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好活着
“趙桂芳，照顧好孩子”
王凡順着聲音，剛轉過頭，就看見一個被咬得渾身鮮血的男人，雙手環抱着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推攘着滾進了房間。
“好好活着”
他呼喊着關上了房門，一陣乓乓的打鬥聲從裏面傳來，又慢慢地熄滅，最後只剩下喪屍撕咬咀嚼的聲音！
他死了，歸於沉寂！
過道里，那個叫趙桂芳的女人痛苦地捂着嘴，低聲嗚嗚地哭泣着！
小男孩在一旁搖晃着她的手臂，嘴裏一直喊着：“媽媽，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
王凡看向吳建豪，吳建豪吶吶不言，撇過頭，換作一聲嘆息！
這就是末世！人命像是割草一般說沒就沒了！
“吼”“吼”“吼”
樓道外又是一陣喪屍的吼叫聲傳來，動靜比剛才的還大！王凡兩人這才陡然驚醒，喪屍還在攻擊他們，他們的處境並不安全。
王凡不再去看那對傷心的母子，他只想自己好好地活着，就像他在病床前，答應他母親的叮嚀那樣！
“嗯？不對呀！它們怎麼在往上面跑？”，透過屍體間的小縫隙，王凡清晰地看到，剛才還在圍攻他們的喪屍已經少了許多！
“上面？”，吳建豪陡然叫到：“組長在上面！他還沒回來”
“周隊長？”，王凡這才想起吳建豪跟他說過，周力勤上樓偵查去了，“我就說怎麼感覺少了個人！”
“快，那肯定是他在上面吸引喪屍的注意力！替我們減輕壓力的”，王凡一邊喊着，一邊推開冰箱上的屍體。
“乓乓乓”
吳建豪很擔心周力勤的安危，以至於他敲擊冰箱的聲音大的像是在打雷。
王凡趕緊打斷：“輕點，大哥！別人沒救下來，自己先折進去了！”
果然，一大群正準備離去的喪屍，聽到動靜，又嘶吼着沖了回來。兩頭強壯得過分的喪屍一馬當先，四爪並用地出現在了剛清理出來的縫隙處。
胖子就是胖子，死了都這麼大威力！
“準備”
“刺”
吳建豪和王凡兩人同時刺了出去，可是結果卻天差地別，吳建豪精準地刺入了喪屍的眼眶；王凡卻因喪屍亂舞的手臂心有顧忌，武器又短，加上體力的流失，錐子只是堪堪刺破頭骨表層。
卡住了！
“艹”，來不及拔出錐子，王凡陡然後退，一隻利爪劃過王凡的前胸。
好險！差點就被開膛破肚了！王凡看了看被扯掉的衣扣，暗暗心驚。
吳建豪不愧是刑警出身，眼疾手快，一腳側踢在喪屍的腰肋上，‘咔’的一聲，腰骨斷裂，喪屍皮球般地滾落下餐桌。
“快解決掉它，我補你位置”，吳建豪衝著王凡吼道。
喪屍在地上爬着，它的脊梁骨已經斷了，因碰撞到牆角尖銳的地方而腰部塌陷，身子佝僂地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頭。王凡從餐桌一躍而下，兩腳重重地踩在它的背上，又是一聲骨斷筋折的聲音。它扒扶在地板上，側着頭顱，掙扎着嘶吼！兩隻爪子拍打着地面上的板磚，嘩嘩作響。
王凡拔出錐子，這次沒再犯錯，尖銳的鐵錐透過耳朵處的軟弱點，深深地刺進大腦。
喪屍不動了！
吳建豪此刻正站在王凡的位置上，他又捅死了一具男喪屍，屍體恰當好處地堵住了冰箱上的空隙。
王凡心下大定！他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失位，給吳建豪帶來不可預料的危險！所幸，這次沒發生什麼意外！
樓道里的喪屍還在興奮地怒吼，樓上的周隊長依舊沒有消息！
兩人都有些疲憊，用力過度，不過也學聰明了，這次只推開一具屍體！只給喪屍留一處縫隙，喪屍的添油戰術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戰術！
吳建豪站在最前方，他的武器要長一些，王凡的錐子太短，只能守在一旁，防備着縫隙里突兀漏出頭的喪屍！同時也恢復耗盡的體力，以作不時之需！
他倒是很想有表現的機會，可是這次，吳建豪一個人就足夠了！
“第三隻”
“第四隻”
。。。。。。
“第十四隻”
“第十五隻”
吳建豪低聲地數着。
喪屍一個接一個地衝上來，又一個接一個地滾落回樓道，屍體很快堆積成小山，連帶着堵住了十七樓往十八樓的樓梯。
再一次艱難地捅死一個探出頭的男喪屍之後，吳建豪停止了廝殺，因為他的木槍已經頓得不能再頓了！
喪屍是不可能再從這裏進來了，算上王凡擊殺的四隻，吳建豪第一次擊殺的三隻，這次的十五隻喪屍，一共二十二隻喪屍命喪於此。
吳建豪縮了回來，對着王凡說道：“也不知道組長這次會不會有事？”
“吉人自有天相，我們要對周隊長有信心！”，王凡安慰着他。
“但願吧！”
“你在這裏先看着，我去大炮那裏看看”
王凡拍了拍吳建豪的肩膀，又看了看過道里的那對母子，母子兩已經不哭了，只是坐在地上，獃獃地看着1816號的房門！
那裏有深愛她的丈夫！
哎！
“楊大炮，你下次能不能換把武器！”
“我就喜歡棒球棍，怎麼了？”
“你這搞得到處都是的，你看！”，阿譯不滿地指了指他衣服上的血漬，又指了指四周的牆壁，尤其是衣櫃和樓道口牆壁之間的那道縫隙，縫隙里碎肉和腦漿堆積，淋淋漓漓地。地上還有十幾隻灰色的斷臂，層層地疊在一起，看着像是大號的泡椒鳳爪！
楊大炮瞥了一眼躲在他身後的阿譯，譏笑着說道：“那你來呀！”，說完也不管阿譯答不答應，就把那個沾滿碎肉的棒球棍遞到了阿譯的手上。
“我不要！素質！素質！注意素質！”，阿譯退後半步，將棒球棍扔了回去！他清晰地看到棒球棍上還沾着一塊頭皮！
“不要就閉嘴！”
“不是我說你，拿着個破菜刀，半天都砍不死一個！你看我”，楊大炮一邊說著，一邊掄起棒球棍，對着一隻伸得過長的灰白色手臂，從中間關節處狠狠地砸了過去。
手臂飛舞，擦着王凡的鼻子，撞擊在右側的牆壁上，反彈着落回來，正好打在王凡的耐克鞋上！這是一頭女喪屍的手臂，粉紅的指甲在黑色的血液中分外的鮮明。
氣氛在這一刻忽然冷寂！
王凡擦了擦臉，黑色的血液有些粘稠！帶着一股臭雞蛋的味道。
“楊大炮，你這什麼意思？你就算對我有意見，也不用這麼光明正大吧！”，王凡指着地上的女喪屍斷臂，對着楊傑說道。
“你那邊沒事了？我聽着好大的動靜，你怎麼不喊！”
王凡接過了阿譯遞過來的紙巾，說道：“沒事，周隊長在樓上引走了一些喪屍，壓力也沒那麼大！”
“我就說樓上怎麼那麼大動靜！原來是他”
阿譯有些擔心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他一個人會不會出事？”
王凡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們現在只能等，就咱們...”，王凡話還沒說完，樓道盡頭的窗戶外下來一人！他搭着一根繩子，是周力勤！王凡和阿譯敢忙跑過去幫忙！
楊大炮則留守在樓梯口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