮灰綠茶卻過分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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