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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學部的課程很緊,幾乎一整天都要在各個教室里奔波,甚至偶爾晚上也會有課。

在短暫的課間,時緒抱着幾本書在路上快步走着,如果要速度的話用異能力會方便很多,但是他不太想在學校太過明顯使用異能力。

所謂太過明顯,就是他還可以不明顯地使用「明鏡止水」將那很沉的大部頭書籍托起,不用太累。

時緒在一間教室門口停下了腳步,等着赤司出來,一起去下節課。他和赤司征十郎是同系的同學,原本應該一起上課的。

不過之前他問跡部景吾要了別的系別的課表,他上一節去蹭了很感興趣的藥學部的課,下課時間比赤司征十郎要早一點,就提前在這裏等他了。

這間大教室外是巨大的玻璃,能看到裏面的人,時緒站在外面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好像看到了他。時緒對他揮了揮手,紅髮少年看着他笑了笑,然後繼續往本子上記了什麼。

時緒退後了一步,不再打擾他。玻璃上反射出了他的身影,即使已經是春天了,天氣還稍微有些涼。時緒穿了件白色的高領毛衣,外面套了件深色的長大衣,看上去有些像藝術學院的學生。

他靠在走廊對面的牆上,稍微翻了翻下節課用到的書,就算是提前預習了。

時緒雙手捧着書,有些入迷,甚至用異能力給書翻了頁。他立刻反應過來,四處觀察了一下,好像沒有人注意到他,才鬆了口氣。

畢竟現在還沒下課,走廊上的人還是很少的。

時緒覺得在學校待的有些□□逸了,這裏純粹的學術氣息十分濃厚,他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時緒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聲音帶了些笑意,“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響了起來,他輕笑了一聲,“剛下課吧?”

下課鈴聲恰到好處的響了起來,對面“嘖”了一聲,“稍微早了一點。”

“沒關係,我今天剛巧沒事。”時緒笑了笑,中原中也不會無故給他打電話,尤其還是上課時間,他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接到了情報,小蟲子正想蠢蠢欲動,痴心妄想着PORTMAFIA的首領的命。”中原中也說道,輕輕敲了下桌子,換了一副語氣,“您有什麼打算嗎?”

“唉,我剛剛還說學校安全呢。”時緒嘆了口氣,他看到了赤司征十郎,對方見他正在打電話,還在不遠處保持着社交安全距離。時緒言簡意賅的說道,“那就交給你了,中也。”

“知道了,首領大人。”中原中也笑着應了下來,十分的神采飛揚,對着旁邊的人提高了聲音,“來活了。”

時緒笑着將電話掛斷,這時赤司征十郎才來到他身邊,對他說道,“走吧?”

“好,下節課是隔壁一樓的教室,我那天找到了一條小路,應該可以提前三分鐘到教室。”時緒應了下來,忽然有些後悔,說道,“我剛剛應該提前去佔座的。”

赤司征十郎笑了起來,說道,“要是讓你的部下知道,你居然在因為上課占不到好的位置而擔心,他們一定會十分懊惱吧。”

“這些事他們又管不到我。”時緒彎了彎眼睛,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了赤司,“那節課確實挺有趣的,你沒去真可惜。”

“畢竟我這節課也需要人來聽。”赤司也從抱着的一摞書中拿出一個本子,與時緒交換了筆記本。

他們兩個都態度十分的正常,可是周圍的走廊上有很多學生正在看着他們竊竊私語,或者說是看着時緒在說些什麼。

時緒以入學考試第一的身份進入了法學部,並且還作為新生代表在開學儀式上發言了,加上他溫雅精緻的外表,在學校里實在是很出名。

名人做什麼事都會受到關注的,無論是他與赤司家的獨子交朋友,還是學生會長跡部景吾也很關注他這件事,在學生們之間都津津樂道的流傳着。

直到上周的社團招新日,這位名人再次火了一把,當眾與自己戀人接吻。有戀人並不是奇怪的事,以他的優秀程度是單身才比較奇怪。

讓大家覺得他大膽的是,他的戀人,也是一位男性。

因為他的出名程度,那天的照片立刻在學校論壇里流傳了起來,幾乎他走在路上都會有人認出他,並且小聲討論他。

“這些人真是太無聊了。”赤司征十郎皺起了眉,他也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

聽了一個星期,連他都有些煩躁了。

“別生氣。”時緒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明明是在說我,征十郎你比我還要生氣啊。”

“在背後議論別人實在是很沒道德的事。”赤司征十郎嘆了口氣,看着時緒。明明他是這種身份,要想制止流言其實並不難,但是時緒就像完全沒聽見一樣,脾氣實在太好了。

不過這也是他讓人喜愛的地方,如果他是那種濫用暴力的傢伙,赤司絕不會與他交往。

“隨便他們吧,只是被說兩句。”時緒笑了笑,將頭髮往耳後順了順,“我當初還是幹部的時候,大家就都說我是PORTMAFIA脾氣最好的幹部,現在還是PORTMAFIA脾氣最好的首領。”

“你很驕傲嘛。”赤司征十郎搖了搖頭,也稍微被他安撫了心情,“你說的對,總之不要被他們影響……”

他的話還沒說完,兩人的路就被一個人堵住了。那人雙手抱胸,十分不屑地看着時緒,冷哼了一聲。

“黑木君,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赤司征十郎上前半步,將時緒擋在身後,“下節課很重要,快點去上課吧。”

“真噁心。”黑木慶太看着時緒,眼睛裏是毫不掩蓋的惡意,“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自殺謝罪了。”

“謹言慎行,黑木。”這話有些難聽,赤司的語氣嚴厲了一些。

“我又沒說錯,既然做出了這樣噁心的事,就不要怕別人說啊。”黑木慶太冷笑道,甚至還想上手推時緒,卻被那少年冰冷的眼神嚇退了。

黑木慶太心裏有些嘀咕,他有點害怕了,可又覺得沒必要怕這樣一個人。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最終引來了別人。

“學生會長來了!”

有人喊了一句,周圍的人都散開了些,跡部景吾皺着眉看了看產生衝突的兩方。

看到時緒時跡部心裏一驚,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黑木慶太,確認黑木沒有缺胳膊少腿活蹦亂跳的,才鬆了口氣。

“別在走廊里聚集,不是馬上要上課了嗎?”跡部景吾冷着臉說道,“趕緊走。”

黑木慶太看起來十分不服,卻又不敢得罪跡部景吾,只能離開這裏了。

跡部景吾見他這個樣子,稍微有些無奈。剛剛御代時緒的眼神都冷成什麼樣子了,跡部都懷疑如果他再晚來一會兒,看到的就只有冰冷的黑木了。

他也知道最近時緒身上的新聞,勉強安慰了他一句,“你的事本大爺聽說了,不要在意旁人的閑言碎語。”

“沒關係的,跡部前輩。”時緒對着跡部景吾笑了笑,語氣卻帶了一絲威脅,“只要不惹到我面前,我不會在意的。”

跡部景吾給黑木慶太在心裏打了一個「危」的標籤,如果他不是學生會長,他才不想管作死的人呢。別人愛跟誰戀愛關他什麼事,他記得法學部的作業也不少,怎麼黑木慶太閑成這樣?

“……我會提醒他的。”跡部景吾有些疲憊地說道。

這隻算一個小插曲,時緒和赤司很快到了教室。這節課是選修課,不過內容很有趣,時緒和赤司都有選這門課。進了教室,時緒大概掃了一眼,大概一共有二十多個人。

快上課的時候黑木慶太才到教室,先是跑到了時緒面前,惡狠狠地說道,“別以為有學生會長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噁心的傢伙,趕緊去死吧!”

時緒聽到他的話,微微抬起眼,綠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輕笑一聲,直接轉開了頭。

感覺到被輕視的黑木慶太臉都漲紅了,赤司征十郎皺着眉說道,“黑木君,教授已經來了。”

“那邊的同學,趕緊坐好。”赤司的話音剛落,教授也開口了。黑木慶太瞪了他們一眼,跑到了門口的位置坐下,他來的有點晚,只剩這種位置了。

開始上課之後,赤司征十郎稍微有些擔心時緒,但是看到他還是十分認真地聽課,才稍微放了心。

不過,就算脾氣再好,也不會無視別人一而再的挑釁。況且時緒自己都說過,好人是做不到他這個位置這樣的話,赤司征十郎覺得,還是稍微注意些為好。

他也很厭惡黑木慶太這樣的行為,時緒的優秀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與他跟誰戀愛根本沒有關係。他之前就聽到過黑木慶太詆毀時緒的話,所以才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真是可怕的嫉妒心。

赤司征十郎搖了搖頭,自己也專心聽起了課。

然而這時教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教授先生看了一眼,對學生們道歉,“是內線電話,大概是有重要的事。”

教授接起了電話,表情卻隨着電話的內容越來越嚴肅,當他掛了電話,看着學生們有些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大家冷靜一下,聽我說。”

“剛剛的電話是警方打來的,目前有一夥暴徒衝進了校園,很有可能會來到這邊的教室,他們身上有槍,大家不要驚慌,警察會保護我們的……”

雖然教授已經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語氣令人信服一些了,可學生們還是亂了起來。身在東京他們經常會遇見恐怖的事情,可學校里還是第一次。

時緒在混亂的學生中顯得格外的冷靜,他拿出了手機擺弄着,那些人大概是沖他來的。

可是這並不應該,暗殺他的人是中也先生親自帶人去處理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進學校里?

大概是墨菲定律,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隨着教室的大門被踹開,學生們忍不住尖叫起來。

窮凶極惡的暴徒們手中拿着武器,隨便拽起了身邊的學生充當人質,朝着天花板放了一槍,亂成一團的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

倒霉的被抓起來的學生正是黑木慶太,他被暴徒掐着脖子,渾身都在顫抖着。

一連進來了幾十名惡徒,手中都拿着槍,威脅着學生們靠着牆角站成一排。

“時緒?”赤司征十郎壓低聲音叫了身邊的少年一聲,見到時緒微微點了點頭,他稍微鬆了口氣。

“什麼事啊這是!”其中一個暴徒推搡着黑木慶太,讓他在中間站好,“那些傢伙未免太不要臉了,本來是我們黑幫之間的私鬥,居然扯上了警察!”

“我們現在手裏有這麼多人質,一會如果警察不放我們出去,就殺一個。”另一個人冷笑道,“反正這裏這麼多人,他們可不敢亂來。”

他挨個看過站在那邊的學生,忽然視線在時緒身上停了下來,“那傢伙……”

他的同夥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也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感覺好像在哪見過那個小子?”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有些眼熟。”

另一個人上前,舉着槍對準了時緒,凶神惡煞地說道,“你,出來!”

時緒聽話地站了出來,被帶到了那群惡徒面前,越靠近,那群人反而越有些膽顫。在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就不肯讓時緒繼續前進了。

十幾'把槍對準了時緒,那少年卻仍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完全不像害怕的樣子。

“你的名字是什麼?”一人冷着聲問道,“快點說!”

這時教室里的廣播傳來了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時緒居然覺得那個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你們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不要傷害學生……”

暴徒被打斷了話語,十分的憤怒,四處看了一眼,終於看到了教室里的攝像頭,冷笑道,“就是看這個嗎?”

然後舉槍將教室角落裏的兩個攝像頭都擊碎了,然後時緒聽到從學生們那邊傳來了細微的哭聲。這些人絕對不止是普通的惡徒,剛剛說的隨便擊殺人質的事,他們絕對做的出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其中一個暴徒說道,衝著時緒說道。不知為何,看着這少年的笑容,他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感覺到了害怕。

被這樣多的槍指着,還能笑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呢?

這些惡徒都開始警惕起時緒,被放鬆了看管的黑木慶太想趁機往外跑,然而還沒來得及動,就被離得最近的惡徒重重地掀翻在地。

“你居然還敢跑?”用腳踩着他的後背的暴徒面目猙獰起來,舉槍上膛對準了黑木慶太的腦袋,大聲說道,“那我就先讓你上天堂好了!”

黑木慶太終於感到了後悔,他絕望的大喊一聲閉上了眼,另一邊的學生們也不忍心看的遮住了眼睛。

然而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捂着手臂倒下的是那個惡徒。他抱着鮮血直流的胳膊在地上打滾,連槍也掉在了地上。

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的黑木慶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然後才想起要抬頭溯源。

時緒手中舉着他的槍,槍'管子裏還冒着煙氣,證明剛剛的子彈確實是他打出來的。他的臉上沒什麼別的表情,就像剛剛不是開'槍'射'穿了歹徒的胳膊,而是喝水這樣簡單的動作。

其他的人立刻警惕起來,連同那邊看守其他學生的人都舉槍朝向了時緒。他們手中的槍型號都不太統一,反正怪怪的。

“我剛剛還在想,被監控看到會很麻煩,你們就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時緒朝着槍口輕輕吹了口氣,吹散了煙霧。他將一個椅子扶正,自己坐在了上面。

少年猶如參加舞會的王子殿下般,腰背直挺,完全不在乎現在究竟是怎樣的場景。

他翹起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微微笑了笑。然而僅僅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卻把那些窮凶極惡的人嚇得有些心驚。

“原本還以為你們是沖我來的。”時緒的聲音緩慢又溫和,他的手輕輕敲了敲旁邊的桌子,“牽扯到普通人是破壞規矩的,你們懂嗎?”

暴徒越聽越覺得這個語氣都有些熟悉,他們已經有些退縮了,可仍然不肯認輸,“我混黑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規矩!”

“這是哪門子規矩?”

“我的規矩。”時緒理所當然地說道,他掃視了面前的人一圈,還在趴在地上的黑木慶太身上着重停留了兩秒,對那些人冷聲說道,“這裏是我的地盤,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他的話音剛落,從窗外出現了更多訓教有素的黑衣人,端着槍對準了屋內的人,那些暴徒有些慌亂地故意看了看,還未做出反應,教室的門再一次被踹開了。

帶着黑色帽子的青年走了進來,穿着黑色的西裝,肩上披着一條黑色的大衣。赭發的青年面色冷漠,可就連那邊的普通學生,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

就算他赤手空拳,卻比那些拿着武器的人加起來還要恐怖一百萬倍的感覺。

“是……中原中也!”其中一人認出了他,聲音都有些變調。

其他人原本沒想起來,聽到同伴的提醒,也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中原……中也?他怎麼會在這裏!”

中原中也一直走到了時緒的面前,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下一步動作。

“中也先生的名聲比我要響亮得多呢。”時緒看向了他,露出了微笑。

“那是因為你升遷的速度太快了。要是在基層多做幾年,他們也會畏懼你的。”聽到他的話,中原中也笑了一下,語氣也帶着遷就與溫柔,讓那邊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我的懸賞至少也值20億呢,沒想到他們居然只是覺得我眼熟。”時緒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好失敗哦……”

聽到他的話,最開始認出他的暴徒終於想起了他的身份。他此刻比剛剛見到中原中也還要絕望,畢竟僅僅是見到中原中也還有可能保命,可他們剛剛還威脅了這個少年……

“你……你是……”

“那麼,您打算怎麼處置他們。”中原中也彎下腰,牽起了時緒的手他在在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態度變得更加恭敬,“請下令吧,首領。”

首領……被中原中也叫做首領的,也只有一種可能性了。暴徒們終於知道自己摸到了大彩蛋,隨便找個教室撈幾個人質,居然直接撈到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他們已經聽說了港口黑手黨新上任的首領年紀很小,可並不好惹。那些想趁他年輕要做些什麼的傢伙,最終都被制裁了。

時緒將視線從中原中也身上移開,看向了那邊的人,他臉上的笑容未變,輕描淡寫地說道,“徹底擊潰敵對者。”

“然後殺掉。”

中原中也勾起了嘴角,看向時緒的眼神十分的溫柔,這樣的命令正合他意,他直起身,轉頭看向了那邊抖得像篩子一樣的暴徒們。

“中也先生。”時緒忽然又叫了他一句,赭發青年聞聲望向了他,時緒彎起眼睛說道,“這裏還有孩子,下手的話請稍微避開一點。”

“我知道了。”中原中也壓低了帽子,朝着那些人走過去。

暴徒們被逼上絕路,終於開始胡亂開槍,學生們尖叫着抱成一團,而所有子彈,在半空中就停滯住了。接下來就是毫不留情的單方面的毆打,中原中也雙手插在口袋裏,僅僅是簡單的抬腿踢腿,那群人就直接倒下了。

中原中也的動作流暢又漂亮,充斥着爽快的暴力美學,他將人踢出去,其餘的手下立刻將人收了起來。

原本被當成人質的黑木慶太此時比那些惡徒還要恐慌,他手腳並用地往人群那邊跑過去。

他現在終於想明白了,無論是學生會長叫他不要惹御代時緒,還是赤司征十郎讓他謹言慎行,居然都是在幫他?鬼知道御代時緒這麼可怕啊!

黑木慶太徹底慫了,他現在覺得自己先前實在太勇了。他已經完全不想管御代時緒是不是同性戀了,就算御代時緒開後宮也和他沒關係,他現在覺得,活着才是最好的。

沒過多久,中原中也又進來了。他的衣物整潔如初,對時緒說道,“已經全部解決了。留了一個人,回去問話。”

時緒點了點頭,說道,“我親自去吧,得給警署廳一個交代。”

中原中也自然沒有什麼意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時緒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頭對着完全不敢多說話的同學們笑了笑。他豎起食指抵在了唇邊,說道,“這次和上次的事不一樣,我不想聽到任何傳聞。”

“剛剛錄了像的幾位,辛苦一下刪掉吧。”

本以為背對着他們坐着的時緒絕不會發現什麼,沒想到他居然清清楚楚,有幾個人苦哈哈地拿出手機刪視頻。

赤司征十郎嘆了口氣,他其實也有點被剛剛的場景嚇到了,但他並不覺得時緒一定要消滅他們是件殘忍的事,時緒有非要這樣做的理由。

原本這些人就是兇徒,而且如果時緒不在,他們中可能已經有人死了。

“征十郎要和我一起去嗎?”時緒頓了頓,問道。

“不了,我留下來。”赤司看了看這教室里的人,他覺得有必要再鞏固一下時緒的威脅。這件事最好有統一的口供,他不太想讓時緒遇見太多麻煩。

難得遇上這麼有意思的人,要是因此不能多相處,未免太可惜了。

“多謝你了。”時緒明白了他的意思,對他笑了笑。

赤司征十郎的行動倒沒有被太過抵觸,周圍的人都對他肅然起敬,敢跟這樣的人交朋友,簡直是個勇士。

時緒跟着中原中也一起出去了,在私下裏他們還是如同以往那樣隨意。中原中也看着赤司征十郎,有些若有所思,“那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

“征十郎君?”時緒應了下來,“嗯,是個不錯的人吧。”

“你交朋友的眼光倒是向來很好。”中原中也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把話說完,“不過總讓人懷疑,你是不是在特意挑選紅髮的人認識啊。”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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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二合一!

(14/20)

對教父吻手禮的致敬!我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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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在逃審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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