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引火燒身
木老爺子讓木森將呂鐘鳴綁來,直接帶到了木家祠堂。這裏是木家的祖屋,供奉着歷代木家守護者的靈位。正對着門的不是某人的掛像,而是一副看似普通的掛畫。
掛畫的鏡框很陳舊,卻是紅木的。畫面是一棵柳樹,四散垂落的柳枝,不知這畫在這掛了多久,那柳葉彷彿鮮活一般,彷彿彌散着盎然的生氣。
掛畫的下面是一個長台,供奉着排位,末尾的一個還沒有刻上名字,想來應該是木沐百年之後的排位了。
木老爺子背對着麻袋裏躺着的呂鐘鳴,望着那副畫,心中說不出的辛酸。
木家但凡產下男子,打記事起到成年。每年祭祖,都會到祠堂觀想這幅柳樹。只要資質足夠,就會覺醒木家特有的能力。
木家是木屬性,多為醫者。其實到了木沐這一代,已經是血脈稀薄,不復從前。他也只是覺醒了部分能力,救治方面外傷筋骨算是精湛,五臟六腑就望塵莫及了。到了木森父子這一代,徹底沒落。
木老爺子本想與白家聯姻,或許能在他有生之年能挽救家族之危。所有的計劃,全被眼前這個小子攪合了。木老爺子已經斷定木野凶多吉少,大哀莫過於心死。
“呂鐘鳴!沒錯吧!”木老爺子並沒有轉身。
呂鐘鳴等了半天,等來了這麼一句。這次綁架他的人,似乎不是直播引發的報復。當下心生警惕,開始融合意識,與兵器取得了聯繫。
麻袋中的呂鐘鳴,已經不再是被綁架之前的模樣。在他身體周圍,被一層白色霧氣籠罩,身體虛幻了許多,手裏多出了一根,霧氣籠罩的亮銀的盤龍短棍。
“不錯,我是呂鐘鳴。有何見教!”呂鐘鳴的聲音,沉悶厚重而冰冷,讓木老爺子也感覺到一絲壓力。
“這是怎麼回事!”木老爺子心中疑問。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讓他躊躇不定。
不愧是狠人,木老爺子殺伐果斷。猛然轉身,右手斬向麻袋中的呂鐘鳴。一道綠色光芒,化作彎刀模樣,自木老爺子右手激射出去,頃刻就要將麻袋攔腰斬斷。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木老爺子一向是寧可錯,不放過的梟雄作風。
麻袋被斬開一個大口子,並沒有血淋淋的畫面。麻袋中透出柔和的白光,接着,是飛散的麻袋碎片,一個被白色柔光籠罩的男子,緩緩站起。
“你,居然是守護者!德行何在!如此草菅人命,濫殺無辜,與虛界魔物有何區別!枉為生人,不配守護者身份!今天,我清理門戶,你可服氣!”呂鐘鳴字字誅心,就像是鎚子敲在木沐的心頭。
木老爺子的良知被觸動了,這麼多年,他都在為家族中興嘔心瀝血。超然的身份,讓他迷失了自己的本分,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豪橫的個性一旦滋生,就像是野草,割掉一茬又一茬,慾望始終是人心不滿。
木老爺子慚愧只是片刻,幹掉這小子,也許就是家族中興的契機。慾望再次充當了魔鬼的角色,貪婪是墮落的推手。一個將死的賭徒並不在乎生命,他要搏一把!
木老爺子不再言語,他的周身迅速伸出無數枝條,很快,他就失去了人形。現在他就是一棵樹,樹的枝條,齊齊向呂鐘鳴纏繞過去。這是拚死相搏,木老爺子連說話的力氣都不想浪費,直接梭哈。
呂鐘鳴出奇的淡定,冷漠的眼神儘是不屑。他甚至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任由這些枝條將自己捆縛。
幾秒鐘的時間裏,一個綠色的大繭子,立在木家祠堂。木老爺子的一張臉,浮現在繭子之外,面帶笑容。他的嘴角,流露出得逞的驕傲。他覺得成功來的突然,來的幸福。
木老爺子的笑臉開始了出現了緊張,驚恐,扭曲,痛苦,絕望,釋然,解脫,最後一點綠色,也被吸進了呂鐘鳴的眉心。
呂鐘鳴的內心並不好受,如果眼前的是“虛”,他會覺得開心。可是,這是一個守護者,他的祖輩有功與人類,雖然清理門戶,並非所願。
呂鐘鳴來到供奉的供桌前,他想把最後一個排位寫上名字,可是他並沒有問之前的守護者叫什麼,這也算是天意使然吧。
呂鐘鳴有意無意的,抬頭看了一眼那副掛畫。那畫中柳樹,竟然動了起來,枝條有節奏的飛快抖動,最後竟然凝成一團綠光,飛向呂鐘鳴,沒入他的眉心。
一切都那麼突然,又那麼自然。呂鐘鳴現在還是意識融合狀態,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里多了點什麼,一下子又說不出來。
呂鐘鳴離開后,木家一片哀嚎。木家祠堂傳承不翼而飛,木家老爺子不知所蹤,木野失蹤。這對木家來說無疑是天塌了。至此,木家千年守護家族出名,徹底淡出世人視線。
這一切,都是因為叫呂鐘鳴的不祥之人,木家對此諱莫如深。
“喂!呂鐘鳴,你沒事吧。我是白卉……”
呂鐘鳴:“我沒事啊,接到校花的騷擾電話,有點小不適應。學姐,不要給我這種小人物打電話了,謝謝,不見。”
呂鐘鳴掛了電話,將那個號碼拉黑了。
“哼!混蛋!大混蛋!臭混蛋!死混蛋!氣死我了,居然這麼對我!”白卉把所有的混蛋都給了呂鐘鳴,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個接他電話如此態度的男生,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怎麼了卉卉?告訴爸爸,我分分鐘鍾教會他做人!”百勝關切的問白卉。
“沒事的爸爸,我擔心木家,對我說的那個學弟不利。給他打了個電話,結果人家不領情。”白卉很委屈的說道。
白勝:“哈哈!是我家女兒春心萌動了吧。能入我家卉卉的眼,這小子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現在真想見見他,看他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就在這時,一個管家摸樣的西裝男人,走到百勝面前。很是恭敬地說道:
“老爺,小姐,木家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木老爺子不知所蹤,木家的傳承不翼而飛,木家現在雞飛狗跳,亂作一鍋粥了。”
白勝把目光投向白卉,似乎想知道答案。
呂鐘鳴回到公寓,莫名感到累,太陽還沒有落山,他便昏昏睡下了。之前他就感覺,意識中多了點什麼,現在他直接進入了奇異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