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年三十談生意
霍家內，大電視上播放着春晚節目，一群人圍着桌子卻感受不到半點喜氣，有些陰沉着臉，有些不耐煩地看着手錶計算時間。
傭人匆匆從門外進來，朝着坐主位上的老人恭敬稟告：“老爺，少爺跟少奶奶到了。”
聽得這名字，桌上的人紛紛看向門外，霍老爺子睜開惺忪的眼，一副剛醒的樣子。
顧錦言挽着霍慎行的手臂，端莊走進來。
霍慎行的餘光瞥向顧錦言，顧錦言看起來有幾分人樣兒，端莊優雅，宛如脫胎換骨般。
“顧錦言？”
霍知恩挑眉，驚愕不已。
顧錦言掃向開口的女人，上下打量，一身火紅妖艷的長裙，捲髮盤起只在左邊落下一小戳，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帶着驚訝。
顧錦言腦海冒出一個名字，霍知恩，顧雅兒的朋友…
先跟顧錦言套近乎當朋友再亮出自己是霍慎行堂妹的身份，知道顧錦言喜歡霍慎行時在她耳邊慫恿，讓她抽煙喝酒染碧青色頭髮甚至在顧錦言耳邊說哪個女孩對霍慎行有意思，挑撥離間，讓一個原本挺好的女孩變得善忌，心眼多。
一個人想學好很難，但想學壞只要幾秒時間。
長期被霍知恩洗腦，總覺得自己配不上霍慎行又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會對那些在霍慎行身邊的女人做出極端的事，這些可都是霍知恩的功勞。
“是嫂子。”
顧錦言糾正，霍老爺子聽見霍知恩喊的名字也有些不高興：“霍風，你怎麼教的女兒。”
霍老爺子點名，霍風推了推霍知恩又朝霍老爺子賠笑：“爸，我回去一定好好教知恩。”
霍知恩被推的有點不耐煩，抬頭看向從容的顧錦言心裏越發氣，可礙於眾人在場，她只能忍了，委屈道歉：“爺爺，我跟錦…嫂子是朋友，剛剛是沒反應過來一時口快，嫂子，別介意。”
“當然不介意，哎呀撞衫了。”
顧錦言嘴角揚起一笑，從容回答，一句撞衫了讓霍知恩臉色有些難看。
女人穿衣最忌諱的就是撞衫，一撞衫肯定有人要拿兩人作比較，如果是之前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顧錦言她當然不介意撞衫，可今天的顧錦言漂亮得讓她有些嫉妒，從她進來時周圍的氣場好像都變了。
她下午才跟顧雅兒打完電話，顧雅兒說顧錦言醒來后性格大變，她看不止是性格連樣貌都像是去整容過的。
“既然來了就趕快坐下吧，今天吃的是年夜飯，你們都遲到半小時了。”
坐在霍知恩旁邊的婦女開口，婦女穿着一身虎豹紋衣，外面披着一件絨毛外套，左邊唇角長着一顆富貴痣，臉保養的很好，紅潤又嫩白，看不出已經五十多歲，而在霍知恩右邊坐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男人戴着黑色鏡框眼鏡，斯斯文文地，但看起來有些陰沉。
這兩位是霍知恩的父母，霍慎行的叔叔霍風跟嬸嬸楊靜。
“來時小言惦記着給爺爺挑選禮物，拗不過她，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爺爺，這是禮物。”
霍慎行唇角莞起一笑，把手上的禮物遞給霍老爺子。
霍老爺子接過禮物時雙眼緊眯，笑起來慈祥和藹，眼時不時在霍慎行跟顧景宴身上來迴轉着，見兩人感情比之前好了些，有些驚訝。
顧錦言也沒想到霍慎行竟然出手幫她…
“好好，小言有心了，快坐下吧。遲到半小時跟孝心比起來算什麼，這還是爺爺第一次收到禮物，你叔你嬸就沒送過。”
霍老爺子故意提高音調點名，說的霍知恩一家子臉上有點掛不住，霍知恩努嘴，瞪了眼顧錦言。
心裏不禁嘀咕了句就她會做表面功夫。
楊靜連忙開口諂媚說：“爸，你想要禮物我以後天天給你送。”
“心意這東西是主動給而不是別人去討要。”
霍老爺子說著，楊靜臉色難看，就知道今兒這年夜飯吃的不舒坦，霍老爺子句句偏袒顧錦言處處針對她們，她倒有點懷疑她們才是外人。
顧錦言坐下，傭人們從廚房端出菜，似早早備好就在等他們來一樣。
“吃吧。”
霍老爺子發話，其他人拿起筷子，顧錦言率先給霍老爺子夾了他喜歡吃的菜。
“爺爺，吃魚，年年有餘！”
顧錦言嘴角裂開一笑，對霍老爺子她的印象非常好，不管發生什麼霍老爺子都站在她這邊。
誰能想到此刻在她眼前面露慈祥的老人會是當年S市叱吒風雲的商業大亨，白手起家創了霍氏，一步步往上爬，爬到無人能忽視的地步，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他，如今霍氏這個名號如雷貫耳，黑白兩道通吃。
“爸，我記得你還愛吃年糕，來，多吃點。”
霍風拿起筷子學着顧錦言一樣夾給霍老爺子，換來的卻是一記乾瞪眼。
“我這老牙，就是愛吃也咬不了。”
霍風只能把年糕往自己碗裏放，霍老爺子還空着的椅子：“步明怎麼沒來？”
“爸，步明說今天晚上有生意要談來不了，說是筆大生意，要是談成了就賺大了。”
提到霍步明，楊靜笑得樂開懷，自己兒子要干大事業她這當媽的怎麼會不高興呢！
“對啊爸，步明托我給您說句新年快樂，他明天再回來給你拜年。”
霍風笑得燦爛說。
霍慎行譏笑：“大年三十談生意？”
顧錦言算看出來了，這家人的關係很不好，至少她看到的是這樣。
霍慎行話一出，氣氛尷尬。
霍風跟楊靜也察覺到大年三十談生意有點不對勁兒但怎麼說都是他們兒子，難不成還要數落自己兒子嗎。
“大年三十談生意有什麼不對，這，這不還有企業老闆大過年地不回家加班加點幹活，步明雖然不如你厲害，但他至少肯拼。”
楊靜護着自己兒子說，霍知恩點頭：“爺爺，我哥真的去談生意了，他說想做出一番成績給你跟慎行哥看看。”
“不想回來那就不要來，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用，吃飯吃飯，可別餓着我們小言。”
霍老爺子也不氣，他剛就意思意思問問，孫子跟孫媳婦難得回來，他想跟他們多聊聊。
就慎行那臭小子，自從結了婚就沒怎麼回家過，上次回家還是他身體不舒服時，來了沒兩小時又走了，他心裏知道，霍慎行是在埋怨他逼迫他娶顧錦言。
霍慎行安靜吃着，顧錦言也不插嘴，時不時給霍老爺子夾菜偶爾說說話。
儘管這個家氣氛有些古怪，但她很喜歡霍老爺子，她跟江末影一樣是從孤兒院長大的，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進演藝圈也是因為雲起，所以她特別羨慕有家人的人，本以為聶明遠會是她的避風港，會是她的家，可惜…
“要是哥跟嫂子也在就好了。”
霍風話音一落，桌上的氣氛變得嚴肅，霍老爺子手一松，筷子掉落地上，臉上笑容逐漸消失，霍慎行手微頓，停了動作，冰冷如霜的眼盯着坐在對面的男人。
霍風的哥跟嫂子不就是霍慎行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