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十四話 護體真氣
第三日的賽程,很是精彩,卻並沒有什麼很值得注意的東西。
無非是該晉級的晉級,諸葛坤又走大運的戰勝了對手。
現實中,哪有那麼多小說一樣的勾心鬥角與精彩之事。
平凡,枯燥與乏味,本就是生活的主色調,對於修士來說,大概也是如此。
規章中的東西,總是那般苛求嚴謹和考究,也少了許多的趣味。
帝正一行人,與王易一開始預料的一樣,成功晉級的只有他們四人和一位其他修士中修為最高的散修修士。
那位修士擅長刀法,一手大刀耍的虎虎生威,只不過王易等人很少和他交談,只是停留在互相認識的階段。
其他被淘汰的帝正修士,不論是遺憾也好,理所當然也罷,皆是各有各的事,各有各的姿態。
結束了三日的淘汰賽,又經歷了第一日傍晚的那檔子積骨寺的事兒,眾人也有些身心俱疲。
倒不是說身子多累,其實淘汰賽還好,主要是這幾日的精神緊繃與積骨寺的那一夜,所帶來的心累。
這種心累,要說真有啥影響,其實也沒啥。
但淘汰賽結束,這種告一段落的感覺,不免讓人有一種期中考試考完了的解放之感。
於是,抱着放鬆一下的心態,於第四日,也就是離開銀川的前一天,王易拉上了李平安李老頭,喊上東陽鵬等人,準備去青海湖散散心。
...
烈日當空,一行五人坐着大巴車來到了青海湖景區。
青海湖地區處於青藏高原的東北部,這裏地域遼闊,草原廣袤,河流眾多,水草豐美,環境幽靜。
湖的四周被四座巍巍高山所環抱,北面是崇宏壯麗的大通山,東面是巍峨雄偉的日月山,南面是逶迤綿綿的青海南山,西面是崢嶸嵯峨的橡皮山。
而這四座大山海拔都在海拔三千六百到五千米之間。舉目環顧,猶如四幅高高的天然屏障,將青海湖緊緊環抱其中。
從山下到湖畔,則是廣袤平坦、蒼茫無際的千里草原,而煙波浩淼、碧波連天的青海湖,就像是一盞巨大的翡翠玉盤平嵌在高山、草原之間,構成了一幅山、湖、草原相映成趣的壯美風光和綺麗景色。
“這就是青海湖?”
王易擦了擦額頭的汗,有些不滿的嘟囔着:“我還以為有多壯觀,也就一般嘛,什剎海北海的景兒也不差多少。”
諸葛坤笑道:“青海湖看的可不僅僅是湖,還有周圍的巍峨群山,這可是你那帝都沒有的景色,群山環繞之中,青海湖的魚產也極為肥美,只可惜現在不讓垂釣和捕撈了。”
“尋常遊客是不能,畢竟人均素質堪憂,不過有點路子,還是能吃到的。”
楊興神秘兮兮的指了指青海湖靠山方向的山莊。
“走吧,要論修為,我比不上你們,可論家底子,嘿嘿,跟着我享樂去吧!”
王易的眼神一亮,道:“行啊楊興,你這有點東西,合著之前都摸好了?”
楊興搖頭:“那倒不是,但青海湖和我楊家的一些企業有合作關係,這山莊理論上是我家裏的產業,這也是趕巧兒了。”
“那還等什麼,走啊。”
來到了山莊中,楊興出示了自己的黑色貴賓卡后,原本熱情的服務員變得更加熱情了。
隨着服務員的引導,一行人來到了一處背靠青海湖的度假休閑別墅區。
這裏是一棟棟獨棟的別墅,是複式的三層套房,很豪華,很高級,一看就是那種沒幾萬塊錢住不了一宿的地兒。
“有錢真好。”
王易走進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嘆道。
這是奢華的味道。
東陽鵬雖然是家族世家,可東陽家畢竟是以修行修士為主的家族,涉及凡俗的產業並不多,更多吃的是供奉和修士界的給養。
以及接一些修士界的任務之類的,以得錢財。
至於諸葛坤的諸葛家,更不要提了,諸葛家基本算是個隱士家族,潛心修行的那種,錢,有,不至於窮的吃不起飯,但說吃一頓幾百塊錢的飯,那諸葛坤還是得掂量掂量自己錢包里的錢夠不夠揮霍。
王易嘛,就更不要提了,那一個月不到兩千塊錢的稿費,在帝都能活下去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王易很感恩,很珍惜,這一次的度假機會。
這是好事兒,大大的好事兒。
楊興是自己人,家裏的錢富得流油,所以王易沒有愧疚心理。
好歹說,前幾日積骨寺也是他救了楊興的命嘛,對嘛。
雖然罪魁禍首李老爺子現在就在旁邊。
...
“老闆,最好的垂釣杆子,最好的全魚宴,都給小爺我上!”
王易拿着撥通前台的電話,語氣豪橫道。
東陽鵬看着王易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有些無奈。
他靠在別墅臨近湖面的垂釣平台上,這裏是一處凸出去的木質平台,一半在外面,是露天有圍欄和柵欄的那種平台。
另一半是屋內,幾個柱子支撐着,一直延伸到屋內,各種燒烤架啊,桌子椅子,裝橫,電視,沙發,冰箱,等等的設施,一應俱全。
吹着微風,東陽鵬的餘光看向各自忙活的幾人,眼神有些迷離。
李平安,找了個沙發就窩了進去,一如當年在積骨寺的躺椅上一般。
楊興,則是不斷的撥打着電話,安排着一些服務項目,什麼鮮花浴啊,特殊服務啊,足療啊,開瓶好酒啊,一類的。
這些東西吧,不是王易不點,而是王易都不知道有啥。
王易不知道沒關係,咱楊興大公子是知道的,並且習以為常的。
對於楊興來說,交好王易等人,不僅僅是因為關係比較好,更重要的是層次與修為,潛力與天資。
對於他來說,凡俗的錢財真的不算什麼,以這種方式換來幾人的好感,在往後的日子裏,延伸的好處定然是極大的。
穩賺不賠的買賣。
東陽鵬靠在柱子上,看着風景,腦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諸葛坤則是身子前傾,在垂釣平台的欄杆上雙手撐着看向湖面,看向周圍的群山。
水面,波光粼粼,群山,雄偉壯觀。
說起來,這一幕上看來,這倆人倒是有許多相似之處。
一樣的注重形象,一樣的儒雅隨和,一樣的...裝腔作勢。
至少在王易看來,是這樣的。
活的太累了。
不過,王易自己,難道就活的不累嗎?
看着那嘴角帶笑,正喜笑顏開的從冰箱裏拿出上好的三文魚,準備切片的王易。
也不清楚,他為什麼能活的這麼自在,這麼,無憂無慮。
李平安看着王易,之前只是那樣短暫的交談和破了自己的局,李平安足矣看懂,王易的不平凡,王易的不一般。
不論是心性,還是那近乎瘋癲的賭博一般的抉擇,亦或是兩人博弈中取得先機的...應該稱呼為習慣性的行為。
古法九道傳人,又要與陰饕門這等龐然大物為敵。
為什麼,他能這麼自在,這麼不在乎?
他不會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覺嗎?
更何況,這種心性和性格,絕不是尋常的過往可以培養而出的,王易,究竟經歷過怎樣的過去?
李老頭不知道,他想不懂,想不通。
或許因為王易,本就是個異類。
...
傍晚,老天爺很應景的沒有再下雨,也沒什麼烏雲,蔚藍的夜空很是空明,清澈。
點點星辰灑落在夜空中,明月當頭,猶如一隻看不見的龐大毛筆,以漫天星辰為墨,揮灑出一幅明月星辰之畫。
呲呲...
點燃了一團篝火,火燃在石質的火盆上,兩邊是兩個架起來的鐵架子。
王易正一臉期待的將一串羊肉串放上去,仔細烤制,時不時的撒上一些胡椒,粗鹽等等...
東陽鵬在垂釣,猶如修行一般,身軀一動不動,眼睛閉着,一桿魚竿從垂釣平台的架子上一路延伸到水面中。
晶瑩的魚線,垂入湖水中。
腳下的小盆里,幾隻魚兒正在水中撲騰着,這是東陽鵬一下午的收穫。
諸葛坤不在平台這裏,下午釣了一會兒魚,吃了個晚飯,便是去了二層歇息,畢竟他的傷勢還沒治癒,還需要緩緩修行治癒內傷。
也不適合太清閑。
李平安李老爺子已經睡著了,窩在沙發里,睡的很安詳,時不時打個鼾,引的王易偏頭看一眼。
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楊興穿着一身休閑服,手上拿着一瓶紅酒,兩個水晶高腳杯,正嘴角含笑的朝着王易這裏走來。
王易見狀,原本在烤羊肉串的手都顫了一下,連忙瞪了下眼,擺了擺手,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興走來,一愣,道:“喝點兒啊,你怎麼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王易嚴肅道:“楊興,我跟你說,男男授受不親。”
看着楊興一臉的懵逼,王易搖了搖頭,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紅酒這個東西,一般是和小姑娘調情用的,倆大老爺們,喝什麼紅酒。”
王易白了楊興一眼,順手將自己剛烤好的羊肉串放在嘴前吹了吹。
楊興聳了聳肩,隨手將紅酒放在小桌子上。
紅酒是醒過的,拿瓶子來,只是為了格調。
清澈的紅酒液映入葡萄杯中,篝火的光輝和內室里的點點燈光,映射在水晶杯上,泛起一層層亮晶晶的色彩。
“所以,你真不喝?”楊興略微搖晃了下杯子,聞了聞醇香的酒液,問道。
王易點了點頭,咬下一口羊肉串,自己烤的,真香。
“我王易,就算是死,就算是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和一個大老爺們在這裏喝紅酒。”
王易正色道。
“嗯...”楊興抿了一口酒液,眼中露出肉痛之色,略微嘆息道:“好吧,是我唐突了,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瓶夜丘的。”
“夜丘?有點耳熟...”
“噢,你聽說過?”楊興再度輕抿酒液,隨後感嘆道:“全名域喬治和克利斯朵夫·魯米爾·穆尼迪大克魯,夜丘,這瓶酒我入手的時候就花了兩萬五千多美元,算是勃艮第中的皇帝,雖說和羅曼尼康帝比還差上一些層次,卻也來之不易,可惜你不喜歡。”
楊興還在欣賞着水晶杯中的酒液,自己自言自語着。
咕咚,咕咚。
餘光一瞥,只見王易早已自己倒上了一杯,這兩口下去,半個水晶高腳杯的酒就進了肚子裏。
“這什麼味兒啊。”王易吐了吐舌頭,眉頭微皺道。
“你不是不喝嗎?”楊興驚愕的看向王易。
王易或是嫌之前喝的少,沒品出個滋味兒,隨即再度喝了一大口。
“喂喂喂,這酒不是這麼喝的啊,你當喝啤酒呢。”
楊興看着王易暴殄天物的喝法,連忙阻攔。
“有點苦的葡萄汁兒味兒。”
還沒等楊興阻攔,這一杯酒就入了王易的肚子。
喝罷,王易舔了舔嘴唇,道:“沒喝出味兒來。”
“哎,你別,我教你喝...”
“你這是暴殄天物啊!”
“你當喝汽水呢!”
“算了算了...你開心就好...”
...
夜,漸漸深了。
王易和楊興臉色微紅,一瓶好酒被王易糟蹋了一半,楊興也是放開了,糟蹋都糟蹋了,不如暢飲一番。
不過說起來,他倒是從來沒有如同喝酒一般喝過這等高品質的紅酒。
如此喝來,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微微的醇厚酒氣飄散在空中,王易拉了個躺椅過來,愜意的將雙手枕在腦後,夜晚的微風拂面,頗為舒適。
楊興則是坐在另一個躺椅上,雙手手肘放在大腿上,兩手支起,十指相扣,看着眼前波瀾不驚的湖面,微微有些發愣。
“我說你們幾個,一個個的打坐的打坐,養傷的養傷,釣魚的釣魚,發獃的發獃,好不容易度個假,不能放鬆點嘛?”
王易眯着微醺的眼眸,隨意道。
楊興搖了搖頭,道:“說是度假,可怎麼放鬆的了,你知道嗎,我這些年來幾乎將一切重心都放在了那積骨寺的古法上,我想過一萬種可能,以言相勸也好,動手搶奪也罷,只要能拿到那巔峰古法,我楊興,就有超越父親的機會...”
“你父親,是帝正三管事兒之一的楊飛辰?”
“是啊。”
“當代巔峰強者之一,煉神化虛境大成,手中一柄流星槍無人能敵?”
“過譽了,我父親教導我,做人要謙虛。”
“你,怎麼超越的了?”
楊興緩緩轉過頭來,有些詫異的看向王易。
他本以為王易是要安慰自己,卻沒想到是這般潑了一盆冷水。
“所以,我才需要巔峰古法。”
楊興嘆了口氣,眼神微微看向那還在後面盤膝而坐的打坐的李平安。
王易朝着李平安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巔峰古法一世只存一,去吧,殺了他,巔峰古法,近在咫尺。”
楊興愣了一下,苦笑道:“別打趣我了,李老爺子平日不用古法便罷了,一旦拼了命,用了,誰能殺得了他,恐怕我父親來了都不一定有用,這世上,能殺了李老爺子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吧。”
王易道:“是啊,只可惜,他自己並不清楚這一點,又或是,完全不敢去相信,他將自己封閉了,封閉在一個極度為了安全與活着的環境中...所以,空有一身本領,卻遲遲不敢踏出那一步。
而你楊興,又何嘗不是如此?”
楊興有些錯愕:“我?”
王易點了點頭,道:“我感覺,你的父親,就像是你身上背着的一座山,他太高大了,高大到,你只敢仰望,連比肩甚至超越的勇氣都沒有,你的楊家槍也是傳承自你父親,為何就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楊興苦笑道:“你不懂,我父親的天賦是我比不了的,我這輩子都追不上的,我們剛認識多久,你又怎知道我沒嘗試過,沒努力過?”
王易打了個哈欠,道:“所以啊...古法沒了,再去追尋,虛無縹緲,不現實,不該苦惱,你既然認定了你超越不了,就不要想着超越了,更不該苦惱,為何要一直追尋你父親的腳步呢?做你自己,不就好了?”
楊興聞言,仔細品味了片刻,頓時眼前一亮,喃喃道:“做我自己...做我自己...”
做我自己...
我楊興,不該以父親為追求...我該追求的...是更廣闊的天空啊!
我不是我父親,我楊興不是楊飛辰,我就是我,是楊興...
感受到楊興身軀中有些抑制不住的真氣涌動,王易有些發懵。
“謝謝,王易,我需要回去思考一下。”
楊興的瞳孔中泛着興奮的神采,他對着王易一拜拳,身影一閃,便是朝着二層沖了過去。
他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去感受一下這股頓悟之意。
“這就,頓悟了,突破了?”
王易有些驚訝,自己只是隨口聊了幾句,這楊興之前到底腦子有多死,自己這隨便說幾句,就觸動了境界?
根據之前散發的氣息,恐怕楊興的修為要有一層小突破了,能夠抵達鍊氣化神境中階也說不定。
甚至...可能還要觸碰到一些屬於他自己的“道”的範疇...
略微搖了搖頭,王易感受了下自己依舊是鍊氣化神境初期的修為波動,心中嘆了口氣。
古法九道持有者,所持有的古法固然強大,可也有着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那便是修為進步緩慢。
雖不至於說像李平安那麼極端,卻也比尋常人慢了許多。
...
在一旁一直釣魚的東陽鵬,似是真的釣夠了魚,至少今兒是差不多了,此時正收了魚竿,拉着一小箱子的鮮魚朝裏面走着。
路過王易身旁,東陽鵬看向王易。
王易看向東陽鵬。
“有事兒?”王易問道。
東陽鵬似乎有些猶豫,這裏的夜很靜,之前王易和楊興的交談他也聽在耳中。
猶豫片刻,東陽鵬大概是想和王易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可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道:“沒事。”
說罷,便是繼續朝着屋裏走去。
“等等。”
忽然,一旁一直盤膝打坐的李平安,說話了。
王易和東陽鵬皆是齊刷刷的看向李平安。
這也是李平安打坐之後,第一次說話。
“有人,在朝這裏靠近。”
李平安睜開眼眸,眼神深邃,他伸出一根手指,遙遙指向湖畔的方向。
王易與東陽鵬聞言,皆是凝神朝着湖畔的方向看去,
湖水,掀起了波瀾...
一層層的波瀾,從小到大,將原本的平靜打破。
“風法·觀流”
東陽鵬低喝一聲,腰間摺扇不知何時到了手中,只見摺扇一揮,周圍的氣流頓時急促了起來,以一種奇異的波動擴散開來。
王易也站了起來,以真氣驅散了原本的酒意,眼神微微凝視,原本懶散的模樣消失不見。
隨着湖畔掀起的波瀾,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一共四個黑衣人,踏水而行,來到王易等人的垂釣平台這裏。
腳尖輕靈的點了點水,四人身形一躍而起,落在了眾人面前。
一個體態略微臃腫的黑衣人,另外三個體型苗條一些。
而這些黑衣人,皆是帶着白色的口罩,遮蓋住了面容。
“熟悉的氣息...是前幾日淘汰賽時觀察我們的人。”
東陽鵬眉頭一挑,低聲道。
“沒帶面具,大概不是陰饕門的人...不過...恐來者不善。”
王易身軀一震,護體真氣驟然迸發,擴散到體表,形成一股淡淡的白色光暈,遮蓋住體表。
“動手!”
那為首的,體型臃腫的黑衣人低喝一聲,聽其聲音已然不年輕了,至少也得四五十歲左右。
其他的三名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朝着王易和東陽鵬直襲了過來!
朝着王易跑去兩個,朝着東陽鵬跑去一個。
忽然,王易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沒看見後面的李平安?
驟然轉頭,那原本在沙發上打坐的李平安,李老爺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媽的,這老東西直接跑了。”
低罵一句,王易一拳朝着面前的一名黑衣人打了過去。
“崩拳!”
一股崩勁驟然凝聚在右拳之上,朝着面前的黑衣人迎面而去!
另一隻手,則是用出了橫拳,以橫拳格擋另一位的來犯。
東陽鵬也沒有閑着,直接化氣流為風刃,兩股凌冽的風刃朝着那沖向他的那黑衣人襲去。
兩人身後,原本感悟到一半的楊興和養傷的諸葛坤,收到了李平安的消息,也感受到了外面的動靜,便是立刻下來助陣。
“六壬尋源,六課...咳...”
諸葛坤剛發動六壬尋源,可此時陣盤不在手中,原本又重傷未愈。
之前的淘汰賽,他都是憑藉最基礎的體術與分析打過的,根本沒使用過六壬尋源,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用不出來。
此刻想強行用出,卻咳出一口鮮血,神情有些萎靡。
咬了咬牙,諸葛坤踏動步法,直接朝着王易那邊沖了過去。
六壬尋源用不了,那就體術好了。
至於楊坤,則是直接帶着那柄長槍而來,下樓後腳下一跺,高高躍起,手中長槍嗡動,一招直刺,便是朝着東陽鵬那邊兒的黑衣人襲去。
...
四人皆是各自用出攻勢,而那三名黑衣人,則是同時在空中身軀一頓,一股子淡白色的光芒擴散開來,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這是,形意拳功法的護體真氣?”
王易見狀,不禁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