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寸文光
“楊連亭?朱從雲?”陸陽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聲音好像也挺熟悉的,當即也是看清了兩人的樣子。
“你特么才死了!”當聽到楊連亭說自己死了的時候,陸陽頓時罵了過去。
“這怎麼可能!”楊連亭依舊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什麼不可能!我活的好好的!”陸陽說道,旋即又對着兩人問道:“話說,你二位今日不往春風閣去,怎麼......”
錢塘縣城,陸陽記憶里還是來過幾次比較熟悉的,兩人這方向,分明不是春風閣的方向,而春風閣,作為錢塘縣出名的妓院,這兩人可是經常去花天酒地的。
“這不是馬兄在飄香......”
“楊兄!”
楊連亭順口便是要說出馬玉才在飄香樓設宴的事情,旁邊的朱從雲連忙將之打斷。
朱從雲頓時又給了楊連亭一個眼神,楊連亭略懂了他的意思,朱從雲隨即又對着陸陽說道:“陸兄,我們還與友人有約,就先行告辭了!”
朱從雲話不多說,連忙離開,楊連亭也急忙跟上。
兩人如防狼一樣,匆匆而去,直到走出老遠,楊連亭方才對着朱從雲問道:“朱兄你剛剛......”
“楊兄,等下吃飯可莫要和馬兄提見到這傢伙的事情啊!”朱從雲提醒道。
“你是說......?難道昨天真的是馬兄將這傢伙......?”楊連亭心中頓時一驚。
“楊兄慎言啊!”
雖然兩人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但是兩人的心中卻心知肚明,昨日陸陽出的意外,怕還真的和馬玉才有關。
陸陽和馬玉才同時愛慕着林家小姐,這不是什麼秘密,雖然張家小姐雖也沒答應,但和陸陽走得比較近,這是明眼人所看到的事實。
看着兩人離去,陸陽的臉色卻是漸漸的暗沉了下來。
“馬玉才么?”陸陽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男子的身影,陸陽竟然不由自主的生一抹憎恨的情緒。
旋即,這抹情緒被陸陽掩藏了下去。
“媽的,竟然還被你給影響了......就是他害的你吧?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好過的!”陸陽喃喃道,眼中露出一抹凌厲之色。
“飄香樓么?正好肚子還餓着......”雖然剛才楊連亭只說出了飄香兩字,但定是飄香樓無疑了,陸陽眼中露出一抹果斷,抬起腳步向著飄香樓而去。
飄香樓,作為錢塘縣城裏最富盛名的酒樓之一,坐落在縣城中心最為繁華地段,菜品繁多,味道自然也不錯,價格那自然也不便宜,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能進去吃得了的。
飄香樓共有五層,而第五層上面卻只有一個雅間,從這個雅間裏,可以透過窗戶俯瞰整個錢塘縣的盛況,而此刻,這第五層裏面,一個穿着官府的中年男子正站起身來,恭謹的對着旁邊的書生老者敬着酒。
“張縣令不必如此拘謹,老夫來此並無公務,只是陪着丫頭來看看那什麼詩會而已?”白髮書生老者看着眼前這中年男子那恭謹的模樣,不由得說道,至於旁邊的少女,則是無趣的品了品桌子上的菜肴,每品一樣,就不由得撇了撇櫻桃小嘴。
官服中年男子正是錢塘縣的縣令張昭,半個時辰錢,他聽到下人來報,說有一輛豪華的馬車進入了縣城裏,像是郡城來的什麼大人物。
而他雖然是一縣之長官,但是府城之中還是有不少大人物他惹不起的,況且有大人物來此,這是好事啊,若是結交得好了,說不定自己的官位就有機會往上升一升了。
所以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立馬前去迎接查看,果不起然,這來人他有幸去曾經去安陽郡城的時候見過一次,特別是這女子,那可是雲侯的獨女啊。
而那安陽侯,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大人物啊,雖無正品官位,只是侯爵,但那一身修為卻是超凡,據說是安陽郡僅有的三位通靈境強者之一。
而眼前這位白髮書生老者,卻是安陽郡的長史顧長宿,權力極大。
“湖夜詩會?”張昭露出一抹驚異,真沒想到兩人是來看詩會的。
“沒錯!就是湖夜詩會!就是不知道你這縣城的詩會如何?”顧長宿點頭道,氣定神閑。
而在飄香樓四樓,卻已經是聚了不少人,皆是文人書生打扮,三張桌子上已經是擺放了不少美味的菜肴,中間那張桌子為首處,便是一名玉面男子,穿着潔白的衣衫,氣質不俗,儼然一個富家公子樣,而在他的旁邊,卻是坐着一個黃衣女子,女子輕紗遮着玉面,讓人看不清容顏,但光是那身材就算得上不俗了,只是此刻這女子像是心不在焉,眼神之中略帶着一點神傷。
本來馬玉才是想定飄香樓的五樓的,卻臨時被告知,五樓被其他人給包下了,而那人他惹不起,他只是一個縣尉之子,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這四樓。
“馬兄!恭喜恭喜啊......”有男子到來,抱拳對着馬玉才說道,眼睛還在旁邊的女子身上看了一眼。
“哈哈......苟兄,請入座!”馬玉才站起來一幅爽朗的樣子回道。
“胡兄,請坐!”
“李小姐!坐玉蓮旁邊吧,你倆正好說說話!”又有女子帶着丫鬟到來,馬玉才笑着說道,看着身旁神傷的女子,心中有着一抹不爽,但他卻隱藏得很好,沒有絲毫表現出來。
“哈哈,馬公子和玉蓮真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啊,馬公子你對玉蓮的好,小女子都有點羨慕吶......”那女子看着馬玉才這模樣,心中有着一點嫉妒,馬玉才可是縣尉家的公子,長相不俗,更氣度非凡,她心中早已欽慕,但這馬玉才不知道鬼迷了什麼心竅,竟然對楊玉蓮情迷,心中雖然有着一些異樣的情緒,但臉上也沒有太過表現出來。
......
“馬兄!我倆沒有來晚吧?”這時,楊連亭和朱從雲來了。
“不晚不晚,就等你倆了......趕快入座!”
宴席開始,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馬玉才更是請來了歌舞姬助興,翩翩的身姿搖曳,更添了幾分情趣。
有人不斷的對着馬玉才敬酒,更有人吟詩作對。
“哈哈,來來來...馬兄,我再敬你一杯!”
“楊兄!今天乃是馬兄的好日子,作為我錢塘縣的十大才子之一,你的詩詞乃是一絕,你就不表示表示一下嗎?”有人起鬨,對着楊連亭說道。
“是啊是啊!楊兄!該你表現了...前些日子聽人說,你的《詠桂》可是生出了文光啊。”有人附和道,《詠桂》是楊連亭前些日子作的詩。
“文光?真的嗎?楊兄!你藏得好深,竟然連我們也不告訴!趕緊的,今日你非得來一首不可......”當其他人聽到‘文光’兩字,也是頓時一驚,文光可是詩詞水平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引起空間文氣變化,才會出現的情況。
“哈哈...既然諸位如此盛情,那在下就獻醜了,作詩一首,詩名就叫做......《酒意》吧!”楊連亭說道,當即沉思,抬頭起,已經是出口成詩。
“風和......,日麗......”一句詩念出,楊連亭的身上竟然出現了竟然的儒道氣質,他的頭上,有着文氣凝聚。
“好!”光是這一句,便不是一般秀才能夠作出來的,眾人大叫一聲好,楊連亭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傲。
沉吟着,又是緩緩出聲:“人......,酒......”
卻在他此詩念完的那一刻,他的身上,竟然出現了一種紫白之光,那是...文光!足有一寸!
“這是...文光啊!”
“楊兄,你的詩才竟然真的厲害到了如此地步!下個月的鄉試,楊兄你定能中舉!”
“那就是文光嗎?楊公子你真厲害!”有富家小姐看着這一幕,臉上湧上緋紅,對着楊蓮亭投去異樣的眼光,美眸中生出一種傾慕。
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強者為尊,實力為尊,而擁有實力便擁有權利,對一個年級輕輕的秀才便能夠生出文光之人,將來定然會飛黃騰達。
“此人倒是不錯!年紀輕輕便能生出一寸文光!”四樓楊連亭一詩生出了文光的一幕,同樣驚動了五樓的三人,顧長宿點頭稱道。
“稟顧大人,此人名叫楊連亭,乃是我錢塘縣的十大才子之一!”一旁,張昭說道。
“十大才子么?”旁邊,女子聽到這,俏臉上終於是露出一抹興趣。
............
餐酒過半,很多人的臉上都帶上了幾分紅潤,明顯已經有幾分酒勁上頭。
眾人依舊還震驚於楊蓮亭的的一寸文光之中,然後,卻又有人起鬨。
“馬兄!該你了,你也是我錢塘縣十大才子之一......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你可不能不表示表示啊!賦詩一首如何?”
“是啊!馬兄,這回你可不能在藏着了!”有人附和着。
馬玉才的才名同樣冠絕錢塘縣,加上其長相氣質不俗,身份更是縣尉之子,被眾多人擁護。
馬玉才看了看旁邊的女子,那女子依舊沉浸在愁容之中,不由得心中一顫,雖然她勉強答應了和自己交往,但是她的心好像依舊不在這裏。
“媽的,那傢伙都死了,還在想那傢伙嗎?”心中生出一股不快,但臉上卻未有絲毫表現,溫柔的對着林玉蓮叫了一聲。
“玉蓮!”
“嗯?”林玉蓮回過神來,心中一嘆:或許娘他們是對的,他已經死了,自己還要繼續生活下去。
當即面容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對着馬玉才點了點頭。
馬玉才臉上露出一抹喜色,佳人面前,定要好好表現。
他頓時陷入沉思之中,再度抬起頭時,臉上已經是露出自信的笑容,出口成詩。
而在此刻,飄香閣的樓下,卻是走進了一個書生。
“這位小哥,裏面請!吃飯是吧?樓下吃呢還是樓上吃啊?不過樓上的價格嘛,要貴那麼一點!”頓時有一個酒樓夥計迎了上來!
陸陽沒有說話,直接向樓上走去!
當夥計跟着陸陽來到三樓的時候,看着陸陽竟然還要往上走的時候,忍不住再度出聲了。
“小哥!樓上已經被包了!您要吃飯的話,只有這下面三層了。”
“我知道!有人在樓上設宴是吧!我就是赴宴的!”陸陽嘴角一笑,眼中露出一抹鋒芒。
卻在這一刻,樓上的馬玉才一首詩已經是念完了,而且在念完的那一刻,在馬玉才的身上,竟然也是生出了紫色的光芒,那紫光光芒竟比剛剛楊蓮亭身上出現的更加濃郁,使得馬玉才身上的氣質更加氣質非凡。
“啊!一寸文光!”
“真的是文光,馬公子你真厲害!”眾人驚呼。
“馬兄,錢塘縣十大才子之首非你莫屬啊!”就連楊連亭也是自嘆不如,說道。
然而在席座眾人之中,卻是有一個人不一樣,那是一個坐在角落的秀才,卻是一臉平靜,神情顯得憔悴黯然,彷彿多天未曾洗漱一般,他的雙眼卻是緊緊的盯着馬玉才,內心彷彿在醞釀著風暴一般。
張仕元,陸陽的好友,一起寒窗苦讀的至交好友,出生平民,在陸陽出意外之後,一度不能相信,直到看到陸陽的屍身,更是曾昏迷了過去,醒來之後的張仕元更是痛苦萬分,一餐未進。
直到今天,被另外一個友人拉着來到了這個地方。
雖然陸陽出意外的時候他並未在場,但他卻的直覺更是告訴他陸陽的身死與眼前這馬玉才有關,很有可能就是被馬玉才害死的。
而且馬玉才和陸陽同時愛慕着這林玉蓮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一刻的張仕元,看着那馬玉才和那林玉蓮坐在一起的樣子,內心很是不忿,他不甘心自己的至交好友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卻在這時,眾人之中,又有一個秀才激動的站了起來,臉色充斥着酒意,一看便是已經喝到位了,甚至就連站起來的身體都晃晃悠悠的。
“今天...嗝......乃是馬兄的好日子!嗝......”這秀才一開口,便打了一個嗝。
“在下敬你和林小姐一杯!嗝...在下早就說過,只有馬兄你和林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郎才女貌!那個...嗝...那個陸陽算什麼東西!”這秀才端着酒杯恭維着,這酒意上頭,激動不已,恭維的話說著說著便是提到了陸陽的名字。
“啪!”卻在這一刻,一聲驚天的響聲陡然響徹,在這秀才話音落下的那一瞬。
那是一個杯子,被重重摔在地面上破碎的聲音。
“啊!”
很響很響,宛若一道雷霆般,將所有人嚇了一跳,甚至更有女子的尖叫聲發出。