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童
話說道這裏陳宇明白。
唐朝時期的世家大族中有許多黑戶,有奴隸,也有被人圈養的死士等等。
不上報便不需繳納過多的稅務,也不會逾制。所以看來王老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
王老接着繼續說道:“宇文家家主近些年換代,一代新人換舊人,老頭子我也被踢了出來。如果不出來那就得入籍,在宇文家外圍生活。更加凄苦,所以便來到了長安。”
唐朝對戶籍的管控是特別嚴格的,對工匠的壓制也是十分的嚴酷。六部中也就只有工部是只幹事不拿錢的了。
兵部將軍爺、民部財神爺、吏部官老爺、刑部催命爺、禮部養老院、工部搬山填土修屋鋪路上山下河的都是工部官員和工匠。
要是去天家建造,動不動還要被處死。
老爺子不願去那是正常。
陳宇從頭聽到尾,對王老的情況有一個初步的認識。
既然是前隋工部尚書的弟子,那勘察、營造等等一系列匠人的技術應該是很卓越了。
陳宇問出了對老爺子最後一個疑問:“王老,那您擅長的具體行業有哪些呢?”
這也是接下來工作的重心問題,王老的加入,無疑會增強陳宇這邊改造時代的步伐。
作為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新社會五好青年來說,德智體美,琴棋書畫,世界文理。雖不可說有多麼精通,但那也是樣樣都有的。
而王老的經驗及技術就是實現這些抱負的最佳助力!
王老微微一笑傲然道:“老朽今年五十有三,十歲跟隨家師學習建造,前隋煬帝登記大寶之時正是老朽出師之日。之後,前隋開路、修渠、東都及各大宮殿營造、都有老朽的身影。隋末天下大亂,老朽在宇文世家又習得鍛鐵及木工之術。不知少爺需要老朽做什麼,如建項龐大或事情繁雜,老朽有徒弟二人,當然是在長安收的。並不是宇文家人。還有一子尚可擔待一二。”
陳宇聽完心花怒放,可謂是呂布遇到了赤兔。
當下拍板,將王童一家和二位徒弟一起收入囊下,由於庄中沒有其他別院,所以決定先將他們安頓到偏院暫居。
等那邊老王蓋好房子便着手準備王童一家的事情。至於身份問題,等程老獅子來了提一句就行。
他急不可耐地領着王老來到了後院。將自己即將做的東西一一展現給了王老。
倒不怕他背叛,畢竟就算王老與宇文閥有聯繫,這些小東西也不至於讓宇文來攻伐程咬金這個新貴。
王老聽完陳宇的描述,又拿起酒精聞了聞,粘着白糖舔了一下。驚訝的無以復加,這種開創先河的技藝就是匠人們的夢想。
他們一代代傳承,一代代創新。就是為了能做到更完美的器具,也為了可以名垂青史。
陳宇正是了解匠人們的這種心思,才會耐心地給他講解這些。讓他以後能更加用心地做事。
王老看着這些東西遲遲不捨得放下,陳宇又拉着他到了書房,關上了門。將昨晚繪製的搖椅圖紙和地暖循環系統的大樣圖拿了出來。
王老看了一眼搖椅圖紙內心瞭然,再看下一張的時候就有點迷糊了。
畢竟陳宇不是專業做水電供暖的,學的也只是室內室外設計。只能畫個大樣,而王老又沒接觸過這種東西。便拽着陳宇開始討論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着,不覺間就已夕陽西下。二人從討論,變為了爭執,由爭執轉化為了激烈的爭吵,又由爭吵過渡到討論。
最後擬定了大方案。第一步就是,拆家!
隋唐冬季是很少見雪的,氣候也相對後世來說較為溫暖。
陳家莊園的莊戶們全種的是小麥,農忙也就是最近一段,所以他們決定九月開工,給莊戶們留農忙和老王蓋房的時間,畢竟是程家的糧食。
也給陳宇一個賺錢的時間,當然這並不多,滿打滿算也就半個月。
聊完,陳宇便把王童送至偏院休息。自己又回到了內院中,看着趙管家下午弄來的模具,哀嘆道:“看來今天是不用想好好休息了。”
打發走了看門的春綠,陳宇就這月光,打了一套師父教的養生拳。
不是他不願打其他拳法,只是師父僅僅教了這一套養生拳,還有零星一點搏殺之術。
搏殺之術練起來和內息並不吻合,不會增長。所以陳宇不願多練。
一套拳法過後,精神抖擻,繼續忙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香水了,因為要給香皂於沐浴露入味、上色。所以必須先將香水做出來。
過程並不複雜,有了酒精蒸餾的一套便水到渠成,由於缺失了靜置時間。
陳宇又少弄了一點香精勾兌入香水中,直到酒的味道被各色香味所替代。然後將橘皮,胡蘿蔔泥等上色食品丟入各香水中,讓其在酒精香水中脫色。
最後便是製作香皂了。
東西做好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陳宇邊吃早餐邊和春綠說道:“春綠,去偏院找王老,叫過來一起吃,我有事和他商議。順便讓趙管家過來。”
春綠應和着跑了,陳宇看着她走路的姿態才想起,這小丫頭怕是累壞了,提水燒飯打掃使喚都只有她一人,這是不行的。
趙管家來了之後,領了吩咐又跑出去了。他今天需要去城裏將王老一家都接來,還要去程府請老爺和少爺。
陳宇這邊則繼續和王老討論工程上的事情,畢竟要建設一座類似現代化的復古住宅是很麻煩的。
他的想像中未來是一定會有電出現的,所以整個住宅的規劃中就必須要有管線通道,隨然現在還用不上。
王老對他的想法卻抱有懷疑態度,房子開那麼多洞是很麻煩的,還要在底下預先埋設。
不論是木質結構還是石質結構,做起來都很繁瑣。所以二人繼續討論着房子的事情。
這或許是王老這輩子營造的最麻煩的宅子了。
一直討論到了程家父子造訪,這才暫時放下。陳宇去接程家父子商量生意,王童接家人安頓。倒也顯得不慌不忙。
趙管家找到程咬金的時候他正在和李績、尉遲恭在家吹牛,吹到興起還要耍一遍程家鐧法。
李績也不拆穿他,笑呵呵地看着。尉遲恭卻沒有那麼安分,站起來就要和他過上兩招。
程、尉遲兩家的兒子各站一邊,提着酒罈默默地給三人添酒,今天的主角其實是他們。
李績前些日子才回京,陛下放心其治軍嚴整,所以任命他為并州都督,對他大加讚賞。
程懷默與尉遲寶琳,今年也十八歲了。按理來說他是要繼承父親爵位的。
但他們並不甘於寂寞,從小跟着父親軍中來軍中去的程懷默一直有個願望。如霍去病一般封狼居胥。
今日聽說李績被封為了并州都督,要去并州北抗突厥。
這小子動了心思,攛掇着同為勛衛的尉遲寶琳一起謀取前線之職。
勛衛歸屬左右衛,他兩個是右衛大將軍柴紹手底下的兵,在勛衛里也是很舒服的存在。但是這與他的願望相悖,所以纏着父親來了今天這一出。
聊得正歡實,趙管家兄弟進來了。匆匆在程咬金耳邊說了兩句就走了。
尉遲恭調笑道:“程大傻,有什麼好事,神神秘秘的。快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程咬金已經有點醉意了,這裏邊他的酒量是最差的。
只見他瞪大了雙眼指着尉遲恭叫嚷道:“尉遲老黑!你不要臉!喝了俺家的酒還罵俺!信不信俺用程家槍法戳你幾個窟窿!”
尉遲恭黑着臉站起身來:“程大傻!都說了不讓你這麼叫我了!你偏不聽,今天我就和你過上兩招。看看你的斧子還能不能提的動!”
程咬金卻一反常態地又坐下了:“嘿!俺就不!氣死你,俺今天有事要帶兒子出門一趟。你們別走啊今天的事兒還沒說呢,等着俺回來接着喝!”
李績巴不得這倆貨趕忙去呢,他們兒子那可都是未來繼承爵位的。他可不想領這倆寶貝兒去,要出人命的。
所以趕忙站起來就準備跑,邊往出走邊說:“知節你這邊有事,我就不摻和了。待來日你有空了,咱們兄弟再聚。”
程懷默和尉遲寶琳一聽可不行啊!
這要一走,猴年馬月才能上戰場呢。程懷默示意尉遲寶琳二人架起李績就往外走,:“耶耶,一起去吧。又不是外人,正好為兩位叔父檢查一下身體。”
說完也不等他,吩咐趙管家搞了輛馬車,二人把李績往裏一塞。駕着馬車,挾制着李績跑了。
程咬金二人互看了一眼,“哼!”各自扭頭去牽馬了。
陳宇這邊剛到前廳,就見到了這麼一群妖魔鬼怪。其中兩個他一眼便認出來了,在大唐長這樣的兩位,那不姓尉遲都對不起自己的身高。
程咬金滿身酒氣,大大咧咧地介紹道:“那個又大又黑的叫尉遲恭,旁邊的是并州都督李績。內邊那個傻小子是尉遲老黑的兒子尉遲寶琳。”
(¬_¬)
尉遲恭上去就是一腳!
程咬金本就微醺,這一腳直接把他踹翻了。
尉遲恭得勢不饒人,跑到他身邊就狂踩不止,嘴裏還反覆說著:“沒良心的!讓你欺負老實人!”
同來的尉遲寶琳看着陳宇的髮型,悄悄戳了一下程懷默問道:“他是女的嗎?”
程懷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男的,我見過他沒穿內衣的樣子。”
尉遲寶琳聽到這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蹦三尺遠遠地躲開了程懷默。:“老程,我看錯你了!”
晚上發兩章,希望各位看官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