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肉分離X死亡幻象X念
煮好早餐,吃過後。我就和門淇出門鍛煉了,第一天的計劃是測試我的身體素質。在第一項跑步測試時,還沒跑出1000米我就倒下了。
不是因為累的,而是我這具該死的身體居然再次進入了磨合期。
這次的磨合遠比我剛來到時要猛烈的多。因為上次我是在家裏度過的,而這次我被直接送進了鎮醫院。
依舊是高燒。這次靈肉分離的時候,我的感覺更為明顯。因為那時候我是以第三人稱視角,懸浮在病房上的。進入身體的時候,則是像玩跳樓機。被吸進去一下到底,好不難受。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能清楚看到。準備說,是感覺到氣的存在。我能感覺到門淇把念集中在眼睛,然後凝視着浮空的我。是的,她是在凝視着我而不是我的□□。
按獵人的世界觀,靈魂狀態就是念形式。那麼用凝的話,是不是能看到身處靈魂狀態的我。越是想,我越是覺得害怕。越是害怕,我和身體的磨合就越不順利。
大半個月過去了。我能留在身體裏面的時間,都還沒達到半天。而門淇的表情也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又過了兩星期,一個穿着詭異服裝的老太婆出現。
我猜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念醫。
我看着念醫診斷。然後聽着念醫告訴門淇,我的情況說危險不危險。說不危險也挺危險的。我這情況相當於強開精孔的變異版。氣順着精孔大量流失。可氣本身又是可控,但那些已經受控的氣卻又沒有纏繞在身體。
聽着念醫吧啦吧啦的說了一通。我算是了解到,我其實已經會念了。只是我自己傻啦吧唧的以為自己不會,導致沒有好好管理。直接結果就是我這種靈肉無法順利結合。
意識到原因,我開始有意識地往自己身體靠攏。
讓身為氣狀的我回歸身體。應該就是所謂的纏吧。纏是怎麼用的來着。看着躺在床上的身體。我很悲催的發現,我忘了纏的使用方法。
嗯……反正不知道怎麼弄。那就啥都試試好了。
就這麼我開始了分離的時候花式進入□□。結合的時候……累壞的我在結合的時候就直接睡過去了。
又一次的從身體裏面漂浮出來。我無奈地看着自己的□□。算上上次磨合期,時間已經過去2個多月。
好像漫畫裏說智喜自然開念,也只是用差不多這個時間吧。而我還是在更有利的靈魂狀態下學得卻還沒學會。我果然沒有天分啊!嘆了口氣,我轉身像是睡水床那樣閉起眼躺下。
失重感,讓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病床上的□□。我確定我依舊是浮空狀態,但靈魂狀態的我是沒有感覺的。難道,模仿剛剛的感覺我再次躺下。保持,睜開眼睛。我看見的是醫院病房的天花板,我知道我成功了。
閉上眼睛,我記住纏給我的感覺。那種像是剛學游泳時浮冬瓜,那種漂浮在水裏的感覺。
成功磨合身體的我,高燒瞬間褪去。那些穿越后所有的不適感也像是泄洪般全部排出體外。
別人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的情況是恰恰相反,從我成功磨合開始算不到半個小時。我就感覺這具瘦弱的身體,已經接近我穿越前的肉身。甚至比之前的更加健康。
我的康復,讓萊姆和愛雅都十分高興。看着他們我表達我想要出院回家。卻被兩人嚴厲拒絕,除了提起出院這事外。在其他事情上,他們對我已經到達寵溺的態度。我要什麼他們就給我什麼,我說要去東他們絕對不會往西。
而我那本藏起來的《知更鳥女孩》,出現在我的病床邊就是最好的證明。曾經愛雅可是很擔心我看這本封面詭異,裏面還不是通用語的書。
想起愛雅,我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愛雅和萊姆的態度,我當幽靈的時候看得一清二楚。或許,這次回去后。我也該轉變下自己的態度。
畢竟,我到離開還有二十多年啊。
一系列常規檢查后,我的出院日期終於定下來了。
將正文最後一個字收入眼中。我合上書本,伸了個懶腰。“終於可以出院了。”我開心地看向正在給我削蘋果的愛雅。
“就算出院了,也要靜養一段時間。”邊嗔怪地說著,愛雅邊遞給我一塊蘋果。
在接過蘋果的那瞬間,我接觸到愛雅的手。
異象就在此刻發生。
我看見,愛雅鎖上家門后就去做飯。她的心情不錯,卻依舊無法掩蓋住臉上明顯的倦容。粗粗處理好食材,愛雅把材料放進燉鍋裏面燉煮后就上樓休息。
在愛雅和萊姆的房間裏,回來更早的萊姆已經沉沉睡去。看着丈夫的睡顏,愛雅甜甜一笑也閉上了眼睛。
熟睡的人不知道,正在燉煮食物的煤氣灶火焰忽然自己熄滅了。煤氣滋滋地往外噴。異味並沒有喚醒兩人,兩人一直睡到天徹底黑下來,月亮掛上半空之中。
驚醒過來的愛雅,連忙起床想要去關爐子。她打開了房間的電燈開關。老舊的電路,激起了火花。火花順着電線一路通往廚房,點燃了煤氣。
砰!劇烈的爆炸聲。爆炸的熱浪,將愛雅掀翻在地。但她並沒有死,只是受了傷。她轉身去推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萊姆。可她沒有得到半絲回應。
愛雅的臉上開始出現驚慌,她探了探萊姆的鼻息。然後將萊姆放到被子,想要帶着萊姆一起逃離。在愛與求生本能的刺激下,愛雅就這麼挪動着。下樓的時候,一不留神。愛雅踩空的一階樓梯,背上的愛人成了致命的兇手。
萊姆的重量讓愛雅從樓梯上一路滾到低,摔斷了脖子,折斷了骨頭。
幻象最後的畫面定格在時鐘上。
21:53:46
愛雅,死了。
死亡幻象讓我猛地縮回了手。而那塊蘋果,也就這麼掉落在床鋪上。
“萊雅,怎麼了?”愛雅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媽媽,你今天回去不要做飯。和爸爸一起出去吃飯好不好?”我帶着哀求對愛雅說道。
我知道,我自己看到的東西會發現。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念能力了。和《知更鳥女孩》主角米莉安一樣的能力。靈視能力,能看見死亡場景的靈視能力。
只要愛雅不做飯,就不會出現煤氣爆炸。愛雅就不會死。
聽見我的話,愛雅像是猛地想起什麼那般啊了聲。“啊,我都差點我忘記了。你爸爸今天回家,我要趕回去做飯呢。”說完,愛雅就開始收拾東西。
“媽媽,不要走。”抓住愛雅的手,我再次試圖阻止愛雅離開。
不過,命運是沒有這麼容易阻止的。要改寫命運,是要付出代價的巨大的代價。
血的代價。
不管我怎麼勸說,愛雅還是離開了。而在第二天,我也如預料般得知了愛雅和萊姆的死訊。
出院,安葬愛雅和萊姆,簽署文件。
我機器的進行着這一切。聽着別人致哀。愛雅和萊姆,把他們的一切全部留給了我。保險賠付加上他們的遺產。足夠我什麼都不做活到成年。
可現實,再次給我開了個大大的玩笑。原主之前所在的那座福利的代表律師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種毫無掩飾貪婪嘴臉,我敢肯定就算不是我這個異世界的靈魂。而是原主那個普通的孤兒,都不會被糊弄過去。
聽着面前的男人對我吧啦吧啦說了一大輪。
總結來說,就是萊姆和愛雅留給我的遺產。將由我的監護人,也就是原主所在的福利院代為管理,直到我成年。我今年才12歲,離成年還有四年時間。四年時間,足夠他們花掉所有那些本該屬於我的財產。
更糟糕的是,失去監護人的我。要重新回到福利院直至16歲成年或者再來次領養。
“好,我知道。”面前的律師不再說話,我指向花店外面。然後直接鎖上了花店的門。在萊雅他們死後,我就沒有再靠近那個該稱之為家的地方。
當然,拿到保險賠償后。我也不打算重新修復那個地方。
沉默地上了花店的二樓,我將本來作為儲存間的二樓改造成一個小居所。翻出門淇留給我的信和名片。門淇給請念醫看病後就離開了。只留下這封信和一張名片。
打開信,裏面大部分是些道歉的話。夾雜着隱約幾句關於念的模糊說法。大抵上是她很抱歉害我昏迷,至於我昏迷的真實原因。她不方便在信里多說。如果我想要詳細知道,可以去參加獵人測試。之後我就會知道答案。
所謂知道答案,是指由獵人協會指派的念力師傅嗎?
直覺告訴我,我恐怕等不及讓身體成長到能通過測試的程度。
我現在的身體就好比一個機械體。機械裏面的齒輪無法順利咬合,為身體帶來動力。如果我不能成功改變齒輪,那就只剩下崩壞這種唯一下場。
嘆了口氣,我重新下樓。用固話撥通留給我的號碼,“門淇,是我。萊雅。”
電話那端馬上就傳來門淇活潑的聲音。
萊雅,你醒啦。
“嗯。”我輕輕應道。
靜靜地聽着門淇說著那些關心的話。直到聲音帶上某種猶豫和不確定,門淇對我問道:“萊雅?”
“愛雅和萊姆他們死了。”我用平靜地語氣說出要說的話,“我不會回福利院的。”
大概是我的語氣平靜的過分,甚至能說是冷漠。電話那段的門淇顯然是嚇到了。
“萊雅,冷靜點。別做傻事,我馬上來找你。”
門淇的叫喊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門淇大姐姐,您能做我的監護人嗎?”透過門淇的語氣,我能清楚地意識到我的平靜該有多嚇人。
“可以可以,記得千萬別做傻事。”
沒有再說什麼,我掛斷了電話。
我閉上眼睛,我想像當初回歸身體時的感覺,宛如泡在暖流中的感覺。但沒有,我沒有半點那種感覺。那種溫暖舒適的感覺,彷彿從未存在過。
我的纏沒有成功嗎?不是說學會了就不會忘記嗎?我“啊”了聲倒在床鋪上,那我到底是會念還是不會念啊。
閉起眼睛,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沒有人打理又處理掉舊插花。讓在二樓的我,也能隱約嗅到腐敗的氣息。
死亡的味道。
死!愛雅的死亡過程,像是放電影那般在我腦海里回放。
不!我猛地甩甩頭。試圖將那些幻象甩出自己的腦海。從床鋪上再次坐起來,我盤腿坐在床鋪上。如果我不能感覺到我的纏,那用凝的話也應該能看到吧。
凝是將起氣釋放然後集中在眼睛。想像氣全部聚集在我的眼睛,我看向自己的身體。我的身體就像是一塊正在吸水的海綿。那些圍繞在身體周遭的氣……
下一瞬間,我只感覺眼前一黑。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滿臉嚴肅的門淇。已經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捂住着自己半邊腦袋,我支起身子想要從床鋪上坐起來。旋即我又重新摔了下去,身體壓根使不上力氣。
我的動靜,成功吸引了門淇的注意。她轉身用手指戳着我的腦門,“你是不是傻!”
什麼什麼!完全不知所以然的我,只能捂住被門淇戳疼的腦袋。我有幹什麼傻事嗎?
回想自己昏迷前做過的事,我沒有想到那件能和傻事沾邊。
“我……”
“我什麼我,好不容易撿回條命。你就這麼想要把自己玩完嗎!”
什麼?我一頭霧水。等等!我忽然發現,剛剛門淇用手指戳我腦門的。我沒有看到關於門淇的死亡場景。
“啊!”
我忍不住驚叫了聲。所以說我的靈視能力和米莉安的還是有所不同的。
“啊什麼啊!”門淇顯然更生氣了,“在這種情況下,你還透支念力。你是不是嫌活得不難煩,找死啊!”
透支念力,我什麼時候。等等,我還想還真的透支了。門淇的提點,讓我想起我所用過的大概不到三秒的凝。
不到三秒啊。我的嘴角抽搐了下,就這麼我就脫力昏迷了嗎?人家智喜也只是出了身汗,更別提主角們了。
果然,資質天賦很重要啊。
我苦逼着張臉看向門淇,而門淇也看着我。
“咦,你怎麼進入了絕的狀態。”
咦,絕嗎?我低頭,但我可不敢再用凝看一遍。話說,我在絕的狀態也用不了凝吧。
門淇到底是個有經驗的獵人。她一眼就看出我,我不是使用絕而是進入了絕。
忽然她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你知道念?”盯着我的眼睛,門淇嚴肅地開口。
但我並沒有回答門淇的問題。因為在她扣住我手腕的時候。我彷彿跳躍到另一個時空。
我看見幻象了!
這是在幾十年後的一個冬天。身為念能力者的門淇,雖然沒有顯出明顯的老態,但她時間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此時的她,正在跟一隻巨大的野獸搏鬥。這是肉質極其鮮美的S級魔獸——貝薩。
門淇的戰鬥能力並不差。在躲避貝薩利爪的同時,她還能在對面的魔獸身上留下道道傷痕。隨着傷痕增多,魔獸的動作逐漸變慢。最後,龐大的身體轟然倒下。門淇看着死去好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她才收起了刀。
就在她準備處理魔獸屍體時,一隻鋒利的爪子猛地穿出。沒有任何防備的門淇,整個身體被活生生地攔腰截斷。
本來已經死亡的貝薩從地上爬起來。那些傷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它抓起還在地上吐着血的門淇,一口口將她吃掉。
幻象消失。但爪子刺進□□的聲音,門淇吐血的聲音還有……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魔獸貝薩將門淇吃掉,□□被嚼碎時的聲音。
察覺到我的驚恐,門淇安撫般按着我的肩膀將我抱在懷裏。
“沒事的,沒事。”
我渾身都在顫抖着,剛看見門淇死相的我。此刻無法再看到門淇,我確實看到門淇的臉,我絕對又會回憶起剛剛的死亡景象。
閉上眼睛,我確定自己緩過來后。我才怔怔地開口:“什麼是念?”
這不是謊言,我知道念的存在。但我確實不清楚何為念,念又該是什麼。
帶着審視,門淇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轉。
“嗯。”
沒有再說什麼。門淇只是摸了摸我的頭,開始向我解釋念並說明向我的情況。
“……大概就是這樣了。你的念,不論質還是量都非同尋常。”門淇總結道,“不加以控制的話,你會傷到你自己的。”
“那你能教我嗎?”我凝視着門淇。
果不其然,門淇搖搖頭。其實在問門淇之前,我就已經知道答案。門淇讓我去考獵人,再等分配念力師傅。就已經證明,門淇是絕對不會教我念的。
“你需要一個更有經驗的念能力者來做你的老師。”門淇認真地對我說道,“而且你的情況很複雜,我已經通知了協會的念醫。沒確定你的身體前,你絕對不能修習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