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是團寵
這種事情在周家的飯桌上是時有發生。
大家也沒當回事。
倒是周心念,今兒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居然膽兒肥了,敢頂撞老太太!
周家兄弟姐妹幾個很早就沒有父親的,周先揚作為大哥,責任心大,如兄如父,又在商場沉浸多年,那氣勢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較的。
他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母親了。
家裏女人和女人的較量他一般不管,至於小丫頭們之間的爭吵,他都要六十的人了,搭理這種事情太掉價,也讓人笑話。
但是埋怨上他母親,侄女跑了沒法教訓,教導教導弟弟還是可以的。
周先揚直接拍桌子,“周先兆!你平日怎麼教導孩子我不管,但是母親為了我們幾個辛苦操勞一輩子,到臨老還要被你閨女指責,這事情怎麼樣你都要給我這個做大哥的一個說法!別以為是帝都市長你就牛鼻子轟轟,光在家裏撒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把這幅嘴臉在外頭露出去,我看你這市長之位還坐不坐得穩咯!”
周大伯的長相屬於比較粗獷那種。
他是幾個兄弟姐妹之間,最像早已去世的周老爺子的人了。
何況周先兆從小就在兄長的教導下壓迫長大,他內心其實是懼怕這個如兄又如父的大哥的,再說他這個市長之位來之不易,要真的被推下來,這麼多年的心血和努力就白費了。
剛剛還滿臉怒意的人,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我知道了大哥,回頭我會好好教導心念的。但是永和......”
周先兆怒其不爭的看向挨着老太太坐,此時一臉得意洋洋的小女兒,“媽,你不要太縱着永和,你看你都縱她成什麼樣了?學習上不盡心,光知道玩,在家裏又不會尊重長輩......”
這話說得老太太就不愛聽了。
“什麼叫不尊重長輩?永和是不尊重我這個老太太,還是不尊重她叔伯娘?呵!你教導的知道沖老婆子我甩臉子,那就叫尊重長輩?你說我縱着永和,那你呢?你縱着個有爹媽捧在手心都怕化着的,那個你沒話說,這個沒人縱的,我多疼一些怎麼了?”
周老太太慈祥的目光乍然變得凌厲非常,視線在飯桌眾人身上看去,“怎麼,你們也有意見不成?”
長媳黃霄雲,帝都貴婦,雍容華貴。
她嫁到周家就生了兩個兒子。
一輩子都肖想着生個軟軟萌萌的閨女,可惜如今年紀大了,眼看要六十的年歲,經期都絕了,想要老蚌生珠?
這輩子都難咯!
所以她一向是把周永和當閨女來疼的,誰叫孩子沒媽呢?
聞言立馬就道,“媽,永和在我心裏可不是隔房的娃,雖然和懷先懷玉不是一個肚皮里出來,但她在兒媳婦心中可是閨女一樣的存在,您要多疼疼這娃,我這才更高興呢!”
周寶珠是老太太唯一的閨女。
她也是成家立業的人了。
有子有女,但並不妨礙她喜歡周永和這個侄女。
雖然周家這一輩並不止永和這麼一個侄女,但誰叫這娃會長,長得像年輕時候的老太太,連潑辣刁蠻的性子都像成了十足十呢?
何況孩子早早沒了媽,當爸的又不咋管,小三又帶着比她還大的孩子登堂入室,野蠻霸道些保護自己怎麼了?
永和侄女越發霸道刁蠻任性,周寶珠就越發覺得這個侄女讓人心疼!
她特地看了一眼二嫂許昭華,聲援老太太,“大嫂說得是。我也是這樣想的,媽您放心,想疼誰就疼誰,不服氣的,你女兒我給您撐腰!!!”
一個外嫁女在娘家說話如此鏗鏘有力。
她也是有底氣的!
堂堂傭兵工會主任,手下能人無數,誰敢輕易得罪周寶珠?!
連女煞神都這樣說了,就是還有個別的心裏不舒服老太太偏心,飯桌上誰又敢說啥?
紛紛應是。
周先兆也沒辦法。
小女兒身邊被護得水泄不通,就是他這個老子也要退避三尺,窩窩囊囊的陪着一家子吃完飯,帶著兒子周懷慶火燒屁股就走了。
周家很大。
外人稱‘周氏莊園’。
老太太為每個子女都特別建了一棟上百平方的別墅。
平時別墅之間串門走路都要好幾分鐘的路程,如果要走完整個周氏莊園,緩緩前行,開觀光車估計也要十來二十分鐘這樣。
除了周先兆因為娶了小三沈文秀搬出去另住外,一大家子都住在周氏莊園。
一頓飯用完也將近八點了。
回到住處,許昭華壓住的怒火終於忍不住發泄出來:
“氣死我了,你說周寶珠特地看我一眼是怎麼回事?這些年媽要疼愛永和,給這個買那個的,我有說過一句沒有?”
她砸了一套名貴的花鳥茶具。
見還不泄氣,又砸了幾個古董花瓶。
周先遠心疼壞了,攔都攔不及:
“我怎麼知道寶珠看你幹嘛?你砸東西歸砸東西,砸你自己的水晶擺件不行?偏偏要拿我博物架上的砸,你砸這幾下已經虧了我將近千萬了!”
“啊???”許昭華手裏還拿着一個烏漆墨黑、拳頭大的圓碗,聞言大是驚訝,“真那麼值錢?”
“不值錢我還收藏它們幹嘛?”
周先遠忙將黑瓷釉碗搶了回來,“這個比剛才那幾件還值錢!你個敗家娘們!”
許昭華看着一地瓷片也有些後悔,這地上的碎片加起來居然值上千萬,她不由埋怨丈夫,“那麼值錢的東西,你幹嘛不早點說,早點說我不就來不及敗家了么?!”
“你得有時間給我說啊!”
周先遠無奈又生氣,“進門挨着我博物架拿着東西就砸,我來得及嗎我?”
“你......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生什麼氣!”許昭華怒意無處泄,冷哼一聲上樓了。
兒子周懷赫吃完飯丟下碗筷就開車走了。
許肖楚留了下來。
她是許昭華娘家侄女。
許家因為去度假旅遊飛機失事,一家子人都沒了,她從小就被姑姑接過來養大的,剛才姑姑暴怒她也沒敢勸,不然第一個受波及的就是她。
現在怒火發泄一半,是她盡綿薄之力的時候了。
許肖楚懂事道,“姑父,我上去看看姑姑,您別碰那些瓷片了,放着我下來收拾,說不定還能找人復原,而且瓷片鋒利着呢,割到手就不好了,姑父的手可是要拿筆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