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樹造林
話說馬紅俊被弗蘭德一翅膀拍成滾地葫蘆以後,還死死地抱着那一根大樹枝。弗蘭德氣得腦仁突突脹的疼:這死孩崽子。
馬湯圓謹慎小心地從枝葉後面露出兩隻眼睛,瞄了弗蘭德一眼,見弗蘭德眯着眼睛臉色不善,又緩緩的縮了回去。“那,那個,院長我不是,不是故意打擾您看風景的。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馬小胖點頭哈腰,拖着樹枝站起來轉身就跑。
弗蘭德翅膀一振,轉眼間就站到了馬紅俊身前,於是悶頭逃跑的馬紅俊一頭撞到了弗蘭德身上。
“說吧,偷偷摸摸的扛着樹杈子幹什麼去。”弗蘭德張開的羽翼投下陰影,封死了馬小胖的逃跑路線。月夜下,弗蘭德如同惡魔降世,語氣森然。
“院長大人,這植樹,植樹造林,人人有責。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哪。我這是為了咱們村子謀福利謀發展啊,綠化做的好,投資就來找。就是我這人小體弱,經不起太陽暴晒,就只能犧牲睡眠出來幹活了,您看,您大人有大量,這是不是能放我走了?”
馬紅俊剛開始哆哆嗦嗦,後面越說越順溜,一番說辭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屁!”弗蘭德一個腦瓜嘣打了馬紅俊個倒仰。“你知道村子邊上的圍欄是用來幹什麼的?”
馬紅俊點頭:“防野獸的。”
“那你個瓜娃子還半夜往外跑!到時候給你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弗蘭德氣的大吼,馬紅俊縮着脖子不敢抬頭。
其實馬紅俊也知道夜裏外出危險,但他實在是不想白天出門。況且他也沒有離村子很遠,憑他的小短腿半分鐘不到就能跑進村子的燈光範圍…
“嗷嗚——”野狼的長嚎突然響徹月夜。打破了馬紅俊的僥倖。
弗蘭德抓起馬紅俊,輕一振翼,悄無聲息地飛上了高空。視角高於樹梢,離剛剛原地不足百米的狼在視野中清晰可見。
“你覺得你跑的比它快?”弗蘭德面無表情地把馬湯圓拎到眼前,“要不要放你下去試試?”
馬慫包弱小可憐無助並瘋狂搖頭。
對不起,是我飄了,這要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白瞎重活一次。
“趕緊回去睡覺”弗蘭德臉色鐵青,拎着馬紅俊往村子裏飛去。
“等,等等。”馬胖子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弗蘭德的衣擺。
“啥事?”
“院長,我,我的樹枝,我好不容易扛到這兒的…”
“小兔崽子!——你給老子滾下去和野狼賽跑吧!——”弗蘭德憤怒的聲音驚散了狼群和大片棲鳥。
經此一役,馬紅俊深感任務艱巨:“綠化項目不好做啊。”本來想着村子裏種了樹,陰涼有了,綠化有了,要是種成了果樹,以後的零食也有了;但是理想很肥滿,現實很骨感,種樹這事竟然危害生命安全。“唉,算了。等覺醒了武魂再說吧。”
植樹一事告一段落,馬紅俊沒想到,就算沒有野狼兄弟的教訓,他這植樹也是植不成了。
前世的因,種下今生的果,這有誰算的清呢。
夏至日已到,奧斯卡早早出門上課,走之前還給賴床的馬紅俊留了香腸當零食。但是馬紅俊從太陽升起來沒多久時就開始睡不好了,原因只有一個:熱。
馬紅俊覺得自己好像被放進了蒸籠,滿頭大汗不說,還有點喘不過來氣。翻來覆去睡得不安穩還沒有力氣起床。
“不是吧,小爺上輩子泡岩漿泡了二十年,咋的,泡傷了?還是太缺乏運動?連夏天都扛不住,還做個鬼的鳳凰啊。”
馬紅俊小胖腿一蹬,翻身接着睡。“小爺還就不信了,能熱死不成。”
如此又抗了一個多小時,馬紅俊無意中把手搭在額頭上,把自己燙了一個激靈。完了完了,這是,中暑了?馬小胖不信邪,又抬手試了試溫度。“燙燙燙——”這,熟了吧。
馬紅俊難受,馬紅俊委屈巴巴。
馬紅俊覺得不行,爬起來出門想找弗蘭德。都說人生病脆弱的時候要找最親近的人,二十多年了,馬紅俊心裏的苦不敢說、不能說。現在生病了,要找老師說。
出門一沾陽光,燙得馬紅俊跳腳,小胖手紅了一片,就像澆了熱水似的。
馬湯圓更委屈了,眼淚汪汪。
曬不得陽光,馬紅俊只能沿着牆邊走,遇見沒有陰影的地方就掀起衣服擋着趕緊跑過去。就這樣到了弗蘭德的院長室,結果沒有人。
嗚哇哇哇哇——馬湯圓要熟了。
無奈,燒得暈乎乎的馬紅俊邁着羅圈步就往村外走,雖然說跳河裏並不是什麼正經的退燒辦法,但他覺得自己基本是烤到了八分熟的腦子,不灌點水做成腦花,是可惜了。
中午午休的奧斯卡興沖沖趕回來找馬紅俊去吃飯,結果發現人不在。村子裏問了一圈也沒找見。
“不能啊,跑哪裏去了?每天都一起吃飯的,馬胖錯過啥也不能錯過吃飯啊。”
奧斯卡在食堂里把情況和弗蘭德說了,弗蘭德無奈撫額:“我上午帶學生不在學院裏,你先吃,我去找找。”
弗蘭德其實有猜測,這小胖子八成是又跑去後山做他的植樹造林大業去了,說不好出了什麼情況,真不叫人省心。
弗蘭德貼着樹梢滑翔了一番,果然在林子裏的小溪邊發現了一個白白軟軟的糰子。馬湯圓整個身子都浸在水中,像泡澡一樣蹲在溪水裏,只露出一個腦瓜。弗蘭德嘆氣,上前托住馬紅俊的腋下,把濕淋淋的湯圓撈了起來。
昏昏欲睡的馬紅俊揉揉眼睛,發現是弗蘭德,二話不說汪嘰哭了出來。
弗蘭德一下子就手足無措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胖子,在自己懷裏哭成小傻蛋,這可怎麼辦。
馬紅俊哭的天崩地裂,淚流成河。“嗚哇哇哇哇,我難受死了,嗚嗚嗚嗚…嗝兒…我去找你你不在,哇哇哇哇…我好燙,要熟了,曬太陽都疼,嗚哇哇…嗝兒…”
弗蘭德只得把馬小胖擁進懷裏,輕輕安撫:“好了好了,沒事了。還有哪裏難受?”
馬紅俊哭了好一陣子才平復下來,一邊噝溜噝溜吸着鼻涕,一邊掏出他的小胖手,抽抽嗒嗒地說:“都,都紅了,燙的。”弗蘭德看着白白胖胖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小手,嘴角抽了抽。
“好好好,不疼了不疼了,院長給你吹吹。”弗蘭德抱着馬湯圓像哄小孩一樣顛了顛。說實話,這小胖子一肚子壞水,鬼精鬼精,要不是這大哭一場,弗蘭德都快忘了這小胖子還是個四歲的奶娃。
其實這時候的馬紅俊已經從燒迷糊的狀態回神了,一張老臉真臊得慌。
弗蘭德抱着馬紅俊回了學院,奧斯卡匆匆忙忙迎上來看他的玩伴:“團團你跑到哪裏去了?”馬紅俊把臉埋在弗蘭德的肩膀上不肯說話。
弗蘭德說:“小奧你去上課吧,我帶小胖子去看醫生。”
奧斯卡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弗蘭德看着把小肥臉狠狠懟在自己肩頭的馬紅俊,心裏一陣好笑。忍不住抬手戳了戳擠出來的軟肉,就見馬紅俊緩緩地用小胖手蓋住了自己的臉蛋。弗蘭德只得用揉鼻子來掩蓋笑意,才算沒有笑出聲來。
到了邵鑫處,兼職村醫的糖豆魂師給馬紅俊開了葯——一顆“包治百病”的糖豆。
馬紅俊鼓着腮幫子吃糖豆,深刻懷疑這個高等級食物系魂師就是因為武魂太有迷惑性,尤其是針對小孩子的迷惑性,才被推舉兼職村醫的。
這邊弗蘭德和邵鑫研究了一下,綜合小胖子的表現,成功得出一個結論:
小胖子睡中暑了。
馬湯圓覺得自己受了奇恥大辱!堂堂鳳凰之神,按在斗羅大陸的時間算,活了在座的兩位兩倍以上的時間。馬紅俊以鳳凰神位發誓,這絕對,絕對,絕對,不是因為睡中暑了!
但是苦於沒有證據,馬胖子只得忍氣吞聲。
神奇的是,直至度過這一年的冬天,馬紅俊除了怕熱的毛病還在之外,沒有再出現相似的癥狀。“睡中暑”於是乎成了全村的笑料。
馬紅俊小朋友保持尷尬並不失禮貌的微笑。
到了第二年的春末夏初,弗蘭德和馬紅俊自己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因為大半年過去了,馬紅俊一點也沒長大。按道理來說,小孩子抽條最快,奧斯卡已經高出馬紅俊一頭了,馬小胖子卻只見橫向發展,年齡也像是定格在了四歲。
並且,隨着天氣漸熱,馬紅俊開始持續出現發燒情況,有時會伴隨着強烈的心口疼。
以前活蹦亂跳的馬紅俊蔫噠噠的,弗蘭德也高興不起來。也算是一手養大的孩子,小胖子因為難受委屈巴巴求抱抱的時候,弗蘭德的眉頭都印出了一條深深的紋路。
好在有邵鑫的糖豆控制,加上入了秋,馬小胖漸漸恢復成了混世小魔王,五短身材一點都沒有影響他的發揮。弗蘭德漸漸放寬了心。
馬紅俊卻有預感,明年的武魂覺醒,會有很大的變數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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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一直一直不過審,汪嘰一聲哭出來。大藍審在那裏掛着,改都不讓我改。
作者菌認真的按時發,JJ認真的不給我審!
.._:(?_`」∠):_…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